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普和韓露兄妹自然看到孟昭眼中一閃而逝的失望,心中也有自責。


    不過這種內疚的心情並不能真正解決問題。


    孟昭心細如塵,見到兄妹兩個的沮喪樣子,微微一笑,安慰道,


    “好了,這件事不是阿普的錯,沒必要愁眉苦臉的,放輕鬆就好。”


    “可少爺,若是五日內不能將那土屬靈物找到,會不會耽誤您的大事?”


    韓露對孟昭的關切,擔心,比起呂忠呂樂父子兩個,也是不遑多讓。


    她並不知道孟昭要那土屬靈物有什麽用,隻是學得得不到那樣東西,會對少爺有影響。


    孟昭伸手捏了捏韓露嬌嫩的小臉蛋,哈哈大笑,氣勢逼人,自信道,


    “不過是一件死物罷了,又有什麽要緊的?


    相信我,有沒有那件東西都不打緊,我有絕對的把握,所以你就不要擔心了。”


    一個武者,若是連自己都不相信,那麽還有什麽前途可言?


    孟昭的這份自信當然可以理解為自負,但這種自負,依然是正麵的。


    三人正說著,穿著一身豎襟黃衣,臉龐愈發圓潤喜慶的呂樂急匆匆的邁步走了進來。


    腳步沉重,臉色也不是很好。


    見到孟昭,先是行了一禮,而後說道,


    “少爺,出事了,我剛剛收到消息。


    方才有人強闖孫家,殺了不少郡城府兵,被天刑堂坐鎮的高手擊退後,方才揚長而去,不知所蹤。”


    孟昭,韓普,韓露三人聞言,齊齊震動,光天化日,襲殺府兵,與造反無異。


    尤其是孟昭,低著頭思索片刻,雙眸閃爍森幽寒光,篤定道,


    “此人作用應是踩點試探,看來孫家是要殊死一搏了。”


    在孟昭與呂忠前往李家鎮謀奪蛟龍鱗,血魄丹等珍寶時,郡城這邊已經做出決定,將這次孫家私藏軍械,意圖不軌之事,移交給州府辦理。


    在普通百姓眼中,這似乎是一件很正常的移交案件,但在懂行人心裏,已經給孫家判了死刑。


    在南安,孫家尚有一些關係和人脈可以動用,至今隻是在孫家被監視軟禁,而不是下大獄,便可見一斑。


    而到了州府,孫家算什麽?


    要人脈沒人脈,要勢力沒勢力,就是個無功無爵的屁民,還是犯了大錯,無可彌補,被人釘死的那種。


    而孟家呢?南安是其封地,大本營,無可動搖,州城就是橋頭堡,是僅次於南安的經營重心,在那裏的權勢,地位,絕對是州城的頂尖。


    和大小勢力,包括州府衙門,權貴家族,強橫門派幫派,都有牽扯。


    各種關係盤根錯節,少有人會不賣麵子。


    單單北三營的那七萬兵馬,足以震懾任何人,包括刺史,以及那位福郡王。


    所以,孫家在南安或有一線生機,若真到了州城,那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絕對會被州府以及孟家玩到死,而且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這等情況下,想必孫家有識之士已經絕望。


    再有,因為李家鎮孫員外的老謀深算,將巨鹿侯府的秦韜以及火龍洞鄭克邪擋了回去,唯二的救兵也沒了幫孫家的理由,那位孫老爺子怕也冷靜不了。


    原本可能是姻親之家的巨鹿侯府,以及火龍洞,一旦袖手旁觀,他就真的無計可施了。


    如此絕望,沒有絲毫生路,除了拚死一搏,武力破關,再無二想。


    不拚,必死無疑,拚了,或許還能有微弱的生機,是個人都知道怎麽選擇。


    韓普有些吃驚,還有不敢相信,


    “少爺,你是說,會有人衝擊郡府,將人救出來?


    難道就不怕朝廷震怒,徹底偵查此案嗎?”


    他雖是底層江湖出身,但正因為如此,才知道大雍皇朝的強勢,強大,絕非一家一戶所能抗衡,孫家此舉,無異於螳臂當車。


    而且就算能救出人來,在大雍皇朝治下,又能躲到何處去?


    “當然不怕,若是換成是我,也不會束手待斃,必然要奮力反擊。


    不要求將整個家族救走,哪怕隻是救出一個嫡係子弟,那也算是成功。”


    相比起韓普,孟昭其實更清楚大雍皇朝並沒有一般人認知中的那麽強勢。


    那些天刑堂通緝榜上的人,有掛名幾十年還逍遙法外的,朝廷又能如何?


    究其原因,就是皇族勢力雖強,但各地方的豪強,世家,宗門聚集在一起的力量更加強大,強到足以發出自己的聲音。


    所以,地方豪強,世家,或者宗門,如果有心要偃旗息鼓,放任自流,單憑朝廷的力量,是很難輻射方方麵麵,做到如孔不入的。


    若是這些地方勢力有心包庇某人,如孟昭包庇朱廣喜,就連朝廷也很難采取措施,取得成果。


    故而,如果孫家真能打破郡府的防守,救出一兩個後人,未來有心逃竄外地,再聰明一些,謹慎一些,也不是必死的局麵。


    孟昭盤算良久,道,


    “既敢衝擊郡府,想要強行將孫家之人救走,那麽這次出手之人的實力必定極為強橫,不可小覷,再加上孫家好歹也有數十年經營關係,發動之下,郡府以及天刑堂未必能頂得住。


    恐怕最後家族還要參與其中,說不定還會派遣高手協助郡府天刑堂,擊退敵人。”


    呂樂在一邊點點頭,對孟昭所言表示認同,語氣深沉,接話道,


    “郡城要數高手,自是我孟家第一,哪怕是郡府以及天刑堂也無法比擬。


    再加上孫家過去和咱們孟府關係不睦,時常爭鬥,這次決不可讓其得逞。


    不止如此,外界也有傳言,這次郡府會抽調其他家族勢力的高手參與此次防守,涉及的先天高手,恐怕超過二十人。”


    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呂樂也是嚇了一大跳,武者乃是高端力量,先天武者更是具有威懾性的頂級戰力。


    二十個先天,這股力量集中在一起,所具有的威力是呂樂,乃至孟昭都無法想象的,足以支撐起一場中等規模的滅宗滅門之戰。


    他們甚至想不出,會有哪個勢力會頭鐵的和這股強橫勢力硬碰硬,那就是在找死。


    孟昭也不認為孫家有那個重要性,讓能拿出這等實力的組織拚死保他。


    所以,孫家終歸隻是垂死掙紮,不會有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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