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的時間很快就到了,而這一刻,似乎跟隨著無數個無眠之夜,和無數人的籌備和焦急等待一起到來了。


    不知道為什麽,還沒等出發前,陳智就感覺整個天空中布滿了一股濃厚的興奮味道,西岐那種古老的鬥誌,已經高漲到極致,渲染到天地萬物之間!


    大家都熱血沸騰,好像5000年前武王伐紂的曆史再次重現一般,準備好向長白山開伐。


    西岐子民無不是英雄名將之後,個個心懷榮辱,他們依然記得自己祖先們曾經的功勳,和他們在神話中不朽的名字,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既然人的生命早晚有盡頭,何不趁活著,讓自己名垂青史,這應該是自古華夏血性男兒們,永遠的夙願。


    在嚴苛的挑選之後,很多武士被刷下去了,最後隻精挑了280名武士。


    他們都是組織中最強的精英,最有經驗的老手,其中一些是平日裏鮑平日裏的貼身武士。而其中很多最大一部分,卻是血符營。


    而這次行動人員最多的當屬黑衣人,規模達到了5000人,其中包括幾個大頭目,大頭目下麵是胖威和狼圖幾個小頭目,各帶一隊人,光胖威手下管理的黑衣人就有近200人之多,專門貼身跟著鮑平和陳智。


    薑氏神巫這方麵也已經準備好了,薑氏的神巫無以留下全部前往,他們自分成一隊,用自己的方法前往長白山,不用跟大部隊共同前進。


    這浩浩蕩蕩的大隊伍共同出發,可真不是一件開玩笑的事情,黑衣人負責所有的後勤工作和前後工作,據胖威說,他們在這段時間已經研究了數百個方案了,規劃了無數行程路線。


    最後決定還是以陸路為主,鬼刀,老筋鬥,阿索,姬盈,和新晉紅帶的夏老武士;暴九,以及陳智和鮑平,這些重要的人物都乘坐私人飛機。


    而剩下的人,全部由陸路前往,武士們的人數比較少,監裝素行,乘坐專門的車前去。而和黑衣人因為人數較大,全部分成幾路,分坐各種交通工具,身穿便裝打扮成遊客商人,甚至還要特意的帶些女人;老人和孩子,以防引起別人注意。


    在前期部隊出發之後,陳智他們的時間已經確定了,就在第二天的早晨七點鍾。


    夜幕降臨,想著第二天的行程,陳智再次失眠了,這該死的失眠症就像是扯不掉的口香糖,在困意周圍緊緊的貼著,陳智靠著院子裏的搖椅上,閉著眼睛久久難眠,而虎乸則坐在陳智身邊,笨拙的為陳智搖扇子。


    夏天夜晚的風讓人很孤獨,陳智的焦慮感更加嚴重了。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這種日子就一直都圍繞著他,四處去走,去做沒完沒了的事情,反反複複沒有盡頭,反反複複的將自己的生命送進虎口中,然後又反反複複的僥幸。


    也許有一天,這種僥幸就不在了,他的生命也就結束了!


    陳智也曾經想過,像現在這種沒有留下任何血脈的情況,貿然冒險,實在是太危險了,因為他隨時會死亡在任何一次任務中。


    對於血脈延續方麵,組織也不止一次的流露出這個意思,但陳智現在是真的沒有這個心情,他感覺,自己的心已經被戳成了無數空洞,就像是篩子一樣,早已經容不下其他感情了,即便是有,也會從空洞中流出去。


    但針對這個問題,組織其實早就已經有了規劃,薑氏的血脈太珍貴了,絕不可能輕易斷絕,在幾十年前的,組織就請了一些專業人員,用了高科技的手法,將曆代族長的血脈保留了下來,然後冷凍到冰櫃裏。


    所以到了陳智這一代,已經不需要再擔心這個問題了!


    所以有時,陳智在心灰意冷的時候甚至會亂想,如果在哪一次任務中死去的話,也很好,不必再考慮任何的問題,可以讓自己的軟弱,毫不避諱的暴露出去,可以永遠的保留人性,而不會變得越來越冷酷,就像個怪物一樣。


    但是他隻能迎難而上,因為現在所有的人,包括西岐所有的武士;黑衣人;神巫,都像看昔日薑子牙一樣的去看他。


    在他們的眼中,陳智已經成為了一位神靈,一位可以傲居九天之上,號令眾神的真正神靈,而神靈,是永遠不會軟弱的。


    陳智就這樣暈暈乎乎的在院子裏淺睡著,忽然在快十二點鍾的時候,空中開始烏雲密布,然後玄鳥那碩大的身影,開始從空中飛下來,最後落地化成人形。


    這是陳智意料之中的,昨天巫醫就已經告訴陳智了,經過巫醫們的竭力治療,和靈藥的功效,陳智的兩隻神仆都已經完好如初了,明天可以跟著他們參加戰鬥了。


    陳智曾經非常擔心玄鳥那割開的肚子,當時那血淋淋的場景,依然曆曆在目,他不知道玄鳥是以何種勇氣替他擋下那樣的一刀,也不知道丟失一半內髒的玄鳥是否能夠活下來。


    但當玄鳥簡狄從空中緩緩落下,再次變成那個嬌弱的少女時,陳智忽然感覺,玄鳥其實真的非常惹人喜愛,在這月色下就如同一朵蓮花一樣,潔白動人。


    女性最純潔美好的樣子,永遠在她們十五六歲的時候,她們永遠不會想太多,也不會計較得失。


    簡狄見到陳智的時候十分激動,像小鳥一樣飛過來,跪在地上親吻陳智的腳麵。


    “族長戀愛,用珍貴的靈藥救治奴婢,奴婢微薄之身,竟讓族長如此掛懷!


    奴婢……”


    “好啦!”,


    陳智打斷了她的話,擺了擺手,讓簡狄先站起來。


    然後轉回頭,輕輕的默念了幾句,很快烏甲那帶著尖的腦袋,從土地中像穿山甲一樣鑽了出來。


    烏甲先是戒備的看了看旁邊的虎乸,然後單腿跪地向陳智施禮。


    “拜見主人!


    奴婢已經痊愈,可以伴隨主人身邊了!


    恭喜主人又收新奴仆!”


    烏甲扯著脖子的聲音十分尖銳,一直斜眼看虎乸,神智卻知道,他剛才之所以一直沒敢出來,是因為害怕地上站著的那個虎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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