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 你今天怎麽不回家吃飯？”重新回到學校的秦雯和之前一樣每天和衛依一起上下學，往常到了小區門前是兩人一起回家, 到衛依家樓棟前, 兩人再分別。結果今天到了小區門外, 衛依說要先解決一下晚飯，秦雯就奇怪起來。
“家裏廠子忙瘋了, ”衛依帶著笑意朝秦雯翻了一個白眼, “從漢字聽寫大賽預選賽開始, 你家的服裝、我們的網店銷量都在直線上升，這些料子都是從我家走的嘛, 之前準備的那點料子根本就不夠用, 我爸去金陵找廠家看能不能再擴大生產了，我媽去找人談招工的事兒，今晚要很晚才能回家, 我隻好自己在外麵吃點嘍。”衛依嘴上說得不情不願，但神色上卻開心地很，十三四歲的少年人, 有一段時間可以擺脫父母的管束，在外麵吃點父母平時不讓吃的垃圾食品, 還是一件很讓人愉快的事兒。
“要不到我們家吃吧，也不差你一雙筷子。”秦雯卻很難體會衛依這種情緒，她有些愧疚地邀請道, “吃完飯我們可以一起寫作業, 然後商量一下下一期視頻做什麽, 備賽時間長了，好像沒什麽靈感了。”
“才不要，”衛依笑著擺擺手，“我要吃麻辣燙，喝奶茶，你快點回家吧，要不然阿姨要等急了。”
“那，你要早點回家。”秦雯不放心地叮囑一句，看到衛依已經笑著往小區門邊的美食城走去，才回頭往家走。
“我回來了！”秦雯在玄關換了鞋，一邊打招呼一邊往自己的房間去。
“雯雯回來了啊！”晉薇從書房裏伸出頭來，“換個衣服洗下澡，飯菜都在廚房裏熱著呢，你先吃，我把這一段再改改。”
“媽，最近服裝那邊賣得很好？”吃飯的時候，秦雯好奇地問晉薇，“依依的爸媽最近忙得都不著家了。”
“不少，尤其是狀元袍，基本上算是生日宴、升學宴的最熱門選項，那種定製雲錦雖然能用機器生產，但生產線也不便宜，安裝生產也要時間，這會兒料子不夠也是正常事兒，下次我跟依依媽媽說，讓依依到我們家吃飯好了，外麵的食物畢竟安全隱患比較大。”
兩人一邊吃飯一邊閑聊著生活上的瑣碎事兒，晉薇多少還是有點擔心女兒的情況，不經意地問道：“你初一先是腳傷了在家養著，然後又是參加比賽停了課，現在功課還能跟上嗎？”
“課還行，”秦雯咽下一勺粥，擱下筷子說道，“昨天數學單元測試，我的成績排班級第三，英語弱一點，班級第五，感覺沒什麽問題。”
“那同學相處呢？你一年都基本沒在班裏，同學排斥你嗎？”
“有點陌生感是真的，”秦雯一臉不在乎地說，“我畢竟一年不在班裏，然後又拿了大獎，直接保送進好高中，和大家不太一樣，不過過幾天應該就好了。”雖然作出一臉不在乎的樣子，但秦雯心裏還真有一點點不太舒服，小學和自己一個班的冉冉，初中剛開學時和自己走得很近，但一年過去，她早就在班級裏交上了新的朋友，和秦雯聊不上兩句話了。而秦雯又是個極驕傲，不願意低頭的人，根本不可能曲意拉近和同學之間的關係，於是她在班級裏可以說沒有什麽交好的朋友了。
“那個害你受傷的女生呢？”晉薇看出秦雯的表情不太好，她繼續旁敲側擊道，“是叫餘蝶對吧，她在班裏表現怎麽樣，還針對你嗎？”
“她啊，”秦雯神色有點複雜地說，“她在班級裏還行吧，除了不學習，其他都還好。”上學期放假回來，秦雯就感覺到餘蝶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放棄感，而一學期加一個暑假過去，餘蝶已經徹底放飛自我了。聽冉冉和其他同學悄聲的議論，餘蝶的媽媽打也打過，罵也罵過，後來哭也哭過，關也關過，餘蝶好過一小陣子，然後又和她那些“朋友”們處到一起，最近已經發展到偶爾會夜不歸宿了。至於她那掐尖要強的性子，和那些朋友處的時候也有過，被狠揍了一頓，還差點鬧上了新聞，然後就安分了，如今好像已經完全沒有好勝心這種東西了。
秦雯將她聽到的事情慢慢講給晉薇聽，晉薇微微歎氣道：“還是父母太忙了，沒時間關注孩子的原因，我一會兒吃完飯打電話給依依的媽媽，可不能把依依也變成這樣。”
秦雯連連點頭，表示讚同。
“既然你在班級裏待著也不太開心，要不要今年補補課，明年直接上高中試試？反正初三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複習。”
“還是不要了，班級裏的事兒過幾天就好了。”秦雯搖頭拒絕。
“唔，還有一件事兒，”晉薇一邊將吃完的東西往廚房裏放，一邊對秦雯說，“莊老師今天打電話給我，說是學校打算換校服了，想讓你幫著出出主意。明天放學回來，到你小學去一趟，莊老師會親自和你談談。”
“知道了，我明天早點回來。”秦雯將疑惑存進肚子裏，認真地點點頭記下。
#
“恭喜老師，高升了啊！”再次回到自己的小學，穿過學校門前噴繪著自己獲得漢聽冠軍圖片的拱門和一道大大的、寫著“恭喜我校優秀畢業生秦雯獲得全國漢聽冠軍”的橫幅，恥感滿點的秦雯去了晉薇告訴她的莊老師現在的辦公室——校長室，一進門便笑著打趣道。
“雯雯來了，快坐。”雖然一年多沒怎麽和秦雯見麵，莊老師還是那個萬事成竹在胸，慈愛睿智的莊老師。她和以前找秦雯幫忙做事時一樣，一臉笑容地招呼秦雯，“喏，吃點。”
“唔，”秦雯從莊老師遞過來的盤子裏捏起一塊兒小餅幹，一豎大拇指，“難怪您之後幾年不帶我們縫紉班了，改開烘焙班了，味道越來越好了。”這是說她們曾經興趣小組的事兒。
“雯雯，咱們學校改成公辦民助學校了，你知道吧？”寒暄完畢，莊老師開始講正事兒。
“知道，小區裏不少人在說這事兒，據說是附近學區適齡的新生比較少，要和鄰近的幾所小學合並一下，現在在校的學生和老師還算公立，後麵再招入的新生要交一定的費用，類似於貴族學校？”
“差不多，”莊老師點點頭，“學校被並到一個民辦教育集團裏了，董事長知道我有在其他省當校長的經驗，就找我來擔任學校校長了，說起來還有一部分是沾你的光呢。”她笑得很開心，看得出她以秦雯為驕傲。
“所以要換一身校服？”秦雯問正題。
“是的，新學校新氣象，至少學生在外的形象，我還是希望要好一點的。”
“老師想要什麽樣的校服呢？”秦雯問道，“現在校服設計師不少吧？而且從我進學校時看的新增布置看，學校也不缺錢啊？為什麽不去找正規的服裝設計師呢？隔壁的兩個國家在校服設計上很專業啊？”從製作手工到改良、設計服裝，一路走過來，秦雯其實挺關注國際服裝設計領域的，可能審美不大一樣，但基本的常識還是有的。
“我的意思是想有一套和你公益廣告裏最後樹下讀書那身有點像，古風古韻的衣服，夏季、春秋季和冬季各一套常服，再有一套運動服，董事會也認可我的想法。”莊老師坐在沙發上，指尖搭在一起，認真地對還隻是個初中生的秦雯解釋校服的需要，就像對待一個真正的服裝設計師一樣。
“古裝式樣的校服？”秦雯驚訝道，“現在流行的校服好像都是島國的那種？”
“我想試試，國內學校大部分還是那種一身穿到底的麻袋運動服，醜得學生都懶得注意形象，有些學校用的是那種西式的衣服，說實話看著是挺精神的，但活動起來非常別扭，我是不太欣賞的。你在廣告裏穿得那身就很好，看著舒服，估計算著也舒服。”莊老師笑笑，“而且這也和學校現在的校園文化建設主題相吻合嘛，我們要弘揚傳統文化，衣服要設計的合適了，集團的其他學校也是要用的，其中有兩所學校現在的校舍還是前清王府呢。你不覺得一群西裝革履的小孩坐在雕梁畫棟的房間裏，特別不搭嗎？”
“我試試吧！”這是秦雯第一次進行有目的、有意識的服裝設計，這種挑戰感讓她覺得有些興奮。
白天上課，晚上看圖片，畫設計圖，快到年底的時候，秦雯帶著三套學生的校服和三套為老師設計校服找到了莊老師。
“莊校長，聽說咱們新校服的小樣到了？”進來的是負責後勤的副校長，“要我說，小學生皮得很，校服還是要耐磨、耐髒，好看不好看的無所謂，小孩子心思都在好不好看上了，誰還有心思學習啊？”
“董事長說他會找幾位設計師和廠家進行設計並報價，將結果給家長委員會決定，咱們教育集團曆史悠久，教育成績突出，入學的學生家境還是很不錯的，大家想穿得好一點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小趙老師，你去找三個男生和三個女生，然後叫小李老師和你一起過來，我們試試衣服，拍個照。”
那個副校長怏怏不樂地瞪了秦雯一眼，轉身離開了。秦雯有點莫名其妙。
“雯雯別往心裏去，”莊老師毫不在意道，“以前你們的校服都是他的親戚負責的，質量和款式你們也心裏有數，差是說不上差，但也就那麽回事，這會丟了學校的單子，他有點不開心了。”
剛解釋完原由，學生和老師就來了。
“先試試冬裝吧，一會兒要讓大家到室外感覺一下。”
“好的，”秦雯點點頭，跟著秦雯過來送衣服的晉薇拎出四個袋子，“這個是男生的，這個是女生的，這兩身是給老師的。”
“喲，真漂亮！快拍照！”被莊老師叫進來的小李老師是個年輕的女老師，看到漂亮的衣服根本就抑製不住自己試度的欲望，特別利索地去簾子後麵換了衣服，招呼小趙老師拍了照，其他人衣服還沒換好，她的朋友圈已經開始炫了。
“#曬校服，我們學校馬上要換新校服啦，羨慕嗎？【圖】【圖】【小視頻】”
圖片裏，身材高挑的小李老師裏麵是對襟緞麵的絲棉長襖，月白色的底子上織著銀絲的團福紋，襖子的下擺與腳踝平齊，衣擺略寬。襖子的外麵罩著綴兔絨的帶帽鬥篷，領子那裏一係，帽子往頭上一蓋，不會擋到視線，卻將凜冽寒風擋在了外麵。
點讚與流口水的圖片充斥了她的朋友圈，下麵的留言向人們生動詮釋了什麽叫作“羨慕、嫉妒、恨。”
“家裏廠子忙瘋了, ”衛依帶著笑意朝秦雯翻了一個白眼, “從漢字聽寫大賽預選賽開始, 你家的服裝、我們的網店銷量都在直線上升，這些料子都是從我家走的嘛, 之前準備的那點料子根本就不夠用, 我爸去金陵找廠家看能不能再擴大生產了，我媽去找人談招工的事兒，今晚要很晚才能回家, 我隻好自己在外麵吃點嘍。”衛依嘴上說得不情不願，但神色上卻開心地很，十三四歲的少年人, 有一段時間可以擺脫父母的管束，在外麵吃點父母平時不讓吃的垃圾食品, 還是一件很讓人愉快的事兒。
“要不到我們家吃吧，也不差你一雙筷子。”秦雯卻很難體會衛依這種情緒，她有些愧疚地邀請道, “吃完飯我們可以一起寫作業, 然後商量一下下一期視頻做什麽, 備賽時間長了，好像沒什麽靈感了。”
“才不要，”衛依笑著擺擺手，“我要吃麻辣燙，喝奶茶，你快點回家吧，要不然阿姨要等急了。”
“那，你要早點回家。”秦雯不放心地叮囑一句，看到衛依已經笑著往小區門邊的美食城走去，才回頭往家走。
“我回來了！”秦雯在玄關換了鞋，一邊打招呼一邊往自己的房間去。
“雯雯回來了啊！”晉薇從書房裏伸出頭來，“換個衣服洗下澡，飯菜都在廚房裏熱著呢，你先吃，我把這一段再改改。”
“媽，最近服裝那邊賣得很好？”吃飯的時候，秦雯好奇地問晉薇，“依依的爸媽最近忙得都不著家了。”
“不少，尤其是狀元袍，基本上算是生日宴、升學宴的最熱門選項，那種定製雲錦雖然能用機器生產，但生產線也不便宜，安裝生產也要時間，這會兒料子不夠也是正常事兒，下次我跟依依媽媽說，讓依依到我們家吃飯好了，外麵的食物畢竟安全隱患比較大。”
兩人一邊吃飯一邊閑聊著生活上的瑣碎事兒，晉薇多少還是有點擔心女兒的情況，不經意地問道：“你初一先是腳傷了在家養著，然後又是參加比賽停了課，現在功課還能跟上嗎？”
“課還行，”秦雯咽下一勺粥，擱下筷子說道，“昨天數學單元測試，我的成績排班級第三，英語弱一點，班級第五，感覺沒什麽問題。”
“那同學相處呢？你一年都基本沒在班裏，同學排斥你嗎？”
“有點陌生感是真的，”秦雯一臉不在乎地說，“我畢竟一年不在班裏，然後又拿了大獎，直接保送進好高中，和大家不太一樣，不過過幾天應該就好了。”雖然作出一臉不在乎的樣子，但秦雯心裏還真有一點點不太舒服，小學和自己一個班的冉冉，初中剛開學時和自己走得很近，但一年過去，她早就在班級裏交上了新的朋友，和秦雯聊不上兩句話了。而秦雯又是個極驕傲，不願意低頭的人，根本不可能曲意拉近和同學之間的關係，於是她在班級裏可以說沒有什麽交好的朋友了。
“那個害你受傷的女生呢？”晉薇看出秦雯的表情不太好，她繼續旁敲側擊道，“是叫餘蝶對吧，她在班裏表現怎麽樣，還針對你嗎？”
“她啊，”秦雯神色有點複雜地說，“她在班級裏還行吧，除了不學習，其他都還好。”上學期放假回來，秦雯就感覺到餘蝶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放棄感，而一學期加一個暑假過去，餘蝶已經徹底放飛自我了。聽冉冉和其他同學悄聲的議論，餘蝶的媽媽打也打過，罵也罵過，後來哭也哭過，關也關過，餘蝶好過一小陣子，然後又和她那些“朋友”們處到一起，最近已經發展到偶爾會夜不歸宿了。至於她那掐尖要強的性子，和那些朋友處的時候也有過，被狠揍了一頓，還差點鬧上了新聞，然後就安分了，如今好像已經完全沒有好勝心這種東西了。
秦雯將她聽到的事情慢慢講給晉薇聽，晉薇微微歎氣道：“還是父母太忙了，沒時間關注孩子的原因，我一會兒吃完飯打電話給依依的媽媽，可不能把依依也變成這樣。”
秦雯連連點頭，表示讚同。
“既然你在班級裏待著也不太開心，要不要今年補補課，明年直接上高中試試？反正初三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複習。”
“還是不要了，班級裏的事兒過幾天就好了。”秦雯搖頭拒絕。
“唔，還有一件事兒，”晉薇一邊將吃完的東西往廚房裏放，一邊對秦雯說，“莊老師今天打電話給我，說是學校打算換校服了，想讓你幫著出出主意。明天放學回來，到你小學去一趟，莊老師會親自和你談談。”
“知道了，我明天早點回來。”秦雯將疑惑存進肚子裏，認真地點點頭記下。
#
“恭喜老師，高升了啊！”再次回到自己的小學，穿過學校門前噴繪著自己獲得漢聽冠軍圖片的拱門和一道大大的、寫著“恭喜我校優秀畢業生秦雯獲得全國漢聽冠軍”的橫幅，恥感滿點的秦雯去了晉薇告訴她的莊老師現在的辦公室——校長室，一進門便笑著打趣道。
“雯雯來了，快坐。”雖然一年多沒怎麽和秦雯見麵，莊老師還是那個萬事成竹在胸，慈愛睿智的莊老師。她和以前找秦雯幫忙做事時一樣，一臉笑容地招呼秦雯，“喏，吃點。”
“唔，”秦雯從莊老師遞過來的盤子裏捏起一塊兒小餅幹，一豎大拇指，“難怪您之後幾年不帶我們縫紉班了，改開烘焙班了，味道越來越好了。”這是說她們曾經興趣小組的事兒。
“雯雯，咱們學校改成公辦民助學校了，你知道吧？”寒暄完畢，莊老師開始講正事兒。
“知道，小區裏不少人在說這事兒，據說是附近學區適齡的新生比較少，要和鄰近的幾所小學合並一下，現在在校的學生和老師還算公立，後麵再招入的新生要交一定的費用，類似於貴族學校？”
“差不多，”莊老師點點頭，“學校被並到一個民辦教育集團裏了，董事長知道我有在其他省當校長的經驗，就找我來擔任學校校長了，說起來還有一部分是沾你的光呢。”她笑得很開心，看得出她以秦雯為驕傲。
“所以要換一身校服？”秦雯問正題。
“是的，新學校新氣象，至少學生在外的形象，我還是希望要好一點的。”
“老師想要什麽樣的校服呢？”秦雯問道，“現在校服設計師不少吧？而且從我進學校時看的新增布置看，學校也不缺錢啊？為什麽不去找正規的服裝設計師呢？隔壁的兩個國家在校服設計上很專業啊？”從製作手工到改良、設計服裝，一路走過來，秦雯其實挺關注國際服裝設計領域的，可能審美不大一樣，但基本的常識還是有的。
“我的意思是想有一套和你公益廣告裏最後樹下讀書那身有點像，古風古韻的衣服，夏季、春秋季和冬季各一套常服，再有一套運動服，董事會也認可我的想法。”莊老師坐在沙發上，指尖搭在一起，認真地對還隻是個初中生的秦雯解釋校服的需要，就像對待一個真正的服裝設計師一樣。
“古裝式樣的校服？”秦雯驚訝道，“現在流行的校服好像都是島國的那種？”
“我想試試，國內學校大部分還是那種一身穿到底的麻袋運動服，醜得學生都懶得注意形象，有些學校用的是那種西式的衣服，說實話看著是挺精神的，但活動起來非常別扭，我是不太欣賞的。你在廣告裏穿得那身就很好，看著舒服，估計算著也舒服。”莊老師笑笑，“而且這也和學校現在的校園文化建設主題相吻合嘛，我們要弘揚傳統文化，衣服要設計的合適了，集團的其他學校也是要用的，其中有兩所學校現在的校舍還是前清王府呢。你不覺得一群西裝革履的小孩坐在雕梁畫棟的房間裏，特別不搭嗎？”
“我試試吧！”這是秦雯第一次進行有目的、有意識的服裝設計，這種挑戰感讓她覺得有些興奮。
白天上課，晚上看圖片，畫設計圖，快到年底的時候，秦雯帶著三套學生的校服和三套為老師設計校服找到了莊老師。
“莊校長，聽說咱們新校服的小樣到了？”進來的是負責後勤的副校長，“要我說，小學生皮得很，校服還是要耐磨、耐髒，好看不好看的無所謂，小孩子心思都在好不好看上了，誰還有心思學習啊？”
“董事長說他會找幾位設計師和廠家進行設計並報價，將結果給家長委員會決定，咱們教育集團曆史悠久，教育成績突出，入學的學生家境還是很不錯的，大家想穿得好一點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小趙老師，你去找三個男生和三個女生，然後叫小李老師和你一起過來，我們試試衣服，拍個照。”
那個副校長怏怏不樂地瞪了秦雯一眼，轉身離開了。秦雯有點莫名其妙。
“雯雯別往心裏去，”莊老師毫不在意道，“以前你們的校服都是他的親戚負責的，質量和款式你們也心裏有數，差是說不上差，但也就那麽回事，這會丟了學校的單子，他有點不開心了。”
剛解釋完原由，學生和老師就來了。
“先試試冬裝吧，一會兒要讓大家到室外感覺一下。”
“好的，”秦雯點點頭，跟著秦雯過來送衣服的晉薇拎出四個袋子，“這個是男生的，這個是女生的，這兩身是給老師的。”
“喲，真漂亮！快拍照！”被莊老師叫進來的小李老師是個年輕的女老師，看到漂亮的衣服根本就抑製不住自己試度的欲望，特別利索地去簾子後麵換了衣服，招呼小趙老師拍了照，其他人衣服還沒換好，她的朋友圈已經開始炫了。
“#曬校服，我們學校馬上要換新校服啦，羨慕嗎？【圖】【圖】【小視頻】”
圖片裏，身材高挑的小李老師裏麵是對襟緞麵的絲棉長襖，月白色的底子上織著銀絲的團福紋，襖子的下擺與腳踝平齊，衣擺略寬。襖子的外麵罩著綴兔絨的帶帽鬥篷，領子那裏一係，帽子往頭上一蓋，不會擋到視線，卻將凜冽寒風擋在了外麵。
點讚與流口水的圖片充斥了她的朋友圈，下麵的留言向人們生動詮釋了什麽叫作“羨慕、嫉妒、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