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大典是一年之中城內衙門舉辦的最莊重典禮。


    經曆了一個寒冬,百姓們迫切期待溫暖的春季到來,然後萬物複蘇。


    春季萬物生發,天地翠色,故屬性上對應的顏色是青,官員們參加迎春大典要穿青衣。


    青這個顏色對朝廷很重要,因為它所對應的另一樣東西是天,青天。


    而皇帝都是受命於天,所以也把穿青色衣服參與的典禮當做比其他典禮更重要的儀式。


    另外還有立夏為朱,立秋為白,立冬為黑。


    其中春季對應的方位是東,這樣等到朝陽初升之時,郡守武翰林親自帶城中官員們出府城東門去參拜。


    這典禮很壯觀,百官不光要穿青衣還要戴青色頭巾也就是青幘,於是王七麟站在高處往四周看的時候,看到身後是一大片綠油油的腦袋。


    上原府的父母官們都綠了!


    典禮持續兩個時辰,武翰林和太霸兩人上祭蒼天、下祭黃泉,祈求老天爺保佑今年風調雨順,也祝福並郡亡靈們能安心安定。


    等到大典祭拜活動結束,太陽已經升到老高了,王七麟摘掉青色頭巾背著手哼著小曲回驛所。


    回去補覺!


    到了驛所門口他撓了撓頭,好像哪裏不對勁,但他仔細琢磨了一下,這兩天沒什麽事不對勁。


    過年前後幾天驛所最是安寧。


    因為九洲大地各處都有鞭炮隆隆,妖魔鬼怪受不了這聲音的震懾,會老老實實退避三舍躲入深山老林,這時候城裏城外都沒有詭事,聽天監可以放個假。


    王七麟進門,楊大眼舉起一隻冥鴉給他看:“七爺,徐爺給您飛書拜年來啦。”


    冥鴉爪子上綁著一封信,打開一看裏麵確實是徐大字跡。


    徐大詳細介紹了他回程中的遭遇,他們遇到過幾個鬼,但全讓他給收拾了。


    在信裏徐大驕傲的向他表示,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他下次再回驛所一定會讓王七麟大吃一驚。


    王七麟尋思這貨是喝醉酒寫的信,否則大家夥都這麽熟悉了,他還有必要吹牛逼嗎?


    沒有。


    他讓辰微月回了一封信,吹的更牛逼,然後給冥鴉綁好後將它放飛。


    冥鴉卻不飛走,而是在門口盤旋轉悠。


    王七麟揮手道:“滾犢子吧,趕緊回去找你主人,你逗留在這裏幹什麽?這裏沒有你的地。”


    冥鴉還是在外頭撲棱,楊大眼說道:“七爺,它是不是太累了?從常山飛到咱這裏路途可不近呢。”


    八喵看到冥鴉後歪嘴笑,它悄悄走出門口想要埋伏冥鴉,忽然之間它站起來指著門口張大了嘴巴:?(?˙o˙?)?


    看到它這幅樣子,王七麟走出去疑惑的問道:“怎麽了?”


    八喵揮爪大叫:“媽嗷!”


    它一般不會發出這樣的叫聲,隻有非常吃驚的時候才這麽叫。


    王七麟看向它指向位置,什麽都沒有,它在——


    等等,什麽都沒有?


    王七麟也大叫一聲:“媽啊!”


    楊大眼嘿嘿笑道:“七爺怎麽還學起了貓叫?”


    王七麟叫道:“我學個屁!這門外的雕像呢?那個三足金蟾和饕餮哪裏去了?”


    這倆雕像是錢笑留下的,據說是請名師雕刻後開過光的,沈三對這倆東西特別感興趣,平時經常會坐在三足金蟾上修煉。


    期間錢笑還給王七麟發過信,說希望讓他幫忙將這兩個雕像給送去平陽府,但王七麟裝沒收到這些信,把倆雕像給截留了。


    可是如今這倆雕像怎麽沒了?


    剛才王七麟走回來的時候就感覺門口哪裏不對勁,他還以為是自己辦的事有紕漏,原來是門外的雕像沒了!


    說起來也是好笑,這倆雕像個頭很大,它們消失後竟然沒有引起人的注意,還是冥鴉和玄貓先發現了不對勁,這就有點詭異了。


    王七麟問楊大眼道:“你最後一次看到這倆雕像是什麽時候?”


    楊大眼有些茫然:“七爺恕罪,卑職平日裏習慣了這裏有倆雕像,當做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壓根沒想過它們會丟失,所以沒特意注意過它們,這也導致卑職竟然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它們不見了!”


    王七麟擺手道:“你沒有發現它們的丟失不是什麽問題,七爺我也沒有發現呀!快快快,去把道爺叫出來!”


    謝蛤蟆聽說王七麟叫他便走了出來,他站在門口問道:“七爺,什麽事?”


    楊大眼拄拐趕來正要說話,王七麟搖頭,道:“把大家夥都叫出來。”


    留在驛所的人員跑了出來,然後一起大眼瞪小眼。


    辰微月從門樓上飛出來,他打眼一看好奇問道:“沒了?”


    沉一摸著腦門道:“阿彌陀佛,阿飛你沒頭沒腦說什麽呢?什麽沒了?”


    辰微月懶得回應,隻是伸手指了指門口兩邊。


    大家夥茫然看去,這時候才逐漸反應過來:“我幹,門口的倆石雕呢?”


    “對對對,一個饕餮一個三足金蟾,怎麽都沒了?”


    “難道是自己跑了?嘿嘿。”


    謝蛤蟆一拍頭,道:“無量天尊,七爺,老道士喝酒喝多了,竟然一時沒注意到——這不可能,壞了!”


    他衝幾個力士吩咐道:“你們分開去大戶人家門口看看,看看還有沒有石雕丟失?記住,大多數人家門口修的是石獅子,有的石獅子腳下踩著小獅子,你們要格外注意這小獅子有沒有丟失!”


    力士們抱拳:“喏!”


    王七麟問道:“道爺,這是怎麽回事?”


    謝蛤蟆皺眉說道:“現在還不好說,答案有好幾個,最常見的原因是它們出去玩了。”


    王七麟一臉問號。


    謝蛤蟆苦笑道:“七爺,你也知道這過年時節鬼祟不敢留在人們居住地,紛紛逃到荒郊野嶺,所以咱聽天監可以放假休息。”


    “一樣的道理,門外守衛的靈獸們辛苦一年,它們也知道這兩天主人家裏會比較安全,所以會給自己放個假,出去玩玩。”


    王七麟忍不住失笑:“道爺你擱這兒給我扯犢子呢?這怎麽可能?”


    謝蛤蟆道:“這怎麽不可能?待會等大家夥收集的資料吧,這種事確實是存在的,知道我昨天為什麽讓你提前摘掉桃符嗎?”


    王七麟搖頭,當時謝蛤蟆要急著收集一些物件,給他下了吩咐後沒解答。


    謝蛤蟆說道:“大年初一換桃符,對吧?可是初一的時候宅邸安全,桃符上的門神……”


    “門神們也會出去玩?”王七麟瞠目結舌的打斷他的話。


    謝蛤蟆搖頭道:“哦,那倒不是,門神最是兢兢業業,任何時候都不會擅離職守,但初一的時候要換新桃符,舊桃符上的門神完成了他們的工作,會失去神性。”


    “所以得大年三十收起舊桃符,這時候的舊桃符還有神性,收集起來日後可以辟邪,大年初一再收集的舊桃符便是廢物了,嗯,這算是薅神仙們的羊毛。”


    王七麟愣愣的問道:“可是這事與咱們的石雕丟失有什麽關係?”


    謝蛤蟆訕笑道:“無量天尊,沒啥關係,老道士就是突然想起這回事來,然後講給你聽聽,讓你漲漲經驗。”


    王七麟衝他伸出中指。


    謝蛤蟆擺擺手道:“不用謝,給你傳授江湖經驗是我該做的。”


    離開的力士們紛紛回來,然後衝謝蛤蟆搖頭。


    謝蛤蟆也搖頭:“七爺,出事了,饕餮和三足金蟾不是出去玩沒有及時回來,它們應當是被鬼藏起來了,咱們撞上了鬼藏寶!”


    他繼續講解道:“老道士先前讓大家夥去看其他人家門口的看家神像,如果饕餮和三足金蟾是出去玩沒有回來,那應該還有其他人家碰上了與咱們驛所一樣的情況。”


    王七麟已經明白其中道理:“所以你讓大家夥特意去查看母獅子足下的小獅子,因為小獅子格外貪玩,對嗎?”


    謝蛤蟆點頭:“不錯,老道士之所以做出這猜測,是因為你應當注意到了,兩個神像失蹤的悄無聲息,咱們這麽多人從門口走來走去,竟然愣是沒有發現它們不見了。”


    “這正常嗎?”


    大家夥一起搖頭。


    謝蛤蟆說道:“對,這不正常,所以老道士才猜測它們是自己去玩了,為了不被主人家發現它們偷懶,它們用了障眼法。”


    “這障眼法隻是為了避免被主人家發現它們的蹤跡,所以隻能瞞得過人的眼睛,卻瞞不過靈獸的眼睛。”


    辰微月不悅的咳嗽一聲。


    謝蛤蟆歎了口氣,道:“阿飛,你不是人了。”


    辰微月罵罵咧咧離開。


    王七麟蹲下研究饕餮和三足金蟾留下的痕跡。


    這兩個神像擁有底座,底座還完好存留,並沒有被撬走被切割之類的痕跡。


    這一幕讓他忍不住想起了孝義廟裏的情景,當時孝獅跑出去了,但神位上有底座,底座光滑,就跟如今他看到的一模一樣。


    他回頭看謝蛤蟆,謝蛤蟆點頭道:“老道明白你的意思,所以老道首先猜測它們是出去玩耍了。但是現在看來並非如此,否則其他神像都已經回來,豈會隻有它們兩個沒回來?”


    沉一說道:“阿彌陀佛,說不準它們倆最貪玩?”


    謝蛤蟆和王七麟欣慰的看向他,這傻子終於恢複正常了。


    最近沉一變得很聰明,讓他們倆很擔心。


    兩人的目光讓沉一心虛,沉一又說道:“也有可能,是它們外出玩耍時候迷路了。”


    謝蛤蟆和王七麟看他的目光更加欣慰了。


    傻出了新高度。


    謝蛤蟆說道:“你不如猜測,它們倆玩耍的時候被鬼給扣下了。”


    說出這答案的時候,謝蛤蟆的表情有些沉甸甸。


    其實這個可能是存在的。


    王七麟說道:“你不是說這是鬼藏寶嗎?”


    謝蛤蟆輕歎道:“可能性太多,老道士也說不準。”


    前段時間他老是翻車,所以如今駕車技術平穩許多,不會再貿然做出決斷。


    他說道:“但是不管真相是什麽樣,隻要此事與鬼相關,咱們就是遇上麻煩了。”


    王七麟明白他的意思。


    三足金蟾是傳說中的神物,而饕餮更是真龍九子之一,即使它們隻是雕像,可既然能被錢笑選擇來鎮守驛所,自然有些神通。


    鬼應當會怕它們。


    如果鬼不怕它們反而將它們給收拾了,那這鬼就很可怕了。


    謝蛤蟆說道:“無量天尊,七爺你先回去補覺,今晚咱們有的忙了,它們兩個應當是夜裏丟失的,那要尋找它們的痕跡,應當也得在夜裏進行,今夜咱恐怕要熬夜。”


    王七麟歎了口氣:“大年初一就開始了,有完沒完?連個假期都沒有嗎?這就是福報啊?”


    大家夥散開,謝蛤蟆追著王七麟進內室,王七麟問道:“是不是你有話剛才沒說?”


    謝蛤蟆低聲道:“對,七爺,你有沒有想過還有一個可能?”


    “饕餮和三足金蟾不是被鬼藏起來了或者怎麽回事,而是它們預知到了驛所會遇到大麻煩,恐懼之下自己跑了!”


    王七麟還真沒有想到這點,他愕然道:“你認真的?還有這個可能?”


    這個猜測讓他心頭電光火石的一閃:“咱們在鬼市惹到過一些鬼,它們來報仇?”


    謝蛤蟆沒回答。


    他的目光看向遠處,慢慢的說道:“大約在四十年前,那時候老道我還不老,正在闖蕩江湖,然後發現有個村裏出了件怪事,村裏百姓供奉的神像佛像都不見了,祖宗牌位也全碎裂了。”


    “老道士覺得古怪,便留在那鄉裏查看情況,幾天之後,天災降臨,整個村子遇上了泥石流,除了老道士救護了幾個孩子,其他人畜房屋,全消失的無影無蹤!”


    隨著說出這件事,他的情緒逐漸低沉。


    王七麟猜測當年他的遭遇可能不是簡單的遇到泥石流,還有更嚴重的事情發生,讓謝蛤蟆迄今耿耿於懷。


    果然,謝蛤蟆講完這件事後又喃喃道:“但那村子是自作孽不可活,我聽天監驅邪誅魔,庇佑蒼生,七爺你更是一心為民,老天爺不會這麽對咱們的。”


    王七麟說道:“道爺別多想了,補覺,晚上應當會找到答案。”


    他沒有直接入睡,而是回去後拿出血玉開始猛搓,來了個徹頭徹尾的大藥服食。


    氣血澎湃,精力旺盛。


    真氣洶湧的在奇經八脈中漂流,丹田跟掛上了渦輪加壓一樣,真氣衝擊經脈,將經脈拓寬、硬化、打通!


    他深吸一口氣,麵前空氣像是被抽空了,他又重重的吐出一口氣,兩條白氣像小蛇般飛出。


    雖然修為並未有突破,但整個人的精氣神上了一個台階。


    他感覺自己心髒裏埋了一口火山,他感覺自己血管裏流淌的是岩漿,他感覺自己咯吱窩裏的毛都硬邦邦的。


    他現在隻想問問誰家要耕地,然後去耕上個十畝八畝!


    徐徐睜開眼睛,他輕聲道:“石髓是好東西呀,山鬼也是好東西呀。”


    遠處深山中,正捂著耳朵抵禦鞭炮隆隆聲的瑰兒猛的打了個噴嚏。


    傍晚時分,緊那羅畫像已經煉化完畢。


    畫卷變成了一個小紙盒。


    王七麟將紙盒取出,頓時有吟唱聲響起。


    他聽不懂唱的是什麽,可是聽在耳朵裏感覺身心愉悅,整個人下意識的高興起來。


    是誰在唱歌。


    溫暖了寂寞。


    隨著歌聲響起,紙盒燃燒,徐徐火焰中,一個斜躺著的小人露出真身。


    他身穿赤紅衣衫,肩膀上有一條彩帶飄然欲仙,可惜他長了個馬腦袋,而且頭頂還有個長角……


    王七麟看到忍不住驚呼:“獨角獸成精了?”


    獨角獸這個名字太好理解了,緊那羅優美歡快的歌聲頓時消失,他徐徐睜開倆馬眼看向王七麟陰沉的問道:“何方小兒,敢對我真陀羅口出汙穢之言?”


    王七麟溫和的說道:“你好,大神,我是你主人。”


    緊那羅身軀翻轉,好像一陣風般站起,身上彩帶無風而獵獵飄舞:“呔!小小無毛蟲竟敢褻瀆我音樂天一族?看在你將本真陀羅放出禁錮得自由的份上,本真陀羅不與你一般見識,饒你一條狗命!”


    威嚴的說出這一席話,他扭頭就要飛走。


    王七麟攔住他道:“你不能走,我放你出來是要幫助你修煉的……”


    緊那羅不屑的說道:“本真陀羅不會幫助任何人修煉,此次降臨凡塵乃是菩薩安排的劫難。”


    王七麟道:“對,菩薩讓你凡塵曆劫,你豈能不理解菩薩苦心?為何要離我而去?”


    緊那羅叫道:“你胡說個甚!本真陀羅要曆劫與你何幹?”


    “百因必有果,你的劫難就是我!”王七麟語重心長的說道,“你悟性怎麽會這麽差?難道我把你放出禁錮是巧合嗎?你不明白嗎?咱們的相遇就是菩薩安排的緣分呀!”


    緊那羅吃驚的盯著他看,他眨巴眨巴眼睛,迷茫了。


    王七麟從乾達婆和阿修羅的身上總結出一點經驗,八部天龍們來頭巨大,可是他們不是真神甚至不是諸神法身,僅僅是一點靈氣所化,所以神通有限、腦袋瓜子的機靈也有限。


    簡單說吧,他們有點蠢。


    王七麟鼓動三寸之舌對緊那羅展開說服,緊那羅不想留下,他好不容易得到自由正期盼廣闊天地大有可為,自然不願意留下給王七麟做禦劍客。


    主要是王七麟是凡夫俗子,他看不大上。


    最終他還是在意這一點,說道:“唉,你別說了,你說的有道理,可本真陀羅乃是天龍八部眾,豈能為你一個凡夫俗子所禦使?所以很遺憾呀,咱們有緣無分。”


    王七麟無奈道:“先禮後兵,既然你不吃禮,那我隻能強行留下你了。”


    緊那羅哈哈大笑:“露出真麵目了?你有什麽本事就使出來吧!”


    王七麟張開嘴厲聲道:“劍出!”


    小阿修羅氣勢洶洶的就撲了出來。


    緊那羅看到頭戴兜鍪、滿身盔甲的小阿修羅現身,眼珠子頓時睜大了。


    小阿修羅飛出來後歪頭看看他,喝道:“頭上長雞兒的,你為何阻我道路?”


    緊那羅怒道:“阿修羅你休要亂說,本真陀羅頭上不是雞兒……”


    “好吧,那雞兒長在頭上的,你為何阻我道路?”小阿修羅換了個說法。


    緊那羅要氣死,叫道:“阿修羅你再亂說,本真陀羅要讓你付出血的代價!”


    一聽這話小阿修羅擺出超人架勢飛了上去,瞬間抵達,一拳砸出。


    緊那羅高聲歌唱,口中吐出煙霧,整個人躲入煙霧中神出鬼沒,小阿修羅身影將煙霧攪和的上下飄搖,但就是沒有抓到緊那羅。


    這把小阿修羅氣炸了,猛的掀起兜鍪、雙掌一拍,張開嘴一聲咆哮:“吼!”


    氣浪鼓蕩,緊那羅吐出的白霧就像被鼓風機吹了的煙火,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緊那羅趕緊往外飛。


    小阿修羅速度卻更快!


    他身影一晃追在緊那羅頭頂,伸出小手摁住了緊那羅肩膀給一下子推到了床上,揮拳就在他頭上開砸:“你頭上是不是長了個雞兒?你雞兒是不是長在頭上?”


    緊那羅被砸的哇哇大叫,王七麟上去勸阻道:“別打了別打了,咱們都是自己人,兄弟鬩於牆外禦其侮!”


    小阿修羅暴怒道:“他要說付出血的代價,那我就讓他付出血的代價!”


    八喵看到後跑了過來眨眼好奇的看,指著他們倆張開嘴發出一聲叫喚:“喵嗚。”


    王七麟嚴肅的對它說道:“八喵你怎麽能這麽說呀?咱們就是自己人,這位真陀羅已經答應做我的禦劍客了,所以肯定是自己人。”


    八喵疑惑:“喵嗚?”


    王七麟厲聲道:“你別亂說,為什麽要打死他?咱們是自己人!自己人可以打打鬧鬧,但怎麽可以互相殺戮?怎麽能做出這等讓親者痛仇者快的事?”


    八喵往後縮頭:我塔喵的就叫了一聲,你咋理解出的這麽多信息?


    王七麟裝模作樣的攔住小阿修羅說道:“你不能打死他,咱們是自己人,還有乾達婆,你怎麽還把劍給抽出來了?你要砍死他嗎?”


    乾達婆坐在劍身上飛過來,愕然道:“剛才不是你讓我們……”


    “我沒讓你們砍死他啊。”王七麟打斷他的話說道,“真陀羅,你說句話吧,他們說你不是自己人,要弄死你啊!”


    緊那羅叫道:“自己人自己人,別別打了!我也是禦劍客,別砍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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