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l年12月29日


    事態發展到今天,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從堆積如山的資料後傳出了一個低沉的聲音。報社的社長室裏,包括尼古拉斯、埃裏昂和亨利在內的幾個人站在那裏。聽完了所有的匯報之後,社長整理了一下目前的情況。


    埃裏昂告訴了伊芙?傑諾阿德小姐岡多魯家族的名字,我跟岡多魯講了魯諾拉塔的內幕,尼古拉斯賣給了魯諾拉塔家族羅伊?馬德克的情報,就是這樣沒錯吧?亨利那邊如何啊?我聽說羅伊來找過你。


    非常遺感,由於價錢沒有談好,沒有做成交易,所以他沒有買任何情報就走了。


    亨利一邊吱吱唔晤地回答著,一邊偷偷地露出了奸詐的笑容。


    這樣啊,那就沒辦法了。尼古拉斯,派一個人去查查麗亞小姐的情況。那個黑色皮包的確可以成為製勝的王牌。


    一一那個混蛋!


    伊蒂斯憤怒地罵道。


    將那個黑色大包交給麗亞之後,伊蒂斯緊接著就去岡多魯家族的酒吧上班了。到了酒吧後,發現在自己遲到的這段時問內,酒吧好像剛剛被人襲擊過了。雖然不知道是誰幹的,不過她認為,很可能就是魯諾拉塔家族的那幫家夥幹的。


    由於遲到,她躲過了一場劫難。和大家一起整理了一下酒吧後,便開始照常營業了。她下班的時候已經決天亮了,剛一回到家


    沒用的家夥,淨給我添亂!他在想什麽呢啊?


    伊蒂斯手裏握著的,是一張羅伊留下的字條。


    上麵寫的是不願讓她牽扯進來,自己一人來承擔後果,事情不處理完,他就不回來等等內容。


    該、該不會就是這裏吧?


    遠離馬魯貝利大街,第五大街的森特洛公園周圍,其風景都是羅伊很少見到的。他除了利用過周圍的地鐵站之外,就從來沒到過這裏。不過,對於討厭資本家的羅伊來說,有意地避開這裏也是原因之一。


    這個地區密集著高級住宅,林立著超級富豪們的別墅和高級公寓,所以通稱為富人區。


    穿著與這裏不符的衣服,羅伊很明顯地感到了自己的劣等感。他按著亨利告訴他的地址,成功地找到了那座宅院。雖然它明顯地比周圍的豪宅小一些,不過也決非是一般人家住的。與它的古典比起來,說它豪華一點也不過分。那座建築,就是原來傑諾阿德家的本宅現在成為別所了,也是傑諾阿德家族財富的象征之一。


    原來就住在這裏啊。


    雖然來到了門前,可接下來該如何做,羅伊一點也不知道。目前的情況,當然不能直接進去,就算是見到了,到底該說什麽比較好呢?雖然也想過闖進去,不過那隻能是最後一招。更何況那是個住在如此豪華的大宅子裏的小姐,一定雇有像熊一樣剽悍的私人保鏢的。至少要等到她一個人的時候,或是稍稍離開這周圍


    一時也想不出什麽好辦法,羅伊隻好繞著房子轉了幾圈,繼續觀察地形。


    喂喂,小姐!您的身體還好吧?


    是的,本傑明先生。雖然還有一點累,但已經沒有大礙了。真是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l


    您說什麽呢。如果真有什麽事,我這個本傑明都可以掏出自己的心髒來讓小姐康複。這就是我們的職責。


    什麽嘛,又不是惡魔儀式。


    伊芙小聲地笑著,心裏被一個決定塞得滿滿的。


    去找他們。去找岡多魯家族的人。然後,一定要弄清事情的真相。如果哥哥真的死了,如果可以實現的話,就把哥哥的仇


    她並不是考慮著要殺人,但至少要讓警察把他們都抓起來。此時,她的心中又有了另外一個想法。


    一一如果達拉斯哥哥真的是他們殺的,那殺死自己的父親和大哥的也是


    沉在紐瓦克灣裏的車。不知道是他殺還是意外事故。扭曲的身體。


    所有的一切全都在她的心中湧現出來,最終匯成了一個決定。


    願望和祈禱,已經喚不回他們了。


    所以,隻能靠自己的力量。


    因為那是,對哥哥的償還。


    如果把這個想法與本傑明和薩瑪莎說了,他們一定會阻止自己,然後也肯定會說交給我們來辦。那可不行!這隻是她自己一個人的犧牲。


    如果自己被那個岡多魯給殺了的話,本傑明他們一定會悲傷欲絕的吧?如果結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自己在這裏的無謂等死就是對他們的背叛。


    想到這裏,伊芙心如刀割,但是自己的這種決意也並非如此簡單。也就是說,不死最好。


    雖然伊芙知道此事不是那麽簡單就能實現的,但畢竟自己從小生活在蜜罐裏,所以根本想象不到黑手黨的恐怖和殘忍。


    本來計劃下個月初就要返回新澤西的。因此,在這之前,無論如何也要見到岡多魯家族的人。首先要問個明白。當麵的唯一目的,也不過如此。


    庫斯塔博他們所在的飯店中,來了幾位訪客。


    啊,事情就是這樣。拜托你了,庫斯塔博先生。mr.巴魯特羅先生可是我們非常尊敬的貴人。請您不要給他惹麻煩。


    留下這句諷刺的話後,客人們走出了酒店。庫斯塔博牙齒咬得緊緊的,強忍著怒火送走了那幾個人。


    媽的!太囂張了


    來訪的這幾個人,正是曼哈頓五大家族的代表。庫斯塔博的腦海裏,回蕩著剛才他們說的話。


    啊,我們今天來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來叮囑您一下。


    昨天你們隨便得有點過頭了。


    你對岡多魯和馬魯提斯做什麽都沒關係。不過


    你不要忘了,那邊可是與我們的地盤相接的分界線之


    如果我們的地盤中有稍微的騷動的話,我們就當作是對我們的挑釁。


    我們不會和你開戰,但我們會向你的老板巴魯特羅先生表示抗議。如果這樣做,那你的立場就會變得怎麽樣昵?想必你肯定很清楚吧?


    不管任何小事都一樣。即使是岡多魯家族的人來到我們的領地,也不允許你們在我們的地頭上動手。


    對於你來說,周圍隻有三個地方可以隨便行動。岡多魯的地盤,馬魯提斯的地盤,還有、還有dd報社,隻有這三個地方。後麵的警察本部也可以。


    dd報社是中立的,原則上是這樣。


    本來,我們並不建議你去動這三個地方。


    如果是我們,還有mr.巴魯特羅除外,那麽,庫斯塔博先生,你呢?


    對於這三個地盤,知道為什麽我們沒有涉足嗎?


    當然,如果我們想要動手的話,什麽時候都可以擺平他們。


    隻是啊,我們不想打亂目前的這種平衡狀態。啊,dd報社是個例外。


    說起那裏,對我們黑社會來說,可以說是作為一個公共設施而存在。


    那個情報屋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有的我們也不知道。


    但是,確實在我們都還沒有來之前就存在了。


    我們的老板,還有mr.巴魯特羅,時常會借助那裏了解一些可靠的信息。


    但是,你是不可能的。你最好還是別去招惹那個情報屋。


    總之,最主要的一點就是不要給我們帶來麻煩。


    還有,關於你們的新藥,一定不要在我們的地頭上出現,請管理好你的手下。


    關於這種新藥,我們已經和拜古先生說好了,跟你沒關係。


    請注意不要把定量以上的藥物流放到市麵上。


    我們對你沒有什麽期待,你好自為之吧!


    我們隻是想和mr.巴魯特羅繼續保持友好關係。不是你,請你搞清楚。


    想自己一個人控製這塊土地,你最好想想清楚。


    換句話說,我們想說的就是一一做事之前一定要想想後果。


    這群該死的家夥是來羞辱我的嗎?


    雖然氣得直想把他們的身體弄得變形,不過對方實在是太厲害了。而且,看得出來,他們是從內心深處尊敬老板巴魯特羅先生的。可是,他們為什麽要如此羞辱作為部下的自己?難道不承認自己是魯諾拉塔家族的成員嗎?


    要是就這樣勉強的出手,恐怕會演變成個人恩怨,繼而開始戰鬥。但是至少要讓他們知道自己是在為巴魯特羅做事,不然,結果是一樣的。


    做好覺悟吧收拾完了岡多魯家族,下個目標就是你們了!


    壓抑著內心激烈的憤怒,庫斯塔博對岡多魯家族的憎惡更加深刻了。


    我今天所受的屈辱,等著一起讓岡多魯家族的那些蠢豬來償還。


    想著這種無渭的小事,庫斯塔博抄起煙灰缸就向牆上摔去。


    1932年12月30日夜


    馬魯提斯地盤上的地下賭場。作為賭場的負責人菲洛,繼續聽著已經輸得不剩一分錢的貝魯加的傻話。


    我說菲洛,你就不能把這個輪盤弄得更容易中些嗎?


    在別人的地頭上,你還敢這麽說話。


    別的組織的老板到這種場合來是很少見的。


    岡多魯家族的三兄弟和菲洛,從小在一個公寓裏長大。盡管如此,如果是關係到組織間的利益紛爭,他們互相也不會徇私。


    貝魯加,都什麽時候了,你怎麽還敢來這種地方?我聽說你們和魯諾拉塔家族已經到了一觸即發的地步了。


    這事怎麽這麽快就傳到馬魯提斯這裏了?這隻是昨天剛剛發生的事。


    就是這樣。如果龜縮在自己地盤上的話,很有可能被襲擊嘛,要是在馬魯提斯的話,魯諾拉塔的家夥就肯定不會打過來了。


    老老實實的回家去吧。別把我們也卷進去。


    菲洛一邊說著理所當然的話,一邊把貝魯加連哄帶騙的帶到裏麵。


    聽到對話中突然出現的名字,菲洛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克雷亞,是那個克雷亞嗎?


    除了那個克雷亞還有哪個克雷亞?


    這樣你看起來很高興呢,那家夥真的會來嗎?那魯諾拉塔家族是必輸無疑了!


    菲洛一個人不住地點頭,預告了克雷亞的存在將給魯諾拉塔家族帶來的災難。


    什麽啊,還不確定呢。


    肯定是。那個天才殺手回來了。現在,道上的人沒有不知道葡萄酒這個名字的。如果這樣還輸了的話,你們就太笨了。


    就在興奮地說著話的他們身後,一個男人慢慢地接近了。他從領帶裏取出了一隻細細的長針,沒做任何準備工作,朝著貝魯加的心髒和背後猛刺過去。但是


    總之


    旁邊突然伸出一隻手,一下子拽住了男人的胳膊。他一手抓住男人的手肘,另一隻手則抓住另一邊的肩膀。下一個瞬間,男人的身體已經來了個180度大轉彎,臉部朝著天花板,摔在了地板上。


    男人不由得呻吟著,同時,他的心口不由分說地被一隻腳狠狠踹著。衝擊一下傳到了眼球裏麵,絲毫沒有給予男人慘叫的時間。


    像這樣的白癡在我的地頭上行凶,我可不能接受。你把他帶回去吧!


    啊啊,是啊。那就不好意思了!


    聽了菲洛的話,貝魯加神情凶惡地撓了撓頭,抱著那個男人便離開了賭場。


    真是的,吉克那個家夥的笑臉又浮現出來了。


    一想起吉克那天真無邪的笑臉,貝魯加不禁為這個家夥感到悲哀。


    盡管如此,寬恕這個選項,從一開始就根本不存在。


    找到羅伊那個混蛋了?


    庫斯塔博瞬間眼睛一亮,但馬上又變得很不滿。


    那麽,為什麽不抓他回來?


    麵對著直屬上司的問題,一個部下戰戰兢兢地回答道:


    那個,他現在在售人區,並不是岡多魯家族的地盤。


    混蛋!你們真的害怕那種威脅嗎?


    但、但是,庫斯塔博先生。這下可不好了,我們找羅伊的時候被人發現了當然,我們並不是很顯眼。然後五個黑衣人出現了,他們說,這裏不是你們玩的地方,要不過來幫忙吧?我們會付錢給你的!


    然後,你們就這麽灰溜溜地回來了?


    不,那個,我們留下一個人繼續監視。羅伊跟那片地盤的人好像沒什麽聯係。但是,那些家夥太討厭了,把我們的長相全都記下了,而且還監視著我們,雖然站得很遠!太討厭了,那些家夥果然是呆子,嗚哇啊啊


    可憐的男人還沒說完,一個大理石做的煙灰缸就迎麵砸了過來。


    那又怎麽樣?你們這些混蛋,好像就是在說我們是呆子!


    說著,庫斯塔博又繼續對那個已經無意識的男人拳打腳踢。


    畜牲你們這幫混蛋。


    看著暴跳如雷的庫斯塔博,部下們都迅速地移開了視線。沒有注意到那些視線的,隻有焦躁的庫斯塔博一個人。


    滾!都給我滾!


    手下們一聽到命令就趕緊離開了房間,卻忘了報告最重要的事。或者說,也許是他們有意忘掉的。


    發現羅伊的地方,正是傑諾阿德家族的別墅前。


    1931年12月31日下午賓夕法尼亞車站附近


    離站台不遠的小巷裏,岡多魯家族三兄弟在和一個青年交涉著什麽。


    那麽,走吧。先殺誰比較好?我現在隻有在傍晚才有時間做運動,身體已經遲鈍了。很想認真的工作一次。


    麵對黑手黨家族的老大,這個青年毫無顧忌地說著。


    克雷亞?斯坦菲爾德。雖然和岡多魯家族的三兄弟同在一個屋簷下長大,但卻並不屬於岡多魯家族的成員。他是一個自由殺手,是一個有著葡萄酒這個綽號的,在黑社會中名譽響當當的實力派。盡管是殺手,但若是毫不隱瞞自己的名字的話,就會出現很多問題,但是他卻並沒有感到自己的名字被廣為人知有什麽障礙。


    對於他來說,如果硬說有一個問題的話,恐怕就是他那異樣的性格了。與殺人為樂者和謊話連篇者完全相反,那是一種介於正常與非正常之間的性格。


    所以今天也是,同岡多魯三兄弟再次碰麵的時候,就說了很多怪異的話。本以為他還要再展開話題,可是他卻像是要節省時間一樣,馬上朝岡多魯家族的大本營走去了。


    趕快結束這場戰鬥。之後我還必須去找一個人,沒準那個家夥會跟我結婚呢。


    聽了克雷亞的話,三兄弟彼此看了一眼。


    你這家夥,難道又和第一次見麵的人說嫁給我吧這樣的話了嗎?


    差不多!


    這可不是差不多的事情,笨蛋!你到現在已經被多少個女人甩過了!


    對於呆呆的貝魯加的話,克雷亞絲毫沒有猶豫,馬上反駁道:


    啊啊等等。我當時可不是在開玩笑,也不是在耍流氓,我可是很認真的,所以沒問題的。還有,到現在為止,我一直被甩,這說明前麵還有更好的女人等在著我。反正,這個世界上


    一一你是要說一切對我都是有利的吧?


    拉庫在慣常的時間點闖了進來。恐怕這就是克雷亞的最基本的想法。按他所說,就是如果自己死去的話,那這個世界就是一場夢,我隻是在現實的世界中繼續做著這個夢而已。總之就是這樣。,當然,拉庫他們一點都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這幾句話,就足以證明他是個逃避現實的男人,可是他確實具備著能實現那個夢想的


    實力。為了能保持這種實力,他不斷地努力著,從沒怠慢過。這就是這家夥最讓人頭疼的地方。


    話說回來,克雷亞。對於很快就答應和你結婚的女人是不能相信的。


    不經意間,拉庫喊出了克雷亞的名字。但克雷亞接著又說了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克雷亞已經死了。至少在戶口本的名簿上已經不存在了。


    再一次說出讓人莫名其妙的話。對此,拉庫冷靜地說道:


    戶口本上不存在的人是不可能結婚的。


    聽了這話,克雷亞停住了腳步。


    糟了,這可怎麽辦?戶口本什麽的可以買到嗎?


    你根本就沒搞清楚,克雷亞。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該叫你什麽昵?


    克雷亞再次邁出了腳步,若無其事地說道:


    啊,葡萄酒?還是叫鐵路追蹤者吧。


    老套!


    看著在小巷裏大聲吵鬧大打出手的克雷亞和貝魯加,拉庫呆著一張臉,深呼了一口氣。


    還真是一對好兄弟啊,這兩個家夥。


    這麽想的瞬間,貝魯加的牙飛了過來。隨後,貝魯加馬上又長出一顆新牙,拉庫冒出了一身冷汗,就當沒看見一樣,什麽都沒說。


    你這老家夥,好好走路!


    看著薩瑪莎一副瞎起哄的樣子,本傑明故意咳嗽了兩聲。


    這麽粗魯的家夥不理也罷!哎呀,小姐,咱們快走吧。


    哎?啊,好的。


    管家的話,讓伊芙回過神來。因為她正在想事情,所以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們倆的小動作。


    啊啊,到底怎樣才能和岡多魯家族的人見麵呢?


    小姐,您不用擔心。?


    聽了老管家的話,伊芙頓時一愣。莫非他們看穿了自己的想法?


    果然是我和薩瑪莎做的料理,使您沒有食欲啊,是這樣吧?昨天我已經跟我的朋友席夫聯係了,我拜托他給我們介紹另外的廚師,還有調酒師。他坐今天的火車來,我想,明天就能到了。


    啊,啊,還讓人家特地來!而且,調酒師是


    老管家知道伊芙會問這個問題,所以惡作劇般地笑著回答道:


    我發現在這個莊園的地下,有一個法令頒布前就存在的酒窖,所以我就找了可以整理那些大量的酒的人。僅僅擁有酒,是不犯法的。而且,這裏又難得的有吧台,難得的來了紐約,所以我們想至少讓小姐感受一下那種氣氛,工錢就由我來付。實在是請您原諒我這個本傑明的任性。


    本傑明先生。


    聘廚師的錢您就不用擔心了。好了,小姐,我們也可以騰出手來專心辦其他更重要的事啊!


    薩瑪莎一邊笑著說,一邊拍了拍本傑明的後背。


    沒錯!咳咳。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家裏的事交給他,我們就可以專心打聽達拉斯少爺的消息了。


    一這兩個人,明明是半斤八兩相互不對付的人。


    他們為了自己真是細心。沒有任何辯解的理由,伊芙拚命忍著就要洶湧而出的淚水。


    謝謝你們,本傑明先生和薩瑪莎太太,真的謝謝你們!


    麵對這兩個自己的恩人,決不能允許自己任性的決定。可是,現在那個決定已經不能改變了。


    伊芙她們買完東西,回到富人區的途中,一個雜貨店門前,傳來了陣陣喧嘩聲。


    喂喂,這位大哥,你們真的要全部買下嗎?


    沒錯!全部給我裝到車上!


    全買了!獨占!


    與店主對話的,是一個穿著破破爛爛槍手服的男人和一個穿著大紅裙子的年輕女人。


    不不,你都買了我當然高興了,不過,你要怎麽用這些東西呢?


    倒塌!


    倒塌倒塌!


    遠遠地望著說著如此奇妙的對話的男女,伊芙好像想起了什麽。


    一啊啊,對了。


    伊芙一下子想起來了,和那兩個人很像呢。就是一年前來到自己家,給自己帶來幸福的那對小偷。


    就那麽走在人群中,兩個人的身影很快消失了。


    雖然不確定這兩個人和那對小偷是不是同一人物,不過伊芙的內心湧現出一個小小的希望。


    現在,一定是又再給什麽人帶來幸福了。


    想起了一年前的事,同時,至今為止自己最幸福的回憶,蘇醒了。


    伊芙的雙眼溢出了淚水,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決定。


    好久、不、見、了。你、好、嗎?


    通向車站裏麵的便道上,兩個人交談著。


    嗯,拜古看上去氣色也不錯。


    和拜古相見的,是他的一個老朋友。


    和、麥德、見、了嗎?


    麵對發出詢的那個影子,拜古輕輕地點了點頭。和滿臉笑容的拜古相比,那個影子顯得有些悲哀。


    拜古,其實


    聽、說了。貨、好像、被、盜了。


    嗯。那炸藥是不能公開的,千萬不能落到警察手裏。


    這個、當、然了。


    到底我還是要繼續被追殺啊。被魯諾拉塔家族的人


    看著略顯不安的影子,拜古微微地笑了笑,搖了搖頭。


    巴魯特羅、對、這件、事,根本、沒、插手。錢,全部、是、我、出的。你、不必、接、受、懲罰。


    對於如此回答,這個影子有些吃驚。


    為什麽


    從、情報屋、那裏、聽說了、你的、情況。想、幫助、你,不過、也、不能、直接、給、你、錢。


    聽了這些話,那個影子的表情變得複雜起來。


    真是個好人,你還是沒變。謝謝了


    你、太、客氣、了。我、知道,但是、我、自從、放棄、當、煉金術師、之後,活到、今天,手裏、就隻有、錢,了。我、所、追求、的幸福,根、本、就、沒、找到。接、下來,我、所、能、做的,就、隻有、像、這樣,讓、你、露、出、笑臉、來、了。在滿麵笑容當中,影子的雙眼浮現出一絲悲傷。


    這已經足夠了。謝謝!


    影子和拜古相擁在一起,拜古用左手撫著影子的頭。


    謝謝你,拜古。我沒有把我吃掉。


    看著一邊微笑一邊流下眼淚的影子,拜古也忍不住地落淚了。


    下次、再、說這事,我就、生氣、了。


    呀,貝魯加也變強了?和我打架竟然沒受傷。


    克雷亞發出了吃驚的聲音。兩個人大打了一架卻都沒有留下任何傷痕。貝魯加是不死身,具有再生功能,可是克雷亞純粹的是自然無事。


    克斯一行四人徒步回到事務所,除了住在裏麵的吉克再無他人。當然了,大家都接到命令,在家裏待命。


    那麽,進入正題吧。殺誰比較好?如果是巴魯特羅的話,要從長計議。如果是庫斯塔博的話,今天就ok啊!


    還挺詳細!


    巴魯特羅倒是曾經雇過我幾次。庫斯塔博那個家夥根本不知道。


    殺手不是應該對客戶的身份保密的嘛!


    哈哈哈,拉庫還是沒變,那麽細心。啊,沒關係。你們不會對別人告密吧?不會吧?


    拉庫作為代表,向興奮的克雷亞說明了行動內容。


    那麽,克雷亞。首先你什麽都別做。啊,在我沒通知你之前,就請在這座城市裏好好地逛一逛吧。


    什麽?


    麵對表情稍顯混亂的克雷亞,拉庫好像在計劃著什麽似的眯起了眼睛。


    首先,表演一下你的抑製力。


    與此同時,賓館的房間裏,庫斯塔博暴跳如雷。


    你別開玩笑了,拜古!


    東西被偷了就算了!?我對你的炸彈可是期待已久了!


    製作方法、交給、我了。一個月、的、時間,我、就、可以、生產、出、一批、來。


    那就太晚了!媽的!我現在就想馬上把岡多魯家族的酒吧賭場馬場全部炸飛!


    真的、嗎?


    廢話少說!現在已經沒用了!真是的!你那個朋友真是個沒有的家夥啊,啊啊?


    聽到這樣的話,拜古一如反常地來到了庫斯塔博麵前。


    !?幹、幹嗎?


    不許、誣蔑、我的朋友。


    隻說了這一句話,拜古便不再張口。一瞬間被壓住氣勢的庫斯塔博,不知不覺地緊緊攥住了拳頭,口中擠出一句話來。


    哈!那麽是怎麽回事?作為商人,買賣的貨品都丟了,那不是最沒用的商人嘛!


    聽了如此的話,拜古一瞬間稍稍有些遲疑,然後突然大笑起來。


    哈、哈、哈!真是的,就是、你、說的、那樣!好久、沒、這樣、笑、過了!


    說完這些,拜古轉身離開了房間。


    這家夥怎麽了?


    庫斯塔博絲毫不理解拜古此次行動的真實含義,隻是回味了一下剛才自己說過的話。


    買賣的貨品都丟了,那不是最沒用的商人嘛!


    毒品。羅伊。強盜。責任者。我。


    啊?


    終於明白了拜古為什麽大笑,於是他將第三個煙灰缸甩向窗戶。


    原來是在笑我啊啊啊啊啊啊一一!


    當天晚上,幹部們在情報屋裏開了一個報告會。


    今天最值得關注的情報,就是蕾切爾乘坐的飛翔?禁酒屋號上的事件了,似乎貝利亞姆上議院議員也隱瞞了什麽內幕。我也向鐵路公司的朋友電話確認過,但是搜集的情報也並不完全。問題就是,蕾切爾在船上看到的紅色怪人,我對這個很感興趣。因為好像殺手葡萄酒也在車上,所以如果問問他的話,關於這件事的情報就應該能夠掌握了。


    葡萄酒是克雷亞?斯坦菲爾德嗎?他不是應該死在乘務室了嗎?


    對於尼古拉斯的提問,堆積如山的資料後傳出了肯定的回答。


    那應該是一種假象。恐怕是別人吧。臉部被毀了,而且又被燒了,這是偽裝的第一步。像是粗心的他所幹的。而且,雖然蕾切爾向我報告了整件事情,不過我總感覺他並沒有說出事情的全部。逃票乘車的她已經被釋放了,應該是從某人那裏得到了票。從死者身上盜取的票也並不能說明她不謹慎。


    這樣的話,擁有備用車票的人隻能是乘務員了。


    資料後的人,比較讚同埃裏昂的話。


    沒錯,但是兩個乘務員都死了。從這點上看,恐怕是她遇上了克雷亞,然後被威脅不準說出這件事。她在這方麵可是非常有原則的。


    頓了頓後,他的語氣中又添加了對克雷亞的其他情感。


    而且,我可不認為他會那麽輕易地被人幹掉,根本沒有人可以把他殺了。不管是馬魯提斯家族的羅尼,還是雷姆蕾絲的香奈?拉弗雷特_


    他列舉著其他數人的名字,最後道出了必定人物的名字。


    或者是便利屋的菲力克斯?摩根。如果是他的話,很有可能會取勝。啊,不過聽說他已經退出殺手的行列了。


    菲力克斯?摩根?他還在這個城市嗎?


    對於突然間冒出來的這個名字,尼古拉斯的臉上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啊啊,他好像以生下女兒為由,舍棄了自己的過去說起當年他在曼哈頓最具影響力的工作,恐怕就是一個人對抗了拉奇?盧西亞諾直屬的阿魯巴德?阿納斯它西亞的殺人公社了。這樣的人怎麽能說隱退就隱退了呢。


    社長一下子切換了話題,說起了關於魯諾拉塔周邊的事件。


    就是這樣。話說回來,尼古拉斯,那個黑包現在怎麽樣了?


    整理完了今天一天的行動後,社長開始確認尚未被告知的情報。


    沒有什麽特別的問題。隻是麗亞?林香的房間裏來了兩個男人。我想應該是今天剛剛到達的他的弟弟楓?林香。


    他們兩個都是中國人?真是奇怪的名字!


    他們的父親是英國人,也許是因為這個關係吧。可能是在交流中有什麽阻礙,所以她和弟弟起了紛爭。


    那另外一個男的呢?


    還沒確定,不過應該是和他的弟弟同行的,名叫約恩?巴奈魯的青年。


    很具體嘛,那麽快你就能調查清楚了?


    啊,不不不因為他們兩人也是與飛翔?禁酒屋號有關的人員,所以這隻是偶然。


    幹部們一同表示同意地點點頭,最後,社長說道:


    那麽,尼古拉斯就派人盯住他們。抓住繼續行動才是重要的。還記得去年的不死酒嗎?那是一年前發生的事件,全部的偶然都集中到了酒上。啊,那個酒的行動完全不可預測啊。和這個結果比起來,這次的行動從一開始就能夠監視到,所以並不是難事。哎哎,最後一件今天發生的怪事從天而降的煙灰缸直擊福特車這是什麽啊?


    該如何是好呢?


    坐落在裏特魯?意大利的一個小小的公寓的一樓的一個房間裏,麗亞?林香望著那個黑色的皮包,一臉困惑。


    雖然好友伊蒂斯讓我幫她保管這個東西,可是也不能一直放在這個沒有鎖的房間裏啊。又不能送去警察局,應該找一個更安全的地方來放它。


    雖然伊蒂斯說要拜托給信賴的人,但是我也在猶豫到底托付給誰比較好。雖然交給羅尼和麥德是最放心的,不過伊蒂斯說了要對組織的人保密,所以這又不行。


    還是拜托愛妮思比較好吧。一邊想著,麗亞一邊提起了皮包,這時,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她一瞬間嚇了一跳,緊接著,一個聲音使她心裏突然一亮。


    好久不見了是我啊,姐姐


    那是應該在很遠的地方生活著的弟弟的聲音。


    啊,打擾了


    弟弟和同行的青年好像打算要留在這裏過夜。


    他說什麽突然失去了在列車餐車的工作,從明天開始就要到住在富人區的富豪家裏工作了。


    哎哎?你要住在他們家?


    對啊。所有的行李都可以帶過去,而且還有保險櫃,所以我就放心的把所有貴重物品都帶來了


    聽了他的話,麗亞的煩惱終於可以解決了。


    因為既可以信賴又可以使用安全地方的人,這麽簡單地就出現了。


    1932年元旦


    怎麽辦啊羅伊這個家夥,到底去哪兒了?


    這幾天,伊蒂斯一直在查找羅伊的下落。


    從遠處看去,羅伊的住處周圍布滿了黑手黨模樣的爪牙。羅伊好像也沒笨到特意回到這裏的程度。同時,這也意味著羅伊並沒有被抓到。


    伊蒂斯懷著唯一的希望,敲開了傳說中的情報屋的大門。寫著daily?days牌子的門後,幾個編輯部成員忙碌地走著,似乎元旦與他們無關。


    走了這麽遠,歡迎來到情報屋。


    一開始向她打招呼的,是一個滿臉洋溢著令人反感笑容的男人。雖然在打開門之後有些後悔,不過現在想回去已經來不及了。


    您是來訂報?還是詢問情報?


    麵對著一臉誠懇的男人,伊蒂斯緊張地吐出情報兩個字。


    那麽,這邊請。我的名字叫亨利。以後,大家就是熟人了。


    接待的男人那令人反感的笑容更進一步。他把伊蒂斯帶到了接待室。


    與此同時,社長室裏,尼古拉斯正跟社長說著話。


    亨利這個家夥一定隱瞞了什麽!


    我知道。他說謊的水平一向不怎麽樣。


    這個家夥對情報的收集和提供是沒有問題的,隻是有些時候表現得過於熱衷,所以變得有些讓人討厭了。


    這家夥還沒有完全認識到情報的危險性。如果碰到一次危險,想必他的這個怪癖就會有所收斂了。


    資料深處傳來的聲音,摻雜著少許複雜的感情。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我的社員每個人都不要有如此的經曆。畢竟,情報本來就是為此而生的。


    由於喜愛操縱情報的快感,所以自己才選擇了這一行業。之前我對情報屋的印象,無非就是在小巷或者酒吧裏偷偷摸摸地交換信息罷了。不過還真沒想到,在這個世界上居然還存在著如此大膽的情報屋。


    操縱情報的同時,還可以間接操控其它的東西。有時是錢,有時是人,有時是生命,有時是城市,就連操縱國家和世界都有可能。


    自己掌握著所有的命運是多麽有快感啊!與此相比,最近流行的毒品真是不成器啊。隻要一直保持著理性,就能夠模擬體驗成為這個世界的神了。


    這個公司也是這樣。現在掌握的關於魯諾拉塔、岡多魯的情報,還有羅伊正在尋找伊芙的事隻有我一人知道。這個事件,其實是由一個環緊緊聯係起來的。隻有我一個人掌握著這一情報。可以說,在這個卷入此次事件的世界裏,我比誰都要站在有利的立場上。


    即使是這樣,那個叫羅伊的家夥也已經完全被我的情報控製了,所以我更不能停下腳步。迄今為止,由於尼古拉斯和埃裏昂,還有社長的原因,我的計劃都沒有得到很好的發展,不過這次一定要大幹一場。


    真是個沒用的傻瓜。那樣一個小女孩,怎麽可能知道毒品工廠的事?怎麽可能會成為證人昵?反過來說,就算和她接觸了,成功的把她誘騙來威脅魯諾拉塔家族時,他們最終也會消滅這個證據的。即使從魯諾拉塔家族逃了出來,他也會成為綁架嫌疑犯的。根本就沒有與這個報社相關聯的證據,我也並沒有進行買賣,因為這隻不過是個人的自言自語罷了。


    當然,如果那家夥手上有錢的話,我也會采取正麵行動,那時候我就打算利用商人的行為來操作。反正這個家夥最後也會毀在毒品上,成為社會的垃圾。


    真是從心底討厭那樣的家夥。所以,我僅僅是要給他一點教訓而已。


    沒有任何問題的。任何,任何,任何。


    然後現在,這個女人作為客人找上門來了。


    是羅伊的女朋友伊蒂斯嗎?這下事情變得更加有意思了。真想看看這家夥的命運如何。


    同時操縱一對戀人的命運。這可真是前所未有的快感。


    羅伊先生的下落,我當然知道。


    真的?


    其實前兩天,我跟他以個人名義見過麵


    當我把我和羅伊全部的交談告訴她之後,她的臉色漸漸變得煞白煞白的。看到她如此的表情,我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喜悅。


    等等?那麽,羅伊呢?


    現在應該是把伊芙小姐怎麽樣了吧?我曾經試圖阻止過他了。


    如果不阻止他


    看到慌慌張張站起身的伊蒂斯,亨利立刻說道:


    您這是打算去哪兒?您知道伊芙小姐的住所嗎?


    聽了他的話,伊蒂斯狠狠地瞪了亨利一眼。


    請您告訴我吧。多少錢我都可以付!


    說著,便把自己的錢包扔到桌子上,但是亨利卻搖了搖頭。


    您想去阻止他?實際上,對他來說,隻有這條路能走了。就算可能性再低


    我不這麽認為。你剛才不是說了,羅伊沒有錢,隻能走這條路。也就是說,如果付了相應的報酬,你就會給我們正規的情


    報,是這樣吧?


    我對有性格的人一向都是很欣賞的!


    亨利的表情稍微有些不悅,將伊蒂斯的錢包扔還給了她。


    從魯諾拉塔家族逃脫方法的情報,是你和羅伊這種人輕易能夠得到的嗎?請你不要搞錯了。


    亨利慢慢地從椅子上站起,向伊蒂斯的臉逼近。他的語氣和目光一下子就變了,就好像是統治著這個世界的神,或者是惡魔。


    情報就是力量。想要得到它,付一定的報酬是理所當然的吧?所以,沒有力量的人就得去死。這也是當然的。作為報酬的力量對於沒有財力權利人力的家夥來說,哪兒有那麽簡單的就獲得情報的好事?


    接著,不經意間他又變回了原來的口氣,重重地坐到了椅子上。


    一一就是這樣。您能理解了吧!


    伊蒂斯凝望著亨利,帶著某種決意說道:


    那我來問你。用情報來換取情報的話,比如說是什麽?


    亨利頓時沾沾自喜地抖了抖肩膀,稍微考慮了一下之後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會議,於是便笑著回答道:


    是昨天發生的,飛翔?禁酒屋號事件,您知道嗎?


    也就是說,為了了解事件重要的部分,那個殺手葡萄酒所擁有的情報也就是證詞,是不可少的。


    說到這裏,亨利深深地吸了口氣。


    啊,早說過了,如果可以交換那個叫做葡萄酒的殺手的話,我就告訴你。關於伊芙小姐的住所,還有逃出魯諾拉家族的辦法。


    是真的?那我們就說定了!


    望著沒有任何遲疑即將轉身離去的伊蒂斯,亨利突然又問了一個問題。


    為什麽,你為何要做到這種地步呢?


    因為我們約好了。那個家夥花了很久才遵守了承諾。但是,我卻沒有時間了。如果不盡快的話,那家夥就會死的。隻是這樣。


    ?真的隻是這樣?


    承諾就是那樣的吧?無論怎樣都不能反悔。


    她頭也沒回,就帶著堅定的眼神推開了的房門。


    我全聽見了。你這卑鄙的家夥!


    背後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亨利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真不知羞恥,你可要做好減薪的準備啊!


    尼、尼古拉斯。


    亨利猛的一回頭,隻見那裏站著一個皺著眉頭的英語版編輯,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了接待室後麵的門口。


    請、請等一下。關於羅伊的那件事,由於他沒有錢,我隻是給了他一個代替方案


    哦?那你為什麽沒有匯報?


    我覺得這不是我們業務之內的事。


    那麽,這麽說,是你沒有在認真的工作嘍!


    尼古拉斯抓住亨利的衣領,亨利頓時覺悟到自己將會被打一頓。但是,拳頭並沒有揮舞起來,抓住衣領的手也不經意地鬆開了。


    但是,看在你最後很仗義的麵子上,我就原諒你。不過你幹的事可不怎麽漂亮呢。社長太縱容你了,這樣兩件事就抵消了。"


    ???


    看著亨利,尼古拉斯再一次皺起了眉頭。


    哎?莫非你不知道我在說什麽?這樣啊。


    尼古拉斯用憐憫般的目光看著亨利,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


    真是可憐啊!啊,現在我算是明白了剛才社長所說的危險是什麽意思了。經曆了置於死地的人才會有很大的成長。你要小心哦,不要真的死了。


    孤身一人的亨利,絲毫不理解尼古拉斯的意圖,他陷入了深深的不安中.


    一一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媽的,得不到情報的就是無能者啊!


    伊蒂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到了岡多魯家族的事務所。


    他一邊走下通往地下的台階,一邊再次思考著自己的想法。在自己的周圍,能知道有關殺手情報的就隻有岡多魯三兄弟了,或許一點可能性都沒有,不過現在也隻


    有碰碰運氣了。


    但是,如果要問他們的話,就不得不把事情的所有真相說出來。如果是那樣的話,自已有可能被當場殺死,再或者在幫助羅伊之後,把我和羅伊一起殺死。不過,隻要有一絲可能性,我就不能放棄。


    雖然也可以選擇隻跟羅伊兩人逃出這個城市,不過羅伊是不會舍棄自己的家人和朋友的。雖然要是自己強烈說服他,他應該會同意,但是之後肯定會後悔一生的。


    決定了把自己作為抵抗槍林彈雨的盾牌後,伊蒂斯抱著必死的覺悟,一層一層地下著台階。


    啊伊蒂斯歡迎


    隻見吉克坐在房間中央的桌子旁,閑閑散散的。坐在他對麵的男人是誰?好像一次都沒來過酒吧。再定睛一看,吉克和男人的麵前,好像擺放了什麽東西。那是數把新型剪刀,閃著明晃晃的亮光。


    不錯吧,我買了很多。非常鋒利的!


    吉克像孩子般地笑著說道。


    對麵的男人把手伸向桌子,拿起了剪刀。


    哢哢、哢哢、哢哢、哢嗤、哢嗤、哢哢哢哢、哢嗤哢嗤、哢哢、哢哢哢哢哢哢哢哢哢哢哢哢哢哢


    五個指頭之間,剪刀速度超快地來回轉著。節奏優美且有氣勢,速度也在漸漸加快,最後,隻能看見幾把剪刀的殘影了。而且仔細看的話,會發現男人每轉一次,剪刀的刃都會一張一合的。剪刃打開的時候,會夾著手指轉兩次;向上的同時,剪刃就緊緊地閉上了。如果有一步失誤,自己的手指就會被切斷。


    哇!厲害厲害我也要試一試!


    還是別了啊。受傷的話會很痛的。很疼的喲。


    那我還是不試了。對了,下次拷問別人的時候,在他們身上試吧!


    聽了兩個人的話,伊蒂斯的後背冒出了一條冰冷的線。


    如果是這樣,看來要有比死亡還要可怕的覺悟啊


    雖然她隻猶豫了一瞬間,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克斯先生貝魯加先生一一拉庫先生。伊蒂斯來了哦!


    聽到吉克的呼喚,門口出現了三兄弟的身影。


    哎呀一一伊蒂斯。怎麽了?啊啊,酒吧現在雖然停業了,但工資跟以前一樣照發


    不,不,岡多魯先生。不是的。


    已經沒有退路了。為了能救羅伊,她的腳已經一步一步地邁向了地獄。


    我我背叛了岡多魯先生。


    聽完伊蒂斯的自白,三個人的臉上短暫地露出了為難的表情一看了看兩位兄長,拉庫先開口說話了。


    你說的話我們明白了,伊蒂斯。說實話很遺憾,你對我們沒有守信。雖然很遺憾,不過我們並不打算知道羅伊先生現在的所在地。


    對於如此的回答,伊蒂斯的表情由陰轉睛。


    真的!?


    啊,羅伊先生並不是我們的同伴,說實話,對於我們沒有見過的人來說,組織的規矩是不管用的。雖然我們不允許毒品在我們的地頭出現,但在背地裏的我們也無法控製。


    說到這裏,不經意的,拉庫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但是,伊蒂斯,問題是你!你明知道我們對毒品是禁止的,但還是隱瞞了事實。雖說你是酒吧的服務員,不過作為我們的人,這確實是背信棄義的行為啊。


    啊啊,確實是這樣。我已有了覺悟,就算被殺了,也還是希望羅伊沒事!


    那麽,關於你的處置老實說,這是史無前例的。怎麽做才好呢怎麽辦?哥哥們?


    拉庫詢問著站在自己身後的兩個兄弟,貝魯加一邊說著那樣這樣,怎麽辦?,一邊看向克斯,克斯也似乎非常困惑,低頭玩弄著手中的撲克牌。


    三個人站到了遠一點的地方,小聲議論著如何處置她。


    怎麽辦昵?


    不要問我。平時都怎麽辦的?


    在西西裏亞,應該是作為通奸罪被處決可是現在跟這個又不一樣。


    僅僅是這樣就要殺人,那可真是白癡。這樣不是挺好?無罪。


    又不能請人調節。我覺得根本不可能為了這種事殺了一個女人,但是又不能什麽都不做,所以就采取些適當的懲罰得了。


    扣她一個月工資昵?


    我們又不是公司!


    那到底怎麽辦?如果是男人的話,我抽他一頓把牙齒全都打掉也就算了!


    不能那樣吧!對女人動手最差勁了!


    我知道!那麽,就判她無罪吧!


    但是叉沒有什麽理由啊啊,寬恕她也不行,采取暴力也不行


    給她一個機會,如何?


    機會?


    那次咱們不是給了背叛者喬治一個九成的機會嗎?結果他死了。


    但是,那次是用俄羅斯輪盤啊。


    對了!用大哥的撲克牌啊!要是抽到大王,就是有罪。


    對對!我們一開始就把大王抽出來!


    聽到這些,拉庫再次露出了困惑的表情,看了看手裏的撲克牌。


    什麽!全部都是大王!?


    我原來就想問了,你是從哪兒買到這樣的紙牌的?


    不會是買了52副牌,然後一張一張的把大王抽出來的吧?大哥?


    那、那就這樣吧,抽到了大王就算無罪!


    真是不知道我們在幹什麽!


    到底在談論怎樣恐怖的事情呢?到底要準備怎麽殺我呢?


    看著躲在房間一角的三個人,伊蒂斯的後背開始冒冷汗了。


    看著三個人交頭接耳的說了半天,吉克和另外那個男子開始行動了。迷樣的男人手裏把玩著五把剪刀,他突然停住了,轉向吉克小聲地說著什麽。吉克一邊哢喳著新型的剪刀,一邊喊著三兄弟。


    呐伊蒂斯她做了什麽壞事嗎?


    聽到吉克的聲音,拉庫回過頭,一臉困惑。


    也說不上什麽壞事,她沒做什麽違法的事。隻是對我們來說是壞事。


    伊蒂斯的頭發真長啊!


    哎哎,是啊!


    突然,拉庫一下子明白過來。吉克異常天真的眼睛,正在微微地笑著。


    可以剪嗎?


    我之前就那麽想了。


    在剪刀的聲音中,把玩著剪刀的男子喃喃自語道。


    雖然解決了,但你們根本不像是黑手黨的老大啊。


    頭發是女人的生命。這句話不管在哪個時代都是真理,不過稍稍剪去一點也就另當別論了。伊蒂斯理解了這麽簡單的事之後,頓時全身無力。


    先說明一下哦,用頭發來寬恕你是最後的辦法了。


    雖然最開始的意見是剪禿頭,不過用剪刀是很困難的,所以最終隻是剪了一半。


    吉克熟練地操縱著剪刀,發型比起之前的,好像更好看了。


    讓您久等了。


    隨著微笑的聲音,吉克停止了剪刀聲。


    和著這個聲音,沒有觀眾的鬧劇終於閉幕了。


    那麽,讓我們回到剛才的話題吧。那個情報屋的男人,想讓你提供什麽樣的情報呢?是不向我們這樣的人打聽得不到的情報呢?


    就是那樣。現在僅僅是過了第一關而已。如果這裏的三兄弟一點都不知道葡萄酒的信息的話,那麽現在的決心就都泡湯了。


    她懷著祈禱的心情,慢慢說出了那個名字。


    那個,其實,我是想打聽一個叫葡萄酒的殺手的下落!


    話音剛落,屋裏挑戰著二十把剪刀的男人回過頭來。


    在叫我嗎?


    正當夜幕降臨的時候,傑諾阿德家族的別墅門前出現了兩個身影。按了幾遍門鈴後,華麗的大門打開了,一位老紳士出現在他們眼前。


    啊,初次見麵,哪位?


    對於本傑明如此驚訝的提問,中國人和愛爾蘭人模樣的青年笑著說道:


    那個,這是傑諾阿德先生的家吧?我們,是穀利戈瓦魯廚師介紹過來的。


    我們是來做飯的。


    哦哦,是你們啊!來來,快請進!


    在老管家的指引下,他們走進了這所裝飾豪華的豪宅。


    是管家吧!


    啊啊,典型的管家。但是沒有留胡子,有點遺感。


    中國人模樣的廚師是楓?林香,愛爾蘭人模樣的調酒師是約恩?巴奈魯。


    他們直到昨天為止還一直在飛翔?禁酒屋號上工作,不過因為某個事件,餐車和列車都被破壞了。所以,他們便由餐車的廚師長穀利戈瓦魯介紹,臨時來這裏工作。開始是一個月的短期合同,如果合適的話將帶到新澤西的家裏做長期廚師。


    由於這個原因,兩人對這份工作充滿了希望。首先就在今天的晚餐中就要大顯身手。在現有的原料中如何做出精美的菜肴,菜品的好壞直接影響到對他們的印象和是否能長期留下來。


    兩人一邊想象著各種狀況,一邊跟在管家的身後,最後來到了二樓一間帶有豪華大門的房間。


    小姐,小姐!新來的廚師到了,請小姐見一見


    但是,沒有回應。


    小姐?


    老管家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直接將門打開,萬一小姐在睡覺的話,自己擅自將門打開是絕對不允許的行為。正在老管家不知如何是好時,站在旁邊的薩瑪莎二話沒說就打開了房門。


    小姐,廚師到了。


    薩瑪莎沒有片刻躊躇就踏進了房間,可是那裏卻沒有伊芙的身影。注意到這一事實的管家,絲毫沒有理會這是主人的房間,也闖了進去。


    小、小姐!?


    老管家不由得大聲驚呼著,但是房間中沒有任何回答。裏麵的窗戶大開著,窗簾在風中被吹得四處飄散。薩瑪莎她們慌忙跑過去,隻見一個大梯子從二樓直落一樓。


    這是什麽?


    緊接著進入屋中的楓,手裏拿著一封信。


    快、快讓我看看!


    老管家手忙腳亂地接過信,布滿血絲的眼睛在信上飛速的瀏覽。


    裏麵的內容,是對這次擅自離開家所表示的歉意,以及一直以來承蒙本傑明等人照顧的感謝。然後,當他讀到如果三日後我不回來的話,老管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小姐不會是?


    啊啊,小姐怎麽會幹這種傻事?


    看著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老管家,薩瑪莎說道:


    不用擔心,小姐應該會沒事的,沒事的。


    怎麽能不擔心!薩瑪莎!你怎麽能這麽平靜


    老管家抬起頭,充滿怒氣的聲音戛然而止。薩瑪莎換上了平時外出才穿的鞋子,一副準備出去的樣子。


    你要去哪兒?


    在旁邊的楓和約恩也同時向外望去。


    列車這件事也就罷了,今年還真是動蕩啊!


    這也沒辦法啊一一沒有主人的料理做了也是白做。


    對於神情恍惚的老管家,薩瑪莎吐出了一句不可思議的話。


    我決定去找小姐,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一瞬的沉默過後,老管家像是責罵愚笨的自己似的,大喊道:


    當然,當然去了!我們還等什麽!


    不過真不好意思,你手裏提的黑色行李是什麽?


    薩瑪莎看到了楓右手提著的黑色大包,問道。楓則說道:


    這個啊今天早上我的姐姐讓我保管的東西。說是要放到一個可以信賴的地方,我正好想到這裏有保險櫃,可不可以把這個放在這裏?


    好像是哪一家企業要開發新藥的東西,聽說是要放在可靠的地方。


    聽了這話,薩瑪莎拍拍胸脯說道:


    哎呀,那是應該交給值得信賴的人!這裏就是值得信賴和最安全的地方。


    晚上,亨利結束工作,正準備下班回家的時候,旁邊突然站著一個人影。


    ?啊啊,這不是伊蒂斯小姐嗎?有何貴幹?


    一哼,一定是想到自己沒有本事,然後來這裏哭訴了。肯定是這樣。


    亨利先生,是你說的吧?情報就是力量。如果想得到它,就要付出報酬。


    對,就是這樣。你現在得到這個力量了嗎?


    財力權力這些我都沒有,但是人力是最主要的。


    哎?


    就在這一刹那,一隻手重重地搭在了亨利的肩膀上。


    晚上好!


    亨利回頭望去,隻見一個年輕人站在自己身後。說年輕也就是在二十歲上下,跟自己差不多年齡。


    晚、上、好!


    男人再一次重複道,他的眼角瞥向了亨利。


    因為你說想見我,真是不一點也不親切。


    不是吧?一一不是吧!


    你不是想問我在列車上發生的事情嗎?


    克雷亞就那樣拉著亨利,向門外走去。


    那麽,就乘坐一下夜行列車吧。是給你好好體驗一下被殺的感覺,還是體驗一下有力量的感覺比較好呢。


    亨利手腳全都失去了自由,如同在自己的眼前接受猛獸咆哮的洗禮似的。


    報酬就是,你的恐怖。


    這就是伊芙?傑諾阿德的住處,之後的計劃就交給我們吧。首先伊蒂斯先帶他回岡多魯家族的事務所躲起來。一周之內我們就會跟魯諾拉塔擺平此事。


    亨利被帶走之後的報社。尼古拉斯在向岡多魯三兄弟和伊蒂斯說明事情們緣由。


    克斯先生,你們的事情我已經聽社長說了。在了解庫斯塔博他們的行動之後,我們就通知你們,請在事務所或者自己家等我的消息吧。


    平常一向對著客人滿臉堆笑的尼古拉斯臉上露出了認真的表情。


    等這些人都離開以後,埃裏昂高興地說道:


    辛苦你啦!雖然很忙,但是辦得好!


    啊啊,媽的。作為情報屋,我還是喜歡盡量站在中立的立場。對這件事我比較主觀,真不好意思啊。這是最後一次了。


    原來如此。不過,那個黑色的袋子現在在哪兒?


    啊啊,好像知道下落了。好像是麗亞?林香的弟弟將那個黑色的袋子帶走了。至於帶到哪裏還沒有得到準確的匯報,應該很快就有消息了。


    與此同時,報社的大門打開了,從門外走進了年齡、性別、人種各不相同的一群人。


    埃裏昂!我要拜托你一件事!


    一個發胖的黑人女子走了進來,右手提著一個大行李袋。


    看著那個黑色的大袋子,埃裏昂喃喃自語道:


    現在,不客觀已經不行了。


    饒了我吧。


    等一下,你是說葡萄酒?


    酒店的房間裏,庫斯塔博高聲咆哮著。


    是的,就是那樣,庫斯塔博先生。


    就是那個傳說中的自由殺手,西部笨蛋?


    並不是岡多魯的人。


    那個家夥現在受雇於岡多魯家族了。


    庫斯塔博露出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然後將手按在了煙灰缸上。


    街上的那些小混混間已經傳開了。剛才傳到的消息說,你


    們就快完蛋了。那個怪物來了以後,庫斯塔博肯定活不過三天。


    別開玩笑了!


    雖然他表麵上,身體和聲音都很強大,但是內心實際上早已布滿了恐怖。


    葡萄酒。是那個恐怖的殺手嗎?為什麽和那個蠢組織在一起?聽說那個家夥曾經被老板巴魯特羅雇用過一次。在紐瓦克跟我


    們作對的幾個組織的主要成員,僅僅是一個晚上就被他解決了。他因此得到了一筆讓人難以想象的報酬,岡多魯家族能付得起那麽多錢嗎?


    情況不妙啊,庫斯塔博先生。有幾個部下已經開始發抖了。


    媽的,媽的,媽的!我們也找殺手!在他們下手之前先殺掉他們!


    來不及了,我們的殺手都是直屬於巴魯特羅的。如果能借給我們的話,早就先借炸彈給我們了。


    那就找自由殺手或者雇傭兵!快找!去找聽到葡萄酒這個名字之後不會被嚇倒的家夥!如果殺了那個家夥肯定能提高自己的名聲,所以肯定有人想要殺了他!就找這樣的殺手!順便加上岡多魯三兄弟的賞金!快!快去!


    有名氣的,簡直就是西部劇的世界嘛。庫斯塔博先生也真是昏了頭了。


    庫斯塔博的部下一邊小聲地發著牢騷,一邊不情不願的接受了命令。


    這下,關於葡萄酒的傳說終於變成真實的情報了。


    那個情報,在社會深處靜靜的確實滲透進去了。


    從家中一聲不響地跑了出來倒也無妨,但是怎樣才能找到岡多魯家族呢?


    雖然伊芙出來的時候換了一套便於行動的衣服,但是透著高級質感的衣服仍然引起了許多人的注目。


    盡管天慢慢見黑了,但是中央樞紐車站的周圍仍然同白天一樣,充滿了各種各樣的雜音。


    不然,還是到那個情報屋去問問吧。


    那個,你是伊芙?傑諾阿德小姐吧?


    身後傳來了柔弱的聲音。回頭一看,原來是一個落魄的小夥子。雖然對方也穿著不俗的衣服,不過跟伊芙站在一起,簡直是滑稽的對照。


    帶著少許困惑,伊芙微微地點了點頭。


    嗯,我叫羅伊。羅伊?馬德克。那個,我想問您一件事,所以才叫住您的不知道可以嗎?


    問我?到底是什麽事呢?


    那個,是關於你們家族的事情。


    伊芙的臉色頓時變了。


    對了,這種反應就對了。這下子隻要挾持了這個女孩子,一切就盡在我的掌握中了。拿她當盾牌來威脅魯諾拉塔,這樣子,我和伊蒂斯就能得救了!等我們都安全了以後,就可以把這小女孩放了!


    羅伊一邊確信著自己的想法,一邊帶著少許強硬逼近伊芙。因為不能讓對手占了上風,所以他竭盡全力讓自己的口氣變得恐怖起來。


    其實,我知道你們家族的秘密。


    說著如此可笑的話語的羅伊,在不知不覺中展開了完全意想不到的事態。


    !你不會是岡多魯家族的人吧?


    哎?


    拜托了!請、請讓我見見你們的老板!


    羅伊被她那強硬的語氣所壓倒,腦中一片混亂。


    為什麽?為什麽在這裏會突然蹦出岡多魯的名字?莫非、莫非自己還沒從毒品的幻想世界中走出來?


    雖然能感受到現實感,但是羅伊隻能呆呆地站在那裏。


    糟糕了,伊蒂斯,伊蒂斯,這下怎麽辦啊一一


    不可能!怎麽會,祖父和父親怎麽會做出那種事!不可能!


    拜托了,拜托了,冷靜點兒。


    看著一臉茫然的伊芙,羅伊苦著一張臉拚命地安撫她道。


    他把她帶到了附近的一家飯店,先說明了自己的事情。好像這個小姑娘對自己家的事情什麽都不知道,所以隻能一個勁地告訴她關於自己家族的事情。如果不知道的話,之後就要穩住這個小女孩,然後再去騙魯諾拉塔家族了。


    看著顫抖著肩膀,淚流滿麵的小女孩,羅伊終於覺得自己是個卑鄙無恥的大混蛋。對她說了本不想要告訴她的事實,讓這個與自己不同,有著未來和希望的少女陷入如此境界。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真的沒有最後僥幸騙過去,大家都幸福地揮手告別的辦法了嗎?


    羅伊的腦中此刻沒有任何的辦法。


    藥。一定是吸過量了。淨是腦漿融化的快感,我的腦子肯定是真的融化了。之前,從耳朵裏也流出過奇怪的液體。那就是我的腦漿吧。媽的,媽的,媽的,我、我真是一個大傻瓜,真的能跟伊蒂斯一起逃走嗎?之後真地能給她幸福嗎?媽的,媽的,媽的,伊蒂斯就應該罵我好幾百次傻瓜。因為我真的是傻瓜啊。


    羅伊一邊陷入了自己製造的漩渦中,一邊拚命地安慰伊蒂斯。但是,在他心裏,隻有一件事沒有對她提起。


    那就是,父親和大哥被魯諾拉塔家族殺害的事。他先說了伊芙家與魯諾拉塔家定下合作關係的事,本打算灌輸給她拒絕合作的憎恨魯諾拉塔的概念,但是現在一想,沒說這個真是萬幸。如果告訴她這件事的話,她也許會和我合作的。


    但是,那樣的話我就太壞了。如果真的那麽做了,我就是一個萬惡的癮君子了。趁著尚在理性的狀態中,絕對不能告訴她那件事。如果說了的話,我就真的同癮君子、惡魔沒有區別了。


    過了一個多小時,伊芙終於恢複了冷靜。她平複著冷靜的心,不安地問向羅伊。


    剛才驚慌失措的,真不好意思。


    啊?啊,啊啊。對不起。如果可以的話,請忘了我剛才說的話。啊,但是,不,反正我也是死路一條。怎麽辦啊。


    雖然剛才很是緊張和吃驚,不過羅伊現在也已經恢複了理智。


    我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嗎?


    什麽?


    之前,我的父親和大哥因為交通事故離開了人間。但是,這件事,會不會是


    不是的!不是,我想。情報屋的家夥跟我說了,那隻是事故!


    是這樣啊


    少女的臉上,浮現出了某種放心的表情,看到這些,他更討厭自己了。


    不能,不能再犧牲這個孩子的未來了。


    這麽說來,利用她的名字威脅魯諾拉塔家族,也是奪取她的未來的行為。一不小心,就算自己幹得很漂亮,這個女孩子也會被殺吧?這樣的話,魯諾拉塔家族絲毫不會受到損傷,卻會把我的朋友和家裏人


    哎?


    現在終於注意到了。這個作戰,從最初開始,就不會勝利的。


    情報屋的那個混蛋!


    一股莫名的怒氣湧上心頭。不經意的,伊芙叫住了羅伊。


    我知道了。


    哎哎?


    我有一個請求。


    聽完了內容之後,羅伊的眼前頓時一片黑暗。但是,他明白,現在,在這裏,他是沒有辦法拒絕的。


    請您現在馬上帶我去岡多魯家族。


    你看,這就是岡多魯家族的事務所。


    離馬魯貝利大街稍稍遠一點的小巷裏,伊芙和羅伊站在一個寫著內部裝修,暫停營業的牌子前。這是伊蒂斯多次帶他來過的爵士舞廳。在這地下,應該就是岡多魯的事務所了。


    我不好露臉啊,你自己一個人進去吧。我在這兒等你。


    我知道了,那個,謝謝你!


    別別,拜托你了,不要跟我說謝謝這樣的話。


    羅伊擺著一張悲慘的臉,慌忙搖搖頭。


    這個時候。


    哢。


    貼著告示的門突然開了,小巷中響起了金屬碰撞的聲音。


    羅伊嚇得心髒都要停止跳動了,然後他朝著門的方向,慢慢的、慢慢的轉過頭去。


    哎呀。你們有什麽事嗎?真對不起,很遺憾,現在這裏除了吉克先生以外其他人都不在。


    站在門口的,是一個年近三十的漂亮少婦。苗條的身材,一頭金色的短發,吹彈拉破的肌膚簡直就像洋娃娃一樣,好像如果用力去擁抱就會壞掉似的。


    那、那個,我們,想見岡多魯先生,


    那個


    這裏有三個人叫岡多魯。加上我跟妹妹,一共是五個。


    聽到這優雅的回答,羅伊和伊芙不禁疑惑地問道:


    那個,您是?


    對於這個問題,女人靜靜地回答道:


    我叫凱特。是他們三兄弟中的老大克斯?岡多魯的太太。


    克斯他們回到事務所,裏麵就隻有吉克一個人在玩著剪刀。


    啊您回來了一


    剛才,凱特太太來了。我說您走了,她就回去了。


    聽了吉克的話,克斯皺了皺眉頭。


    啊啊,本來說我今天要回家一趟的。


    去年的年底和今年年初都在工作,一直沒回家。


    克斯一邊搖搖頭,一邊將大衣和帽子掛在牆上。無論如何今天晚上也回不去了。


    算了,現在也不是同去的時候。


    克雷亞那個家夥真慢。他不會真是帶著那個家夥去坐夜行列車了吧?


    要是克雷亞的話,很有可能。


    真是的,那個家夥,總是很奇怪。還說了什麽我也有想要問情報屋的事。


    平時看似冷酷的克雷亞,這次卻每天臉上都帶著笑容,好像想起了什麽值得高興的事似的。


    啊啊,對了,是不是要問那個跟他結婚的人的事,是吧?


    那麽,你還有什麽其它要問的嗎?


    蹲在夜行列車的車頂上,克雷亞詢問著仰麵躺著的亨利。亨利的臉色煞白煞白,半睜的眼睛好像是死魚眼一般。


    如果沒了的話,該輪到我問你了。你好象給一個叫伊蒂斯的女人提供情報了,也跟我說說相應的情報啊,如何?


    亨利一臉疲憊的表情,不停地向克雷亞點著頭。


    還沒有失去知覺,值得表揚哦。看起來好像很有耐力呢。那麽,我問了。第一,是關於一個女人的情報。還有一個嘛一一


    在急行的列車上,他高興地睜大了雙眼,問著自己想知道的一切情報。


    你說的是真的嗎?


    元旦深夜,酒店的一個房問裏,庫斯塔博問部下。


    絕對沒有錯。羅伊那個家夥和伊芙?傑諾阿德接觸了,然後帶著她去了岡多魯的總部。正當我們想去抓住他們的時候,一個女人突然從事務所裏出來了,然後她的車子就發動了。我們派了幾個人跟在後麵,好像他們到了地盤外的一所房子裏。


    你們這幫混蛋!為什麽看到他在岡多魯的地盤上露麵不馬上殺了他。


    實在對不起。我們想看看他要去哪,然後再準備幹掉他的!


    哈!那他怎麽還進了別人的車逃走了!?這就是你們沒有殺他的蠢理由嗎?


    可、可是,拜古先生不是說要捉活的嗎?


    一聽到拜古的名字,庫斯塔博的臉上頓時變得通紅。


    那個全身都是福爾馬林的家夥說什麽都無所謂!啊?你們的老板是誰?快說!現在就說!


    當然是、巴魯特羅?魯諾拉塔先生。


    嗚!?


    剛要反擊部下的話,庫斯塔博在要發作的一霎那停住了。他本想從他們口中說出的人名應該是自己,可沒想卻是巴魯特羅的名字。房間裏還有不少其他部下,如果在這裏發火的話,那就代表自己背叛了老板。


    不錯。我就是被那個巴魯特羅?魯諾拉塔先生指名來掌管這片土地的。所以,我的命令也是絕對的!


    他很好地化解了剛才的尷尬局麵。隻有他自己是這麽認為的吧?其他人都覺得這是一種掩飾。


    是、這樣、嗎?


    拜古不知是什麽時候進來的,對於庫斯塔博的叫聲,他隻用鼻子哼哼了兩聲。


    你這家夥


    關於、毒品,我、被、巴魯特羅、指名、全權、負責。也、就是、說,關於、我、的、藥、的、命令,也是、絕對、的。


    含著笑意的拜古,用尖銳的目光挑釁著庫斯塔博的地位。


    總有一天,我要湮滅你這種想法。


    庫斯塔博的雙眼中,飽含著強烈的憎惡與殺意。


    我、可、一次、都沒、那麽、想、過。抓、活的,就、拜托、你了。


    之後拜古好像沒什麽好說的了,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對、對、對,全身、福爾馬林、的、家夥,真是、不錯、啊。至少,不會腐爛,這是、絕對、的。


    曼哈頓城西側,一棟房子裏。這就是岡多魯家的老大,克斯的家。到去年為止,他們兄弟三人都住在附近的一所公寓裏,但自從老二貝魯加結婚之後,他們就都搬出來各自住了。現在隻有老三拉庫還住在以前的公寓裏。


    好了,趕緊吃吧。本來是要和我老公一起吃的,不過那個人總是看起來很忙。


    啊,那個,那我就不客氣了。


    幾天來一直沒有吃飯的羅伊,狼吞虎咽地吃著新年大餐。


    澳洲牛排,日式生魚片,意大利麵等各國美食應有盡有,就連一開始還有些客氣的伊莢也拿起了刀又。


    真好吃。


    一直沉默不語的伊芙,也不禁稱讚道。這是絕非謊言的單純感想,但是對她來說,仍然感到很是複雜。


    眼前這個叫做凱特的女性,看起來完全不像是黑手黨老大的妻子,但是她本人都承認了,那也沒辦法。莫非,不,確實是,她就是殺死自己哥哥達拉斯的人的妻子。在這樣一個人的麵前,伊芙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太好了!我還害怕不合你們的口味昵!


    微笑著的凱特的表情雖然非常溫柔,不過總感覺有些淡薄,真是好像霧一般的女性。


    那我們就接著說說剛才的話吧


    伊芙為了緩和自己複雜的感情,率先引入了主題。剛才聽到了很對關於克斯他們的事,不過看樣子,克斯本來是打算今天回家,與凱特一起吃年飯的。不過,好像今天有了什麽緊急的事,所以不回來了。


    那個,我什麽時候可以見到他呢,您知道嗎?


    這個啊,他就是那種每天都會有這種意想不到的事要處理的人如果解決了糾紛,我想他每天都會回來的。


    糾紛?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那個人啊,在家裏從來不談工作的事所以,我想他今天應該不會很早回來的。


    凱特帶著寂寞和幸福的語氣,說著不在家的丈夫的事情。


    那個他是黑手黨吧?


    噗哧!聽了伊芙的話,羅伊噴出了一口紅茶。


    伊、伊莢小姐。這也太直接了吧。


    哎,可是


    看著兩個人,凱特隻是靜靜地微笑。


    沒錯,不過表麵上是爵士舞廳的經營者。


    不知是不是對那兩個人比較對心思,凱特開始說起了丈夫的工作。


    這個組織原本是他們的父親撐起來的。原先他們父親所在的組織老板,突然說要分給一個幹部地盤。雖然是很奇怪的話,不過那個幹部,也就是他的父親,很欣喜地接受了。之後,因為卷入了一場很大的紛爭中,所以地盤也一下子變小了。正好,那塊地盤跟別的大的黑手黨組織的相連,所以就被定為是分界線。以前的老板知道這件事後,因為臉麵上的問題,就不管了,而是把它交給了他們的父親。直到現在,那個老板還是卷款而逃好像就是這麽回事。


    待羅伊他們吃完後,凱特一邊收拾著餐桌,一邊好像在說著自己的回憶一樣講述著。


    可是,這下組織的地盤不就所剩無幾了嗎?克斯的父親,從以前就是一個個性很強的人,他總說從老板那裏接受的組織,絕對不可以湮滅,所以最後,因為過度操勞很早就死了,繼承了父親的遺願,克斯他們兄弟一直守護著這片土地,就是這樣。所以,每天幾乎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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