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演出大頂村案件的真相,他的心裏多少有些喜悅。


    我還是很牛逼的!


    然後王七麟又想到一點,自己真是‘誤打誤撞’介入的案子嗎?他能來大頂村可全是因為謝蛤蟆給他極力推薦周仙人做手下……


    他的心裏出現一點懷疑。


    但他接著搖搖頭將懷疑給甩出腦海,一切應該是巧合。


    若是他早來兩天周仙人還沒有來大頂村或者晚來兩天一行人演戲結束,那他都沒法接觸到這個案子。


    而出發尋找周仙人的時間是他自己定的,謝蛤蟆不能牛逼到可以無形中影響自己思維吧?


    拿到需要的信息,他帶四人去村裏暫住。


    真是緣分,他們住的便是尹丁家。


    家裏正好還有一些小孩衣服,村裏有人家裏的羊剛生產正好有羊奶,魚罩罩便用羊奶來喂養寶寶。


    小寶寶吃的很帶勁,自己抱著小木碗喝溫熱的羊奶,就像個正常孩子一樣。


    王七麟給八喵和九六使眼色,示意它們去尋找這小鬼的破綻。


    八喵和九六注意到他的眼神後紛紛點頭,然後一個耷拉著貓臉一個呲牙咧嘴衝到了寶寶跟前。


    寶寶愕然看著它們,八喵一甩爪子將他手裏的小木碗拍翻,九六呲牙狠了一個。


    王七麟懵了。


    八喵和九六誤會他意思了,還以為讓它們去欺負這小孩。


    這點它們倆非常拿手,一個出招一個賣狠,教科書級的欺負弱小。


    寶寶被震懾住了,雙眼含淚嘟著嘴,卻壓根不敢哭。


    弱小可憐無助。


    正在給寶寶收拾衣服的魚罩罩緩緩回頭,然後一瞬間化作母老虎!


    她無師自通的抄起掃帚追八喵和九六,口中放出狠話:“你們一個貓崽子一個狗崽子!我要殺了你們!我要吃狗肉!”


    八喵九六狼奔豕突,它們委屈的去找王七麟,魚罩罩憤怒的看向王七麟,王七麟便露出虛假的笑容說道:“它們擱這兒鬧著玩呢……”


    聽到這話魚罩罩就哭了,淚水吧嗒吧嗒的滴在胸口:“你們欺負我們孤兒寡母!它們才不是鬧著玩,它們欺負我家寶兒!”


    她又衝八喵和九六哭:“八喵平時我都摟著你讓你在我胸口睡的,九六每次都是我給你熱奶,我還給你做了個軟軟的暖暖的小窩,這次出海我還去跟綏綏姐姐要了肉幹給你們帶著路上吃,你們兩個沒有良心……”


    八喵和九六對視一眼,隨即頹然。


    這都是什麽事?


    八喵過去站起來伸爪摟住小孩,九六親昵的伸出舌頭在他臉上舔,並用眼神向魚罩罩示意:剛才鬧玩呢,現在我們親密無間了。


    寶寶臉上癢癢,便咯咯的笑了起來,一手摟住八喵一手摟住九六,很開心的樣子。


    王七麟歎了口氣,果然是閻王好辦小鬼難纏,隻能等謝蛤蟆回來,讓他看看這小東西怎麽回事了。


    接著他又想,怕是謝蛤蟆也看不出什麽來,因為兩隻靈獸都沒看出這小鬼有問題。


    沈三收拾被褥,王七麟招招手道:“沈大人,你知道泥犁劍麽?”


    “泥犁劍?”沈三下意識回頭,“是泥犁劍陣吧?”


    “有沒有專門的泥犁劍?剛才我得到消息,武威來就練了這飛劍術。”


    一聽這話沈三來勁了:“他會泥犁劍陣?不是的,王大人,據我所知江湖上沒有泥犁劍,隻有泥犁劍陣,這劍陣乃是禁法,無論朝廷還是江湖都不讓練,因為它很邪門!武威來如果是泥犁劍陣中的一劍,那我們也可以以此來辦他!”


    “仔細說說。”


    沈三說道:“好的,大人。關於泥犁劍陣卑職知道的也不多,隻知道這是由十八個人十八支劍組成,每一把劍都練不同的劍術,組合起來威力非凡。另外卑職還知道一個說法,說是泥犁劍陣是一個人練好幾把劍,以此組成劍陣。”


    “但它的劍術不是飛劍,而是鬼劍!禦鬼飛劍,可以意動殺人,因為尋常人看不到駕馭劍的鬼,所以會以為這是飛劍,實際上泥犁劍陣與飛劍還相差甚遠,飛劍乃是以意禦劍,是仙法,禦鬼飛劍則是邪法!”


    說到這裏他有些遲疑,說道:“大人恕罪,具體練法是密辛,卑職無從知曉,隻是聽說練法很邪,要去偷屍、殺人,做許多違背人倫的事,所以被江湖和朝廷所不容。”


    “所以如果武威來練了這劍陣那朝廷一定不會庇護他,到時候江湖各大門派,不,不用各大門派,就是武氏的天武門就不會放過他!”


    王七麟點點頭,說道:“好,那明日我們就回去找他麻煩。”


    綿綿長夜,他睡的很不好,枕戈待旦。


    小寶寶睡的很好。


    八喵和九六為了表達對魚罩罩的歉意也為了表示對王七麟教唆自己的不滿,今晚它們沒有跟王七麟一起睡,而是跟魚罩罩和小寶寶一起睡。


    睡醒後八喵的胖臉上一直掛著徐大之笑……


    村民送了飯來,王七麟正要開吃,魚罩罩幽幽的說道:“我給寶寶起好名字了。”


    王七麟沉默了一下,說道:“叫什麽?”


    魚罩罩說道:“叫夜光。”


    聽了這名字王七麟忍不住笑了:“夜光?怎麽叫這麽個名字?你希望他夜裏發光?”


    魚罩罩也笑了,說道:“在夏商周時代,夜光是月亮的意思,《拾遺記·炎帝神農》有言,築圓邱以視朝日,飾瑤階以揖夜光。但我給他起名叫月光與《拾遺記》無關,而是取自《楚辭-天問》。”


    她溫柔的抱起小寶寶,輕聲念道:“夜光何德,死則又育。”


    王七麟心虛的問道:“什麽意思?”


    “古人把月亮的陰晴圓缺過程,當做死而複生、生而複死,輪回不止。”魚罩罩說道,“所以這句話是在說,月亮有高雅的品行,所以上天讓它死而複生。”


    王七麟頓時明白了,魚罩罩也知道自己外甥不正常,但她相信外甥並沒有成為妖魔鬼怪,而是老天爺看不下她妹妹母子的冤屈,保住了這孩子的生命。


    她也在用這個名字祈求王七麟對孩子網開一麵,讓他以真善美的角度來猜測孩子為什麽活到現在,而不是動不動就把事情往妖魔鬼怪身上扯。


    王七麟沉默了。


    魚罩罩說的有道理。


    這孩子從未傷害過他,甚至在他跟骷髏群大戰的時候幫他舉過火把。


    但是他又想,這小崽子當時舉著火把是要給他照明還是打算從後麵給他來一下子?


    從小崽子後來逃跑的反應來看,還是這個猜測更靠譜。


    八喵和九六這時候一個耷拉著貓臉一個呲牙咧嘴不滿的來找他了,八喵指了指魚罩罩又指了指夜光最後指了指王七麟,很不滿:人家怎麽起名的?你看看你、看看你!


    九六皺眉:“六六六!”


    王七麟當沒明白它的意思,吃飽喝足抹嘴跑了。


    九六撇嘴:“六六六。”


    回到縣城又是一天,他們下午到了俞寧縣外,然後就被一個大漢給截住了。


    這大漢是沈三麾下的力士,他看到人後急忙招手:“三爺,您總算回來了,啊,王大人?屬下俞寧驛所力士夏八金見過王大人!”


    他不認識王七麟,但認識他那把凶名在外的妖刀。


    沈三問道:“怎麽了,你怎麽在城外?”


    夏八金說道:“永峰小印讓我在這裏等您,城內發生一起怪案子,我們去看了但處理不了,所以得需要您親自去看看。”


    沈三皺眉:“我現在有更重要的案子……”


    “去看看。”王七麟打斷他的話說道。


    昨天他敲響了天王輪回鍾,所以這起案子可能與天王輪回鍾有關。


    路上夏八金給他們介紹道:“出事的是個屠戶,叫做萬大屠,這個人殺豬宰羊很有一手,但他有個惡癖,就是活剝獸皮!不管是雞鴨豬羊,被他宰殺都是先剃毛或者拔毛,然後他會用刀子一點點剝掉活物的皮,把它們給活活痛死!”


    魚罩罩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低聲道:“這豈不是變態?”


    王七麟問道:“他是不是在練什麽邪術?”


    沈三搖頭:“我知道萬大屠,起初我也懷疑過他,後來發現他就是變態而已。”


    王七麟說道:“這個要仔細看看,虐待動物是連環殺人犯的三大特征之一,這人現在剝動物皮,以後可能就要剝人皮了。”


    沒人接他的話。


    這讓他覺得很惆悵,徐大要是在的話一定會問一句‘另外兩個特征是什麽’。


    於是現在他隻能自己問:“連環殺人犯還有兩個特征,你們不好奇嗎?”


    舒宇仰頭看天:“不好奇。”


    王七麟氣炸了。


    這個比自己還會裝逼。


    萬大屠家裏被衙役給封鎖起來,一個年輕的和尚正在與幾個捕快對峙。


    沈三問道:“永峰,怎麽回事?”


    和尚是他得力手下,乃是五台山高徒,被他升為小印,常年帶在身邊。


    永峰雙手合十行禮:“阿彌陀佛,見過沈大人。是這樣的,小僧本來正在萬施主家中查探情況,這幾位差役好不講道理,竟然要強行拖走萬施主,說是案子歸他們衙門。”


    領頭的是個捕頭,他昂然抬頭說道:“本官奉武大人之命……”


    “滾!”沈三嘻嘻笑著說道。


    捕頭愕然。


    沈三這個聽天監大印在俞寧縣其實是很沒有存在感的,衙門從不把他們放在眼裏,整個俞寧縣的天就是武威來,所以剛才捕頭以為自己說出‘奉武大人之命’就會嚇走聽天監。


    “你說什麽?”捕頭下意識問道。


    沈三手一甩,一枚金幣飛出迎風變大撞在捕頭胸口,捕頭慘叫一聲被砸翻在地。


    “回去掏掏耳朵再來找我。”沈三依然笑著說道,“本官一句話隻說一遍。”


    捕快們大怒要發火,但捕頭站起來製止他們,鐵青著臉將他們帶走。


    王七麟進屋,一個婦女蹲在院子裏抱著孩子嚎哭。


    永峰指向臥室說道:“萬大屠在裏麵,他現在不敢見風,傷口一旦被風吹過,能疼的他昏過去。”


    幾個人進屋,屋子裏坐著個胖大漢,大漢坐在兩把椅子之間,手臂搭在椅背上,王七麟打眼先看到他身後有一團陰冷晦暗的霧氣,這是陰魂。


    他的肋下鮮血淋漓,已經有皮膚被揭掉了,露出鮮紅嬌嫩的血肉。


    聽見有人進門大漢下意識抬頭,接著他口中發出一聲可怕的嚎叫聲,推開椅子跪在地上使勁磕頭:


    “鬼娘娘饒命饒命!請放過我一條豬狗不如的命!我再也不敢了,以後再也不敢給豬剝皮了啊不,再也不敢給鬼娘娘剝皮,鬼娘娘、鬼娘娘啊!”


    這裏隻有一個娘娘,魚罩罩。


    魚罩罩急忙搖頭說道:“不是我……”


    王七麟再次堵住她的嘴巴:“當然不是你,是你妹妹!”


    他看向沈三,沈三壓抑不住內心的狂喜,滿臉笑容:“七爺當真是斷案如神、料敵先機,您說的對,咱就應該先來看看這個案子,這是我第一次碰上小魚姑娘出現的案子!”


    王七麟皺眉裝出城府深沉的樣子,道:“你以前不是沒有碰上與小魚姑娘相關的案子,而是沒有發現小魚姑娘的痕跡。”


    萬大屠磕頭,露出後背更是觸目驚心:一塊塊皮肉間隔脫落,就像是背上出現了一個棋盤!


    隨著他磕頭又有血水湧出,淌在他背上像是流出血淚!


    王七麟沉聲道:“什麽時候見到的這位鬼娘娘?”


    萬大屠哭道:“昨天午時剛過!”


    王七麟下地墟的時候正是午時,推算一下時間,他與骷髏群血戰一場最終敲響天王輪回鍾,差不多正是午時剛過!


    他又問道:“你看到了什麽?”


    萬大屠哭著說道:“我給一頭豬剝皮,突然之間豬身上變出來了鬼娘娘,鬼娘娘跳出去,又回來拍了我額頭一下回到那頭豬身體裏……”


    “那頭豬呢?”王七麟急忙問道。


    “那豬是知縣大人的管家送來,讓我屠宰了說是要給府上用。”萬大屠說著又淒厲的嚎叫起來。


    陰氣匯聚成一頭老牛,老牛伸舌舔在他後腰上,一塊皮肉緩慢掉落。


    沈三揮手甩出金幣,金幣發出光芒照在這塊皮肉上,已經半脫落的皮肉定住了。


    正要縮回陰氣的老牛頭瞪眼看向他們,目光極盡凶殘怨毒。


    八喵和九六一左一右竄出來,八喵準備打拳,九六呲牙狠了一個,老牛頭幹脆利索的回到陰氣中。


    王七麟看向沈三,沈三沉聲道:“這黃金錢是我本命法寶,我的神通都與它相關。萬大屠受到了鬼詛,除非我們立馬斬殺那鬼,否則鬼詛會一直持續下去,直到他死掉。”


    永峰雙手合十說道:“阿彌陀佛,萬施主身上沾有大罪孽,小僧今日為他誦讀過《地藏菩薩本願經》但用處不大,怕是得需要誦讀《佛說阿彌陀經》才行。”


    他歎了口氣,連連搖頭:“隻有此經方能消除一切業障,得生淨土陀羅尼,可惜小僧修為不夠,尚不能誦讀此經。”


    王七麟一邊思索一邊問道:“你給一頭豬活扒皮的時候,這頭豬掙紮的厲害嗎?”


    萬大屠遲疑,王七麟揮手道:“撤掉黃金錢……”


    “不要!”萬大屠慘叫一聲急忙說道,“很厲害,很厲害!”


    “當豬身上出現了鬼娘娘的鬼魂後,它還在掙紮嗎?”王七麟再問。


    萬大屠絞盡腦汁的回憶,最後搖頭:“不、不掙紮了!”


    王七麟讓魚罩罩出去,然後說道:“魚汕汕的陰魂當時被鎖在了豬身上,萬大屠虐殺那頭豬的時候,實際上受到折磨的是魚汕汕。”


    沈三震驚:“是魚汕汕體會了被剝皮的折磨?”


    “不隻是剝皮!”王七麟沉重的說道,“武威來是酷吏,喜歡以殘暴手段折磨犯人,光是淩遲重罪每月就有好幾個,是嗎?此外還有牢獄拷問、腰斬分屍等。”


    沈三明白了他的意思,隻感覺渾身發冷,他問道:“當時那些遭受酷刑的人,體內都是魚汕汕的魂魄?魚汕汕與他有什麽深仇大恨,他竟然這麽折磨一個姑娘?”


    王七麟思索著說道:“未必是有深仇大恨,或許他在修煉什麽邪術,比如泥犁劍陣!”


    這個猜測一出來,他覺得一切說的通了。


    武威來用魚汕汕身軀祭祀螣蛇、以她的魂魄來修煉邪術,這邪術可能是泥犁劍陣,也可能是別的,比如他要把魚汕汕煉成某種大邪祟之類,總之他一直在折磨魚汕汕的魂魄!


    否則,他用死玉扳指收走魚汕汕魂魄做什麽?


    一切答案都在魚汕汕魂魄中!


    王七麟揮手道:“不必枉測了,我們現在拿到了證據,跟我走,去抓武威來!”


    沈三對夏八金厲聲道:“速速回去調集兄弟,給我包圍武家宅邸!”


    夏八金抱拳道:“是!”


    永峰和尚驚訝道:“沈大人這是要做什麽?”


    沈三要說話,王七麟一個箭步攔住夏八金冷笑道:“準備去給你武大人通風報信,是麽?”


    夏八金愕然道:“王大人什麽意思?”


    王七麟擺擺手道:“在我麵前不必演戲,你當我年紀輕輕是怎麽升為鐵尉的?和我在一起還敢耍小手段,可笑!”


    “剛才那捕頭被沈大人砸倒,捕快們生氣本要衝我們抽刀,但你給捕頭使了個眼色,所以捕頭注意到後急忙帶走了捕快。”


    “沈大人說要去捉拿武威來,作為小印的永峰禪師第一反應是阻止他,因為誰都知道沈大人得罪不起武威來,可你卻幹脆利索的要出去,這麽著急幹嘛?”


    沈三勃然大怒,對夏八金厲聲道:“老八,你敢?”


    夏八金慌亂的說道:“沈大人,這一切都是王大人的臆測,王大人,您有什麽證據證明……”


    “聽天監辦案,還要證據?”王七麟納悶的問他。


    夏八金頓時愣住了。


    沈三一把捏住他脖子咬牙道:“驛所裏麵二十個二人,不管是官是奴仆,我自認待你們不薄,老八,你為何還要背叛我?”


    夏八金頹了,他雙膝一軟跪地道:“三爺,我老八不是個人,但我沒辦法,我哥哥與有夫之婦亂來被武大人給抓到了把柄,我要是不聽他的,我哥就要毀在他手裏了。”


    王七麟往外走,說道:“一個武威來,何必要召集所有人馬?我們自己去!”


    武威來孤家寡人,但他的府邸是以前知縣家的大宅子,浩大、奢華、氣派。


    王七麟進門,管家急忙來問道:“你們是?”


    沈三出麵,他笑嗬嗬的問道:“武大人呢?”


    管家愕然的指向西南方向說道:“他在書房裏頭呢,你們……啊,你們去哪裏?”


    王七麟向書房走去,管家趕緊阻攔。


    沈三笑嗬嗬的攔住他說道:“黃管家,你忙你的去吧,我們找武大人有私事。”


    管家叫道:“這與禮不合,你們且去客廳等候,我去通報我家大人。”


    府邸龐大,幾進幾出,王七麟還是靠沈三帶路才找到書房。


    整個府邸裏頭人不多,他們一路上沒有遇到其他人。


    書房裏頭正有人在伏案看書,聽到腳步聲響起他淡淡的抬起頭,正是溫潤君子般的武威來。


    與王七麟第一次見他時候一樣,武威來相貌堂堂、氣質翩翩,僅僅是一個抬頭,給人以懷瑾握瑜的觀感。


    所以老祖宗真是厲害,他們除了創造出相貌堂堂、懷瑾握瑜這些詞,還創造出了斯文敗類、道貌岸然、衣冠土梟這些詞。


    武威來實際上就是這麽個玩意兒!


    看見眾人到來,他趕緊站起來微笑著問道:“咦,王大人,是哪陣風把您吹來了?”


    王七麟看向他右手,大拇指上有個扳指。


    徐大也有這樣一個扳指。


    武威來見他注視自己的拇指,便主動舉起手笑道:“這是武翰林大人送本官的一個玉扳指,王大人似乎對它很感興趣?”


    王七麟微笑道:“對,我很感興趣,你能送給我嗎?”


    武威來驚訝,他瞪著好看的眼睛詫異的看向王七麟,最終咬咬牙說道:“此物乃是武知府所贈,本官本不能肆意外送,但既然是王大人喜愛,正所謂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惡,那本官便送於您好了。”


    他還真摘下玉扳指遞向王七麟。


    這大大出乎了王七麟的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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