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快放開!”沈新月掙紮道。


    走廊的盡頭是一間昏暗的小房間,七八個神情嚴肅的仆人站在裏麵圍成一個半圓,為首的便是閻府的徐管家,站在她身後的仆人有的手裏拿著水杯,有的端著藥瓶。


    架著沈新月胳膊的兩個仆人突然一鬆手,把她推倒在徐管家麵前的地板上,沈新月清楚聽到胳膊與堅硬地板碰撞的聲響。


    她被這突如其來的陣勢嚇到了,回憶起閻霆軒那幾任離奇去世的未婚妻,心有餘悸地摸著被地板撞得發麻的手臂。


    但她很快恢複了冷靜。


    這些傭人看樣子應該說受命於閻霆軒的,既然閻霆軒把她帶回來了,這些人自然不會公然違抗他的命令,輕易對她下手。更何況傷害一個來曆不明的人,對他們也沒有任何好處。


    趾高氣昂站在最前麵的是徐管家,她直勾勾盯著地上赤著腳狼狽不堪的沈新月,閑涼涼開口道:“喂她吃藥!”


    說著,她身邊的人一擁而上,扣住沈新月的下顎迫使她張開嘴,活生生地將兩枚白色的藥片塞進她的嘴裏,接著灌了一大口水進去。


    苦澀的藥片混合著冰水劃過喉嚨,不適的反應讓沈新月忍不住弓起背劇烈咳嗽起來,咳得五髒六腑都在發疼。


    但架著她的幾個仆人卻不依不饒,確定她真的咽下去後,徐管家才擺擺手示意眾人鬆開她。


    沈新月心裏苦笑,她大概猜到這是什麽藥了,看來閻霆軒比她想象中還要冷酷絕情,事後措施做得挺周到的。


    也好,即使閻霆軒不給她吃藥,她也會找機會偷偷溜出去買的。


    徐管家向周圍的人使了個眼神,眾人便退了下去,自己則緩緩走上前道:“我是閻府的管家徐姨,十七小姐你也別怪我對你太粗魯,以後的日子裏,我都會親自伺候你吃藥的。而且閻少吩咐了,以後你就住在這裏。”


    房間裏隻有一張簡單的床鋪,一個衣櫃。


    沈新月也不是挑剔的人,隨便打量了一下四周,東西少是少了點,但還算挺幹淨的。


    “我知道了,徐管家還有什麽吩咐嗎?”她緩緩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柔柔婉婉地道。


    沒想到被這麽粗魯對待還能心平氣和跟她說話,徐管家忍不住多打量了幾眼麵前的人。


    身體看起來柔柔弱弱的,頭發淩亂,還狼狽的光腳踩在地上,但眼神卻十分倔強。


    本來還想教訓教訓她,殺殺她的銳氣。


    以往爬上閻少床的情婦,都以為自己能一步登天成為閻家少奶奶,事後掙紮著不願意吃藥,甚至撒潑打諢,對她破口大罵。可這個女人卻乖乖的就把藥吃了,倒是省了她麻煩。


    “既然進了閻府就得按閻府的規矩辦,你可以自由出入,但二樓書房和後花園是禁區你不能擅自踏足,清楚了嗎?”徐管家說話明顯和緩了許多。


    “你放心,我不會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的,以後還得拜托徐管家照顧。”沈新月蒼白的臉上露出一個平靜的微笑,“藥也吃了,話也說了,我要休息了。如果徐管家沒什麽事情,就請回吧。”


    送走徐管家關上門後,沈新月拖著疲憊的身體連被子都沒掀開,一頭倒在了床上。


    夢中睡得並不踏實,沈新月做了一個斷斷續續的夢,夢中漫天的火光映得天空發紅,她站在不遠處看著撞得四分五裂的汽車,低頭一看,自己滿手是血。


    “他們是你害死的!”沈馥雅在一旁冷冷地看著她。


    “不!”她聲嘶力竭地衝著父母的屍體哭喊,“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夢境裏的場景又切換,她遠遠看見自己滿心歡喜帶著精心挑選的禮物和蛋糕,瞞著李澤楷偷偷去他加班的公司找他,本來想給他一個驚喜,結果卻無意間聽到他在辦公室給另外一個女人打電話,語調是她從未聽過的溫柔。


    “寶貝兒,你放心,等會兒下了班我就過去陪你,我是真的很忙,沒有,我跟沈新月隻是逢場作戲罷了。我最愛的人還是你,我心裏隻有你一個人。”


    “我騙她今晚加班,她不會知道的,我不過是看中她沈家小姐的身份,來成就我的事業。你就是太善良了,成大事者不能太善良。”


    那些話深深刺痛了沈新月的神經,她隔著虛掩的門險些癱倒在地上,連掉在地上的禮物都顧不得撿,慌不擇路跑走了。


    後來,在她父母的葬禮上,他還跪在地上求她原諒。


    “對不起新月,真的對不起。”


    “你原諒我吧,我隻是一時鬼迷心竅了。”


    她真的是瞎了眼才會一時心軟原諒李澤楷,這個人麵獸心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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