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霆軒攤手,淡然地朝那外國朋友解釋他認錯人了。


    美國人仔仔細細地看了看沈新月的眉眼,還是一直在重複念叨:“真的不是同一位嗎?”


    沈新月抿唇,不做聲。


    剛才她還納悶為什麽閻霆軒會知道夏威夷有這麽一家好店,看來是帶著前任來過,然後這位熱情的店主錯將她認成了另一位前任小姐。


    被錯認成別人這件事雖然想起來是有點不爽,但沈新月還是客客氣氣地和店主告辭。


    畢竟閻少身邊的女人,她既成不了第一個,更不會是最後一個。


    閻少情人的這個身份背後,無論換多少張不同的麵孔都沒關係,畢竟在這場金錢買賣的遊戲中,他占據主動權。


    而她們,隻有被選擇的權利。


    本來吃到好吃的東西後的好心情,一下子被打亂了。


    兩人回了酒店,等閻霆軒洗完澡後,沈新月將剛才在小市場上買的碎花t恤,沙灘褲和拖鞋拿了出來。


    她諂媚地在他跟前晃了晃:“閻少你穿這個肯定特別好看。”


    素日在眾人麵前西裝革履,嚴肅正經慣了的閻氏太子爺,要是換上夏威夷獨特風格的t恤短褲大拖鞋,行走在夏威夷的沙灘上,那場景肯定百年難得一見!


    閻霆軒正舉著毛巾擦拭頭發,看了眼她手上花花綠綠的地攤貨斷然回絕:


    “不要。”


    沈新月哪裏是一句話拒絕就會放棄的人,她可憐巴巴地湊近了一些。


    “我覺得你穿的話,會很好看的,而且買都買了。”


    她承認,自己這樣是有點故意的惡趣味,但誰讓他帶她去前任去的餐廳了,在車裏還那麽冷著臉不理她。


    她心裏始終像是有根小刺紮在上麵,每每想起總覺得難受。


    閻霆軒看著送到自己眼跟前兒的衣服,這種東西太不符合他的審美了。


    但聽著軟軟糯糯的細語,架不住沈新月的糖衣炮彈,他還是忍不住向她妥協。


    不知道為什麽,她以前一直都與他刻意保持距離,每次交易過後都像是例行完成公事。


    你明知道她在敷衍你,看著隻想著撕破她那張令人厭惡虛偽的臉皮。


    不過自從她受了重傷,從鬼門關走了一遭之後,對他的態度倒是與以往不大相同。


    她從不主動親昵地喊他,甚至纏綿溫存之際,她也是冷冰冰地喊他閻少。


    但最近卻愈加放肆,更是愛在公開場合向他撒嬌耍賴。


    望著這張時而清純時而嫵媚的麵孔,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何時才會膩煩。


    這個女人身上到底還有多少他未知的探索呢?


    那種無法掌控,愈加勾引起了閻霆軒體內強烈的征服欲。


    “放著吧,我知道了。”


    閻霆軒擰了擰眉,隻是現在對這個女人他是束手無策。


    沈新月洗完澡出來,閻霆軒正翻看著手中的文件,付翼和謝川站在他麵前似乎在匯報什麽,聽到她的腳步聲便停了下來。


    沒想到他還真換上了那套沈新月替他準備的服裝,但即使是再花花綠綠的顏色,在閻霆軒那張俊臉和身材的襯托下,還是難掩他高冷疏離的氣質。


    t恤的v領還露出他突兀的鎖骨,更添一絲若隱若現的誘惑。


    失策了啊。


    她穿了一件泡泡袖的白紗長裙,略顯濕潤的頭發披在肩上,盯著閻霆軒的衣服眼睛也不眨就開始誇。


    “閻少,我就說你穿這套衣服好看的。”


    她走到閻霆軒身後,伸出柔若無骨的小手體貼地替他按摩。


    閻霆軒似乎非常享受她的服務。


    付翼和謝川兩個大電燈泡裝作什麽都沒看到一般,背著手挺直著站在原地。


    目光無意遊過他手中所拿的文件,沈新月有點納悶,一邊替他按摩,一邊問道:“閻少你在看什麽啊?”


    “明天談合作需要用到的資料。”


    沈新月恍然大悟,敢情奸商還是奸商,放個假出個國都是為了談生意。


    見金主大人眉頭似乎皺緊,沈新月一計上心:“能給我看看嗎?”


    “你看這個做什麽。”閻霆軒放下文件,閑閑道。


    “十七隻是想替閻少你分憂一下。”


    他不是誇她聰明嗎?


    那現在她聰明給他看。


    沒準兒他一高興,就提前把沈氏的股份給她了。


    幾天前葉薇給她打電話通風報信,說沈氏的股票跌了一段時間,流失了好多股東。


    但不知道為什麽,一周後沈氏的股票突然又平穩漲了回去,一連幾天拋售的股票都被人統統買走,即使價格上漲,還是有人每天都在不斷地購入股票。


    她雖然看不懂到底沈世林用了什麽辦法令沈氏的股票起死回生,但價格若是再一路飆升,收購散股就沒那麽容易達到在董事會能有一席之地的程度了。


    她必須抓緊時間,爭分奪秒。


    閻霆軒還真給她看了。


    “藥妝?”沈新月看完後微微有些錯愕。


    她還以為閻霆軒想要的那份數據是和自己的頑疾相關,沒想到僅僅隻是因為閻氏要進軍藥妝市場,所以才和國外著名化妝品集團合作的嗎?


    但沈新月始終覺得,閻霆軒的計劃沒表麵上看到的那麽簡單。


    興師動眾跑了趟夏威夷,就是為了在國內開一個藥妝實驗室,這實在是不像閻霆軒的風格。


    化妝品雖說賺錢,但且不說龍城已有璀璨國際是經營化妝品的第一把交易椅,隻涉獵藥妝這一塊就和國外公司合作,這也太小題大做了些。


    這就是為什麽,沈新月覺得每次跟閻霆軒打交道是最累的。


    和方天麒這種人講話隻要你順著他的意思,把他捧到天上就沒問題;但和閻霆軒這種人說話卻每一字每一句都要斟酌推敲,不然下一秒你又不知道哪裏得罪了他。


    眼睛一轉,沈新月甜甜地說道:“閻少,人家有一個建議你有沒有興趣聽一聽?”


    “哦?”閻霆軒似乎表現出莫大的興趣,“你說。”


    “我認為如果消費人群是定在十六歲到二十五歲的年輕女性,那主打產品的100ml容量就太大了些,畢竟現代的女孩子都是容易喜新厭舊。而且容量過大,定價也會隨之水漲船高,不利於新款的推廣。”


    “可以製定迷你容量裝,不同類型配套出售,久而久之當顧客知道自己更適合哪種產品後自然就會來買大瓶裝的了。”


    閻霆軒聽完後,麵上看不出表情,但難得地點了點頭:“小聰明倒是挺多的。”


    沈新月忽略那個“小”字,就當閻霆軒誇她聰明了。


    “閻少,那我可不可以向你討一份賞?”她狡黠地挽住了閻霆軒的脖頸。


    “你說。”這次他倒是爽快。


    “我想學射擊和擒拿。”


    他們現在在美國國境,學射擊應該不難才對,加上她以前陪父親在競技場玩過幾次,有些基礎的經驗。


    “那我讓謝川教你。”


    “閻少,可我想要他教。”


    翹著的纖指緩緩指向了另外一個,謝川一臉幸災樂禍地看著黑了臉的付翼。


    沈新月其實沒那麽蠢,故意給自己找不痛快。


    她知道付翼這個黑麵神討厭她,對她本來就不滿,他姐姐又恨透了她,巴不得她早點離開閻府,離開閻霆軒。


    閻府她遲早是得離開的,閻霆軒這座靠山說到底也是靠不住的,但在這之前,她必須保證自己的安全。


    讓付翼教她射擊,一方麵她確實想學門防身的技能,另一方麵,付翼跟在她身邊,即使付璿想對她下手,也會顧及到弟弟的安危。


    一旦她出現任何閃失,閻霆軒肯定會遷怒於付璿那寶貝弟弟,他們姐弟倆關係那麽好,付璿不會犯傻,蠢到讓她弟弟受罰的。


    “隨你。”


    “多謝閻少。”沈新月親昵地吻了一下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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