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紀委員會的工作結束後,我一回到家,便發現玄關有雙陌生的女鞋。


    看樣子一個人住在外頭的春繪姊難得回家了。


    可是我從開著的門往客廳裏瞧,卻沒看到春繪姊的人影。難不成她是去廁所之類的地方嗎?


    我邊想邊上樓梯,進到自己房裏,卻發現春繪姊不知為何就在眼前。


    隻穿著黑色蕾絲內衣褲的她,正忙著翻找我的衣櫃。


    「現在這是什麽狀況!?」


    我不禁大喊一聲,目光從內衣轉向他處。


    然而,春繪姊不但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喔,時政,你回來了。」


    竟然還主動跟我打招呼。


    「我本來要洗澡,連水都放好了,結果衣脫到一半,才發現自己忘了帶換洗的衣服,想說不如從你的衣櫃裏借一套來穿穿。」


    「為何是找上我的衣櫃!?拜托你去跟夏帆姊或秋乃借好不好!」


    「可是啊,要跟自己妹妹借內衣褲,不覺得有點難為情嗎?」


    「這是什麽思維!?照你這說法,跟我借不是應該要更難為情才對嗎!」


    「不,我對你沒有任何的羞恥感。」


    「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麽了!?」


    姊還是老樣子,才見麵三十秒,就給人滿滿的疲勞感。


    我今天又是收到黑函、又是跟明日奈拌嘴,回到家都已經夠累了……


    ——就在這時,我發現了一件事。


    春繪姊雖然一身不像話的穿著,亂翻自己弟弟的衣櫃,但好歹也是個警察。


    若能跟她談談有關黑函的那件事,也許能獲得什麽有用的建議。


    ……不對,那很有可能隻是單純的惡作劇,特地找她商量似乎太小題大做了。


    我邊想邊打量著春繪姊,結果一察覺我的視線,她便接著說:


    「怎麽,你想要來個叭噗叭噗嗎?」


    「你沒頭沒腦地胡說些什麽!?」


    「嗯?原來你不知道嗎?所謂的叭噗叭噗,就是把臉塞到女人的胸部與胸部之間——」


    「我知道什麽叫叭噗叭噗!」


    我曾經因為某個rpg的女角使用過這招,而去查它實際上是個怎樣的攻擊法。


    而在知道那是什麽樣的行為、知道原來她在戰鬥中對怪物做那種事後,我當時心想,這女角的膽識簡直是高深莫測。


    「——不對啦,我的意思是,你幹嘛突然提起這件事!」


    「那當然是因為你一臉饑渴地看著我的胸部啊。」


    「我才沒有一臉饑渴地看!不對,我是有看沒錯,但那是基於其他原因。」


    由於這極不光彩的誤會,我決定把自己盯著姊姊的原因一五一十地向她說明。


    「其實我今天上學時,有人在我鞋櫃裏擺了這東西。」


    說著,我把今早收到的黑函拿給她瞧。


    「但我完全不記得有得罪過誰,心想這種時候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但我們才剛開始商量,春繪姊隨後便說:


    「話說時政啊,這場谘詢會,有限製我非得維持這身打扮不可嗎?」


    「咦——啊,抱歉,這麽說也是。」


    雖然我對這種事已經麻木了,但仔細想想,春繪姊身上隻穿著內衣褲。


    在加上房間窗戶毫無遮蔽,可能一個不小心就會被附近居民撞見她隻穿內衣褲的模樣。


    姊姊畢竟是女性,可不能讓她出這種醜。


    「不然等姊姊你洗完澡,我們再繼續談吧。」


    我一邊在心裏驚訝——原來春繪姊還有所謂的羞恥感,一邊如此提議。


    然而,春繪姊搖了搖頭。


    「沒必要這麽麻煩,我邊洗邊聽你說。」


    「……啊?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時政你也來陪我一起洗。」


    「為何就這樣拍板定案了!?」


    「有什麽關係呢,我們可是姊弟啊。」


    說著,春繪姊挺起她那傲人的豐滿雙峰。


    「慢著,這句話也許沒錯,可是……」


    「再者,遇上這種費解的事,能在放鬆狀態下思考是最好的,就好比說是洗澡,或者躺在床上的時候。」


    「喔~原來是這樣?」


    「嗯。所以一起洗澡吧。」


    「……好吧,既然是這樣,那就讓我一起洗吧。」


    「喔!」


    姊姊滿意地點了個頭,陪我一同前往浴室。


    盡管有種被花言巧語慫恿的感覺,不過這種時候太在意就輸了。


    一來到脫衣間,春繪姊就毫不猶豫地解開胸罩。


    接著,連同隨後脫下的內褲,揉成一團投進洗衣籃裏。


    真是豪邁的脫衣方式。


    總覺得要是看著這人的一舉一動,對女性恐怕很難再抱有什麽憧憬。


    我覺得女性在脫衣服時,還是應該要有最起碼的含蓄——即使是在自己弟弟麵前也一樣。


    「仔細一想,我最後一次跟時政一起洗澡,差不多是十年前的事了?」


    我將襯衫的扣子解到一半時,全身光溜溜的姊姊問了。


    「應該是吧,那時我還是小學低年級,春繪姊好像是高中生。」


    幾年後,我邁入青春期,春繪姊則是考上大學,開始到外頭自己一個人住。


    也就是說,我像這樣看到春繪姊一絲不掛的模樣,是自小學以來的事。


    想到這兒,再看著春繪姊的身子,不禁讓人覺得,原來這就是成熟女性的裸體嗎?


    結果,春繪姊就在這時,忽然因想起往事而笑了出來。


    「這麽說來我才想到,時政你以前還在讀幼稚園時,有次看到我的身體說『春繪姊沒有雞雞好可憐喔』,不曉得你還記不記得?」


    「咦,有這種事?」


    幼稚園時候的我,到底是同情她哪一點啊?


    「喔~我完全沒印象了。」


    「怎麽,原來你忘了嗎?你那時候真是貼心,還說『等長大以後就把雞雞送給春繪姊姊』呢。」


    「……還真是幼稚園小朋友會有的想法啊。」


    「也就是說從那天起,你的雞雞就是屬於我的了。」


    「請別把小孩子的童言童語當真好嗎!?」


    「話說,你那裏應該也差不多長大了吧?」


    「要你管!」


    我一邊應付獵奇的性騷擾,一邊脫光衣服進到浴室裏頭。


    接著,身子浸到有點溫的洗澡水裏,與春繪姊麵對麵坐著。


    才剛就定位,春繪姊就讓我繼續講先前的事,於是我依序將可能與那封黑函有關的事向她說明。


    「——原來如此,我明白狀況了。所以關於那封情書會是誰寄的,你真的毫無頭緒嗎?」


    「嗯……別的先不提,跟我比較要好的女生,也就隻有希跟明日奈了吧。」


    「也許對方是男的也說不定喔?」


    「若要說會送我情書的男生,我更是毫無頭緒啊。」


    我身邊的家夥個個都像宗助那樣,對女生興致勃勃。


    「所以我原本以為,這是班上的誰在對我惡作劇,但搗蛋總是不落人後的宗助這次卻完全不知情。」


    「原來你已經想到這麽遠了……可是時政你知道嗎?要靠剪報來拚出一封信,花費的勞力可是遠超乎你的想象。因為得把報紙從頭看到尾,才能挑出自己需要的字眼。」


    「啊,這麽一說好像也對。」


    我突然想到,那封信裏一共用了四次『我愛你』。


    光是要從新聞報


    導裏挑出四個『愛』字,可能就是一項大工程。


    「我以前也曾經做過那種信,光是要做一篇文章,可能就得花上好幾個小時。」


    「咦,原來那麽花時間嗎?」


    「是啊。我小學時做過這樣的暑假勞作,這我太清楚了。」


    「為何會選擇做那種東西啊!?」


    「因為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麽可以做的。」


    「一般來說,明明就可以想出一大堆吧!?」


    「沒辦法,當時就是想不到嘛……總之,那可真是件苦差事。」


    「跟負責做勞作的姊姊比起來,我想負責打分數的老師應該更辛苦吧……」


    然而幸虧她小時候做過那麽蠢的勞作,我的『惡作劇』說也因此能推翻了。


    「也就是說,做那封情書其實並不容易,不是以惡作劇為動機的人能夠做得出來的,是嗎?」


    「沒錯。如此一來,犯人的輪廓就大致清楚了。對方很可能打從心底愛慕你,卻又不想因字跡而曝光。」


    「字跡?」


    「沒錯。你身旁應該有樣東西,上頭留有寄信者的字跡。寄信者要是寄了親筆信,你一對照就能察覺。因此她才會大費周章用剪報拚成情書。我想她的家裏應該也沒有電腦跟列印機吧。」


    「留有筆跡的東西……」


    「比方說,你有跟什麽朋友互借筆記嗎?」


    「嗯~我是有借過好幾次希跟明日奈筆記,但她們又不是犯人……」


    ——這時,我突然想到了。


    昨天,我看過玲奈寫的、服侍委員會的報告。


    筆記本就放在委員會室裏,也就是說我隨時都能去確認她的字跡。


    下一秒,我想起中午把情書稱作「黑函」時,她那大為震驚的反應。


    難不成,玲奈她並不曉得,自己做出了一封像是黑函的東西?


    ……如果是她的話,這下該怎麽辦?我當時可是回答了她,說那恐怖到令人膽寒耶……


    不管怎樣,雖然不曉得玲奈為何會寄情書給我,但明天要是遇到她,可以試探性地向她確認看看。


    「謝謝你,春繪姊,我受益良多。」


    「嗬嗬,那就好。」


    春繪姊麵露微笑,從水裏起身。


    我本以為她要起來洗身子,不過看來她隻是因為太熱而暫時離開水裏。


    並且,就這麽坐到浴缸邊。


    ……喂,拜托先等一下。


    她坐得極為自然,但這位置可是我的正前方。


    「……姊姊,我覺得胯下這個部位,實在不應該在自己的弟弟麵前張開。」


    不知該把眼睛往哪擺的我,如此向她抗議。


    因為女性身體的奧妙。如今就展現在我的眼前。


    根本是全都露出來了啊。


    這實在教人尷尬到不行。


    然而,當事人卻毫不以為意。


    「我說時政,你在我心目中,就跟快死掉了的糞金龜沒兩樣喔?」


    「就算是這樣子——不對,這比喻會不會哪裏不太對!?」


    為何哪個不挑,偏偏是挑糞金龜?


    而且還是快要死掉的。


    「而你也認為,我就像一匹勇猛的野狼對吧?」


    「我沒這樣想過好嗎!」


    為何她隻有對自己才使用這麽帥氣的譬喻!?


    「咦~你不覺得我是勇猛的狼嗎?」


    「我哪可能這麽覺得。是什麽原因讓你有這樣的誤會?」


    「因為你看嘛,我向來不是很帥嗎?」


    「這種話你還真好意思說得出口!」


    「那不然,時政你覺得我是什麽?」


    「是什麽……不就是姊姊嗎?而且職業還是我所崇拜的刑警,嗯……我向來覺得你是個很帥氣的女人。」


    我就在這莫名其妙的狀況下,正經八百地談起自己對姊姊的看法。


    另一頭,姊姊在聽了我的回應後,不知為何圓瞪著雙眼。


    隨後,隻見她突然夾起雙腿,以雙手遮胸。


    然後對著正感到納悶的我,說了這麽一句:


    「原、原來你是用有色眼光在看我!?」


    「我從來沒這樣說過好嗎!?」


    「不,一定是這樣沒錯!剛才看到我的身體,讓你暗自興奮對吧!」


    「並沒有好嗎!你怎麽不去死算了!」


    「你打算對我的屍體做什麽!?」


    「你在認真地胡說些什麽!?」


    突然對自己的弟弟感到害臊,這樣的姊姊是最難搞的。


    於是我隻好花時間解釋一大串廢話,告訴春繪姊,自己並沒有抱持有色眼光。


    在那之後又過了十多分鍾,春繪姊總算是理解了。


    接著,又再次毫不害臊地張開兩腿。


    ……我真是受夠了,這人兩極化的行動模式。


    而且仔細一想,黑函的事早就已經談完了。既然待得這麽尷尬,那我趕緊洗完澡,離開浴室不就得了。


    但我才剛發現這件事沒多久,一個腳步聲就在這時蹦蹦蹦地逐步逼近,將浴室門一把掀開。


    這位匆匆忙忙的來客,原來是夏帆姊。


    她一和我對上視線,便放聲喊道:


    「為何沒找我一起來!!你說,這是為什麽!!」


    「夏帆姊你先冷靜點!沒必要喊得這麽富有戲劇感吧!」


    「這是要我如何冷靜!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呃,可是夏帆姊,你不是剛剛才回到家嗎?」


    「這還用說嗎!」


    「這有什麽好憤怒的!?」


    「當然會憤怒了!要是能早點曉得可以跟時政一起洗澡,我早就拋下學生會的工作趕來了!」


    就這樣,夏帆姊一個人愈說愈激動。


    身為學生會長,這麽缺乏責任感,真的沒問題嗎?


    結果,不成體統地閑坐一旁的春繪姊,以溫文儒雅的口吻開始勸導她。


    「好了好了。夏帆,我們倆事前也沒有約定,而是時政說他今早收到了情書,臨時拿這件事來跟我商量,我們才會一起洗的。」


    「情書!?」


    夏帆姊對這字眼起了反應,仰頭發出慘叫,開始口吐白沫。


    拜托,幫幫忙,別因為我收到情書就半死不活好嗎?


    「夏帆姊,你先冷靜下來。那封雖然說是情書,內容卻有些特別。」


    於是我簡短將事情說明了一遍。


    聽完,夏帆姊似乎理解了狀況,又再次恢複活力。


    「——不對,先等等。就算是這樣,為何春繪姊你會在浴室接受時政的谘詢?」


    「我也不曉得。時政,為什麽?」


    「問我!?」


    我也是受邀而來的好嗎?


    「哎~那點小事不重要!既然這樣,我也要一起進來洗!」


    夏帆姊大聲宣布完,當場就脫起衣服。


    由於門是開著的,那景象一覽無遺。


    對我來說,那隻是自己的姊姊在脫衣服,但卻又因為那件製服跟希以及明日奈所穿的一模一樣,令人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冷靜啊。她可是姊姊,不是什麽同學……


    最後,夏帆姊脫下一件天藍色的內褲,呈現一絲不掛的狀態。


    她的胸部不小,理論上應該會很性感,但卻由於那大刺刺的態度,看起來一點都不撩人。


    正當我冷靜分析,夏帆姊就在這時,硬是擠進浴缸裏。


    這麽一擠,便把我給擠到春繪姊那兒。於是在狹小的浴缸裏,我就這麽被


    兩個姊姊給夾在中間。


    而且夏帆姊看到我的身子沉入水中,頗為不滿地「唔……」了一聲。


    「……怎麽?有什麽事嗎?」


    「沒什麽,我隻是在想,時政明明看到我的裸體,那裏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不是廢話嗎!」


    究竟是哪個世界的男人,會對自己姊姊的裸體有興趣啊!


    「唔……嘿!」


    「喂!?幹嘛試著伸手摸它!?」


    「因為心有不甘,因此我想說幹脆用蠻力讓它就範。」


    「你的腦袋到底是有什麽毛病啊!?」


    「別這麽冥頑不化嘛,稍微摸一下又不會怎樣。」


    「我不要!」


    「不然為了答謝,你也可以摸我的身體。」


    說著,夏帆姊用雙手擠著胸部。


    「我又不想摸姊姊的胸部。」


    「不然想摸胸部以外的地方也行。」


    「嗄!?」


    「男生會感興趣的,應該不隻有胸部吧?」


    「你真的有毛病吧!?」


    「喔喔唷?我可沒具體說出是什麽部位喔?真不曉得時政是以為我要你摸我哪裏?」


    「——!!」


    雖然不甘心,但我也想不出什麽反駁的話,隻好就此收聲。


    並且在心底發誓,再也不要跟這個人攪和了。


    是說,我剛剛本來正打算離開浴室的。


    既然事情都談完了,還是趁早離開吧。


    ——但我還沒起身,先前在一旁默默看著我跟夏帆姊吵嘴的春繪姊突然說:


    「啊,對了,你們等我一下。」


    她像是想起了什麽,起身離開了浴室。


    她在脫衣間迅速擦了擦身子,也沒穿衣服,就這麽直接前往客廳。難道她是要去拿什麽東西嗎?


    因為她要我們等著,我隻好乖乖泡在水裏等春繪姊回來。


    結果過了約兩分鍾,春繪姊回來了。至於她去客廳拿的——


    「啊哈,哥哥真的也在耶。」


    「哇~大家一起洗澡~?」


    原來不是東西,而是我們的妹妹——秋乃與東香。


    秋乃一見到我之後大概是覺得害臊,視線隨即撇向一旁。


    但她似乎有意一起來泡澡,開始脫起國中的製服。


    ……為何我的這群姊妹這麽喜歡全家一起洗澡啊?


    正當我為了這個疑問傷著腦筋時,脫完製服的秋乃解開白色的胸罩。


    於是,正值成長期的小胸部裸露而出。


    另一方麵,東香則是以全身展現她的喜悅,並開始脫起衣服。還是小學一年級的她當然沒戴什麽胸罩,隻穿著一條印有小狗圖案的可愛內褲。


    最後,脫得精光的東香,以火箭噴射般的勁勢進我的懷中。


    我好不容易接下她,讓她泡入浴缸裏直至肩膀為止。


    隨後,秋乃也找了個勉強能塞進來的空間,擠入浴缸裏頭。


    「呼~像這樣一起泡澡,感覺就像是回到了小時候呢。」


    「……春繪姊,不好意思潑你冷水,但這一點都不像吧?」


    大家的體格早已跟小時候截然不同。


    要五個人一起泡進浴缸,實在是太過擁擠。


    像春繪姊自己早就已經被擠出浴缸,正坐在一旁衝澡。


    「倒是,東香是小學生,秋乃是國中生,夏帆是高中生。如今小中高齊聚一堂,我卻不是大學生,這還真是有些過意不去啊。」


    「這是有什麽好過意不去的?」


    四個女生齊聚一堂,也許價值就像是同花順那般,但對我來說,那根本就無關緊要就是了。


    「不過這樣一來,時政就可以現場學習女性身體的成長過程了。」


    「成長過程喔……」


    的確,身旁這些身體的成長程度,的確是明了到值得遍進健康教育課本裏。


    記得這應該叫第一性征、第二性征,是嗎?


    我邊想邊移動視線,這才發現秋乃正凝視著我的胯下。


    ……要是可以,我還真不想發現這件事。


    「不,不是喔?我並不是對哥哥的那裏有興趣——」


    而她大概是察覺到我的視線,秋乃連忙搖頭否認。


    「我隻是想到昨天哥哥給我的那張畫——」


    「慢著,秋乃,現在還是別提那件事吧。」


    秋乃搬出那件事想解釋,我則是連忙製止。


    至於原因則很清楚——那張圖的事,絕對不能被夏帆姊知道。


    ——然而,為時已晚。


    「嗯?時政給的畫指的是什麽事?」


    一個字也沒放過的夏帆姊,向秋乃進一步詢問詳情。


    「不,那倒不是什麽大不了——」


    「時政,你給我安靜。」


    我想打斷話題,卻被她給製止。


    「有沒有大不了,我聽過後自有判斷。秋乃,你繼續說。」


    「嗯。就是昨天啊,哥哥他笑嘻嘻地看著一張畫得很真實的雞雞素描。」


    「我哪有笑嘻嘻!不要加油添醋啦!」


    「哥哥說,那是他看著美術社朋友的雞雞畫出來的素描,可是那不管怎麽看,都跟哥哥的雞雞一模一樣。」


    說著,秋乃羞答答地指著我的那話兒。


    於是下一秒,夏帆姊收起了表情。


    接著小心翼翼地問了。


    「這是怎麽回事,時政?在我的印象裏,美術社社員明明全都是女的吧?」


    「咦?呃,這個……」


    「你是如何讓女生露雞雞給你看的?還有,那個美術社朋友叫什麽名字?」


    夏帆姊以死魚般的一雙眼麵對著我。


    看來,想要蒙混過去應該是不可能了。


    要是被她這樣繼續瞧下去,我想我一定會遭到詛咒。


    「呃……我大概是哪裏弄錯了。那其實算是美術社的人畫的圖……吧?」


    「也就是說你露出雞雞給女生看嗎!」


    「與其說是露出,不如說是走光吧……」


    「你的雞雞春光外泄了嗎?」


    麵對高分貝的逼問,我隻能默默點頭。


    話說從剛才到現在,『雞雞』這字眼也未免用了太多次了吧……


    總之,接著我把事情巨細靡遺地招了出來。


    由於幫服侍委員會的忙,我到美術室擔任裸體模特兒;因為一時不察,被坐在正前方的希給看得精光;希畫出那張圖隻是單純的藝術行為。


    這件事沒有誰對誰錯,隻要據實以報,我認為沒什麽大不了的。


    然而,夏帆姊卻做出如下結論。


    「看來這下得召開家庭會議才行。」


    「家、家庭會議?」


    「沒錯。關於時政在校園內脫衣的下流行徑,我們全家要就此事討論教育上是否出了什麽問題。」


    「下、下流行徑……?」


    她這種講法豈不是等於把我當變態嗎……


    「因此為了盡快召開會議,得立刻將爸媽找來這裏。」


    「可不可以別再提升人口密度了啊!」


    要是連爸媽都加入,這未免混亂過頭了。


    「還有,如果要為了這件事開家庭會議,我希望能把夏帆姊之前逼我在大眾麵前深吻的事一起納入討論。」


    「好,我明白了,我們還是別勞煩爸媽吧。」


    夏帆姊大概也曉得我若是掀出那件事,到時她恐怕討不到好處,於是立刻打消原先開會的主意。


    「不過關於時政今後的生活


    態度,我想向在場的大家征求意見。首先是春繪姊,關於這個問題,你有什麽看法嗎?」


    「我?嗯~我想一下……」


    不知何時搓好沐浴乳泡沫的春繪姊,邊洗身體邊如此聲明:


    「首先我要先跟大家聲明,時政的雞雞是屬於我的。」


    「你在說什麽!?」


    「春繪姊,請等一下。時政的雞雞我從很久以前就已經預約了。」


    「並沒有預約吧?而且從來就沒有什麽預約製吧?」


    「不好意思啊,夏帆。早在你出生之前,我跟時政就已經先講妥了。」


    「這由物理層麵來看根本就不可能吧?夏帆姊出生之前,我應該也還沒出生吧?」


    我這兩個姊姊果真是腦袋有毛病。


    在她們兩人加入對話的當下,要想正常溝通就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


    「唔……再這樣下去,將會陷入沒完沒了的爭論……」


    看來夏帆姊也察覺到這一點了。


    雖然我一點都不覺得這樣的對話水準,能跟『爭論』沾得上什麽邊。


    「那麽接下來,秋乃有什麽看法?」


    夏帆姊似乎還有身為主席的自覺,為雞雞對談畫下句點,並重新回歸正題。


    至於秋乃,則是這麽回答:


    「我覺得,哥哥的雞雞是屬於家裏所有人的。」


    「又出現更莫名其妙的意見!?」


    「你的意思是說,雞雞得分成三等份?」


    「慢著,春繪姊!請不要把話題帶往獵奇的方向好嗎!」


    是說,這些人到底把我的下體當成什麽了?


    而且還說分成三等份,我難道自己都不用留的嗎?


    「唔~看來截至目前,大家有如平行線一般毫無交集。」


    這與其說是平行線,根本就是不曉得偏離到什麽地方去了。


    「那麽關於這問題,東香,你覺得呢?」


    夏帆姊在最後,順便對正在玩水麵上的黃色小鴨的東西問道。


    他對著一個小學一年級的學生,問這什麽問題啊?


    然而,東香似乎有自己的看法。


    她抬起對著水麵的臉迎向夏帆姊,然後說:


    「東香覺得,用有色眼光看待藝術實在是太庸俗了。」


    「終於出現一個正經的意見啦!」


    「再說,從來沒畫過素描的人,隻憑猥褻的想像就將裸體素描全盤否定,這是對所有畫家的褻瀆喔。」


    「褻、褻瀆這個字眼也未免太沉重了。我並沒有這種——」


    「有這樣思考僵化的姊姊,東香實在是太慚愧了。你應該要學習從更多角度來判斷失事物。」


    「……對、對不起……」


    高中三年級的夏帆姊被小學一年級的東香說得招架不住。


    話說她那『庸俗』、『猥褻』、『褻瀆』等字眼,究竟是從哪兒學來的啊?


    總而言之,東香一說完她那條理清晰的意見,寂靜就籠罩了浴室。若從結果來看,我總算是得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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