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故事發生在雖說是九月,但簡直跟盛夏沒兩樣的某天。


    靜一個人走在商店街上。


    這一天是平日,靜跟往常一樣穿著白色學生製服,腰際還掛著一把黑鞘的日本刀。今天,他依舊朝氣蓬勃地違反槍炮彈藥刀械管製條例。優惠搜則提了印有運動品牌logo的大波士頓包。


    時間是下午三點多,雖然時值九月,但天氣還是很酷熱。


    陽光從萬裏烏雲的天空毫不留情地照射下來,氣溫也直線上升。幾乎要融化的柏油馬路有縷縷熱氣升騰。


    商店街兩側的店家都還在營業,但幾乎沒什麽客人。店裏的人也都躲在裏麵不見人影,整條商店街就像鬼鎮似的。也沒看見鴿子。再過一段時間可能就會出現采購晚餐食材的客人吧,不過現在真的很冷清。


    靜若無其事地走在空蕩蕩的商店街,氣溫這麽高他卻沒有流一滴汗。隻要練就到跟他一樣的高手,閉合汗腺就跟索屁眼一樣簡單。


    靜一路走過、穿越、走過貼有寫著「小心變態!」看板的電線杆。


    談後,他就快要走完整條商店街,前方緊接著就是住宅區了。


    「叫我怎麽做得下去啊,王八蛋!」


    在盛夏的中午時分,他遇到一名酒醉鬧事的中年男子。


    對方是年過五十,體格相當不錯的男性。男子隻穿運動背心跟一條四角內褲,模樣難看地在一家文具店前麵一邊搖搖晃晃一邊大叫:


    「白癡——!笨蛋——!」


    手裏還拿著喝道一半的酒瓶。


    著明顯是在妨礙人家做生意。不過這個人其實就著這個文具店的老板。三十年來他守著這家店,但最近這附近卻開了一家大規模的書店,害得她營業額大幅降低,辛苦經營勉強苦稱了好幾年,老實說這個人的遭遇也算可憐,也難怪他會喝酒亂鬧來往的行人。


    平常他老婆都會出來製止他,不過今天她碰巧外出還沒回來。附近的鄰居也已經習以為常吧,因此即沒有製止他也沒有報警。男子就繼續喝酒發泄,醉醺醺的在馬路上醜態百出。


    「這個人真傷腦筋耶。」


    靜冷酷地喃喃說道。接著慢慢接近男子說:


    「老板,你在這裏大吵大鬧會周遭的人們增添麻煩的。而且現在天氣這麽炎熱,還很可能會中暑。」


    他與其沉穩地跟對方說話,可是這名醉漢看著他的製服,口沫橫飛回應:


    「你算哪跟蔥啊!小鬼別插嘴!」


    然後開始找靜的碴。說什麽「不過是個學生還這麽跩」或是「我要去學校告狀」等等,已經鬧到不可開交。


    「傷腦筋,看樣子對你這種講不聽的人,是有必要好好教訓一下呢……」


    靜念念有詞地說道,聽到他說這些話的男人氣衝衝地說:「怎樣,想打架嗎——?」


    「放馬過來!」


    男人如此大叫,還準備把靜拉近招牌有點髒的文具店麵旁邊的小巷裏。竟沒有抵抗也沒有做任何動作,任對方抓著他的手進入昏暗的箱子裏。


    箱子裏就隻有他兩個人。


    「動手啊你——!」


    「…………」


    靜沉默不語,隻是眼神略帶悲傷地看著那名醉漢。


    看到對方毫無畏懼的樣子,於是醉漢又提高聲調大聲叫囂。


    「老板,我不能讓你在這樣胡鬧下去。因此,我必須給你個教訓。」


    聽到靜突然這麽會說,醉漢開始抓狂大喊:「想打架就放馬過來啊!」


    靜右手的博士包「咚!」地落在地上。醉漢則「唔!」地擺出架勢。


    然後靜雙手合十拍了一下並大喊:


    「變身!」


    隨著那個吆喝聲,竟開始迅速脫衣服。像是立領製服、長褲、襪子、襯衫等等。


    「…………」


    看待對方出乎意料的行動,醉漢目瞪口呆地杵在原地。最後靜終於連四角褲也脫掉,一絲不掛地表演the小巷裏的strip(注:脫衣舞)。還有他發達的肌肉。


    「啊啊……」


    看到靜那副模樣的醉漢臉色蒼白,酒也慢慢醒了。當他眼前的裸男從波士頓包拿出蘋果頂在頭上並帶上奇怪的麵具的那一瞬間,一股我發言語的恐怖襲擊著他。


    「媽呀!是變態!」


    醉漢大聲尖叫,酒瓶一丟就逃離帶著麵具還盯著蘋果的全裸男。他跑出箱子,還聽得見他衝進店裏的聲音,然後是拉下鐵門的聲音。


    被留在原地的變態全裸男喃喃地說:


    「嗯……看來正義不容易讓人理解呢……」


    他是略帶愁容的麵具男,一個全裸的麵具男。


    「不過,能夠在沒有人受傷的情況下把事情解決,也算是件好事呢。」


    念念有詞的他繼續變身,正確來說應該是換衣服啦。


    在整裝完畢後,剛才的靜就變成穿著白色立領學生製服、帶著白色麵具、披著白色披風的——奇怪正義使者,薩摩耶假麵(注:薩摩耶假麵雖然有「α」或「r」等各種版本,但來世說全都是同一個人,因此這次統一稱之為薩摩耶假麵)。


    變身完畢的薩摩耶假麵隔著麵具露出得以的笑容。炫耀完白色牙齒之後,他把自他的學生製服整齊疊好放進波士頓包裏,在把寶寶藏在披風後麵。薄薄的披風竟能藏住一個大波士頓包,真的很不可思議吧。


    用左手確認刀的位置之後,麵具男便步出巷子。他瞄了一眼鐵門緊閉的文具店,然後繼續向前走。


    時間過了一會兒。


    氣溫也下降了不少,商店街的人潮越來越多。有老婆婆、大嬸跟年輕太太,還夾雜了普通逛街的民眾。


    「他才是劍士~」


    薩摩耶界麵一麵唱著自己的歌一邊走在商店街,他的裝備並沒有變,購物的民眾沒有注意他怪異的模樣,還可以不跟他四目交匯。


    「真正的劍士~守護正義的——嗯?」


    薩摩耶假麵似乎發現到什麽東西。


    那裏是商店街的正中央。購物民眾越來越多,他注意到的地方是貼有「小心變態!」看板的電線杆前麵。


    電線杆前麵有一個女孩正在哭泣呢。


    是一名身穿藍色連身洋裝的女孩。她的頭發長到背部,手腳鬥狠纖細。年紀大概是八歲吧?


    那個女孩低頭背對著電線杆,閃閃發光的淚珠不斷落下。


    「嗯……」


    薩摩耶見麵停止唱歌,他往右看,在往左看。這兒的人潮這麽多,竟沒半個人願意伸出援手幫助這個哭泣的女孩。就像大家把薩摩耶假麵當作不存在那樣,完全不予理會地快速從他身邊走過。


    「想不到世間的人都如此冷淡啊!」


    薩摩耶假麵像個老頭子念念碎完之後就走近那個女孩。然後蹲在站在電線杆前麵用手背不斷拭淚的女孩麵前。


    「嘿,小妹妹,你怎麽了嗎?」


    杉杉有禮的語氣讓女孩停止了手上的動作,然後緩緩抬起頭。那個女孩的麵貌清秀,算是個美少女呢。


    薩摩耶假麵繼續非常溫柔地跟他說:


    「你不用擔心,大哥哥是正義使者,絕不是gene(注:general tractor=承包商,與蘿莉控=loli有些同音)喲」


    什麽?女孩歪著沾滿淚水與鼻水的臉。


    「你在哭是吧?發生什麽事了嗎?如果大哥哥幫得上忙,我願意幫你解決的,你放心吧。」


    薩摩耶表現的非常非常溫柔,女孩也立刻停止哭泣。然後畏畏縮縮用她可愛的聲音詢問薩摩耶假麵:


    「大哥哥……你該不會……是在跟我說話 ……


    ?」


    薩摩耶假麵笑著點頭說:


    「那當然囉,我的名師叫做薩摩耶假麵,是比任何人都熱愛正義,是真正的正義使者。比任何人還要適合完美無瑕的純白,是騎士中的騎士——可愛的小妹妹,你叫什麽名字呢?」


    女孩與變態男,算是馬上報警也不足為奇的組合呢。


    不過路上的行人隻是瞄了一眼薩摩耶假麵的披風就迅速走過。


    被薩摩耶假麵問及性命的女號,立刻像花朵一樣地綻放笑容。他邊流淚,邊開心地喊出自己的名字:


    「知花!我叫做知花!」


    「你叫知花啊,『知悉花開』——好棒的名字哦。」


    薩摩耶假麵耍酷地說出有如nice guy的台詞,難道覺得這種話出自他的嘴巴格外像色狼的,隻有作者我嗎——?隻有我是嗎?原來如此。


    「知花你為什麽哭呢?如果是迷路,我會以正義使者的身份幫你找爸爸媽媽,不然也可以帶你去找警察伯伯喲。」


    真帶她去找警察很可能會被立刻逮捕的薩摩耶假麵雖然這麽說,不過女孩卻搖搖頭說:


    「不是的!迷路的不是我!」


    「咦?」


    「是我的狗狗!」


    女孩如此說道。


    他已經不想剛剛那樣臉上都是淚水,而且還一點髒汙都沒有。順便一提,她連汗都沒有流呢。


    女孩語氣堅定地告訴薩摩耶假麵,說自己養的愛狗在她外出的時候不知道跑去哪裏,不管她怎麽都找不到它,所才急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樣啊……心愛的夠要是不見,你一定會很寂寞呢。可是——」


    薩摩耶假麵感慨又堅定地說:


    「可是我又不能丟下知花不管,那隻狗狗叫什麽名字呢?」


    「『雷根』,是一直棕色的臘腸狗。它的紅色項圈刻有性命、住址的金屬狗牌。」


    「雷根是嗎?聽起來好像很厲害,這名字不錯呢。雷根大概是稍微跑到什麽地方而不小心迷路了吧。想必它這時候也拚命在找知花喲。」


    「大哥哥!你願意陪我一起找雷根嗎?」


    薩摩耶躲在麵具後的眼睛,對著直盯著自己的女孩看了幾秒。


    然後親親點著頭說:


    「好啊,我配你一起去找吧!可是我並不是person(注:personal puter=電腦,與蘿莉控=loli有些音同),這點你要記住哦。」


    「?」


    女孩又不解地歪著頭。


    「先詢問這附近的人吧!」


    薩摩耶假麵說完便站起來,然後把右手伸向女孩。


    「可是……我剛剛問過他們,都沒有人回答我……」


    「放心,我來幫你問。」


    女孩輕輕把左手伸向薩摩耶假麵的右手。她有點畏縮地碰他的手,碰了之後便開心地微笑。


    「好……」


    就這樣,她的小手緊緊握著薩摩耶假麵的大手。


    「我們走吧!大哥哥!」


    「我們走吧!我也不是攪拌好的混凝土(注:日文是「生」=nama ,與lilo有些音同喲)喲!」


    接著,薩摩耶假麵與女孩從道路的這一端開始逐一詢問。


    由於女孩怯生生的,因此隻有薩摩耶假麵出麵詢問路人:「抱歉請問一下,你有沒有看到雷根這隻狗?」


    被攔下的詢問的人都被薩摩耶假麵的打扮嚇了一跳,最後不是視若無睹,就是回答「抱歉我幫不上忙」。


    他們一麵走在商店街,一麵詢問近一百個人,但是都沒有人知道雷根的下落。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眼看著太陽都開始下山了。就時間來說,差不多是女孩回家的時候。


    「傷腦筋……」


    連功夫了得的薩摩耶假麵在這時候都束手無策呢。


    「雷根……」


    但就算這樣,也不能放開緊握自己的手不放,眼看著又快要哭出來的女孩。


    於是薩摩耶假麵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詢問正好經過的男大學生。請問你是否看過長這樣的狗呢?


    「啊!啊——我見過!我見過喲!」


    男大學生說出不曾出現過的回答。


    「如果你是要找那隻狗,我曾在前麵的公園的後山見過它。因為他又帶著項圈跟狗牌,所以我懷疑它可能是不慎跑出來的家犬。本來我想把它帶回家暫時照顧,可是卻讓他跑掉了。你說的項圈顏色跟狗種都一樣,應該是它沒錯喲。」


    「謝謝你!在公園的後山是嗎?那我過去看看!我們走吧。」


    薩摩耶假麵向男大學生道完謝之後就牽著女孩往前走。公園就在前麵不遠處,至於後山則是長滿雜樹林的高地。


    男大學生看著披風隨風飄揚,並往前跑的薩摩耶假麵喃喃說道:


    「好奇怪的打扮。」


    然後又說:


    「可是,我看到那隻狗已經是三年前的事了……」


    「雷根!雷根!」


    女孩的叫聲響遍黃昏的雜樹林。


    天色漸漸變暗,透進樹林的管線亮度也慢慢減少。再過不救就會變成黃昏一片了,但是薩摩耶假麵還是握著女號的手一起尋找。


    「雷根!你在哪裏——!」


    女孩悲痛的叫聲響徹空蕩蕩的雜樹林。正當薩摩耶假麵開始想「照這情形看來,或許改天在來會比較好」以及「該怎麽開口比較好」的時候——


    汪!


    有狗狗尖銳的叫聲。


    「雷根!」


    然後是女孩的叫聲。


    薩摩耶假麵訝異地往下看,發現在女孩眼前的正式帶著鮮紅色項圈及金屬狗牌,簡直跟他聽女孩所描述的一摸一樣的狗狗,它用力搖著尾巴呢。


    「雷根!」


    女孩掙開薩摩耶假麵的手,跪在雜草叢生的地上,雙手緊抱著狗狗。


    「雷根!雷根!太好了!太好了喲!」


    女孩抱著狗狗,而狗狗也開心地舔女孩的臉頰。


    「你以後不準亂跑了喲!」


    汪!


    雷根吠了一聲,被女孩擁在懷裏的它精神依依地搖著尾巴。


    「太好了……知花、雷根。」


    薩摩耶假麵蹲下來,伸出還殘留女孩體溫與緊張感的右手。雷根聞了一下就從指尖就愛是拚命舔。


    「啊哈哈,好癢哦。」


    薩摩耶假麵臉上露出笑容。開心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的女孩,則對薩摩耶假麵說:


    「謝謝!謝謝你,大哥哥!」


    「不客氣——這點消失對正義的使者來說不算什麽喲!」


    「謝謝……」


    女孩流下一道眼淚,接著抱著狗狗站了起來。


    「真是太好了呢。好了,差不多該和雷根一起回家了,想必你爸爸媽媽也很擔心呢,就像紙花擔心雷根一樣。」


    薩摩耶假麵話一說完,女孩回以微笑所:


    「著的非常感謝你,打扮怪異的大哥哥。」


    「不客氣,不過我沒有皈依喲。」


    「那麽我得走了。」


    「說的也是,那我送你回家吧。一個小女生走夜路很危險的,最近也發生不少小女孩遭到攻擊的時間呢。」


    「謝謝大哥哥,不過沒關係啦——我們就在這裏說再見吧。」


    往!雷根輕輕叫了一聲。


    「嗯?」


    女孩的話,讓薩摩耶假麵歪著頭感到不解。


    正當他想說:「我可不能把你丟在這種樹林裏不管,最起碼讓我送你到人潮多的商店街吧」的時候——


    知花跟雷


    已經不見蹤影。


    就在一瞬間,抱著狗狗的女孩刹那間化為藍色光點,正以為它會輕輕擴散的時候,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咦?」


    天色漸暗的雜樹叢裏,隻剩下薩摩耶假麵一個人。


    他慢慢地站起來,然後往右看,往左看,往後看,也往上看。


    完全看不到見女孩及狗的影子。


    「知花?雷根?」


    不管他怎麽汗都沒有回應。


    當薩摩耶假麵輕輕往前踏出半步的時候——


    嚓鈴!


    有什麽微弱的金屬聲音發了出來。那是隻有變身之後能力提升的薩摩耶假麵,才能察覺到的細小聲音。


    「摁……?」


    薩摩耶假麵舉起踏出去的腳,然後在剛剛女孩及狗狗所在的地方蹲了下來。在黃昏的天色裏他目不轉睛地凝視。


    然後,發現到一樣東西。


    是一個退了色、破破爛爛的紅色狗用項圈。


    上麵還有一塊沾滿泥土的金屬狗牌。


    然後——


    「…………」


    疑似什麽動物的骸骨。


    已經泛黃的動物骸骨,幾乎四處散落在地埋在土裏。


    薩摩耶假麵把那個項圈拿起來,幾塊小碎骨散落在地麵,接著破破爛爛的項圈便呈現在薩摩耶假麵的眼前。


    金屬狗牌上麵刻著一排英文字樣——reagan.chika"s lovely dog。


    以及這附近的地址。


    「…………」


    薩摩耶假麵緊緊握住這冰冷的金屬狗牌。


    當天晚上。


    某戶人家來了一位不可思議的訪客。


    那是一名穿著白色學生製服且腰際佩戴著日本刀,容貌清秀的學生。他沒有事先同誌就前來造訪。


    那名學生對接待他的年輕父母說:


    「很抱歉突然前來造訪,我是認識知花的人——方便讓我見他一麵嗎?」


    要不是同時拿出那個破舊的項圈,人家父母可能不會讓他進門呢。


    被帶到和室的靜正坐之後,把日本刀擺在右邊。


    「嗨,我們又見麵了呢。」


    他對著知花深深鞠了一個躬。


    在黑色木框裏的知花,穿著藍色連身洋裝開心地笑著。


    上完香的靜對坐在旁邊的知花撫摸說,以前曾經遇見帶狗散布的知花,還跟她說過話。然後又說道:


    「今天傍晚,我偶爾發現到雷根的項圈跟骸骨。我已經把它慎重埋葬了,所以想說拿著這個項圈來貴附一趟。」


    知花的父母難過地點頭,不斷地點頭感謝他「謝謝你把這個項圈送來給我們」。然後,把項圈擺在知花的遺照旁邊。


    根據她父母的說法,知花是三年前病逝的。


    還有,雷根為了尋找住院中的知花,衝出家門後就沒有再回來。


    知花直到去世都很掛念著雷根。


    靜提著波士頓包,獨自走在空無一人的夜晚商店街。


    「…………」


    忽然間他在一根電線杆前麵停下腳步。


    那裏並沒有任何人。


    靜輕輕笑了一下。


    「正義也是讓人難以理解的呢。」


    然後靜獨自消失在夜晚的街道。


    而貼有寫著「小心變態!」看板的電線杆,則默默地目送他的背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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