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鬼的表現激怒了南詔人。


    小奴邏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他閉上眼睛呻吟一聲:“舒坦,太舒坦了!”


    阿白忍無可忍握拳要衝上去,王七麟雙腳一踏地掠過去掐住他脖子:“想幹什麽?”


    “他侮辱我同族!”阿白咬牙切齒的叫道。


    王七麟問道:“那你同族殺他全家的時候,你什麽感覺?”


    他捏著阿白脖子扔給了小奴邏,冷酷的說道:“看好你的狗腿子,下一次他敢搞內訌,我一劍斷他的頭!”


    阿白氣的渾身發抖。


    小奴邏摁住他肩膀,默默的看向王七麟。


    王七麟指著她說道:“我們現在要一起去找到凶手,查出真相,想辦法讓你們南詔皇族和百姓能免除一場災厄,否則一旦幕後凶手陰謀得逞,你們南詔首先要被分而食之,那時候皇族要被殺的幹幹淨淨,百姓要化為奴隸。”


    “下場比他家人可能還要慘。”他又指向五鬼。


    小奴邏緩緩點頭。


    五鬼失聲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好,這下子好,哈哈哈,查出真相,桓王繼續對西南用兵,先滅交趾再滅五詔!查不出真相,哈哈五詔內亂,多年來我大漢百姓的血債可以償還了!”


    阿白怒吼道:“做夢……”


    “閉嘴。”王七麟一捏劍訣,金翅鳥禦劍從阿白臉上掠過,在他臉頰上留下一道翻開的血肉。


    “主人說話的時候,狗要安靜,這是規矩。”


    八喵跳出去人立而起,伸手指向九六。


    九六狂翻白眼並決定好好收拾它。


    小奴邏似乎並沒有因為王七麟對南詔的壓迫和反感而生出不爽之情,她安靜的給阿白敷了藥,說道:“歇息,不要意氣用事了,我們背負重任。”


    阿白低下頭不再出聲。


    徐大湊上來低聲對王七麟說道:“七爺,防備著點這老娘們,她比咱想象中要難對付的多,她不一般啊。”


    王七麟也低聲說道:“人家終究是皇族,肯定習慣了政治鬥爭和權力傾軋,自然是心機深沉、喜怒不形於色。”


    天色還沒有亮起,他們紛紛找地方睡覺。


    王七麟讓九六值夜,他倚在樹幹上閉上眼睛陷入淺眠,以恢複精力應付明天的事。


    迷迷糊糊中他感覺臉上熱乎乎的,這是九六在用舌頭舔他,於是他便睜開了眼睛。


    火把已經熄滅了,篝火還在燃燒,名叫丁三的衙役拘謹的站在不遠處。


    他滿臉緊張、雙腿顫栗,說道:“大大人,小的吵醒你了,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跪下磕頭。


    王七麟擺擺手道:“沒事,你怎麽了?”


    丁三壓低聲音說道:“大人,小的有事向您稟報。”


    “說!”


    “那個,您有沒有聽到嗩呐聲?有人在林子裏頭,就是前麵那裏吹嗩呐!”他哆哆嗦嗦的舉起手臂指向西南方向,那裏是一片濃密的老樹林。


    王七麟側耳聽去,有風聲、樹葉摩挲聲,但並沒有嗩呐聲。


    他看向丁三,丁三露出個哭一樣的表情使勁點頭。


    見此王七麟踢了踢徐大,徐大的呼嚕聲一如既往的響亮。


    見此王七麟撿起一塊石頭塞進他嘴裏。


    他舌頭挑動,竟然含著石頭舔了起來……


    王七麟服氣了,這它娘夢裏幹啥呢?喪心病狂了!


    他在旁邊說道:“哇塞,哪裏來的漂亮娘們脫衣裳?哇塞,光溜溜啊!”


    “哪、哪裏?”徐大沒睜開眼睛先接了這麽句話。


    王七麟真是服氣了。


    徐大搓了搓眼睛期盼的看向黑夜,結果狗屁也沒看見。


    這讓他很失望,打著哈欠又要睡覺。


    王七麟踢了他一腳,說道:“有事!還它娘睡呢,生前何必久睡,死後自會長眠!你若是現在就想長眠,那兄弟我親手送你一程!”


    徐大搓著臉站起來說道:“好兄弟,一起走,大爺還是等你一程吧。說,怎麽了?”


    丁三驚恐的指向老樹林:“大人您聽一聽,能不能聽到嗩呐聲?”


    徐大也仔細聽,然後說道:“大爺屁都沒聽到,你是不是嚇傻了?聽到了虛幻的聲音?”


    他又不滿的看向王七麟:“七爺你也是,聽風就是雨?隨便一句話就當真了?”


    王七麟翻白眼道:“笨!那片林子有問題,你自己聽,聽見什麽聲音了?”


    “風聲啊,就風聲。”


    “這不就是問題?”王七麟繼續給他飛白眼,“這種林子裏怎麽會沒有蟲鳴鳥叫?而且現在這裏這麽多屍首,夜裏是野獸捕食的時候,為什麽連個上門野獸都沒有?”


    徐大恍然:“對哈,確實是這麽回事,可是七爺你為什麽老是給我拋媚眼?”


    王七麟拍拍屁股站起來說道:“老子拋媚眼給瞎子看!”


    他知道這裏不對勁還有一個原因,便是九六一直在往四周探頭探腦,它似乎發現了什麽不對勁的東西,但又不能確定,所以一直很是焦躁。


    再聯想到這附近多年來經常會有人莫名丟失,他覺得今夜肯定是發生了一點事。


    畢竟死了這麽多人!


    王七麟把小奴邏和五鬼也叫醒,讓他們小心,可能有問題。


    阿白說道:“會不會是之前殺死我們使團的那些賊人又回來了?”


    王七麟看了眼小奴邏,小奴邏淡淡的說道:“南詔人沒有你們漢人那麽多的規矩和禮節,長幼尊卑在南詔行不通。”


    阿白明白兩人的意思,又陰翳的閉上嘴巴。


    徐大將王七麟拉走小聲說道:“大爺感覺這孫子以後會成為壞事的關鍵,你看他現在那個樣子,對咱們很有怨念啊,所以要不要直接做了他?”


    “防患於未然!”


    王七麟道:“先不必,我心裏有譜,他一條小泥鰍翻不起驚濤駭浪。”


    他讓其他人留守營地,又將九六和八喵留下監視他們,然後帶上徐大在周圍山林中穿行起來。


    山林裏頭尤其陰森昏暗。


    從裏頭往外看,搖晃的樹枝擋住了篝火的光芒,簡直是伸手不見五指。


    但樹林裏頭隻是環境陰森、氛圍驚悚,其實並沒有什麽古怪事。


    而且他們在裏頭轉了一陣,天色緩緩亮堂起來。


    林木眾多,雜草叢生,徐大便甩著燃木神刀割草砍樹來開路。


    黎明的亮光照進樹林中,樹林裏頭有淡薄的山霧在飄蕩,兩人踏霧而行,有點神仙中人的味道。


    然後徐大收起偃月刀問道:“七爺,咱好像迷路了。”


    王七麟也有這樣的感覺,他們進入林子裏光線不好轉了一會,結果現在好像轉不出去了。


    但他倒是不在意,他對徐大說道:“你在下頭警戒點,我飛起來看看這是什麽情況。”


    徐大哼笑道:“何必這麽麻煩,喊一嗓子不就得了?”


    “老鬼!老娘們!”


    “牛八刀丁三方海!”


    他拉開嗓子一陣吼,然後群山響起回音:


    “老鬼!老娘們們們……”


    “牛八刀丁三方海海海……”


    回音不絕,最後的‘海海海’聲更是連綿,這股聲音經過山石回旋和樹林擴散,竟然變成了‘嗨嗨嗨’的聲音,就像是老人在喘著粗氣的笑。


    並沒有回應的聲音。


    王七麟立馬知道情況不妙了。


    他們在林子裏確實轉了有一會時間,應當離開了營地一段距離,但這距離沒有久遠到讓他們的喊聲無法傳達過去。


    王七麟示意徐大抽出燃木神刀,他抬腳踢在樹上飛了起來,踩著樹枝一連飛到了樹頂。


    莽莽山林,白霧紛紛。


    無盡的樹枝高舉向蒼穹,如同是這裏站著數不盡的人,舉著數不盡的手臂。


    已經沒有營地的蹤影了。


    他身在半空立馬手捏不動明王印,口中快速誦讀金剛薩埵心咒,施展出了九字真言之臨字真言,不動不惑,意誌堅定!


    這樣他閉上眼睛又猛的睜開眼睛,臨字真言施展,如今他修為高深,這真言與以往也不一樣。


    真元化作真氣外放,空氣震蕩,隱隱化作一名金剛怒目向外。


    看到的情景沒有變化。


    他深吸一口氣又放出大蟒神,大蟒神能看透一切幻境,所以他們如今若是在幻境之中,那他就能看透一切——


    大蟒神出現,他眼前視野果然有所變幻,但變幻不多,隻是出現霧氣消散了。


    也就是說,他們確實陷入幻境中,但這不是普通幻境。


    見此他心裏有數了,便落到地上說道:“咱們應該是中招了,徐爺,這不知道是個什麽地方,咱們有可能穿越了。”


    徐大傻愣愣的問道:“啥叫穿越了?”


    王七麟說道:“就是咱們回不去了,可能樹林裏有個蟲洞啥的,咱們不知不覺間穿過去,然後到達了另一個世界,類似於三十六重天,咱們換了一片天地。”


    “也可能是時間穿越,就是咱們從新漢朝穿越回到了秦漢朝代,也可能是去了未來……”


    徐大怔怔的看著他,忽然一拍腦袋說道:“七爺,大爺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他鬼鬼祟祟看向四周,迅速招招手道:“過來,周圍有問題,大爺得跟你自己說。”


    王七麟狐疑的靠近,徐大摟住他後從須彌芥子中掏出來個瓶子問道:“你口渴不?要不要先喝點?”


    “有話說話有屁放……”他話沒說完,徐大打開塞子將瓶子裏東西潑向他的臉。


    王七麟一把推開他躲避,不過還是被潑了一身。


    他嗅了嗅後怒道:“你又用尿潑我!”


    徐大驚愕的問道:“你沒有中邪?”


    王七麟用看傻逼的眼神看著他說道:“就憑我現在的修為,得多厲害的妖邪能讓我中邪?這又是什麽尿?八喵和九六的靈獸尿?”


    徐大嘀咕道:“你當是靈獸尿好了,主要是七爺你剛才不對勁啊,你說的到底是啥?”


    王七麟說道:“我說的是真事,咱倆有可能被困在了某個地方,你理解為咱們被困在一方化外天地裏好了。”


    徐大聽到這裏突然悲從中來:“大爺的!不是吧?如果咱們倆被困死在這裏,以後有人發現倆大老爺們死在個林子裏,會不會以為是倆雙宿雙飛的傻逼想要逃脫世俗的束縛,結果在這裏殉情了?”


    王七麟哈哈大笑。


    隻要帶著徐大,無論何時何地他都能發騷。


    他們兩人在樹林中穿梭,他幾次跳起樹梢往外看,最終找到了一條山路。


    兩人打量這條山路又看路邊山林風景,然後對視一眼一起搖搖頭。


    陌生的地方。


    一陣陣的山風吹來,王七麟聽到了一陣馬蹄踏地的聲響。


    有人或者說有東西在靠近。


    他讓徐大收起燃木神刀,然後兩人等候在路邊。


    不多會後,一輛驢車果然出現了。


    車上坐著個老頭,老頭倚在車板的袋子上懶洋洋的眯著眼睛。


    王七麟和徐大盯著他看。


    不管是驢還是老頭,王七麟都沒有發現詭異。


    他有些鬱悶,自己江湖經驗太淺薄了,如果謝蛤蟆在這裏肯定會發現問題。


    當然話不能說的這麽滿,謝蛤蟆還是挺擅長翻車的。


    老頭看到兩人後很是詫異,問道:“咦,你們這兩個後生在這裏做什麽?”


    王七麟笑道:“我們想要去錦官城,不過我倆是外鄉人,所以在山裏轉悠了幾天迷路了。”


    老頭聽到這話後並沒有露出異色,他指向正西方向說道:“你們沒迷路,順著這條路繼續走,一直走,然後就是錦官城啦。”


    王七麟與徐大對視一眼。


    他們還在營地旁邊那條山路上。


    徐大眼珠子一轉,說道:“叔,我倆走了好幾天了,走累了,腳底磨起來好幾個泡,所以你看能不能帶我們一路?我們可以給錢。”


    老頭笑道:“你脫鞋讓我看看你的腳底,看看你是不是說了實話。”


    王七麟驚駭的看向他,這樣的要求我還真沒有見過。


    徐大脫下鞋子把腳往車把手上一放,老頭臉色都綠了:“行行行,信你的話了,你這腳臭成這樣確實像走了很久山路。”


    他又猶豫的看向兩人:“可我這驢沒啥力氣,拖我和車子就差不多了,再加上你們倆大小夥子,它怕是駝不動呀。”


    徐大嬉皮笑臉的說道:“試試唄,我看這驢挺壯碩的。”


    驢車上東西不多,有一摞沾滿雞屎鴨糞的木頭籠子,另外是一些軟乎乎的袋子,老頭說裏頭裝的是糠麩。


    他們坐著糠麩袋子,老頭一聲‘坐穩嘍’,隨即鞭子一甩,大驢發出‘啊嗚’一聲哀鳴,拖著車子嘎吱嘎吱的上路了。


    王七麟小聲問道:“咱們為什麽非要上車?”


    徐大貼著他耳朵說道:“萬一這老頭不是人,咱到時候從背後偷襲他,這樣穩當!”


    王七麟又忍不住翻白眼。


    老頭很健談,問道:“你倆哪裏人?聽口音是北方的呀,怎麽這個打扮去錦官城?”


    王七麟問道:“我們這打扮有什麽問題嗎?”


    老頭笑道:“這條山路不好走,山賊多、毒蟲多,隻有跟山裏人家做買賣的行腳商才走,沒見過你們這樣空著手的。”


    王七麟坦誠的說道:“我們是官府中人,要去錦官城裏查一些事,對了老人家,現在是什麽年頭?”


    老頭詫異的回頭看他:“你連什麽年頭都不知道,你還說你是官家人?不大對吧,你們到底啥人?”


    王七麟失笑道:“我們確實是官府中人,在聽天監當差,你知道聽天監嗎?”


    老頭說道:“怎麽會不知道聽天監嘛?抓鬼的、驅邪的,對不對?我們鄉裏就有你們聽天監的官,會使打神鞭,能一鞭子把鬼給抽飛了。”


    王七麟點頭道:“對,我們也是這樣的。”


    老頭豪爽的笑了起來:“原來是這樣,我這破車還拉了兩個大官,其實剛才我以為你倆是劫道的哩,年紀輕輕兩個人又沒帶貨物站在山路邊上,多嚇人。”


    他做了自我介紹,說是姓劉,於是徐大就張嘴閉嘴老劉叔。


    據老劉所講,他住在山裏頭一個漢人寨子中,寨子是昔年百姓為躲避戰亂而進山建成,所以位於深山裏頭,出行不便。


    而他從年輕時候就給村裏趕車,負責把村裏的皮貨糧食和幹果送去野市或者城裏城外,再幫村裏人從外頭采買所需生活物資,賺個跑腿錢。


    王七麟問道:“那老劉叔你為什麽不做個貨郎呢?你看你有車,隻要在城裏買了東西回去賣給村裏……”


    不等他把話說完,老劉頭擺手:“不幹也不敢,這山裏買賣不好幹,做貨郎可不能在我們一個村裏經營,得去其他村裏寨子裏吧?那可去不成,指不定在哪裏就讓人給搶了,人都給你殺了。”


    車子走了不多一陣,然後路邊斷斷續續出現一些平緩山坡,這山坡上多多少少有人家。


    王七麟看到這些人家的院子裏有樹枝伸出來,樹枝上綁著紅布,便問道:“老劉叔,你們這家裏頭種的樹為什麽要綁紅布?這有什麽講究嗎?”


    老劉頭點頭道:“有,誰家生了女娃,當爹的就會貼著院牆種一棵桑樹。這樣女娃長桑樹也長,等到桑樹往外冒樹枝了,就意味著姑娘可以嫁人了。”


    “同時姑娘要用桑樹來養蠶,用蠶絲給自己做嫁衣裳,以後出嫁的時候就穿上這件自己編織的嫁衣裳。”


    “而出嫁之前呢,當爹的會把這棵樹砍掉做成箱子,箱子裏裝嫁裝——這得做成兩個箱子,叫兩箱廝守。”


    “做成一個箱子那就是一箱情願了。”徐大笑道。


    老劉頭說道:“不錯,正是這樣。”


    王七麟讚歎道:“沒想到這山裏還有如此詩情畫意的傳統。”


    老劉頭說道:“嗨呀,讓大人見笑了,不過這也算不上傳統,剛興起幾十年,幾十年之前也有一位跟你們一樣的大人來了我們這山裏,他有功名、懂學問,搬來後有了女兒,於是這麽做了,後來有閨女的人家聽說後,便紛紛跟著他家學。”


    驢車慢慢悠悠的走了小半個時辰,然後一片陰影忽然延伸出來。


    王七麟抬頭一看,前方路邊出現了一棵足有兩三人合抱的大樹,密密麻麻的樹枝上掛了好些紅布繩索,頗有點神秘感。


    他正饒有興趣的看著呢,突然之間從樹後探出來半截身子。


    一個穿著破爛長袍、瘦的皮包骨頭好像骷髏一樣的中年人鬼鬼祟祟的看著他們。


    那人探頭出來看了看,又詭笑著迅速藏到了樹後,好像一個正在躲貓貓的孩子。


    王七麟用手肘撞了撞徐大,點頭示意他看這棵大樹後躲藏的那人。


    他覺得那人不像是個鬼祟,如果是鬼祟會帶有陰氣,他能有所感悟,而且看表情看表現確實更像是個傻子,鬼祟沒有那麽傻的。


    他覺得這是哪家跑出來的傻兒子。


    這年頭山村裏人太窮娶不上媳婦就會近親結婚,所以傻子並不少見。


    但是等他凝聚目光,那表現鬼祟的男子卻再沒有出現。


    徐大以為他讓自己看這棵樹,便跟著附和了兩聲,然後繼續回去跟老劉頭對侃。


    他想從老劉頭口中問出現在的年頭和一些有用消息,結果老劉頭對官麵消息總是躲躲閃閃,後麵徐大問多了,他索性張開口開始唱戲:


    “汝南、潁川黃巾何儀、劉辟、黃邵、何曼等,眾各數萬,初應袁術,又附孫堅……”


    驢車順暢經過這棵樹,繼續前行。


    王七麟覺得哪裏不對勁,便轉過身去往後看,即使驢車踩著山路轉了幾個彎,他依然在往後看。


    這時候徐大推了他一把,道:“七爺,咱太沒有見識了,你看這裏又有一棵大樹,這地方大樹挺多啊,而且上頭怎麽都纏著紅布還有繩子啥的?這又是什麽講究?”


    王七麟轉過身去順著他的目光往前看。


    果然,路旁邊又出現了一株足有兩三個人合抱的大樹。


    這樹同樣是有些年頭了,至少有十來米高,老樹皮坑坑窪窪,呈現一種堅硬的鐵灰色。


    和剛才出現的那棵大樹一樣,這樹的枯枝上也掛著不少繩索布條之類的東西,隔近了看,不管是繩還是布條下麵還都連了個小布袋。


    然後王七麟仔細看過後便歎了口氣,說道:“鬼打牆!”


    這棵樹就是他剛才讓徐大看的樹,就是那貌似傻子的男子所躲藏的樹!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妖魔哪裏走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全金屬彈殼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全金屬彈殼並收藏妖魔哪裏走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