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回答倒是挺新鮮的,閻霆軒盯著她的眼睛:“一條狗?”


    “是啊,不過我已經想通了,狗就是狗,你即使付出再多的真心對待它,它還是改不了吃屎。”沈新月點頭,揚著微笑伸了個懶腰。


    “你就這麽篤定,我會相信你所說的?”這個瘋女人倒是比他想象中更謊話連篇,更加不知廉恥。


    “你相不相信我不清楚。我隻知道,如果閻少要殺我滅口,早在賭場的時候就一車撞死我了,又怎麽會留我到現在呢。”她賭的就是閻霆軒看不起她,越是看不起,才越安全。


    “不過你放心,我會老實做好一個情人的本分,不會給您添麻煩。”演完戲後就該表忠心了。


    閻霆軒眼底的殺氣隱了幾分,他為什麽要跟這個瘋女人置氣,真是無聊:“你這個女人,嘴裏怎麽滿是謊話。”


    她歪著腦袋,朝閻霆軒拋了個媚眼,雙手攀上了他寬廣的胸膛,順帶替他整理歪掉的領帶:“我也會說真話啊,可是閻少你想聽嗎?”


    苦澀無比的真話和塗滿蜜糖卻劇毒無比的假話,雖然都知道謊言是包裹著糖衣的毒藥,但有多少人願意聽真話呢?


    外界傳言閻霆軒是陰晴不定,絕情冷血的怪人,對待所有人所有事物都是冷酷,不帶一絲情感,他從來隻談利益不談感情。


    反正,她要的隻是龍城太子爺的庇護,能幫助她複仇。


    唯有複仇,是支撐著她走到今天的精神支柱。


    閻霆軒懶得與她再閑扯,嫌棄地拉開她攀附在自己胸膛的手:“換好衣服到樓下餐廳來。”


    “陪您吃早餐嗎?”沈新月也不生氣,反而轉個身躺在床上,雙手托腮,微露香肩仰頭看著頭頂的男人。


    這個姿勢誘惑至極,從上往下能隱約看到少女美好勾勒的曲線,雪白如凝脂的肌膚,甚至連鎖骨上幾道草莓紅的吻痕也愈發勾人魂魄。


    這個該死的女人!


    閻霆軒扭過身不去看她:“你不是想當我的情人嗎?我就給你這個機會,希望你有命享受。”


    她不是要做他的情人嗎?好,他給她這個機會。


    十分鍾後,沈新月出現在餐廳裏。


    桌上擺著一份白紙黑字的合同,還有一個手機盒。


    閻霆軒坐在一旁優雅地端著咖啡,沈新月走進餐廳時,他抬頭掃了眼,臉色突然變得非常難看。


    當然,沈新月也察覺到不遠處某人陰隼地盯著她,好像下一秒就要把她吞進肚子裏一點渣滓都不剩下。


    “誰讓你穿我的衣服的?”金主果然開始興師問罪了。


    其實沈新月也很無辜,她的睡衣昨晚就被閻霆軒扯成了幾片破布,沒辦法她才硬著頭皮隨便從閻霆軒的衣櫃裏拿了件寬鬆的襯衫套在身上。而且這房子裏暖氣開的很足,即使小腿露在外麵也感覺不到冷。


    她不過就穿了件他的襯衫,龍城的太子爺家產富可敵國,不會這麽小氣吧。


    仆人讓沈新月坐到閻霆軒對麵的位置上,她低頭便看到了擺在麵前的合同。她伸手隨意翻看了幾頁,裏麵的條款來來去去總結起來無非是——


    不得幹涉他的私生活,不能做出任何有損他形象的事情。


    但要保證隨叫隨到,任何命令必須服從,而且他有權利任何時間無條件終止合約。


    事後保護措施必須做好,即使出現意外有了孩子,孩子必須打掉,她的身份自然也不會被閻家所承認。


    如果一旦發現違反了合約上任何一條,她將承擔天價賠償費。


    這幾乎是一份流氓合約,閻霆軒這隻老奸巨猾的狐狸沒有給她任何占便宜的機會。


    沈新月深刻知道這一點,但沒辦法,這是深淵中她唯一能夠攀附的繩索。


    即使這是個陷阱,她也隻能閉著眼睛跳下去。


    簽上名字,平靜地關上合同最後一頁,沈新月長歎了口氣,她終於成為自己過去最厭惡的人了。


    沒有愛情,沒有尊嚴,就好像是擺放在貨櫃上任供挑選的商品。


    飛蛾撲火,自甘墮落。


    “這張卡裏有一百萬,每周我會定期往這裏麵打錢,去買幾套像樣的衣服,我不希望我閻霆軒的女人丟我的臉。”


    閻霆軒不動聲色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金卡,扔到沈新月旁邊的桌上。


    他身邊從來不缺女人,各式各樣環肥燕瘦,但對付對麵坐著這個,比起豪車鮮花奢侈品,鈔票怕是最管用的。


    拿過桌上的金卡,沈新月還不忘補充一句:“多謝閻少。”


    沈新月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更市儈,她現在身無分文,這些錢至少能在日後助她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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