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赫並非一味給孟昭開脫,而是提出先調查問詢一二,同時提出另外的凶手人選,乃是老成持重之言,當場得到不少人的讚同。


    辜子靈盡管心中萬分痛恨殺死朱邪赤日的凶手,並且懷疑是孟昭下的手,但到底沒有失去理智,得到郡王世子的回應後,沉默下來,隻是一對眼珠子滴溜溜亂轉,不知在想些什麽。


    其他人也沒空理會這個已經沒了前途的國子監士子,紛紛探討著凶手是誰。


    這時,北堂赫來到那位皇族宗師身側,先是向他恭謹的行了一禮,方才問道,


    “六爺爺,您武道高絕,目光如炬,可能發現個中端倪?”


    專業的事情,還得靠專業的人來辦,雖然這位皇族宗師並不擅長查案,但關於武道方麵,定然能提出更加精準的見解,不會讓他們走彎路。


    這皇族宗師衣衫單薄,氣質飄然,眸子深處帶著一抹深深的疲憊,和他隱隱透出的霸道強橫宗師氣息不同,他整個人的精神似乎很是衰頹。


    在見到朱邪赤日的屍體後,也沒有什麽明顯的情緒,表現的很是平淡。


    聞言,先是打量了眼北堂赫,方才開口道,


    “那天晚上,我見過那個孟家小子出手,他的武功十分恐怖,在先天之境,恐怕很難遇到對手。


    當時,他用的是一種佛門功夫,大手印精妙玄奧,力量霸道絕倫,再結合流傳有關他在明秀湖畔的表現,他的確是有能力襲殺朱邪赤日等人。


    但,他的武功趨向於霸道,強勢,剛猛一道,若是他做的,朱邪赤日不可能隻有眉心一點傷痕。


    且,就算他再厲害,也不可能一擊秒殺朱邪赤日,讓他渾然沒有還手之力。


    我覺得,動手的的確有宗師修為,最差也是半步宗師,你們可以朝著這個方向去查。”


    這位皇族強者乃是宗師境界,他的話等同於權威,讓不少人心懷野望之人暗暗失望,若是借著朱邪赤日之死,將孟昭也弄下去,他們就能得利了。


    而正在這時,遠方傳來劇烈的縱馬馳騁之聲,還有一陣狂飆而來的冷風夾雜白雪。


    眾人循聲望去,沒多久,便見到一夥人騎著高大健碩,宛如凶獸一般的黑鱗馬疾馳而至,當先一個,正是他們方才議論的孟昭。


    少年意氣,策馬奔騰,席卷如龍,神采飛揚。


    縱然對孟昭心懷叵測之人,遙望這樣一個神武不凡之人,也很難口出惡言詆毀。


    有些人,的確是生來就不凡,必然是要淩駕於凡人之上的。


    孟昭毫無疑問有這個潛力,至於最終能否達成這個成就,還未可知。


    北堂赫見到孟昭過來,心中更是鬆了一口氣。


    既然肯過來,能過來,基本上說明和孟昭沒什麽關係,他可以安心了。


    孟昭雙腿夾著馬腹,駕馭座下黑鱗馬小步滴答來到來到近處,也見到望向他的一夥人。


    數量不少,黑鴉鴉的人頭顧忌也有二三十個,以王府之人為主,另外就是幾個一流實力的代表。


    也有一些人還沒到,想來是沒收到風,或是不願意摻和這件事。


    比如靈武城的那些本土世家,就沒幾個過來的。


    同時,孟昭目力過人,也見到有幾個看著他冷笑不止,似有敵意,讓他多了幾分注意,不過也沒當回事。


    一群螻蟻,可以對他這頭猛虎造成什麽威脅呢?


    唯一讓他忌憚的那位皇族宗師,一副懨懨不振的模樣,表現的對什麽都不放在心上,想來也不會特別針對他,那就更不需要擔心了。


    孟昭心裏一邊想著,人已經駕馬來到近前,利落的翻身下馬,將韁繩丟給一個王府走過來的下人,快步走向北堂昂,一臉的沉重與嚴肅。


    “王爺,孟昭收到消息,便急忙趕到,朱邪將軍真的被人刺殺了嗎?”


    表現的就是很正常水準,沒有太過火,也沒有太淡薄,很符合自己的定位。


    要是太過悲痛,就有點欲蓋彌彰的感覺,若是表現的太過冷靜,又讓人覺得冷血,以及幸災樂禍,反正裏外不是人。


    老辣的孟昭當然不會給人把柄,所以表現的不能說天衣無縫,隻能說無懈可擊,至少從他的表情,行動上,無法指責並借題發難。


    緊隨孟昭的是梁穆秋和呂樂幾個人,一溜煙的先天武道強人,而且還全他媽的是特殊體質,恐怖的氣息沒有特別催動,依然引得一些人膽戰心驚,這該死的壓迫感啊。


    北堂昂表情和孟昭幾乎是如出一轍,不過心裏卻是笑開了花,沒想到孟家這個小子演技還挺強,朱邪赤日死了,他難道不該放鞭炮慶祝嗎?


    換成是他的敵人或是競爭對手被人幹掉,他恨不得開十天十夜的無遮大會,好好慶祝一番。


    “不錯,朱邪赤日就死在這裏,凶手的武功極高,按照我六叔的推斷,恐怕是宗師強者。”


    北堂昂簡單的回應了一句,同時,給孟昭提了個醒。


    孟昭心裏一樂,覺得這北堂父子還真挺夠意思的,生怕他不知深淺,還給予提示,真的是個絕佳的合作對象。


    怎麽說呢,拋開之前的恩怨不談,從孟昭和北堂赫修好之後,以及對北堂昂的認知來看,這兩父子真不是什麽很有野心的家夥。


    掌握兵權更多的是為了實現自己的一種人生夢想,而不是要借此做什麽悖逆之事。


    且相處起來也並不算難,有時候還挺講義氣,挺仗義。


    這麽一琢磨,他就覺得這個合作還得繼續,總不能朱邪赤日一死,立馬翻臉將大權攏在自己手裏,這吃相也太難看了。


    再者來說,朝廷那方麵什麽反應還不得而知,有北堂父子幫他看顧著點,再有孟家這座大山靠著,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


    心裏多個念頭轉動,表麵卻還是十分認真模樣,道,


    “唉,我久聞朱邪將軍之名,欽慕其將門世家之風。


    還想著等他來靈武城,大家交個朋友,向他請教兵法戰陣之能,多多提升自己,沒想到天妒英才,竟遭此厄難。


    隻希望能盡早找到殺害朱邪將軍的凶手,將其繩之以法,以告慰將軍的在天之靈。”


    他話音落下,場上一時間寂靜無聲,屬實是被這波操作給弄愣住了。


    你還想和朱邪赤日交朋友,你臉咋這麽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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