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自陳家的九天伏魔劍法當中,參研領悟出些許唯心武道的精髓,自也開始挖掘自身的心靈之力,頗有所得。


    剛剛他以玄妙手段,使得陳泰這一稚子,張敦這一小廝,臨時躋身後天絕頂高手之列,全憑自身的心靈之力為基礎,也就是他所說的心種。


    那兩人是木偶,他是操偶人,心種,則是連接兩者的絲線。


    境界拔高,可能一般先天都難以理解分毫。


    再說功力,陳泰張敦兩人一身雄勁內力,盡都出自孟昭自身真氣所化。


    他以心種之力,引誘,操縱,甚至控製兩人的精神,再以兩人為軀體,催運這份他傳輸給兩人的內力,與其說是他們兩個戰勝了八個蓑衣人,不如說是孟昭的隔空擊敗這八人。


    陳泰,張敦,不過是孟昭信念匯聚,勁力關注的兩個武器,兵刃罷了。


    當然,兵刃也有兵刃的好處,孟昭的功力他們截留不了,但一些武學感悟,劍法和拳法的妙用,乃至對於劍術,拳術的領悟能力,卻可能由此而得到催進。


    經由孟昭這麽一解釋,陳泰和張敦方才明悟,但了解歸了解,總歸還是有些悵然若失。


    孟昭見狀,倒是很清楚他們心中所想,道,


    “如你們兩個這般,武功暴增,暴跌,的確容易影響心境,但也最能磨礪人的意誌,若能邁過這一關,未來前途在望,若是耿耿於懷,恐怕很難有所成就。


    而且你們也要知道,世上沒有不勞而獲的事情,再強的功力,再高明的武技,若不是自己辛苦錘煉,修行所得,隨時被人奪走,還有什麽意義嗎?”


    這一句話,才真正點醒了陳泰和張敦,因為孟昭正是這個既能賜予他們力量,也能收回他們力量的主宰者,言傳身教之下,警醒意味也自然更濃。


    陳泰沒再說話,隻是抿著嘴,極為恭敬的衝著孟昭拜了拜,然後起身。


    張敦也是同樣動作,不過卻多了幾分恭維之語,能看出對孟昭的討好。


    陳劉氏倒是鬆了一口氣,對於孟昭十分感激,因為她很清楚,就算隻有一點稀薄的劍法領悟留在陳泰的腦海當中,也是彌足珍貴,萬金難換的。


    孟昭是誰?大雍貴族之後,武林當中年輕一輩的佼佼者,功力霸絕,凶猛強大的龍王,更不要說他剛剛顯露出的宛如神通一般的手段。


    這等人的武學,哪怕隻鱗片爪,也足以讓人受用不盡。


    她上前一步,將來人的身份和來曆道出,又說明自己的猜測,問道,


    “如今我陳家一應事,都聽從孟公子吩咐安排,不知公子打算如何做?”


    傾家托付,不是一句空話,而是將孟昭視作主人,她心中再恨,也不敢,更不能自作主張,對此事做出反應。


    孟昭擺擺手,忽然察覺到什麽,眼睛一亮道,


    “算了,再過兩天,我的人,會分出一些派來陳家,作為入駐昆南的第一批人。


    林家隻是小角色,該如何做,到時候你就和主事者商量著辦。


    現在,我倒是很好奇,對你陳家威脅最大的那個惡霸之子,他的來頭。”


    “聽聞,此人早年為人還算不錯,不僅沒有大惡,甚至有幾分天真。


    隻是受其父惡行連累,所以遭了難,從此落魄無蹤。


    按理說,當時陳劍俠本可將其一並株連,卻心懷善意,放其一馬。


    故而,此人雖說和陳家有殺父之仇,但他本人,也受陳劍俠活命之恩。


    陳劍俠如今已經作古,人死如燈滅,仇恨也該消解。


    難道他真能將你們趕盡殺絕不成?”


    還不待陳劉氏回答,一道猛烈的勁風驟然卷向房門,呼喝迷人眼,待到勁風散去,一道黑色人影浮現,佇立在門外,發出一道略顯沙啞的聲音,


    “陳升假仁假義之輩,也敢妄言施恩於我,簡直可笑!”


    短短一句話,已經表明來人的身份,正是當初被陳升心軟,放過一馬的惡霸之子。


    屋中的幾人大驚失色,尤其是陳家母子以及瘸老頭,更是滿目凝重和防範。


    此人武功大成,甫一現身,便將陳升的一個先天故交生生折辱斃殺,顯示出高明的武道修為,令人膽寒。


    然,也不知為何,此人明明早能上門報複,偏偏無所動靜,直到今日,方才現身,但也讓如坐針氈,如芒在背的陳家人去掉一塊心病。


    出現了,總比引而不發的要好,尤其現在他們靠上了孟昭這尊大佛,更是有足夠底氣度過此次劫難。


    孟昭雙眸綻放紫黑色的光暈,靜靜打量著門外的薛應,


    目光當中,既有如神龍般的威嚴霸道,也有如魔頭般的森幽邪魅,同時,也不乏澹澹的佛陀禪意。


    看起來既矛盾,又和諧,更給人一種囊括天地宇宙的雄闊氣魄。


    “你就是薛應?倒是有幾分氣運在身,不知從何處練就一身魔功,還算不錯。


    我想,你對陳升固然憤恨,但也感念其當年饒你一命之恩,這看起來矛盾,恰恰是你這個曾經天真的人容易犯的毛病。


    所以,你遲遲沒有向陳家下手,不是你沒有能力,而是在等待一個機會。”


    孟昭隻是坐在房中,便似整個宇宙的中心,言語平澹,卻自有一股掌控乾坤,高高在上如仙神一般的氣象,任誰也知道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薛應本就對這突然出現的幾人感到詫異和忌憚,再見孟昭這般氣勢,頓時沉下臉來,半邊疤痕如蜈蚣般顫動,童中的烏黑玄光暴漲,


    “你知道我在想什麽?”


    孟昭表現固然讓他忌憚,但薛應能有今日,自不是憑運氣而來,而是在無數生死之間磨礪,通過一次次戰敗,又戰勝敵人得來的。


    論心性意誌之堅韌,他絕不遜色當世任何一人。


    不會怕,卻好奇,因為孟昭所言,似乎真能切中他心中所想。


    但這,又恰恰顯得如此荒誕。


    連陳家人都猜不透他的用意打算,這個外人,怎麽可能想得通?


    魏七一直沉默的立在孟昭身側,打量著薛應,目光也微微泛著猩紅,表情凝重,似已經瞧出此人的武學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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