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百年來,聯邦政府對怪物聚集地的危險程度劃分了稍微準確的區域名稱。


    一般來說,皆是以該地區區域內最強怪物作為判斷依據,以及通過大致範圍的平米估算。


    像是目前所在的熱氣叢林,便是屬於半野生級別,危險程度較低的怪物聚集地。


    之上還有野生,精英區等。


    但那級別的凶獸定然不會存在人類據點周圍,進化者們也絕對不敢把這麽時刻聚集獸潮隱患的毒瘤安排在其周圍,畢竟再強悍的進化者,其定然有需要守護的家人親眷。


    呼呼——


    李春龍喘著粗氣,大步大步的穿梭在熱氣騰騰,銳利叢葉的灌木密林。


    其身後牢牢追趕的,是七八隻體形宛如七星瓢蟲般,長達兩米左右龐大的紅豔爬蟲。


    “灑家..不就是幹了你爹嗎,有必要追得我這麽緊?”


    倒黴,倒黴,倒黴!


    就在他離開蟲屍不久,叢林突然鑽出幾隻熔體境的赤甲蟲根本沒有絲毫停頓的朝他嘶鳴而來。


    他對這玩意的習性還是了解一點的,清楚該物種隻有在極度狂怒的情況下才會對外來入侵者進行自殺性的追擊。


    想來想去,李春龍大概察覺的到,應該是他沾染了那頭貌似是蟲王的血液氣息,被聞訊而來的手下給判定為凶手,否則,沒有衝突因素的赤甲蟲絕對不會單單追逐一名細皮肉嫩,肉少骨多的人類。


    有那個閑工夫,還倒不如去組隊獵殺幾噸重的黑毛象大吃一頓。


    高高躍過低矮的山丘斜坡,此時李春龍腦海瘋狂運轉著,思索接下來該如何逃脫升天。


    兩邊都是熔體境,實力相差不大,從人類的耐力上看似乎李春龍偏於優勢,但是此處是這些怪物生活熟悉的環境,反而因此陷入了被動的那方。


    如果沒有記錯,前麵就是一處碎石盤雜的石地,萬一不小心拐到腳腕,被後頭即使在沙麵上也行走自如的赤甲蟲逮到,這輩子也就這樣子了。


    單獨條件下,係統學過刀技的李春龍自認能麵對兩隻分散的赤甲蟲,但像眼前密集的小規模蟲群,基本沒有一點勝算。


    但那又如何?


    想到如此,他刹住腳步,悠悠轉身,眼眸平靜無痕,看破生死而臨危不懼。


    身後追逐的赤甲蟲見一直子啊逃跑的直立人停了下來,有些不明覺厲的用細長,長有尖刺的前肢撓了撓菠蘿般大小的腦袋。


    似乎不了解這種生物複雜的思考模式。


    “臭蟲們,灑家這輩子什麽願望都沒有,就是討厭別人追我,你知道上一次追我的那家夥則麽樣了嗎?”


    “嘿嘿。”他擰起嘴角,用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嘴唇。


    “卵蛋被我用兩塊磚頭實實捆住,在單杠上吊了整整一天。”


    “雖然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這東西,但灑家一定要把你們的生殖器官割下來,塞進你們長滿惡心液體的顎部內。”


    幹!


    騷話結束,李春龍右手拽刀,大布向前踏,大喝道。


    領頭的赤甲蟲並沒有多少耐心,見獵物停下,三對尖銳的前肢壓下蓄力,頓時朝他撲飛而來。


    絲絲——


    腥風襲來,條件反射間他斜側彎腰,使得赤甲蟲撲了個空,反轉在草葉間。


    見其想要翻轉過肉身,李春龍又怎能給它機會,能殺一隻便是一隻。


    吸入一空混雜濕氣的氣體,他鼓起刺痛的肺部,拚起自身不多力氣,手中的超合金苗刀由上至下順勢插入赤甲蟲柔軟的腹部中央。


    噗—


    用力的壓捏幾下,身底下的蟲子很快散去生命,僅剩沒有死去的神經在徐徐抽搐。


    然而,讓他意想不到的是,一隻狡猾得多的赤甲蟲不知何時繞到了他的後背,躍起足以穿透核桃木板的利刺破空朝他刺來。


    要是擊中,以人類先天柔弱的肌體,定然會破除一個不小的血洞,甚至可能直接被其擊殺。


    李春龍也察覺到背後隱約傳來的危機,但手中的苗刀還插在赤甲蟲的屍體上,此時拔刀轉身抵禦,已是來不及。


    一聲清吟。


    叢林某處忽然爆射出一把細長的劍刃,攜帶破風之資,從飛撲的赤甲蟲堅硬的橫截麵沒入,順勢狠狠盯落在不遠處的棕櫚樹木上,像是被巴掌捂住的蚊子那般滲出四濺的血液。


    他還未回神,兩名年輕男女從密林慢步走出。


    反觀被斬殺了兩頭的赤甲蟲群仿佛察覺到天敵般,激起低低的嘶吼,陡然迅速的扯著蟲肢朝四處潰散離開。


    “多謝兩位相救。”


    他拔起粘連腥臭的苗刀,麵含警惕的朝眼前明顯實力要高於他的二人頷首。


    聯邦政府不允許獵人對普通人肆意殺戮也僅限於聯邦控製監控中的有效區域,荒山野嶺,可沒有這條規定,甚至乎,也契合了‘強者為尊’高武強者之間血氣恩怨的解決方式。


    拔刀相助?這種弱智的橋段在他那個年代就落伍了,依這世界凶險程度,前者蘊含好心的幾率不足百分之一,他可沒那麽僥幸撞得上。


    “廢話少說,小子,把你身上的東西交出來。”


    身高不足1.5米的飛機頭男子雙手交叉抱胸,滿臉不耐的說道。


    “不知兩位說的是何物?”


    李春龍邊說,邊將保存赤炎甲蟲的肉種放到嘴邊,也不嫌綠豆顆粒般的物體粘連的血跡,一把子吞了下去。


    吞了下去!


    然,神色無常。


    “何物?哼,還想狡辯,我的金紋羽鼠能追蹤到方圓兩千裏地區內的一切氣味痕跡,要說那頭被我們重傷了的赤炎甲蟲不是你所殺,誰信?”


    “廢話少說,把那顆基因肉種交出來。”


    矮個子頭上匍匐著的小老鼠也人性化的站了起來指著李春龍,吱吱直叫,大有張口闡述凶手似李的錯覺。


    “別問了,就在你說話的時候,他已經吞服掉那顆赤炎蟲王的肉種了。”


    身後,許久沒有出聲,身材挺拔的高挑女性冷淡道。


    隨即深深的凝望了眼原地挺胸翹臀,麵容囂張的騷氣青年,頭也不回的往某個方向走開。


    原生肉種入肚,一旦與胃酸發生反應,哪怕宰了再從腸胃掏出,其早已失去最大的利用價值。


    何況區區一頭肉種而已,對於他們來講確實算不上什麽。


    既然最大價值的東西沒有了,那她也沒興趣在此繼續逗留,消耗無謂的時間。


    王君頓時氣不過來,明明那隻變異的赤炎甲蟲為他們所傷,被人撿了便宜不說,還被其以一臉奈我如何的表情勸退。


    矮個子臨走前狠狠瞪了他一眼,似在唾棄此人之無恥,要不是任務在身,他王君敢打包票,把這小子的**塞點‘熱火朝天’,好給點深刻的教訓嚐嚐。


    待兩人退去,李春龍悠悠吸了口空氣。


    對方如果抱有殺心,那他基本上是逃脫不了的,那還不如幹脆的把對方最為想要,最為在意的東西摧毀,磨去其浮躁之心,方可存活。


    此乃破釜沉舟之計,幸運的是,他成功了。


    孕育天賦選作的素材可以被他任意操控,所以隻是將其單純作為素材,並沒有被自身肌體吸收利用。


    收拾收拾東西,他疾步往叢林外圍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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