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淮沉默不語,這北堂宿言辭犀利,不乏嘲笑北堂盛北堂行父子的意思,可見此人的確是目無君父之輩,野心甚大。


    他則不同,能力一般,武功平平,隻能勉強做個梅花衛,況且他也不是北堂皇族的人,也不可能像北堂宿一樣隨意評論皇族之人,不然,就是看不清自己,早晚要招災惹禍的。


    北堂宿說完,也覺得自己有些失態,這龔淮可是梅花衛的人,雖然聽他號令,但也可能將今天所說之事,告知宗人府,到時候,他肯定要遭殃。


    想了想,道,


    “龔淮,今日我所言,出得我口,入得你耳,再不複第三人所聞,不然,後果你清楚。”


    倒不是他不想殺了龔淮保密,而是此人還有用處,而且還是一個很識時務的人,並非那些被灌輸各種信念,為北堂皇族舍生忘死的莽夫。


    既是聰明人,就會取舍,他雖不見得有什麽大的優勢,但一身實力也是非同小可,在沒有絕對把握的前提下,龔淮絕不會出賣他。


    但話雖如此,該打的預防針還是要打。


    該說不說,這北堂宿看人的眼光還是極好的,龔淮的為人被他摸的清清楚楚,唯一紕漏之處,隻是沒想過有人比他更狠,更絕,而且同樣實力非凡。


    “對了,既然十二皇子叫你邀我見麵,可曾給你什麽信物?”


    北堂宿該有的警惕性還是不缺的,不會因為龔淮隨便說幾句話,就一點防備都沒有就走出神刀堂。


    須知道,普天之下,神刀堂也能算是最安全的幾個地方之一。


    這裏乃是刀道聖地,內中刀道強者數不勝數,更何況還有諸多布置,想要硬闖神刀堂,當世沒幾個人能做到,而想要在神刀堂的重重保護下暗算他,更是幾乎不可能。


    但,如果自己貿然走出神刀堂,就給了他人可乘之機。


    所以,一般情況下,北堂宿是絕不會走出神刀堂的,這太過危險。


    另外,此次那趙老刀以一柄木刀,擊殺顧立,挫敗了自己的謀劃。


    也使得北堂宿暗暗懷疑或許是神刀堂內部的某個厲害人物,在刻意針對自己,如果自己走出神刀堂,或許會成為對方的目標,繼而下陰手。


    而那所謂十二皇子,未必就不是一個借口,托詞。


    龔淮聞言,連忙將螭龍玉璧取出,呈遞給北堂宿。


    此物乃是皇族之物,也證明了北堂行的身份絕非偽造,皇族特有的紫薇耀世訣,更是無法模仿。


    如此,北堂宿也算是弄清楚這十二皇子來兗州之事,是真的,至於有沒有暗算自己的人想要趁機搞鬼,搗亂,他也不清楚,卻可以事先籌謀。


    把玩著手裏的螭龍玉璧,北堂宿道,


    “龔淮,你是一個聰明人,所以,我就用聰明的方式,和你說話。


    你覺得,我應邀離開神刀堂,會不會遭人刺殺,遇到某些特意為我設下的陷阱?”


    龔淮愣住,這孟昭既然要將他引出神刀堂,自然是存了對付他的想法。


    但,想到此前北堂盛的一番分析,估計他錯以為是神刀堂內部某些人要對他不利。


    倒也沒有特別的想法,隻是實事求是道,


    “這,小人隻是區區凡夫俗子,並不曉得這些。


    然,宿大人在神刀堂,堪稱是萬無一失,絕無危險。


    若是離開神刀堂,的確會陷入一些麻煩當中。


    而且,十二皇子為何要邀請您見麵,也是未知之數。”


    北堂宿隨手將自己雕琢的飛燕刀,摜入地下,隻留下刀柄下三寸長的刀身,道,


    “我雖在皇族無權無勢,甚至隻是一個小人物,但於刀道別有天賦,得到大帝指派,拜入神刀堂後,也算是小有成就。


    日後或許無法一爭這神刀堂的主人,左右這數百年的刀道聖地。


    但,在兗州地界,想要擁有一定的勢力,影響力,卻是不難。


    北堂行身為皇子,一定也對那九九至尊的寶座垂涎不已。


    既是這樣,他又怎麽可能放過拉攏我,交好我的機會呢?”


    “哼,要知道,在他之前,那位冀州的九皇子,可是不止一次向我來信呢!”


    說起九皇子,北堂宿的表情很是不開心,估計是對方隻來信,卻不動身,誠意有限,故而叫他難以忍受。


    雖說北堂宿不是得誌便猖狂的人,但他到底曾有過一段比較低迷的時期,自尊心也的確比一般人要強得多。


    九皇子那般行徑,其實對他並不算特別友好。


    仿佛他是那種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角色。


    當然,九皇子現在被封一字王,又都督梁州,實力雄厚,堪稱諸王之首,有這個底氣。


    相較之下,這北堂行身為十二皇子,卻能親身而來,北堂宿還是很滿意的。


    可惜,再滿意也抵不過現實。


    和九皇子相比,這位十二皇子的實力實在太差,遜色良多。


    若不是對方占個皇子的名分,北堂宿估計連理都不會理。


    龔淮則是暗暗咂舌,好家夥,也不知道今個是交到什麽好運氣了,從北堂宿這裏聽到這麽多的隱秘消息。


    倒是聽聞那十二皇子有誌於皇位,龔淮覺得有點匪夷所思,


    “宿大人,十二皇子在一眾皇子中極為普通,他也有窺伺大寶之心?”


    北堂宿冷冷一笑,


    “哼,生在皇家,身為皇子,若是不想登上至尊寶座,那和廢人有什麽區別?


    北堂行的能力還是很不錯的,武道也不凡,不是庸人,他自然也有著野望。


    不過,我之前已經說過,有大帝在,他沒機會的。”


    “甚至,此行我也可以不給他麵子,皇子而已,他相邀,我就要去,天下沒這般道理。”


    龔淮聞言,卻是大吃一驚,若是不能將這北堂宿騙下山,孟昭那邊該如何交代?


    要知道,自己身上可還被孟昭下了禁製,若是孟昭一不高興,自己可就要遭殃了。


    不過,他也知道自己現在就在北堂宿麵前,對方隨時能殺自己,絕不可漏出一絲一毫的馬腳。


    固而隻是連連點頭,故作如釋重負道,


    “合該如此,既然十二皇子不受重視,也無望登上大寶之位,宿大人自也沒必要冒著危險和他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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