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洞正在飛來, 請稍等~~


    不一會兒,她就出現在了寧縣的小院子裏——不意外地, 遇見了周崇簡。


    “你還能在寧縣待多久?”


    張蔚和周崇簡一直有通過係統聊天,周崇簡也知道張蔚這幾天不方便出來, 但張蔚很擔心周崇簡沒法在寧縣久住,那邵木蓉的安全就有些讓人擔憂了。


    “嗯,大概十天之後就要走了。”周崇簡給靈體狀態的張蔚搬了把椅子,示意她坐著,張蔚無奈地瞅瞅椅子, 又看看老喜歡做無用功的某人, 無奈隻能假裝自己坐下了。


    “邵木蓉現在的狀況,能起身嗎?”


    之前兩人在直播中討的時候,粉絲們也都積極貢獻智謀,最後大家一致認為, 還是要先把邵木蓉送出寧縣。但張蔚也擔憂邵木蓉的身體狀況。


    “她的意誌力很頑強, 前幾天就掙紮著要起身, 如今已經能走路了。”周崇簡皺了皺眉,“但是, 目前寧縣的情況不太好……魯廣明可能已經發現了邵木蓉沒死。”


    “這麽快發現了?”張蔚“嘖”了一聲, 有些煩躁, “這事, 我這幾天一直在琢磨, 你們都說魯廣明是個城府頗深的人, 但你有沒有發現, 這件事有很多地方是自相矛盾的。”


    周崇簡是極聰明的人,一聽這話就明白了:“你是說,陳家這件事裏,有兩撥人?”


    張蔚點頭:“沒錯,我救邵木蓉的時候,你可能也看到直播了。當時那四個大漢,如果夠謹慎,明明應該補一刀再妥善處理好屍體,但他們是怎麽做的呢?僅僅因為天氣冷,就敷衍了事,急著回城了。魯廣明這樣謹慎的人,怎麽會派出這種手下來殺人滅口?”


    “所以,今日的所謂尋人,才應該是魯縣令的手筆。”周崇簡若有所思地點了點下巴,俊美的臉上揚起了一絲感興趣的笑意,“魯廣明沒有在郊外發現邵木蓉的屍體,知道那群人把事辦砸了,所以才會在今日貼出告示尋人。如今陳家滿門都死於火災,隻有邵木蓉杳無音訊,也許魯廣明本來打算讓她繼續無音訊下去,可誰知有蠢貨壞事,他隻能化陰謀為陽謀,打著為自己可憐的屬下尋妻的名義,滿大街地貼邵木蓉的告示。”


    【殿下】:魯廣明一個縣令,手下能用的人無非衙役捕快,衙役捕快與陳子奇朝夕相處,感情必然不錯,魯廣明絕不敢使喚他們去殺人。


    張蔚瞧見這一句:“所以,有沒有可能是那個什麽山莊的主人?他本來就和魯廣明狼狽為奸,身為一個大商賈,他也有錢買凶——不過,既然陳家滿門並不是魯廣明親自盯著下手的,那說不定也有破綻可尋!”


    【芝士就是力量】:關鍵還是先把小姐姐安全送出城啊,要我看直接送上京城,告禦狀好了!


    【蔚姐的小可愛】:突然覺得確實還不如告禦狀……之前邵小姐姐講,那個s/m的莊子經常有神秘來客,說不定就有更高的高官,小姐姐如果正好到那些人門前去告狀,可是羊入虎口啊!


    周崇簡看了一眼彈幕:“西北邊塞,天高皇帝遠,官官相護的事,確實說不好。”


    “知府?知州?還是要告到布政使麵前?”張蔚也拿不定主意,說到底,誰知道這群官哪個黑哪個白?


    周崇圭放下手裏的折子,捏了捏鼻梁,轉頭掃了一眼直播,正好看到兩人在糾結告狀的事,他先是一哂,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麽,若有所思地盯著一副溫良模樣的周崇簡——如果他沒記錯,慶王的封地明明就是盛景二州。


    【殿下】:某人不是慶王之子嗎?慶王難道不能管?


    【路過的路過君】:對啊,二土豪現在是皇族啊,亮出身份來,哪個官敢糊弄,絕對嚴查到底!


    “不行,這事很麻煩。”周崇簡還沒出聲,張蔚已經忙著幫他對粉絲解釋,“藩王是不能插手地方政治的,而且藩王的身份本來就比較敏感,萬一哪個知州知府往上告一狀,要拖累到他們父子的。”


    張蔚這幾天的封閉式學習可不是白學的,至少對大燕的規章製度還是有了比較深刻的了解的。在她看來,周崇簡已經幫她夠多了,她可不能把人拖下水,那實在有點忘恩負義。


    周崇簡笑眯眯地看著張蔚幫他解釋,見她轉過頭來,立刻做捧心狀半靠在張蔚肩頭,感動地吸吸鼻子:“蔚蔚,你那麽關心我,我好感動啊……你放心,隻要你一句話,莫說被人參一本,就是丟了這爵位,我也是在所不惜的。”


    張蔚木著臉,使勁把某個不要臉二貨的大腦袋推開:“不需要謝謝。”


    周崇簡立刻捧著心到邊上“嚶嚶嚶”去了,徒留下張蔚滿頭黑線——他們周家皇族的精分蛇精病比例是不是有點高?


    周崇圭在文華殿憤憤地一拍桌子,某些人真是肆無忌憚了啊!還有他家這個傻姑娘,邊上這家夥的是人是鬼都還沒看清呢,就一門心思地為人家著想——這蠢丫頭,再讓她在外麵浪,他怎麽放得下心?


    “其實還真可以告禦狀來著……”張蔚尋思來尋思去,覺得現在最妥帖的辦法就是讓邵木蓉上京,一方麵,她就在京城,可以幫邵木蓉在京城落腳;另一方麵,京城畢竟是皇城,盛州這些官就算手再長也不敢伸到京城來殺人,報仇先不說,至少可以保住邵木蓉的性命。


    “姑娘,妾身願往京城!”


    邵木蓉的聲音忽然在院中響起,張蔚連忙轉頭望去,隻見麵無血色、形容憔悴的邵木蓉正扶牆而立,顫抖的手死死扣在牆上支撐著自己,她踉蹌了一步,像是想要給張蔚和周崇簡下跪:“妾身求公子和姑娘,助妾身上京,為我陳氏滿門報仇雪恨!”


    張蔚為難地看著邵木蓉,對方的身體搖搖欲墜,顯然根本不適合遠行,寧縣到京城少說也要顛簸大半個月,這……


    “好,十日後,你隨我一道離開寧縣,我會派人護送你上京。”


    周崇簡不知何時出現在張蔚身後,伸手扶起邵木蓉,垂眸對她允諾。


    “嗯?”張蔚一頭霧水地看著周崇簡,對方對她露齒一笑,模樣分外純良:“你放心,我一定幫你把人平平安安地送上京。”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至於某些人,怕是又奸又盜。周崇圭深深地盯著直播裏分外積極的周崇簡:“盛州,寧縣……寧縣……”


    他忽然靈光一現,震驚:“鐵礦!”


    “殿下,殿下。”


    門外的孫寬的呼聲打斷了周崇圭的思考,他皺眉看向急匆匆進殿向他行禮的孫寬:“什麽事?”


    孫寬滿腦門的汗,顯然是從哪裏一路跑過來的:“殿下,梁貴人剛剛突然發動了!”


    周崇圭站起身,負手繞過書桌走到殿門口,看著後宮的方向:“來的,可真是急啊……”


    一直到第四天,乾清宮裏終於有動靜了,光啟帝好像總算想起自己多了個兒子,派貼身大太監劉錦將賞賜送進了梁貴人所在的鍾粹宮。這一賞,像是激活了整個死沉沉的後宮,不多時,皇後、秦貴妃、良妃和淑妃也紛紛都跟進,賞進鍾粹宮的東西如同流水一般。隻有去年剛生了三皇子的柏妃,抱著自己兒子,欣慰又激動地低頭親了親兒子的臉頰:“煜兒,母妃保住你了,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本來梁貴人就早產了幾日,孩子和母親都需要好好休養,可誰知四皇子才落地十日,連名字都還沒來及取玉諜都沒上,就被他母親抱著闖進壽康宮,哭天喊地地要母子倆一起跳池塘!


    這一出可惹來了大動靜,壽康宮裏的太後被嚇得差點心髒病發,還在上早朝的皇帝更是被直接打斷叫回了後宮——一時之間,前朝後宮,所有人都知道了梁貴人要抱著四皇子跳河的消息!而為什麽要跳河呢?因為秦貴妃要搶她兒子!


    光啟帝黑著一張臉來到壽康宮,隻見太後站在殿門口,被嬤嬤和宮女扶著正順胸口,手裏還抱著搶下來的四皇子。而秦貴妃站在一旁,臉上滿是輕蔑和惱怒,殿內還立著一個離所有人都遠遠的皇後——顯然,如果不是太後強行把人叫來,這個長年住在佛堂裏仿佛透明人的皇後是根本不打算出現的。


    光啟帝怒火高熾,渾身顫抖地看向站在池塘邊,手裏已經沒了孩子,但卻還要作勢往池塘裏跳的梁貴人,他憤怒的咆哮響徹整個壽康宮:“梁貴人,你要幹什麽!?”


    梁貴人出身市井,大字不識一個,可她性子潑辣,慣來就不是個能任人欺到頭上來的,更何況,這一次是有人要搶她兒子!聽到光啟帝的責問,梁貴人立刻潑婦狀的呼天搶地:“陛下,您講講道理,四兒是臣妾拚了命生下來的,如今他滿月都沒過,就有人來臣妾宮裏搶兒子!臣妾沒法子,臣妾要是不來求太後,就要被人逼死了!”


    “求太後?你這是求太後!”光啟帝氣得渾身發顫,他想著自己在早朝上被人叫回來的恥辱,想著明天內閣和禦史台又該如何拿他後宮這點事冷嘲熱諷,整個人活像是一隻暴怒的獅子,“來人,把梁貴人給朕關到冷宮去!這輩子別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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