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朱廣喜那裏,我自有打算,不會貿然行事。


    你們過去與他如何相處,日後也如何,不會有閑言碎語傳到他耳中。”


    “還有,雲霧山之後,你們仍可歸往布衣盟行事,日後替我打探布衣盟之內的消息,尤其是有關趙渾的。


    若有功勞,我不會吝惜賞賜,若三心二意,你們也曉得我不是善男信女。”


    敲定兩人作為他的暗探打入布衣盟之後,孟昭又安撫了下來兩人,便讓他們先離開,也好給他們一些緩解和承受的時間。


    等房屋內隻留有兩人,孟昭方才四平八穩的端坐在一張梨花太師椅上,


    “阿普,看你一臉困惑擔憂的樣子,可是有什麽想要問我的?”


    韓普沉默片刻,緩緩朝著孟昭躬身一拜,聲音平靜,徹底冷靜下來,


    “回少爺,屬下沒有想問的,少爺行事,自有少爺的道理,屬下隻需盡忠職守,為您效死。”


    韓普並非蠢人,也隻是一時過於吃驚而導致心神動蕩,冷靜下來,便意識到自己反應有些過激。


    孟昭滿意的看了眼這未來的便宜舅哥,一開始他看中此人,主要原因是合眼緣,對方武藝出眾,潛力不俗,且很可能是輔弼紫薇的星辰降命。


    不過隨著接觸,就能發現此人不單單隻是打手那麽簡單,他行事能力極強,心思縝密,性格果斷,是個很難得的人才。


    再加上韓露的關係,綜合多方麵因素,對其也就愈發親厚。


    但,再怎麽看重,再如何親厚,有一件事是必須要拎清楚的,那就是主從關係。


    他是主,對方是從,他是君,對方就是臣,他要做什麽,不論是好的,還是不好的,隻需要對自己負責,而不需要對所謂從屬於他的下臣解釋,那就丟失了主從關係。


    所以,現在韓普的態度讓他很欣喜,有能力的人,還懂的進退的人,才討喜歡,過去的呂樂,現在的韓普,莫不如是。


    “嗯,我現在交給你一個任務……”


    韓普側耳傾聽,眼神漸漸泛起光亮,看著放置於桌上的那偽造的蛟龍鱗片,恍然大悟。


    冬雪初降,集鎮之內處處銀裝素裹,丁字路口右側的一棟低矮酒肆當中,生意卻是格外的好。


    從清早開始,客人便是一茬接著一茬,打酒的人也是如過江之鯽,酒香四溢,鬱鬱填滿小半個街道。


    酒肆不大,不過能容十張桌子,幾十人落座,在暖爐烘烤的熱浪席卷的情形下,不免顯得幾分擁擠。


    不過裏麵的人都是江湖兒女,均不拘小節。


    三五成群,喝酒劃拳,聊天侃大山,玩得不亦樂乎,還有不少人大腿上坐著濃妝豔抹的賣酒女,手上不時占些便宜。


    邊角一桌,一個尖嘴猴腮,三十歲許的那人雖然和周圍的人一般,談笑喝酒,暢談武事,然而眉宇之間,一縷陰雲凝而不散,似在擔心著什麽。


    突然,酒肆大門被人用力踹開,轟的一聲響後,從外麵走進數個人來,帶進一陣冷風,以及被風裹著的細小雪粒。


    使得原本嘈雜熱鬧的酒肆瞬間安靜下來,數十雙眼睛齊刷刷的看向破門而入的人,眼色不善。


    然而,進來的數人卻是渾然未覺。


    為首者是個二十歲許的年輕人,窄眉闊鼻,中等身材,藍色棉衣,腰間掛著一枚玉佩,左手上還持著一柄鑲了紅穗的寶劍,進門之後,一句話也不說,隻是目光如電般的掃視酒肆眾人,尋找著什麽。


    身後跟著數人,各個也是氣勢不凡,武道高明,鮮衣利刃,乃是後天的強手。


    酒肆中當即就有人想要站起來嗬斥這不懂禮貌的小子,卻被身旁的人死死拽住,告誡道,


    “這人惹不得啊,他是誠意伯楊家的七公子,乃是勳貴世家,此次來雲霧山,身旁還跟著一個先天級別的高手護身,萬不可衝動。”


    其實近日來,北寧侯雷家,誠意伯楊家,十二連環堡,九淵門,以及本土的百草堂公孫家,曹家聯合起來,意圖進山奪取蛟龍卵的消息,已經漸漸傳開,許多遠道而來的鬆散無組織無靠山的武人,已經熄了渾水摸魚的主意。


    更因為有如此多大勢力之人聯合在一起,在這集鎮之內說一不二,實力滔天,少有人敢惹。


    然而,也不是所有人都認識闖進來的這誠意伯楊家的七公子,就算認識,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忍氣吞聲。


    武人多性格粗豪,好勇鬥狠,尤其是在底層江湖拚搏的,刀來劍往,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搏富貴,豈能隨隨便便就被什麽人給嚇到?


    一個人高馬大,體型彪悍,眼角還掛著一道新鮮傷疤的猛男本來坐在酒肆正東方一個桌邊和人拚酒,半敞著胸口,露出濃密的胸毛,以及如大理石般硬朗的塊狀肌肉。


    被擾了興致後,大大咧咧的站起身,借著一股酒勁,晃晃悠悠的走到這年輕人身邊,叫囂道,


    “小雜種,你他娘的是從哪跑來的,敢在老爺麵前裝大頭蒜,信不信”


    他話還沒說完,在那年輕公子身後的一人冷眼已經拔刀出鞘,一刀砍來,銀光如流星,卷起攝人的鋒芒與殺氣。


    這一刀快而狠,毫無保留,別說血肉之軀,便是堅硬頑石,在灌注內力的寶刀之下,也要被一削兩斷。


    這大漢到底是有兩把刷子的,雖然醉眼惺忪,卻反應靈敏,在刀光掠來的瞬間,受到氣機激感應,本能的低頭一縮,堪堪躲過這割首一刀。


    然而頭頂的濃密黑發卻直接被削掉一團,露出泛著青茬的頭皮。


    這驚心動魄的一幕,瞬間將他的酒意嚇散,也顧不得害怕,多年來廝混的經驗讓他知道自己的危機仍沒有解除,就地朝著旁邊一滾,順便推開正看熱鬧的家夥,然後掄起長凳,朝著門口的一行人狠狠砸去。


    還是那用刀的高手,麵容冷峻,不聲不響,跨步踏前,刷刷刷三聲,淩厲刀勁直接將飛擲而來的長凳砍成碎片,且順便用刀刃磕飛其中一塊。


    嗖的一聲,這長凳碎片將正準備趁亂逃跑的那大漢腦袋,直接打的破碎。


    紅的白的噴濺一地,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血流如注。


    這一幕當即嚇傻了不少人,紛紛不安的抄起手邊的家夥。


    那靠桌邊,尖嘴猴腮的家夥,更是頭冒冷汗,綠豆大小的眼睛尋摸著逃跑的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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