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智控製了一下自己緊張的情緒,笑著對他媽說:“媽!你來啦!護士說通知錯了,不是讓我爸轉房!”


    “哦!”陳智媽走了過來,眼睛冷颼颼的看著陳智,像一雙利劍一樣,好像能看穿陳智的內心。


    “你幹什麽來了?”陳智岔開話題的問道。


    “我來給你爸送些吃的”,他媽說著走了過來,把飯盒放在桌子上,裏麵有幾個菜。


    陳智爸還是那個樣子,雙手顫抖著,哈喇子流的胸口都是。他媽動作僵硬的用勺子一口一口的喂給他爸吃。


    “媽!你住在哪裏?等會我想去看看,順便和你聊些事情!”陳智淡淡的說。


    他媽忽然不動了,拿勺子的手僵硬的停在半空中。


    “你為什麽忽然要去我家?有什麽事?”他媽冷冰冰的問,聲音有些不對勁,像是聲帶受損後出的聲音。陳智的心砰砰跳了起來,他把手機拿出來,迅的給三子了個微信,“快來救我,帶人,然後一鍵把所在位置在微信裏了過去”。完微信,陳智一抬頭,嚇得心髒差點沒跳出來。他媽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他的麵前,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的手機屏幕。


    “你知道了什麽?”他媽右手按在了陳智的肩膀上。


    陳智立刻感覺肩膀一陣劇痛,像要骨折了一樣,一個女人絕不可能有這麽大的勁,就是一個精壯的男人也沒有這種力量。


    “我,我不知道什麽,我就是想去你那坐坐,我沒去過,好奇。”陳智晃了一下肩膀,沒掙脫開。


    “說實話,我是你媽媽!”對方的聲音已經變得十分沙啞怪異。


    “你根本不是我媽,你隻是一個自稱是我媽的人!”陳智肩膀拚命的一甩,掙脫他媽媽的手,向旁邊用力一跳,跳出一米多遠,伸手把軍刀拔了出來。


    “我看過小時候的照片,我媽在我小時候非常愛打扮,喜歡化妝,就算過了這麽多年,女人的審美觀念和穿著習慣是不會輕易改變的。而你總是留著男式的短,並且不化妝,穿著風格和我媽大相徑庭,隻能說明一件事,你根本就不是我媽,你隻是頂著我媽的外皮,而你那張皮是畫不了妝的。”陳智激動的說道。


    “你別亂想,我隻是年齡大了,不喜歡那些了”陳智媽的聲音好像沒有那麽恐怖了。


    “還有,你從來不讓我去你家,那是因為你家應該有很多細節東西怕我現吧?你之前每周都過來給我打掃房間,像鍾點工一樣,其實你是來檢查我這裏有什麽可疑的東西,監視我與外界接觸的情況。你生怕掉頭,我給你梳子梳頭你都不梳,我細想過了,我從小到大就沒見過你掉一根頭或指甲,你這麽小心是因為怕留有dna的證據吧?但是你沒想到,我給你簽字的筆上粘有砂紙,刮下了你的皮屑。我已經做了dna親子鑒定。”陳智的聲音越說越快,頭上已經緊張的大汗淋漓,他知道,他必須拖延時間等三子來救他。


    “dna檢測顯示,我和你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你的dna組合不全,你甚至不是一個完整的人類。”陳智把刀交到右手,擋在胸前,側著身子,擺好了架勢,隨時準備拚命。


    就看陳智m的臉忽然僵住了,隨後出了一串尖銳滲人的笑聲,非常刺耳,嘴角不可思議的咧到耳根,露出血紅的牙齦。


    陳智知道自己有點失算了,他沒想到他媽會這個時候出現在養老院裏,他原計劃先把他爸接走,然後讓老筋鬥幫忙找幾個人,最好帶上鬼刀,再去處理他這個所謂的媽媽。


    “說!我親媽呢?是不是讓你殺了?”陳智說到這,非常激動,眼圈通紅,手裏死死的握住刀。


    就看陳智媽的頭脫落了,向下一躬身,整個身體從皮膚中蛻了出來,露出血紅的身子,腦袋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向旁邊耷拉著,沒有肩胛骨,陳智一眼就認出,這就是在值班室看到的那個鬼影人。


    那個鬼媽“嗖”的一聲向陳智惡狠狠的撲來,陳智早就做好準備,向右一側身,翻手一刀向鬼媽的後腦紮去。但還沒紮到它,就被它一下抓住胳膊,把刀打到地上,隨即就被鬼媽按在牆上,陳智現鬼媽比那些血人動作快多了。


    鬼媽張開了滿是尖牙的大嘴,一口咬在陳智脖子上,陳智就感覺脖子一疼,血液劇烈沸騰了起來,就在陳智以為自己的脖子要被咬斷的時候,鬼媽卻沒有繼續咬下去,好像有些猶豫。


    就在它猶豫的瞬間,就聽見“噗”的一聲,一把軍刀插在鬼媽的腦後,鬼媽嘴一鬆,趴在陳智肩膀上不動了。


    陳智抬眼一看,拿刀的竟然是他爸。


    他爸能站起來了,而且精神矍鑠,眼神銳利,和那個中了風的酒蒙子簡直判若兩人。


    “爸,你,你裝瘋啊?”陳智磕磕巴巴的說。


    “我裝瘋,你才能活到今天”他爸一字一句,鏗鏘有力的說。


    陳智爸一腳踢開趴在陳智身上的鬼媽,說道:“這家夥冒充你媽二十多年了,我為了消除它的顧慮,保你這條小命兒,忍著胃疼喝了二十年的白酒,天天裝瘋打人,這東西還是不走,天天來養老院查探我是不是裝瘋,現在你找到了幫手,我們父子終於有救了。


    陳智爸找條毛巾擦了擦手上的血跡,慢慢的跟陳智講述這二十年生的事情。


    陳智的父親是國家秘檔內的高端科研人才,他們家裏幾代人都是遺傳性的高智商,包括陳智的爺爺和幾個叔叔。陳智的爺爺很厲害,他是國家科研部的主幹力量,主攻精密儀器製造和科研開。但他的爺爺更善於計算和掌控全局,他輔助經濟調控部門挽救了數次東南亞的大型經濟危機,為國家和社會做出了卓越貢獻。


    在幾個兒子裏,陳智的父親最像陳智的爺爺,陳智的父親非常善於精細計算和推算蝴蝶效應,能精確的推算一件事情在各種情況下變化了五年之後的事,錯誤的概率非常低,他曾經協助警方破了很多大型案件。


    在陳智的父親讀碩士的那一年,認識了陳智的母親,陳智的母親是個非常普通的大學生,學的是幼兒教育,他們在一起戀愛結婚之後,被一起調到了現在的z市。


    那時候國家非常重視z鋼,他們一隊科研分子被秘密分到那個青年鍛造廠,研製一種新型金屬,地下室大量的黃金庫存就是那個時候配置的。


    再後來,在陳智兩歲那年,陳智的母親因為意外事故在外地去世,陳智的父親悲痛欲絕,但在他父親準備去單位遞交死亡證明的時候,那個死去的陳智母親又回來了。


    陳智的父親是個聰明絕頂的人,他馬上就知道這根本不是自己的老婆,是有人冒充的,而且這個冒充者非常詭異,絕對背後有嚴密的組織計劃和不可告人的秘密。那時候陳智非常小,陳智的父親在求助無門的情況下為了保護陳智,假裝沒有識破鬼媽,他自己要求掉到z鋼本廠,做一名普通工人。


    剛開始,地下研究所的領導是堅決不同意他父親的申請的,但他父親從那時候起天天買醉,酒後無德,到處撒野,後來就沒人管他了。就這樣,他父親逃過了地下研究所的那一劫。


    在他父親裝瘋賣傻了多年之後,感覺這個鬼媽沒有要走的意思,而且監視的更嚴密了,對她耍酒瘋,她也置之不理。於是在陳智技校畢業那年,陳智爸裝成中了風,搬進養老院,讓鬼媽和陳智分開,保護陳智的安全。


    聽到這裏,陳智眼圈紅了。“爸,辛苦你了,喝了這麽多年的酒,胃腸沒少受罪吧?”陳智感動的說。


    “嗨!等你有孩子就懂了,比起看著自己的孩子被生吞活剝,受這點苦不算什麽。”陳智爸歎著氣說,“胃疼隻是一方麵,因為喝酒,我後背皮膚反複的過敏,到了夏天就疼的受不了,以後慢慢治吧”


    陳智流著眼淚點了點頭,問:這些怪物是什麽東西?”


    “這些怪物叫摩馱羅,是傳說中妖魔的一種,他們其實也是人類,在嬰兒時期被人用藥水燒去表皮皮膚,割斷筋骨,套上外皮能夠偽裝成各種各樣的人。他們原來都是女嬰,在製作過程中大部分被燒傷後死亡,一小部分活下來,但沒有智力隻能戰鬥,非常少的幾個能夠有智力,冒充你媽的這個就是了。《聊齋》中的畫皮就是形容這種妖怪。”他爸慢慢的說道。


    “那我親媽呢?她是什麽樣的人?是被這些怪物殺的嗎?”陳智問道。


    “你媽是死於一場意外事故,不是他們所為。你媽是個很單純的人,非常的愛你,你小時候她天天抱著你到處走,唉!以後慢慢再說吧!”他爸有些沮喪,抬頭看著他說:“你以前的人生就認倒黴吧!但你記住,你是我們陳家的兒子,有我們陳家優秀的基因,以後,你的人生就大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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