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這一天,周邊的集市,陸續地開張營業。


    沒養過女兒的柳雲,早早帶著秦山山,去各街市掃貨了,隻留下唐白日和秦嶺兩個大孩子在家看家。


    百無聊賴,唐白日拿出一包薯片,咬得“哢吱哢吱”作響,還不忘回手拿起一片,喂到秦嶺嘴邊:“說真的,我覺得柳姨真得好善良啊,人長的又漂亮。”


    秦嶺沒有伸手,而是用嘴接過薯片,還故意地咬了唐白日的手指尖一下,惹得唐白日,像小奶貓一樣炸毛了半天:“啊!疼!壞包!!”


    “如果你是要誇在你未來的婆婆,你最好當她麵誇講喲,你在這裏說她是聽不到的。”秦嶺笑眯眯地,看著佯裝生氣的唐白日。


    “屁嘞,我是真心的,才不是亂吹彩虹屁呢(`Δ′)!”唐白日手舞足蹈地,一屁股壓在秦嶺身上。


    “剛才媽媽叫你去逛街,你沒有不跟著去,是有什麽事情要和我說,對吧?”秦嶺一副“我就知道你心裏有小九九”的樣子。


    被戳穿心裏話的唐白日,也不惱,笑嘻嘻地用胳膊圈住秦嶺的脖子:“嘻嘻,你最聰明啦!被你猜中了,你果然好厲害,這你都知道(^O^)。是有一點啦,不過,我也隻是有一點小疑問而已,你要是沒想好,可以不回答我的。”


    “嗯哼,你說來聽聽。”秦嶺調皮地,顛了顛身上的唐白日。


    這一下,嚇得沒坐穩的唐白日,擔心自己會掉下沙發去,連忙緊緊的摟住秦嶺長頸鹿版般的脖子,在發現是秦嶺捉弄自己之後,唐白日又有問題求於人,無可奈何,隻得沒好氣地,打了秦嶺肩膀一巴掌“嚇死我啦!淘氣!!我和你說真的呢,就是你看,現在山山,住在我們家,那我們開學之後呢?柳姨和陳叔兒也要去上班,她還那麽小,一個孩子,我們怎麽照顧呢?”


    秦嶺看著唐白日,是真心為孩子擔憂而皺起的小臉,卻還是禁不住想逗逗她:“聽你話裏的意思,現在已經默認我們是四口之家了唄?我們家、我們怎麽照顧、我特別喜歡——‘我們’這個詞。”


    唐白日被鬧了個大紅臉,索性直接把頭,埋在秦嶺的頸窩處:“我真是發現了,隻要柳姨和陳叔兒不在家,你就開始放飛自我,什麽話都敢說!”


    “哈哈哈哈,這不是逗逗你嘛,你是我女朋友,我和你說,我又沒和別人說。”秦嶺笑著摟緊唐白日,加實了此刻這個擁抱,“其實關於這件事,我昨天也有和媽媽商量過。”


    本來還在嬌羞的唐白日,瞬間集中起了精神,仰著頭看著秦嶺也不嫌累:“怎麽說?怎麽說?柳姨不會要撫養她長大吧?”


    秦嶺搖搖頭:“就算是媽媽同意這麽做,我也不會讓她這麽做的。她好不容易將我養大成人,這些年為了我吃了這麽多苦頭,本是已經很不容易了。再撫養一個小的,我怕她身體吃不消……”秦嶺的手順上了,唐白日的後背,有一搭兒沒一搭兒的拍著,像是為了尋找心安似的,“再說,現在媽媽如果能和陳叔叔共享晚年的話,我也是很樂意見得的。因此,我們也要考慮一下陳叔叔的感受,這樣突然地,在他的生活中加入一個孩子,照顧幾天還可以,長此以往,會不會給人家帶來壓力呢,這樣對媽媽和陳叔叔都不公平。其次,如果是我有經濟條件,能照顧她也好,但是現在我們畢竟還沒有上大學,如果可以的話,或者可以等以後我有經濟能力了,再把她接來照顧,也不是不可以呢。”


    唐白日理解秦嶺的意思,乖巧的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問:“那你和柳姨的商量結果是……”


    秦嶺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媽媽工作的地方,在附近有一個福利院。媽媽認識那裏的院長,人很好。我們兩個的意思,是先把山山送去那裏,起碼那裏有老師教學。”


    聽到了秦嶺給出的這個辦法,唐白日醞釀了一下情緒,確實,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既不至於讓孩子流落街頭,也不會打亂秦嶺一家終於平靜的生活:“說真的,你和柳姨也不需要再覺得過意不去。這樣的安排,也許是對小孩子目前來說,最好的一個去向了。”


    秦嶺握住了善解人意的唐白日的小手,放在他寬大的手掌裏捏了捏:“嗯,我和媽媽也是這麽想的。說真的,唐唐,我甚至還抱有一絲幻想,但我沒有告訴媽媽——如果那個男人真的能改過自新,回來之後,也許還能肩負起女兒的責任。”


    聽著秦嶺不像似平常風格的發言,唐半日有些心疼的抱住秦嶺:“我的乖乖呀~不要想太多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慢慢來吧,慢慢相遇吧,那些未曾謀麵的美好,我們終將會相遇。”


    秦嶺笑著,用手指的腹部刮著唐白日精巧的小鼻子:“不愧是作文比賽第一名呀,就是會哄人。”


    “那這些話,我也隻是對你說呀,你是我男朋友,我又沒對別人說。”鬼機靈一般的唐白日,又把剛才秦嶺揶揄她的話,原封不動的回給他。


    看著“有仇必報”的女朋友,秦嶺寵溺地搖了搖頭:‘你呀——’


    “那你們……打算怎麽和山山說呢?”唐白日天生老媽子一般的性格,始終讓她不放心。


    “我和媽媽打算,先讓小朋友在這裏過完元宵節,熱熱鬧鬧的,之後再和她說。”秦嶺沒有隱瞞地,把打算一五一十的告訴唐白日。


    “這麽說也是呢,你和柳姨可以說是考慮得很周到了,真得有在好好保護小孩子。”突然,唐白日畫風一轉,“不像那個整天沒有什麽正事兒的女人,真是的,提起她,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少年玉麒發軟:“算了,寶貝,這些日子裏,我們也能看得出來,小朋友的本性,還是不壞的,那些刁蠻和市儈,都隻是原生家庭的過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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