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蝠此時則是生出幾分退縮之意,大力金剛掌的威力和強悍大大超乎他的預料,自覺使盡一身解數,怕也沒法子應對鳩摩羅的這套佛門絕技。


    若是存著打消耗,拖死對方的想法,就更是天方夜譚了。、


    鳩摩羅武道修為已經臻至周天循環之境,內在小周天和宇宙大周天,循環不息,真氣源源不絕,就算施展這種消耗極大的絕學,也能在極短時間內恢複過來。


    打到最後,恐怕他還是他逃不過一個敗字。


    所以,盡管他很是不想舍棄孟昭這個疑似特殊體質之人的精血,卻也不得不麵對現實。


    若繼續利欲熏心,隻怕最後自己也要栽在這裏。


    魔蝠去意已定,也不糾纏,大袖一卷,背後兩道血骨蝠翅張開,衝天而起。


    然而,鳩摩羅此來正是專門對付他,又豈能任由他來去自如,就此逃離?


    隻見他伸手一指,天幕之上,一道金光熠熠的大網自空中飄落,直接斷了魔蝠要從空中飛離的去路,同時,以守代攻,金色佛網逐漸收縮,化作一品金蓮,要將魔蝠壓在其中。


    佛光普照,有數不盡的誦經念佛之聲,源源不斷的湧入魔蝠的耳中,叫他胸中鬱悶煩躁,有一種頭暈眼花的疲憊之感,顯然是心神消耗極大。


    此等手段鬼神莫測,看起來與一般的武道手段大為不同,但實際上,還是武者對於自身武學以及天地元氣的運用,所謂運用之妙,存乎一心,便是如此。


    魔蝠倒不愧是凶威赫赫的狠人,麵臨如此處境,也不含糊,目中血光愈發熾盛,驀的從口中吐出一灘紅色鮮血,宛如血泉,清冽間沒有血腥異味,反而泛著一股清香。


    這血液與空氣一接觸,順時化作十幾道扇著翅膀,栩栩如生的血色蝙蝠,圍繞著一品金蓮放出的佛光飛舞,並很快自爆,迸發出一股極為驚人的破壞力。


    這股力量直接將一品金蓮給打碎,半空中金芒血光交相輝映……


    他也借著這個機會,化作一道血光衝天而起。


    可是讓他失望的是,他的麵前仍佇立著不動如山,仿佛佛陀坐禪的鳩摩羅。


    魔蝠擦拭了下嘴角的血跡,臉色有些蒼白,剛剛那一招,動用了他的血蝠分身,消耗不小,已經損傷根基,大怒道,


    “鳩摩羅,我已經不打算與你為敵,你何必苦苦相逼?”


    聽他的話中意思,好像他主動退卻,鳩摩羅也該放他一馬。


    這種想法簡直是莫名其妙,但也體現出魔蝠性子裏的一種執拗和魔性。


    以自我為中心,我要如何便如何,始終將自己代入強勢和強者的角色當中,卻恰恰忽略了,今天站在他麵前的,是鳩摩羅,爛陀寺護法神將,也是大雍天刑堂中的高手,抓他,乃是職責,也是道義,豈有見好就收的道理?


    鳩摩羅莊嚴肅穆,猶如廟中的神佛,聲音淡淡,卻似黃鍾大呂,帶著震懾人心的力量感,道,


    “魔蝠,你罪惡滔天,犯下累累血案,佛雖慈悲,也有怒火,今天必不會讓你走脫,有什麽手段,繼續使出來吧。”


    孟昭看得有些焦急,看著鳩摩羅和魔蝠對峙,小聲與身旁呂忠道,


    “忠伯,怎麽感覺鳩摩羅他有意讓魔蝠出招,為何不以犁庭掃穴之勢將其拿下,免得節外生枝?”


    呂忠搖搖頭,隨即想到什麽,若有所思道,


    “老奴也不知,不過試著猜測,佛家講究四大皆空,但護法神將不同,最是好鬥,可能是他難得遇到一次如魔蝠這般的強手,技癢難捱,所以想要多觀摩對方的武學精要,老奴年輕時,也多有這般想法。”


    孟昭卻在心裏將鳩摩羅罵了個狗血噴頭,屬實是分不清事情的輕重緩急。


    有機會將其拿下,還不盡快出手,等著讓對方出招,非要玩回合製遊戲。


    人家不是你隨意揉捏的小白兔,身後還有地獄道的背景,天知道對方有什麽底牌,萬一玩脫了,鳩摩羅不好交代,他也得提心吊膽,等著被地獄道和魔蝠報複吧。


    “少爺稍安勿躁,我看鳩摩羅神將勝券在握,應該不會有大問題。


    而且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元氣之妙,雖然在先天之後好才能體會,但借助這等先天高手之戰,少爺若是能領會一二,對於武道修行大有裨益。”


    沒法子,鳩摩羅可不是他的手下,人家怎麽做事,也輪不到他來指手畫腳,隻能默默坐在椅上,遙遙看著鳩摩羅和魔蝠的這場大戰。


    說是大戰,其實也不準確,因為自始至終,都是鳩摩羅占盡上風,


    眼看魔蝠手段百出,真氣化作血河,血蝠,施展血骨蝠翅,速度飆升至極限,甚至在虛空中留下數道足以以假亂真的殘影,卻通通抵不過鳩摩羅的三板斧。


    哪三板斧?


    第一板斧,那仿若金色聖甲一般的護體真氣,簡直有神話中佛陀修成不滅金身的幾分威能,無論魔蝠攻勢再淩厲,手段再詭異,卻傷不到鳩摩羅分毫。


    第二板斧,便是那傳自上古的佛門絕技,大力金剛掌,一掌斷山,一掌降魔,一掌足以推平一切,壓得魔蝠絲毫脾氣都沒有。


    而最後一板斧,則是鳩摩羅那結成一品金蓮的手段,集束縛,壓製,震懾等種種威能於一體,幾次三番將魔蝠戲耍。


    可以說,剛開始孟昭還有幾分興趣,但越往後看,越覺無趣,也隱隱有些領悟。


    魔蝠手段不可謂不多,應變不可謂不快,但真要是麵對鳩摩羅這般敵人,其實一種手段和一百種手段,本質上沒什麽差別。


    武道也是一樣,歸根結底,所修持的還是力量。


    不論是肉身力量,還是真氣力量,又或者是精神力量,任意一種,都是一種大成就。


    假如魔蝠如今有著十倍於鳩摩羅的力量,也用不著將自己弄得慘兮兮。


    直接一指頭按過去,戳也能戳死鳩摩羅了。


    而力量的差異,其實也體現在各個方麵。


    孟昭不禁暗忖,假如將來自己修成先天九竅,以紫元龍體之奧妙,赤旗令那焚天煮海的威能,不知能否如此刻一般,下克上,將鳩摩羅這等武者也碾壓至此,玩弄於股掌之間。


    不能說一定,但值得期待。


    至於魔蝠,孟昭感覺,他也不是一個弱者,隻不過倒黴的遇到鳩摩羅。


    不但修為力量不如對方,而且一身武道被克製的死死的,隻能說找錯了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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