棺材看起來是個好棺材,外麵看著似乎隻是普通的木頭,可是打開一看,裏麵卻是用金絲紋著花紋,沈彎坐在床邊,歪著腦袋看王狗子:“嘖,做鬼了還這麽有錢,狗子,你確定不讓小丫嫁給他?”


    王狗子笑了兩聲:“沈天師說笑了啊。”


    她可沒說笑,這鬼看起來就很有錢的模樣,想來肯定是個厲害的人物,王狗子笑罷,繼續說道:“沈天師準備怎麽辦?是要把那老色鬼給打死嗎?”


    都已經成鬼了,自然不存在什麽死不死之類的了,沈彎懶得和王狗子解釋,隻是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點頭:“不不不,咱們是社會主義的好群眾,咱們要講道理,以理服鬼。”


    葉槐走過來,正好是聽到了這句話,經過打理的頭發比昨天晚上要好上許多,看起來柔順極了,波浪卷一路延伸到她的胸前,沈彎臉上一紅,歪了歪腦袋。


    葉槐看到這個模樣的沈彎,靠過來,笑眯眯地伏在她的耳邊輕輕開口:“彎彎,你好久沒有給我搓背了。”


    沈彎的心倏然一動,不得不說,葉槐撩人還是挺厲害的,她隨便應付了兩聲,便看到棺材裏麵放著一張庚帖,她咋咋呼呼地拿起來,純黑的庚帖上麵,印著一朵白色的小花。


    翻開庚帖,記錄著王小丫的生辰八字,還有便是,另外一個人的。


    辰驚,1904甲辰年六月十七辰時生,紫貪在卯宮坐命。


    沈彎指尖一顫,總覺得這個名字莫名熟悉起來,可是記憶裏卻是一片模糊,實在是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裏見到過這個名字。


    還是一個那年代的鬼,年份倒是挺長的了。


    沈彎將庚帖合起來,卻見到葉槐饒有興趣地看著這個棺材,在看到裏麵的金絲線的時候,才不滿地抬起頭來:“暴發戶,沒品味。”


    葉槐哼唧了一聲,再沒有說些什麽,到了中午,沈彎決定去之前王狗子與王小丫遇鬼的地方看一看,王狗子不敢去,葉槐倒是膽子大,跟著沈彎去了。


    沈彎倒是不擔心葉槐,從那天她看到葉槐能夠一眼看出她的符咒有問題的時候,她就知道,葉槐絕不是一個普通人。


    至少能力是在她之上的。


    穀坪鄉的這些荒墳,也不知道是什麽年代的了,反正這些年沒有人來上墳祭拜,沈彎早上的時候讓王狗子做了幾個饅頭帶了過來,祭拜一下這些孤魂野鬼。


    看在葉槐眼中,不禁又是一句感歎:我老婆真善良!


    大白天的沒有孤魂野鬼願意出來瞎溜達,也不能夠出來瞎溜達,除非是那些能力厲害些的,那也得是厲鬼之上的級別了。


    倒不是說沈彎是有多害怕晚上來查看,而是有的話,她必須要同葉槐講清楚的。


    她找了一個被太陽籠罩著的地方,此時盡管是有陽光普照,也有一些冷,她打了一個寒顫,葉槐看過去,笑了一下,伸手就將沈彎摟了過來。


    葉槐帶著笑意地說道:“我抱著你,就暖和一點。”


    沈彎僵了一下,還是推開了葉槐,自己一個人坐在了路邊的一塊石頭上,就算是地上的泥巴弄髒了褲子,也沒有在意。


    葉槐看了,猶豫了一下,還是跟著沈彎坐了下來,語氣剛剛還是欣喜的,現在卻變得有些不悅起來:“怎麽沒有凍死你?”


    沈彎手指在地上畫了一個圈圈,甕著聲音開口:“葉小姐,有的事情,我們必須要說清楚了。”她認真起來,看著葉槐沒有移開眼睛,她靜靜地說道:“葉小姐你到浮雲觀來究竟是為了做什麽?”


    “你接近我給我錢是為了什麽?”


    “我沈彎不是十幾萬就能夠打發的人。”她頓了頓,“至少也得二十萬。”


    本來還十分嚴肅的葉槐被沈彎這最後一句話給逗樂了,從包裏摸出一張信用卡來,已經不是上次那一張了,葉槐笑眯眯地將卡放在沈彎的手裏:“裏麵有一百六十萬,是二十萬的八倍。”


    手裏信用卡上,還帶著葉槐的餘溫,放在手中有點燙人,沈彎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辦,到最後還是將信用卡還給了葉槐。


    葉槐微怔:“你不是很喜歡錢嗎,為什麽……”


    沈彎咬牙:“我雖然窮,可我還是有骨氣啊,你以為二十萬的八倍就能夠讓我做你的情婦嗎,葉槐,癡心妄想!”


    做人也得有尊嚴!


    葉槐愣住了,看著沈彎不屈不折的模樣半晌,終於是揚起了唇角來,連眉梢之間,都帶著難以言喻的美感,沈彎被美色給吸引住了。


    被吸引住的沈彎並沒有發現葉槐的動作,隻見葉槐伸手一隻手來,繞到沈彎的身後,將她的小腰一把摟了過來。


    兩個人緊緊貼在一起,坐在路邊,以一種極其曖昧的姿態坐著。


    近到,沈彎可以感受到葉槐的氣息,一絲一點,落在她的臉上,惹得她心慌意亂,丟兵棄甲。


    沈彎不自在地動了動,卻被葉槐摟得更緊了一分,葉槐開口:“彎彎,你的問題,我可以一個一個回答,用盡我的一生來回答你。”


    沈彎:“……”要是你的眼神能夠和你的話一樣溫和她會更相信一點的。


    葉槐不管沈彎是什麽反應,自顧自地說了下去:“到浮雲觀的原因是因為你,接近你的原因也是因為你,給你錢的原因更是因為你,我從來想要的,都是你這個人。”她抿了一下唇,靠的沈彎更近了一些。


    “所以……前些天我們都算是談戀愛嗎!”


    沈彎:“……”好好的氣氛都被這句話給打亂了。


    葉槐從沈彎的表情裏看出了答案來,原來前些日子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也是,沈彎不知道與她締結陰婚的是她,自然沒有什麽多餘的情分可在。


    葉槐的手一鬆,沈彎以為葉槐是想要放開了,掙紮了一下,卻被葉槐摟得更緊了,被葉槐一把按到了懷中,葉槐的腦袋靠在她的肩頭,下巴戳的肩膀有一絲疼。


    “彎彎,如果不是喜歡你,我他媽怎麽會大半夜的開車過來找你,如果不是喜歡你,我為什麽……要吻你。”


    沈彎:“???”


    她還沒有想清楚,葉槐什麽時候吻過她,就忽然感覺到葉槐一鬆,雙手捧住她的臉,那張好看的臉龐漸漸放大,大到能夠看清楚葉槐臉上細微的毛孔。


    這種情況她要不要閉上眼睛?呸,不對不對,她要不要躲開?


    這時候,拖拉機的聲音從身後漸漸響過,最後停在了兩個人身邊,一個人用一種歎息的語氣歎道:“哎喲喂,世風日下咯!”


    拖拉機的聲音漸行漸遠,葉槐竟然放開了沈彎的臉,整個人歪著臉看向另外一邊,不過沈彎卻是清楚地看到,葉槐整張臉上,用粉都掩蓋不了的緋紅。


    沈彎鼓了下氣,這怎麽覺得是她欺負了葉槐一樣,這個眼前的人,還是網上那個囂張跋扈的葉槐嗎?


    “葉小姐,自重啊。”沈彎說。


    話音剛落,就見到葉槐忽然轉過頭來,臉上的緋紅未歇,卻硬要作出凶巴巴的模樣來,她瞪了沈彎一眼,掰著沈彎的腦袋就在她的臉上輕輕一印。


    親完過後,葉槐又很是迅速地轉過頭去,不敢回過頭來看,而沈彎更是愣在原處不動,臉上熱乎乎的地方,是葉槐剛剛才親過。


    剛剛那麽大的架勢……原來隻是親臉啊!


    沈彎砸吧了一下嘴巴,站起身來,不想再去理葉槐,準備去找個地方,等到晚上再過來查看,剛走了沒有幾步,就看到葉槐忽然站起身來,臉色陰沉,陰沉之中卻是帶著紅暈。


    “沈彎你站住!”她幾步走過來,將沈彎的手拉住,怎麽樣都掙脫不開,“你別忘了咱們簽了合同的,一年的賣身契,你以為想賴就能夠賴掉的嗎,毀約可是有六萬塊的賠償!”


    沈彎停住了腳步,剛一回過頭,就被葉槐抱了一個滿懷,葉槐悶悶地說道:“就是喜歡你,老子就是喜歡你,我不準你不喜歡我!”


    終於,沈彎輕輕歎了一口氣,在葉槐的耳邊說道:“葉小姐,我們沒有可能的,與我在一起,隻能給你帶來危險。”


    “屁的危險!彎彎,你就給我一句話,你他媽究竟喜不喜歡我吧!”


    沈彎抿了抿唇,那句“不喜歡”在嗓子眼兒轉了不知道多久,都沒能夠說得出來,最後出口的,隻是一聲輕輕的歎息。


    葉槐欣喜,將手扣在沈彎的後腦勺上:“剛剛、剛剛沒有吻你,是因為……因為沒經驗,下次等我學會了,我會讓你開心的!”


    沈彎:“……”她看起來很像是因為剛剛一吻而惋惜的模樣嗎!沒有,並沒有!


    沈彎埋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將葉槐推開,踢了一下地上的碎石子:“葉小姐,我說我們不能夠在一起,我這個人,天生煞命,注定是要嫁給陰物的。”


    聽到“陰物”二字,葉槐不禁抽了下嘴角。


    沈彎:“葉小姐,你應該知道陰物吧,就是那種渾身長滿毛的僵屍,也不知道埋在地底下多少年了,還學著別人來陰婚,硬是要別的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嫁給他……”


    渾身長滿毛的陰物葉小姐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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