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話 觀察其之二「水無瀨美留久」
老師的新娘是16歲的合法蘿莉？ 作者：さくらいたろう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今天是星期二，也是實習的第二天。
我昨天試著觀察琉奈，但結果隻讓謎團變得更深。老爹說的「看穿本質」，實在是非常困難。琉奈的外表怎麽看都是小孩，頭腦卻比大人還好。
我無法確定她究竟是合法蘿莉，還是真正的蘿莉。
總而言之，這樣就觀察完一個人了。接下來還有三個人，或許中途就會意外地找出真正的合法蘿莉也不一定。
我試著說服自己還不需要著急，迎接第二天的實習。
「讓你們久等了。早安。」
早上的上學時間。我在約定的地點向四人打招呼。那四人當然就是我的未婚妻人選──琉奈、美留久、梨惠和葛葉。
「老斯，早安。」「哥哥，早安！」「小利，早安。」「利孝，早安。」
她們也以令人愉快的方式向我打招呼。
「那麽，一起去學校吧。」
說完後，我們一同踏出腳步。其實我和她們約好，從今天開始要一起上學。
我們五人都是德田院大五郎──老爹的孩子，但住的地方都不一樣。不過難得大家都住得很近，所以她們邀我一起上學。
這對我來說是個求之不得的提議，所以我當然爽快地答應了。
「喵哈哈。一大早就能和哥哥走在一起，真是太讓人開心了。葛葛今天也沒有睡過頭，這都是托哥哥的福。」
「老、老朽也不是每天都會睡過頭。隻是今天難得能和利孝一起上學……所以昨晚才忍耐不看動畫，早早上床睡覺。」
「葛葉同學真了不起。不如就這樣養成早睡的習慣吧？」
「嗯……可是琉奈還想睡覺。」
四人一大早就很有活力，開心地聊個不停。根據我之前的觀察，她們的感情非常好。這是件好事……光看就讓人不禁莞爾。
或許是看見了我的表情。
「啊！哥哥笑眯眯地看著我們背書包的樣子！」
美留久眼神一亮地指向我。
「不、不對……我不是因為這個原因！」
我連忙否認，但美留久沒有放過我，開心地笑道。
「可是很好看對吧？國小女生背書包的樣子很可愛吧！」
美留久轉了一圈，向我展示她的紅色書包。搭配學校製服，確實非常好看……其他三人當然也很可愛。讓人難以想像其中有一個人是十六歲的女孩。
「呃，嗯……大家背書包的樣子都很可愛。」
我坦率地承認後，四人開心地說道。
「嗯……琉奈，可愛嗎？」
「琉奈同學，小利好像迷上我們了。被他稱讚感覺有點害羞呢。」
「美、美留久！幹得好……利孝誇獎我們可愛耶！」
「嗯！我做得真漂亮！」
她們互望彼此，興奮地交談。看她們高興成這樣，我也跟著害羞了起來，真希望她們能直接忽視我的這種發言。
唉，不過能逗她們笑也算是件好事。
「喂，腳步停下來囉？遲到就不妙了，邊走邊聊吧。」
我們就這樣聊著天，走向學校。雖然我主觀上隻認識她們兩天，但還是能夠和她們融洽地談話。
我們聊得很開心，度過了一段歡樂的上學時光。
不僅如此，美留久今天格外興奮。
「美留久，你今天心情似乎不錯，是遇到什麽好事嗎？」
我感到有些在意，所以試著問道。
「喵哈。今天有『電子遊戲』的課程，所以我充滿幹勁！」
美留久似乎是因為今天有喜歡的課程才那麽興奮。
「電子遊戲？」
不過我不太清楚什麽是「電子遊戲」課程。
我一抵達學校，就立刻確認今天的課程表，發現確實有堂叫「電子遊戲」的課程，而且還是第一節課。
「……居然還有這種課程。」
我對這個課程沒印象。雖然我不記得自己國小六年級時有沒有上過這堂課，但至少可以確定五年級以前沒有這種課程。
「為什麽呢？」
到了上課時間，我和其他學生一起前往上課地點。就像音樂教室和美術教室一樣，德田院學園小學部似乎有一間「電子遊戲室」。
「哥哥？怎麽了，你的表情好有趣喔？」
就在我邊走邊思考電子遊戲的事時，突然有人拉了一下我的袖子。
「咦？喔，是美留久啊。」
原來是將黑發綁成雙馬尾的美留久──我的其中一名未婚妻人選，可能是合法蘿莉的女孩子。
「嗯，是美留久喔。」
她刻意擺了個姿勢笑道。那張天真的臉孔實在太可愛了。
「哥哥現在可以說話嗎？一起走吧。」
「啊，嗯。當然好啊。」
「太好了！欸嘿嘿～」
她的臉上帶著天真無邪的笑容，抓著我的袖子走在我旁邊。
這樣或許會讓其他人覺得奇怪……雖然我們是走在最後麵，所以不怎麽顯眼，但隨時都可能會有人回頭。
「美留久？袖子……」
「什麽事？袖子怎麽了嗎？」
美留久驚訝地問道，但依然緊抓著我的袖子。
「咦？該不會是因為覺得這樣像牽手，所以害羞了吧？」
「咦？不、不對，才沒有這種事。」
雖然被她說中了，但如果承認就像是在說我很在意她，所以我反射性地否認。
「我可是高中生喔？才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動搖。」
我忍不住逞強了。
於是美留久露出笑容，將身體貼得更近。
「那我可以抱緊你吧～？既然是高中生，應該不會在意這點小事吧？」
美留久靠過來抱住我的手臂。
「喂，就算是這樣也太過火了……」
雖然還沒有人發現，但如果被人看見我在上課時間與學生貼得這麽緊，我就完蛋了。我一慌張地製止，美留久就立刻放開手。
「喵哈哈。開玩笑的啦！怎麽樣？有小鹿亂撞的感覺嗎？」
美留久對我露出毫無惡意的笑容。盡管她的表情就像孩子般純真……但太完美反而引人懷疑。
她的笑臉，讓我忍不住懷疑她是明知故犯。
因為沒有證據，所以我也不好說什麽，但總覺得不能對美留久大意。我從她身上感覺到某種奇妙的特質。
「有、有是有啦，但這樣會嚇到我，所以要適可而止喔？」
「好啦。真期待玩遊戲呢。」
她的雙眼閃閃發光，似乎是真的很興奮。一直刺探別人也很失禮，所以我決定暫時停止懷疑她。
我配合她的話題，問了一個從剛才開始就很在意的問題。
「話說這個叫『電子遊戲』的課程，從以前就有嗎？我不記得自己有上過。」
「不是喔。呃，我記得『電子遊戲』的課程，是在我念三年級時新增的。」
美留久回答我的問題。如果她當時是三年級，那就是三年前的事情……看來電子遊戲是在最近才變成課程。
「老爺子好像說這是為了推廣『電子競技』，以及提升孩子們的學習動機！」
這裏的老爺子，應該是指校長德田院大五郎吧。
是老爹將電子遊戲納入課程的嗎？
『不將孩子們有興趣的題材納入課程，才真的是愚不可及。』
我記得他曾經這麽說過。如果是這樣，那就能夠理解了。
「雖然以前的人對電子遊戲沒什麽好印象，但從科學的角度來看就不同了。電子遊戲
能讓大腦變得活躍，而且對最近的孩子們來說，電子遊戲也是一種溝通的工具吧？既然如此，讓孩子們透過課程學會正確的遊玩方式，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雖然成癮性是個問題，但也不能因此就完全不讓他們接觸電子遊戲。隻要主動讓他們接觸電子遊戲，學會正確的遊玩方式，電子遊戲就不是那麽壞的東西。
老爹應該就是因為考慮到這些事，才將電子遊戲納入課程。
聽說國外已經開始將電子遊戲導入課程。日本也逐漸改變對電子遊戲的認識，將電子遊戲納入教育當中。
老爹也沒有錯過這股風潮。
「喵哈哈。雖然我不懂那些困難的事，但開心就好！」
美留久將我的說明當成耳邊風，她似乎一點都不在意那些理論。
「不曉得今天要玩什麽～」
她似乎發自內心在期待今天的遊戲。
「美留久喜歡什麽樣的遊戲？」
「音樂遊戲！」
音樂遊戲……呃，我記得好像是要配合節奏按下按鈕的遊戲？
我幾乎沒在玩遊戲，所以隻有模糊的印象，但應該就是這種感覺。我好像曾在網路上看過相關的影片。
因為玩法非常單純，所以應該是個簡單的遊戲。
「哥哥也一起玩吧？」
「嗯，好啊。」
既然是遊戲，應該不怎麽困難吧。抱著這樣的想法，我輕易就答應美留久的邀約。
「喔，真有自信。就算輸給我也不能哭喔？」
「話說得這麽滿好嗎？看我怎麽反過來讓你輸到啞口無言。」
音樂遊戲似乎也能比賽。雖然不曉得詳情，但不過是配合節奏的遊戲。既然是美留久喜歡的遊戲，她應該在上麵花了不少時間吧，但我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會輸。
「好厲害！我這輩子還沒輸到說不出話過呢？你可要確實地讓我啞口無言喔？加油吧，哥哥！」
居然還幫我加油，真是個好孩子。
「美留久也要加油喔。」
我輕拍她的頭，替她加油。
「……雖然你好像很有自信，但真的沒問題嗎？」
她最後似乎說了些什麽，但聲音太小，聽不清楚。
在我們聊天的期間，很快就抵達了電子遊戲室。
「大家都到了吧？那麽，大家要認真玩喔。因為之後會要你們寫感想。」
一之瀨老師一聲令下，課程就開始了。
「好多遊戲……」
這間電子遊戲室，是個不比一般遊樂中心遜色的房間。室內充滿各種聲音，甚至讓人覺得有點吵。
我稍微環視過後，發現遊戲的種類非常多。格鬥遊戲、夾娃娃機、賽車遊戲和問答遊戲等各式各樣的遊戲都有。
我突然有點好奇那些未婚妻人選各自在玩什麽樣的遊戲。
「琉奈……在玩黑白棋？」
我首先發現一個宛如銀發妖精的女孩。她正淡淡地玩著黑白棋。
而且每一步棋都下得好快。電腦也幾乎沒有思考時間，所以棋局進展得非常迅速。更令人驚訝的是，琉奈明顯是占優勢。
她是個數學家，所以或許下將棋和西洋棋也很厲害。感覺她也可以靠這行吃飯。
「葛葉，在玩拚圖……？」
葛葉一臉笑眯眯的樣子。仔細一看，拚圖的圖案是一個美少女角色。
那似乎是隻要完成拚圖，就能一並完成美少女圖案的遊戲。
她看起來很開心……抱枕也是如此，她真喜歡二次元的內容。
「梨惠是籃球啊。」
梨惠玩的是計算在時間限製內能投進幾球的遊戲。她說過喜歡運動，所以這個選擇頗有她的風格。她看起來很擅長這個遊戲，動作也十分漂亮。
「大家果然都對遊戲很有興趣。」
每個人看起來都非常開心，吵鬧地和朋友輪流玩遊戲。
在大家享受各種遊戲的期間，美留久不意外地走向了音樂遊戲的區塊。
「哥哥！你想玩哪一種？我每一種都行喔。」
「……該選哪一種好呢。」
我大致用視線掃了一下，但根本看不出遊戲的內容。這裏有各式各樣的遊戲，有的有很多按鈕，有的隻有麵板，甚至還有像吉他或鼓的裝置。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必須配合畫麵跳舞的音樂遊戲。我有點想看美留久玩這個遊戲。
「咦？哥哥想玩『舞革』嗎？」
或許是因為我一直盯著看，美留久指向我眼前的機台。她似乎有點驚訝。
「這是舞蹈遊戲喔？不太適合初學者。」
「喔。不過看起來很好玩。」
「是很好玩沒錯，但判定有點嚴格，非常獨特。」
判定嚴格又獨特？雖然聽不太懂，但俗話說百聞不如一見。
「美留久，你可以先玩一次給我看嗎？我想學怎麽玩。」
我拜托美留久先玩一次給我看。單純是因為我很好奇她會怎麽玩。
再來就是我想看她跳舞的樣子。
「咦？唉，算了……就先玩個一次吧！」
美留久爽快地答應了我的請求。
「該選哪首歌好呢～？啊，就這首吧！」
美留久哼著歌挑選曲子。她興奮地左右搖晃身體，大概是真的很喜歡音樂遊戲吧。
「好，開始囉！」
音樂一放，遊戲就跟著開始了。雖然是沒聽過的曲子，但氣氛歡樂又富有節奏感。美留久配合曲子的節奏跳舞。
「哼～哼?」
跟我想的一樣，她跳舞的樣子非常可愛。她滿臉笑容，喜悅的心情甚至傳達到這裏。
然而該說是激烈嗎？她還另外展現出某種吸引人的特質。與其說是展現，更像是讓人看得入迷。
她玩遊戲的身影，已經達到表演的領域。
「喔喔……」
我被震撼住了。雖然美留久舞跳得很好，但不斷在熒幕上顯示的「perfect！」訊息更加驚人。
舞革──正式名稱為「舞蹈革新」的遊戲，簡單來講就是讓自己配合在畫麵上跳舞的人，一起跟著跳舞的遊戲。
看過美留久玩後，我大概知道玩法了。看來這款遊戲會根據舞蹈動作的正確程度，計算出分數。
在配合畫麵跳舞時，舞蹈動作的正確與否是透過「判定點」來決定。
舞步本身不需要非常精準，重點在於要配合判定點做出特定的動作。
隻要姿勢與手的動作和畫麵上的人一樣，就能得到高分。
看起來不怎麽困難，這樣我應該也辦得到。
「耶！」
過不久，美留久的遊戲結束。畫麵上顯示aaa。大概是最高等級吧。
「喵哈哈。玩得真開心！」
美留久擦著汗跑向我。
「辛苦了。跳得很棒喔。」
「欸嘿嘿。哥哥，我跳舞時很可愛對吧？」
「呃，嗯……是很可愛。」
「哎呀～居然說人家可愛，雖然這也是理所當然～」
她似乎認為被稱讚可愛是理所當然。實際上確實是如此，所以我也不好說什麽，但自己這麽說，還是讓人覺得有點刻意。
不過感覺這就是美留久的魅力。
「如何？哥哥覺得自己會玩嗎？」
美留久開心地靠了過來。距離感太近了……琉奈也一樣，應該不是我太過在意她們了吧。
「呃，那個……」
「什麽什麽，怎麽了嗎？」
即使我稍微拉開距離，美
留久還是會馬上靠過來。不曉得她是不自覺地這麽做，還是刻意裝出天真無邪的樣子……我實在猜不透她的想法。
看來還是別太在意，光明正大地麵對她比較好。
「沒事。我隻是也想玩玩看。」
「你要陪我一起玩嗎？太好了，好開心喔！」
美留久蹦蹦跳跳地說道，看起來真的非常高興。
「該選哪首歌好呢？最好是哥哥也能玩得開心的歌曲！」
美留久將我拉向遊戲機台，體貼地想幫我選一首適合的曲子。雖然我很感謝她的心意，但這是不必要的擔心。
「放心吧。選哪一首都可以，我已經記住玩法了。」
「……嗯，不過第一次玩的時候，最好選簡單一點的曲子喔？」
「不，應該沒問題。我的運動神經還不錯。」
「我覺得跟運動神經沒什麽關係……」
原本一臉純真的美留久，突然露出嚴肅的表情。
「哥哥，你該不會以為這個遊戲很簡單吧？」
「咦？嗯。與其說覺得這個遊戲簡單……不如說不過就隻是遊戲？」
咦？我說了什麽奇怪的話嗎？
美留久不滿地嘟起嘴巴。是因為我叫她不必特別關照我，所以惹她生氣了嗎？
「隻是遊戲而已，所以不用擔心啦。」
我連忙補充說道。
「……喵哈。」
美留久滿臉笑容……笑到讓人覺得可怕。
「原來如此。不過隻是遊戲，所以輕鬆就能過關。這樣啊？」
「……咦？你生氣了？」
「我沒生氣喔？隻是覺得既然如此，就不用手下留情而已喔？」
她以粗魯的動作操縱畫麵。
「那就挑這首吧……設定成最高難度好了？反正隻是遊戲，不需要特別關照吧。」
美留久念念有詞的樣子非常可怕。真奇怪……她明明在笑，卻充滿了壓迫感。我果然說錯了什麽話。
「哥哥？既然要比，我可以跟你打賭喔？例如輸家要無條件聽從贏家一個命令。」
「咦？」
美留久瞪著畫麵，接著說道。
「如果我輸了……就坦白自己是不是合法蘿莉。」
「……咦？」
真是太出乎意料了。隻要獲勝，就能將美留久排除在選項外，這樣就隻剩下三個人了。
這是個好機會。
「我知道了。我接受……不可以事後反悔喔？」
「嗯。隻要你能贏過我，我就會好好回答你。」
設定完畢後，遊戲終於要開始了。
「好，差不多要開始囉？」
我一移動到畫麵前，站在旁邊的美留久便如此說道。
「哥哥。我跟你說，學校的遊戲，沒有『挑戰失敗』喔。」
「……這樣啊。」
「好像是因為校方認為一直玩到最後，對學生比較有幫助……就讓我來告訴你，不會中途結束的遊戲有多可怕吧？」
「──咦？」
我還來不及反問，遊戲就開始了。
然後，我馬上就明白美留久那段話的意思。
「喔喔？」
不會「挑戰失敗」就表示──必須一直出醜。
「啊哈。哥哥，你在幹什麽？那是什麽奇怪的儀式嗎？」
坦白講，我想得太簡單了。我太小看這個遊戲了。
「這未免也太難了吧？」
不過隻是遊戲，任誰都能開心地過關。
我原本是這麽想，但這根本是大錯特錯。
我的動作完全跟不上。即使覺得自己有配合判定點做出動作，還是沒通過判定，畫麵上持續跳出「boo」的文字訊息。這樣當然也拿不到分數，畫麵上的分數一直顯示為零。
相較之下，旁邊的美留久持續以華麗的舞蹈，漂亮地累積分數。看來我沒有跳舞的才能，隻展現出奇妙的動作。
我和美留久對稱的動作似乎非常詭異，遊戲進行到一半時，不知不覺間已經吸引了班上學生的注目。
「噗哈哈哈哈！咳……利、利孝！你那是什麽動作。」
「……嗬嗬。還滿可愛的嘛。」
「老斯，好像章魚在跳盂蘭盆舞。」
琉奈說我跳舞的樣子像「章魚在跳盂蘭盆舞」，這樣的形容應該不能算錯吧。
葛葉陷入爆笑。梨惠也微笑地用慈愛的眼光看著我。
感覺好難為情。
「六浦，老師覺得比起結果，努力的過程更重要！所以不要氣餒，繼續加油吧！」
然後還被一之瀨老師鼓勵。看來我的動作真的相當糟糕……或許是擔心我會因此放棄，她拚命鼓勵我。
如果這裏有洞，我還真想鑽進去。
「唔喔喔。」
這大概是報應吧。什麽叫「不過是遊戲」啊……我根本連玩都玩不好。
看似簡單，其實一點都不簡單。我總算親身體驗到美留久說的「判定獨特且相當嚴格」是什麽意思。即使覺得自己有配合畫麵擺出姿勢，還是無法通過判定。
然而畫麵上的人並不會停止跳舞，所以害我稍微陷入混亂。
我的舞跳得亂七八糟。
如果被判「挑戰失敗」，狀況多少會好一點。
隻要能夠中途放棄，就能重整態勢，但沒有「挑戰失敗」，就必須一直出醜到最後。
「耶，大獲全勝?哥哥，是我贏了吧？」
歌曲總算結束，我立刻低下頭。
「對不起，我太小看遊戲了。」
真想把幾分鍾前的自己給打飛。我剛才的發言，就是讓我羞恥到這種程度。
「……噗嗤。」
美留久並沒有這樣就放過我。
「噗呼……我忍不住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哥哥到底是怎麽做出那種動作的啊？害、害我都啞口無言了～因為太有趣，所以我第一次覺得自己說不出話來。」
她笑得非常誇張。
「怎麽樣？開心嗎？你讓我啞口無言囉～」
「……對、對不起。」
我大概是真的碰觸到美留久的逆鱗了。
我小看了她最喜歡的遊戲。即使從表情上看不出來，她心裏應該非常生氣吧。
「那麽，換下一首吧！這遊戲是五次定勝負喔？」
「五、五次？」
「放心啦，哥哥，『隻是』遊戲而已。下次一定要贏我喔！」
她毫無根據的鼓勵，讓我的表情瞬間變得僵硬。
「要努力喔？加油！」
她滿臉笑容地鼓勵我，讓我根本無法拒絕。
「我會加油……」
我一直輸給美留久，直到課程結束為止。唯一的救贖，就是她和周圍的觀眾都很開心。
課程總算結束後，直到剛才都在和我一起玩遊戲的美留久突然不見了。
就在我困惑地尋找她的身影時──
「利孝，你真是太棒了！讓老朽大笑了一場。」
一直捧腹大笑的葛葉，過來向我搭話。
「哈哈。」
我隻能苦笑回應。
「因為你剛才的樣子實在太糗了！所以老朽也盡了全力在笑。」
如果至少能當個小醜，那也正合我意。
「美留久實在太厲害了……我完全不是她的對手。」
此時，葛葉驚訝地歪著頭說道：
「那當然。美留久可是『職業玩家』喔？」
「……職、職業玩家？」
「你果然不知道啊。」
之後葛葉告訴了我一些關於美留久的情報。
美留久是個職業玩家，她和製作音樂相關遊戲的企業與讚助商都有簽訂契約。
雖然外表是個小學生，但她作為玩家的表現非常亮眼，舉辦活動時也能輕鬆地完成訪談，所以非常受這個領域的人歡迎。
她的立場，似乎介於遊戲實況者、偶像和表演者之間。葛葉最喜歡次文化，因此也知道美留久的事。
美留久將遊戲當成工作，而我居然在她麵前做出輕視遊戲的發言。
難怪她會生氣。我得好好向她道歉。
向葛葉道謝後，我便開始尋找美留久。她似乎已經離開電子遊戲室。
我在電子遊戲室旁邊的自動販賣機買了飲料，追上美留久。
「美留久，可以陪我聊一下嗎？」
追上美留久後，我將飲料遞給她，作為陪我聊天的報酬。
附近剛好有一張休息用的長椅，我請她陪我在那裏聊天。
「……咦？該怎麽辦才好呢～？」
美留久露出惡作劇般的笑容，然後坐到長椅上。
「開玩笑的啦。嗯，我收下了。」
她從我這裏收下飲料。或許是透過遊戲排解了怒氣，美留久的心情似乎已經恢複了。
「謝謝。不好意思，把你攔了下來。」
我也坐到她的旁邊。
一起入座後，美留久立刻縮短距離。
「不會啦。不需要那麽在意……不如說我才要感謝你主動向我搭話。」
美留久的聲音有些低沉，像是在對什麽感到愧疚。
「對不起，哥哥……我一時氣昏頭了。我明明希望你也能享受遊戲，卻對你做出那麽『幼稚』的事情。」
美留久低頭向我道歉。她似乎對用遊戲將我打得落花流水這件事感到愧疚。
雖然外表怎麽看都是小學生的孩子說自己幼稚，讓人覺得不太自然……但從這句話來看，將遊戲當成工作的人把初學者打得落花流水，應該是件不太妥當的事情。
「不對，錯的人是我。這都要怪我太小看遊戲，如果你因此消沉，才真的會讓我感到愧疚。我才應該向你道歉。」
我也跟著道歉。我和美留久在自動販賣機旁邊的長椅上互相低頭。
這狀況感覺有點尷尬。後來美留久像是受不了般，開口說道：
「那、那就當作我們彼此都有錯！既然已經道過歉，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然後，她大口喝下我遞給她的飲料。
細嫩的喉嚨上下移動。雖然她喝得很猛，但每口能喝下去的量實在太少，所以無法一口氣喝光。
「呼……那麽，哥哥也來喝吧？」
「……咦？」
她將喝過的飲料遞給我。如果真的喝下去會變成間接接吻，所以我一時不知所措。美留久似乎是不會在意這種事的類型。
我無法幹脆地拿來喝，隻能一直拿著飲料罐。
美留久就在這樣的狀態下開口：
「哥哥？我今天過得很開心喔。」
「……明明被我惹怒了？」
「即使如此，還是很開心喔。跟哥哥一起玩遊戲，讓我內心悸動不已呢。」
美留久用手抓著胸口，露出和之前的純真笑容有點不太一樣的微笑。
那是宛如不同人般──
「就像以前一樣呢。」
成熟的微笑。
「──唔！」
我不禁被她奪走目光。那和之前裝出來的可愛不同，讓我陷入困惑。
「像以前一樣……？」
「我和哥哥就是這樣相遇的。我們以前經常一起去遊樂中心喔？當時哥哥明明遊戲玩得很爛，卻又不服輸且自信過剩，所以我們比了好幾次……當時真的好開心。」
那是已經消失的回憶。隻存在於我失去的記憶中，與她的羈絆。
「哥哥一點都沒變。依然是那個我最喜歡的哥哥。」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在知道能和我一起玩遊戲時，美留久顯得非常興奮。她當時應該是發自內心感到高興吧。
她剛才那段話裏包含的心意，足以讓我明白這點。
「……我好遺憾自己居然忘記了那段記憶。」
和美留久一起度過的時光，一定非常開心。一想到這裏，我就對失去了這段回憶感到懊悔不已。
不過美留久緩緩搖頭。
她像是在說即使忘記了也不用在意。
「雖然有點遺憾，但現在這個狀況，對我來說也是個機會。」
「機會？」
「因為對哥哥來說，我一直都隻是個像『妹妹』的存在。」
這應該是過去的事情吧。在我遺忘的那段記憶中，我似乎都稱美留久為「妹妹」，所以她才會叫我「哥哥」。
「你一直都沒有把我當成戀愛對象。所以我這次要努力讓你對我動心。」
美留久像是在鬧別扭般鼓起臉頰。
「因為我最喜歡哥哥了。」
「──唔。」
我的心跳因為這句話而加快。美留久毫無掩飾的告白，讓我的內心悸動不已。
她的外表隻是個孩子，平常的言行更是天真無邪。表現得愈是刻意，愈是露骨，就愈能體現出孩子氣的一麵。
不過正因為如此──才看不透美留久。
如果她是真蘿莉，有辦法表現得這麽孩子氣嗎？正常來講，應該會更加偽裝自己，裝出大人的樣子才對吧？
如果她是合法蘿莉，為什麽有辦法隱藏自己成熟的一麵？或者正因為她是真正的大人，所以才刻意不修飾自己呢？
兩種說法都說得通，也都有可能。
所以我隻能承受她的告白。我無法將她當成孩子逃避，也無法將她當成合法蘿莉接納她的心意。
我完全看不透她。
「哥哥想知道我是不是小孩嗎？」
這時候也一樣，我無法理解她為何要問這種直逼核心的問題。
「我是想知道，不過……」
「這樣啊？不過，哥哥，你不覺得是不是都無所謂嗎？」
美留久靠近困惑的我。
「即使我真的是小孩子，隻要哥哥能夠選擇我，我還是願意替哥哥做許多好事喔？我會用各種方式取悅你。」
在長椅上，我們之間的距離已經是零。
即使我們的手臂已經貼在一起，她仍繼續朝我靠近。她的舉止、濕潤的眼神和微紅的臉頰，都在在傳達出她的好感。
「其他人一定也是相同的心情。如果讓大哥哥選到真正的國小六年級生，或許就會剝奪你的夢想。不過我向你保證，你一定會獲得更大的幸福。」
她的言行非常巧妙。到底要站在什麽樣的立場，才能說出這段話？
真正的蘿莉？還是合法蘿莉？
不對，是哪一種都無所謂。美留久的意思，是希望不管她是哪一種，我都能夠選擇她。
「你可以喜歡上我喔？」
這段發言，讓我愈來愈混亂了。
──贏不了她。
我大概贏不了美留久。我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
隨便下判斷會很危險。
她平常的言行就像個孩子，不管怎麽看都隻是個孩子。
不過她借由「職業玩家」的身分，在社會上獲得了一定的地位，這部分實在不像個孩子。
再加上她那些難以解讀的行動，我甚至無法分辨那究竟是她自然的表現，還是經過計算的演技，這讓我產生了危機感。
美留久是合法蘿莉嗎？不對──
或許現在下判斷還太早了。
「……欸嘿嘿。哥哥，我想說的就是這些喔？」
說完後，她從長椅上起身，轉身背對我說道：
「差不多要上課了，我們快走吧。」
然後再次朝我露出天真無邪又孩子氣的笑容。
「還有，不必在意和我間接接吻啦。」
「咦？呃，那個……」
這句惡作劇般的話，讓我瞬間沒力。看來她早就看穿我一直在介意這件事。
我真的搞不懂她。
「我、我才沒有在意。」
所以我決定將結論往後延。
美留久是否為合法蘿莉的判斷──就先「保留」吧。
「啊，還有，放學後我們一起去遊樂中心吧。我還玩不夠呢！」
「咦？可是……」
「剛才不是約好輸家要聽贏家的話嗎～？」
「是、是這樣沒錯。嗯，我知道了。」
「喵哈哈。太好了！」
之後，我在放學後一起玩時也持續觀察她，但到頭來這天還是沒獲得關於考驗的關鍵情報。
距離考驗的期限還剩五天。我依然沒掌握到任何關於誰才是合法蘿莉的線索──
我昨天試著觀察琉奈，但結果隻讓謎團變得更深。老爹說的「看穿本質」，實在是非常困難。琉奈的外表怎麽看都是小孩，頭腦卻比大人還好。
我無法確定她究竟是合法蘿莉，還是真正的蘿莉。
總而言之，這樣就觀察完一個人了。接下來還有三個人，或許中途就會意外地找出真正的合法蘿莉也不一定。
我試著說服自己還不需要著急，迎接第二天的實習。
「讓你們久等了。早安。」
早上的上學時間。我在約定的地點向四人打招呼。那四人當然就是我的未婚妻人選──琉奈、美留久、梨惠和葛葉。
「老斯，早安。」「哥哥，早安！」「小利，早安。」「利孝，早安。」
她們也以令人愉快的方式向我打招呼。
「那麽，一起去學校吧。」
說完後，我們一同踏出腳步。其實我和她們約好，從今天開始要一起上學。
我們五人都是德田院大五郎──老爹的孩子，但住的地方都不一樣。不過難得大家都住得很近，所以她們邀我一起上學。
這對我來說是個求之不得的提議，所以我當然爽快地答應了。
「喵哈哈。一大早就能和哥哥走在一起，真是太讓人開心了。葛葛今天也沒有睡過頭，這都是托哥哥的福。」
「老、老朽也不是每天都會睡過頭。隻是今天難得能和利孝一起上學……所以昨晚才忍耐不看動畫，早早上床睡覺。」
「葛葉同學真了不起。不如就這樣養成早睡的習慣吧？」
「嗯……可是琉奈還想睡覺。」
四人一大早就很有活力，開心地聊個不停。根據我之前的觀察，她們的感情非常好。這是件好事……光看就讓人不禁莞爾。
或許是看見了我的表情。
「啊！哥哥笑眯眯地看著我們背書包的樣子！」
美留久眼神一亮地指向我。
「不、不對……我不是因為這個原因！」
我連忙否認，但美留久沒有放過我，開心地笑道。
「可是很好看對吧？國小女生背書包的樣子很可愛吧！」
美留久轉了一圈，向我展示她的紅色書包。搭配學校製服，確實非常好看……其他三人當然也很可愛。讓人難以想像其中有一個人是十六歲的女孩。
「呃，嗯……大家背書包的樣子都很可愛。」
我坦率地承認後，四人開心地說道。
「嗯……琉奈，可愛嗎？」
「琉奈同學，小利好像迷上我們了。被他稱讚感覺有點害羞呢。」
「美、美留久！幹得好……利孝誇獎我們可愛耶！」
「嗯！我做得真漂亮！」
她們互望彼此，興奮地交談。看她們高興成這樣，我也跟著害羞了起來，真希望她們能直接忽視我的這種發言。
唉，不過能逗她們笑也算是件好事。
「喂，腳步停下來囉？遲到就不妙了，邊走邊聊吧。」
我們就這樣聊著天，走向學校。雖然我主觀上隻認識她們兩天，但還是能夠和她們融洽地談話。
我們聊得很開心，度過了一段歡樂的上學時光。
不僅如此，美留久今天格外興奮。
「美留久，你今天心情似乎不錯，是遇到什麽好事嗎？」
我感到有些在意，所以試著問道。
「喵哈。今天有『電子遊戲』的課程，所以我充滿幹勁！」
美留久似乎是因為今天有喜歡的課程才那麽興奮。
「電子遊戲？」
不過我不太清楚什麽是「電子遊戲」課程。
我一抵達學校，就立刻確認今天的課程表，發現確實有堂叫「電子遊戲」的課程，而且還是第一節課。
「……居然還有這種課程。」
我對這個課程沒印象。雖然我不記得自己國小六年級時有沒有上過這堂課，但至少可以確定五年級以前沒有這種課程。
「為什麽呢？」
到了上課時間，我和其他學生一起前往上課地點。就像音樂教室和美術教室一樣，德田院學園小學部似乎有一間「電子遊戲室」。
「哥哥？怎麽了，你的表情好有趣喔？」
就在我邊走邊思考電子遊戲的事時，突然有人拉了一下我的袖子。
「咦？喔，是美留久啊。」
原來是將黑發綁成雙馬尾的美留久──我的其中一名未婚妻人選，可能是合法蘿莉的女孩子。
「嗯，是美留久喔。」
她刻意擺了個姿勢笑道。那張天真的臉孔實在太可愛了。
「哥哥現在可以說話嗎？一起走吧。」
「啊，嗯。當然好啊。」
「太好了！欸嘿嘿～」
她的臉上帶著天真無邪的笑容，抓著我的袖子走在我旁邊。
這樣或許會讓其他人覺得奇怪……雖然我們是走在最後麵，所以不怎麽顯眼，但隨時都可能會有人回頭。
「美留久？袖子……」
「什麽事？袖子怎麽了嗎？」
美留久驚訝地問道，但依然緊抓著我的袖子。
「咦？該不會是因為覺得這樣像牽手，所以害羞了吧？」
「咦？不、不對，才沒有這種事。」
雖然被她說中了，但如果承認就像是在說我很在意她，所以我反射性地否認。
「我可是高中生喔？才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動搖。」
我忍不住逞強了。
於是美留久露出笑容，將身體貼得更近。
「那我可以抱緊你吧～？既然是高中生，應該不會在意這點小事吧？」
美留久靠過來抱住我的手臂。
「喂，就算是這樣也太過火了……」
雖然還沒有人發現，但如果被人看見我在上課時間與學生貼得這麽緊，我就完蛋了。我一慌張地製止，美留久就立刻放開手。
「喵哈哈。開玩笑的啦！怎麽樣？有小鹿亂撞的感覺嗎？」
美留久對我露出毫無惡意的笑容。盡管她的表情就像孩子般純真……但太完美反而引人懷疑。
她的笑臉，讓我忍不住懷疑她是明知故犯。
因為沒有證據，所以我也不好說什麽，但總覺得不能對美留久大意。我從她身上感覺到某種奇妙的特質。
「有、有是有啦，但這樣會嚇到我，所以要適可而止喔？」
「好啦。真期待玩遊戲呢。」
她的雙眼閃閃發光，似乎是真的很興奮。一直刺探別人也很失禮，所以我決定暫時停止懷疑她。
我配合她的話題，問了一個從剛才開始就很在意的問題。
「話說這個叫『電子遊戲』的課程，從以前就有嗎？我不記得自己有上過。」
「不是喔。呃，我記得『電子遊戲』的課程，是在我念三年級時新增的。」
美留久回答我的問題。如果她當時是三年級，那就是三年前的事情……看來電子遊戲是在最近才變成課程。
「老爺子好像說這是為了推廣『電子競技』，以及提升孩子們的學習動機！」
這裏的老爺子，應該是指校長德田院大五郎吧。
是老爹將電子遊戲納入課程的嗎？
『不將孩子們有興趣的題材納入課程，才真的是愚不可及。』
我記得他曾經這麽說過。如果是這樣，那就能夠理解了。
「雖然以前的人對電子遊戲沒什麽好印象，但從科學的角度來看就不同了。電子遊戲
能讓大腦變得活躍，而且對最近的孩子們來說，電子遊戲也是一種溝通的工具吧？既然如此，讓孩子們透過課程學會正確的遊玩方式，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雖然成癮性是個問題，但也不能因此就完全不讓他們接觸電子遊戲。隻要主動讓他們接觸電子遊戲，學會正確的遊玩方式，電子遊戲就不是那麽壞的東西。
老爹應該就是因為考慮到這些事，才將電子遊戲納入課程。
聽說國外已經開始將電子遊戲導入課程。日本也逐漸改變對電子遊戲的認識，將電子遊戲納入教育當中。
老爹也沒有錯過這股風潮。
「喵哈哈。雖然我不懂那些困難的事，但開心就好！」
美留久將我的說明當成耳邊風，她似乎一點都不在意那些理論。
「不曉得今天要玩什麽～」
她似乎發自內心在期待今天的遊戲。
「美留久喜歡什麽樣的遊戲？」
「音樂遊戲！」
音樂遊戲……呃，我記得好像是要配合節奏按下按鈕的遊戲？
我幾乎沒在玩遊戲，所以隻有模糊的印象，但應該就是這種感覺。我好像曾在網路上看過相關的影片。
因為玩法非常單純，所以應該是個簡單的遊戲。
「哥哥也一起玩吧？」
「嗯，好啊。」
既然是遊戲，應該不怎麽困難吧。抱著這樣的想法，我輕易就答應美留久的邀約。
「喔，真有自信。就算輸給我也不能哭喔？」
「話說得這麽滿好嗎？看我怎麽反過來讓你輸到啞口無言。」
音樂遊戲似乎也能比賽。雖然不曉得詳情，但不過是配合節奏的遊戲。既然是美留久喜歡的遊戲，她應該在上麵花了不少時間吧，但我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會輸。
「好厲害！我這輩子還沒輸到說不出話過呢？你可要確實地讓我啞口無言喔？加油吧，哥哥！」
居然還幫我加油，真是個好孩子。
「美留久也要加油喔。」
我輕拍她的頭，替她加油。
「……雖然你好像很有自信，但真的沒問題嗎？」
她最後似乎說了些什麽，但聲音太小，聽不清楚。
在我們聊天的期間，很快就抵達了電子遊戲室。
「大家都到了吧？那麽，大家要認真玩喔。因為之後會要你們寫感想。」
一之瀨老師一聲令下，課程就開始了。
「好多遊戲……」
這間電子遊戲室，是個不比一般遊樂中心遜色的房間。室內充滿各種聲音，甚至讓人覺得有點吵。
我稍微環視過後，發現遊戲的種類非常多。格鬥遊戲、夾娃娃機、賽車遊戲和問答遊戲等各式各樣的遊戲都有。
我突然有點好奇那些未婚妻人選各自在玩什麽樣的遊戲。
「琉奈……在玩黑白棋？」
我首先發現一個宛如銀發妖精的女孩。她正淡淡地玩著黑白棋。
而且每一步棋都下得好快。電腦也幾乎沒有思考時間，所以棋局進展得非常迅速。更令人驚訝的是，琉奈明顯是占優勢。
她是個數學家，所以或許下將棋和西洋棋也很厲害。感覺她也可以靠這行吃飯。
「葛葉，在玩拚圖……？」
葛葉一臉笑眯眯的樣子。仔細一看，拚圖的圖案是一個美少女角色。
那似乎是隻要完成拚圖，就能一並完成美少女圖案的遊戲。
她看起來很開心……抱枕也是如此，她真喜歡二次元的內容。
「梨惠是籃球啊。」
梨惠玩的是計算在時間限製內能投進幾球的遊戲。她說過喜歡運動，所以這個選擇頗有她的風格。她看起來很擅長這個遊戲，動作也十分漂亮。
「大家果然都對遊戲很有興趣。」
每個人看起來都非常開心，吵鬧地和朋友輪流玩遊戲。
在大家享受各種遊戲的期間，美留久不意外地走向了音樂遊戲的區塊。
「哥哥！你想玩哪一種？我每一種都行喔。」
「……該選哪一種好呢。」
我大致用視線掃了一下，但根本看不出遊戲的內容。這裏有各式各樣的遊戲，有的有很多按鈕，有的隻有麵板，甚至還有像吉他或鼓的裝置。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必須配合畫麵跳舞的音樂遊戲。我有點想看美留久玩這個遊戲。
「咦？哥哥想玩『舞革』嗎？」
或許是因為我一直盯著看，美留久指向我眼前的機台。她似乎有點驚訝。
「這是舞蹈遊戲喔？不太適合初學者。」
「喔。不過看起來很好玩。」
「是很好玩沒錯，但判定有點嚴格，非常獨特。」
判定嚴格又獨特？雖然聽不太懂，但俗話說百聞不如一見。
「美留久，你可以先玩一次給我看嗎？我想學怎麽玩。」
我拜托美留久先玩一次給我看。單純是因為我很好奇她會怎麽玩。
再來就是我想看她跳舞的樣子。
「咦？唉，算了……就先玩個一次吧！」
美留久爽快地答應了我的請求。
「該選哪首歌好呢～？啊，就這首吧！」
美留久哼著歌挑選曲子。她興奮地左右搖晃身體，大概是真的很喜歡音樂遊戲吧。
「好，開始囉！」
音樂一放，遊戲就跟著開始了。雖然是沒聽過的曲子，但氣氛歡樂又富有節奏感。美留久配合曲子的節奏跳舞。
「哼～哼?」
跟我想的一樣，她跳舞的樣子非常可愛。她滿臉笑容，喜悅的心情甚至傳達到這裏。
然而該說是激烈嗎？她還另外展現出某種吸引人的特質。與其說是展現，更像是讓人看得入迷。
她玩遊戲的身影，已經達到表演的領域。
「喔喔……」
我被震撼住了。雖然美留久舞跳得很好，但不斷在熒幕上顯示的「perfect！」訊息更加驚人。
舞革──正式名稱為「舞蹈革新」的遊戲，簡單來講就是讓自己配合在畫麵上跳舞的人，一起跟著跳舞的遊戲。
看過美留久玩後，我大概知道玩法了。看來這款遊戲會根據舞蹈動作的正確程度，計算出分數。
在配合畫麵跳舞時，舞蹈動作的正確與否是透過「判定點」來決定。
舞步本身不需要非常精準，重點在於要配合判定點做出特定的動作。
隻要姿勢與手的動作和畫麵上的人一樣，就能得到高分。
看起來不怎麽困難，這樣我應該也辦得到。
「耶！」
過不久，美留久的遊戲結束。畫麵上顯示aaa。大概是最高等級吧。
「喵哈哈。玩得真開心！」
美留久擦著汗跑向我。
「辛苦了。跳得很棒喔。」
「欸嘿嘿。哥哥，我跳舞時很可愛對吧？」
「呃，嗯……是很可愛。」
「哎呀～居然說人家可愛，雖然這也是理所當然～」
她似乎認為被稱讚可愛是理所當然。實際上確實是如此，所以我也不好說什麽，但自己這麽說，還是讓人覺得有點刻意。
不過感覺這就是美留久的魅力。
「如何？哥哥覺得自己會玩嗎？」
美留久開心地靠了過來。距離感太近了……琉奈也一樣，應該不是我太過在意她們了吧。
「呃，那個……」
「什麽什麽，怎麽了嗎？」
即使我稍微拉開距離，美
留久還是會馬上靠過來。不曉得她是不自覺地這麽做，還是刻意裝出天真無邪的樣子……我實在猜不透她的想法。
看來還是別太在意，光明正大地麵對她比較好。
「沒事。我隻是也想玩玩看。」
「你要陪我一起玩嗎？太好了，好開心喔！」
美留久蹦蹦跳跳地說道，看起來真的非常高興。
「該選哪首歌好呢？最好是哥哥也能玩得開心的歌曲！」
美留久將我拉向遊戲機台，體貼地想幫我選一首適合的曲子。雖然我很感謝她的心意，但這是不必要的擔心。
「放心吧。選哪一首都可以，我已經記住玩法了。」
「……嗯，不過第一次玩的時候，最好選簡單一點的曲子喔？」
「不，應該沒問題。我的運動神經還不錯。」
「我覺得跟運動神經沒什麽關係……」
原本一臉純真的美留久，突然露出嚴肅的表情。
「哥哥，你該不會以為這個遊戲很簡單吧？」
「咦？嗯。與其說覺得這個遊戲簡單……不如說不過就隻是遊戲？」
咦？我說了什麽奇怪的話嗎？
美留久不滿地嘟起嘴巴。是因為我叫她不必特別關照我，所以惹她生氣了嗎？
「隻是遊戲而已，所以不用擔心啦。」
我連忙補充說道。
「……喵哈。」
美留久滿臉笑容……笑到讓人覺得可怕。
「原來如此。不過隻是遊戲，所以輕鬆就能過關。這樣啊？」
「……咦？你生氣了？」
「我沒生氣喔？隻是覺得既然如此，就不用手下留情而已喔？」
她以粗魯的動作操縱畫麵。
「那就挑這首吧……設定成最高難度好了？反正隻是遊戲，不需要特別關照吧。」
美留久念念有詞的樣子非常可怕。真奇怪……她明明在笑，卻充滿了壓迫感。我果然說錯了什麽話。
「哥哥？既然要比，我可以跟你打賭喔？例如輸家要無條件聽從贏家一個命令。」
「咦？」
美留久瞪著畫麵，接著說道。
「如果我輸了……就坦白自己是不是合法蘿莉。」
「……咦？」
真是太出乎意料了。隻要獲勝，就能將美留久排除在選項外，這樣就隻剩下三個人了。
這是個好機會。
「我知道了。我接受……不可以事後反悔喔？」
「嗯。隻要你能贏過我，我就會好好回答你。」
設定完畢後，遊戲終於要開始了。
「好，差不多要開始囉？」
我一移動到畫麵前，站在旁邊的美留久便如此說道。
「哥哥。我跟你說，學校的遊戲，沒有『挑戰失敗』喔。」
「……這樣啊。」
「好像是因為校方認為一直玩到最後，對學生比較有幫助……就讓我來告訴你，不會中途結束的遊戲有多可怕吧？」
「──咦？」
我還來不及反問，遊戲就開始了。
然後，我馬上就明白美留久那段話的意思。
「喔喔？」
不會「挑戰失敗」就表示──必須一直出醜。
「啊哈。哥哥，你在幹什麽？那是什麽奇怪的儀式嗎？」
坦白講，我想得太簡單了。我太小看這個遊戲了。
「這未免也太難了吧？」
不過隻是遊戲，任誰都能開心地過關。
我原本是這麽想，但這根本是大錯特錯。
我的動作完全跟不上。即使覺得自己有配合判定點做出動作，還是沒通過判定，畫麵上持續跳出「boo」的文字訊息。這樣當然也拿不到分數，畫麵上的分數一直顯示為零。
相較之下，旁邊的美留久持續以華麗的舞蹈，漂亮地累積分數。看來我沒有跳舞的才能，隻展現出奇妙的動作。
我和美留久對稱的動作似乎非常詭異，遊戲進行到一半時，不知不覺間已經吸引了班上學生的注目。
「噗哈哈哈哈！咳……利、利孝！你那是什麽動作。」
「……嗬嗬。還滿可愛的嘛。」
「老斯，好像章魚在跳盂蘭盆舞。」
琉奈說我跳舞的樣子像「章魚在跳盂蘭盆舞」，這樣的形容應該不能算錯吧。
葛葉陷入爆笑。梨惠也微笑地用慈愛的眼光看著我。
感覺好難為情。
「六浦，老師覺得比起結果，努力的過程更重要！所以不要氣餒，繼續加油吧！」
然後還被一之瀨老師鼓勵。看來我的動作真的相當糟糕……或許是擔心我會因此放棄，她拚命鼓勵我。
如果這裏有洞，我還真想鑽進去。
「唔喔喔。」
這大概是報應吧。什麽叫「不過是遊戲」啊……我根本連玩都玩不好。
看似簡單，其實一點都不簡單。我總算親身體驗到美留久說的「判定獨特且相當嚴格」是什麽意思。即使覺得自己有配合畫麵擺出姿勢，還是無法通過判定。
然而畫麵上的人並不會停止跳舞，所以害我稍微陷入混亂。
我的舞跳得亂七八糟。
如果被判「挑戰失敗」，狀況多少會好一點。
隻要能夠中途放棄，就能重整態勢，但沒有「挑戰失敗」，就必須一直出醜到最後。
「耶，大獲全勝?哥哥，是我贏了吧？」
歌曲總算結束，我立刻低下頭。
「對不起，我太小看遊戲了。」
真想把幾分鍾前的自己給打飛。我剛才的發言，就是讓我羞恥到這種程度。
「……噗嗤。」
美留久並沒有這樣就放過我。
「噗呼……我忍不住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哥哥到底是怎麽做出那種動作的啊？害、害我都啞口無言了～因為太有趣，所以我第一次覺得自己說不出話來。」
她笑得非常誇張。
「怎麽樣？開心嗎？你讓我啞口無言囉～」
「……對、對不起。」
我大概是真的碰觸到美留久的逆鱗了。
我小看了她最喜歡的遊戲。即使從表情上看不出來，她心裏應該非常生氣吧。
「那麽，換下一首吧！這遊戲是五次定勝負喔？」
「五、五次？」
「放心啦，哥哥，『隻是』遊戲而已。下次一定要贏我喔！」
她毫無根據的鼓勵，讓我的表情瞬間變得僵硬。
「要努力喔？加油！」
她滿臉笑容地鼓勵我，讓我根本無法拒絕。
「我會加油……」
我一直輸給美留久，直到課程結束為止。唯一的救贖，就是她和周圍的觀眾都很開心。
課程總算結束後，直到剛才都在和我一起玩遊戲的美留久突然不見了。
就在我困惑地尋找她的身影時──
「利孝，你真是太棒了！讓老朽大笑了一場。」
一直捧腹大笑的葛葉，過來向我搭話。
「哈哈。」
我隻能苦笑回應。
「因為你剛才的樣子實在太糗了！所以老朽也盡了全力在笑。」
如果至少能當個小醜，那也正合我意。
「美留久實在太厲害了……我完全不是她的對手。」
此時，葛葉驚訝地歪著頭說道：
「那當然。美留久可是『職業玩家』喔？」
「……職、職業玩家？」
「你果然不知道啊。」
之後葛葉告訴了我一些關於美留久的情報。
美留久是個職業玩家，她和製作音樂相關遊戲的企業與讚助商都有簽訂契約。
雖然外表是個小學生，但她作為玩家的表現非常亮眼，舉辦活動時也能輕鬆地完成訪談，所以非常受這個領域的人歡迎。
她的立場，似乎介於遊戲實況者、偶像和表演者之間。葛葉最喜歡次文化，因此也知道美留久的事。
美留久將遊戲當成工作，而我居然在她麵前做出輕視遊戲的發言。
難怪她會生氣。我得好好向她道歉。
向葛葉道謝後，我便開始尋找美留久。她似乎已經離開電子遊戲室。
我在電子遊戲室旁邊的自動販賣機買了飲料，追上美留久。
「美留久，可以陪我聊一下嗎？」
追上美留久後，我將飲料遞給她，作為陪我聊天的報酬。
附近剛好有一張休息用的長椅，我請她陪我在那裏聊天。
「……咦？該怎麽辦才好呢～？」
美留久露出惡作劇般的笑容，然後坐到長椅上。
「開玩笑的啦。嗯，我收下了。」
她從我這裏收下飲料。或許是透過遊戲排解了怒氣，美留久的心情似乎已經恢複了。
「謝謝。不好意思，把你攔了下來。」
我也坐到她的旁邊。
一起入座後，美留久立刻縮短距離。
「不會啦。不需要那麽在意……不如說我才要感謝你主動向我搭話。」
美留久的聲音有些低沉，像是在對什麽感到愧疚。
「對不起，哥哥……我一時氣昏頭了。我明明希望你也能享受遊戲，卻對你做出那麽『幼稚』的事情。」
美留久低頭向我道歉。她似乎對用遊戲將我打得落花流水這件事感到愧疚。
雖然外表怎麽看都是小學生的孩子說自己幼稚，讓人覺得不太自然……但從這句話來看，將遊戲當成工作的人把初學者打得落花流水，應該是件不太妥當的事情。
「不對，錯的人是我。這都要怪我太小看遊戲，如果你因此消沉，才真的會讓我感到愧疚。我才應該向你道歉。」
我也跟著道歉。我和美留久在自動販賣機旁邊的長椅上互相低頭。
這狀況感覺有點尷尬。後來美留久像是受不了般，開口說道：
「那、那就當作我們彼此都有錯！既然已經道過歉，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然後，她大口喝下我遞給她的飲料。
細嫩的喉嚨上下移動。雖然她喝得很猛，但每口能喝下去的量實在太少，所以無法一口氣喝光。
「呼……那麽，哥哥也來喝吧？」
「……咦？」
她將喝過的飲料遞給我。如果真的喝下去會變成間接接吻，所以我一時不知所措。美留久似乎是不會在意這種事的類型。
我無法幹脆地拿來喝，隻能一直拿著飲料罐。
美留久就在這樣的狀態下開口：
「哥哥？我今天過得很開心喔。」
「……明明被我惹怒了？」
「即使如此，還是很開心喔。跟哥哥一起玩遊戲，讓我內心悸動不已呢。」
美留久用手抓著胸口，露出和之前的純真笑容有點不太一樣的微笑。
那是宛如不同人般──
「就像以前一樣呢。」
成熟的微笑。
「──唔！」
我不禁被她奪走目光。那和之前裝出來的可愛不同，讓我陷入困惑。
「像以前一樣……？」
「我和哥哥就是這樣相遇的。我們以前經常一起去遊樂中心喔？當時哥哥明明遊戲玩得很爛，卻又不服輸且自信過剩，所以我們比了好幾次……當時真的好開心。」
那是已經消失的回憶。隻存在於我失去的記憶中，與她的羈絆。
「哥哥一點都沒變。依然是那個我最喜歡的哥哥。」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在知道能和我一起玩遊戲時，美留久顯得非常興奮。她當時應該是發自內心感到高興吧。
她剛才那段話裏包含的心意，足以讓我明白這點。
「……我好遺憾自己居然忘記了那段記憶。」
和美留久一起度過的時光，一定非常開心。一想到這裏，我就對失去了這段回憶感到懊悔不已。
不過美留久緩緩搖頭。
她像是在說即使忘記了也不用在意。
「雖然有點遺憾，但現在這個狀況，對我來說也是個機會。」
「機會？」
「因為對哥哥來說，我一直都隻是個像『妹妹』的存在。」
這應該是過去的事情吧。在我遺忘的那段記憶中，我似乎都稱美留久為「妹妹」，所以她才會叫我「哥哥」。
「你一直都沒有把我當成戀愛對象。所以我這次要努力讓你對我動心。」
美留久像是在鬧別扭般鼓起臉頰。
「因為我最喜歡哥哥了。」
「──唔。」
我的心跳因為這句話而加快。美留久毫無掩飾的告白，讓我的內心悸動不已。
她的外表隻是個孩子，平常的言行更是天真無邪。表現得愈是刻意，愈是露骨，就愈能體現出孩子氣的一麵。
不過正因為如此──才看不透美留久。
如果她是真蘿莉，有辦法表現得這麽孩子氣嗎？正常來講，應該會更加偽裝自己，裝出大人的樣子才對吧？
如果她是合法蘿莉，為什麽有辦法隱藏自己成熟的一麵？或者正因為她是真正的大人，所以才刻意不修飾自己呢？
兩種說法都說得通，也都有可能。
所以我隻能承受她的告白。我無法將她當成孩子逃避，也無法將她當成合法蘿莉接納她的心意。
我完全看不透她。
「哥哥想知道我是不是小孩嗎？」
這時候也一樣，我無法理解她為何要問這種直逼核心的問題。
「我是想知道，不過……」
「這樣啊？不過，哥哥，你不覺得是不是都無所謂嗎？」
美留久靠近困惑的我。
「即使我真的是小孩子，隻要哥哥能夠選擇我，我還是願意替哥哥做許多好事喔？我會用各種方式取悅你。」
在長椅上，我們之間的距離已經是零。
即使我們的手臂已經貼在一起，她仍繼續朝我靠近。她的舉止、濕潤的眼神和微紅的臉頰，都在在傳達出她的好感。
「其他人一定也是相同的心情。如果讓大哥哥選到真正的國小六年級生，或許就會剝奪你的夢想。不過我向你保證，你一定會獲得更大的幸福。」
她的言行非常巧妙。到底要站在什麽樣的立場，才能說出這段話？
真正的蘿莉？還是合法蘿莉？
不對，是哪一種都無所謂。美留久的意思，是希望不管她是哪一種，我都能夠選擇她。
「你可以喜歡上我喔？」
這段發言，讓我愈來愈混亂了。
──贏不了她。
我大概贏不了美留久。我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
隨便下判斷會很危險。
她平常的言行就像個孩子，不管怎麽看都隻是個孩子。
不過她借由「職業玩家」的身分，在社會上獲得了一定的地位，這部分實在不像個孩子。
再加上她那些難以解讀的行動，我甚至無法分辨那究竟是她自然的表現，還是經過計算的演技，這讓我產生了危機感。
美留久是合法蘿莉嗎？不對──
或許現在下判斷還太早了。
「……欸嘿嘿。哥哥，我想說的就是這些喔？」
說完後，她從長椅上起身，轉身背對我說道：
「差不多要上課了，我們快走吧。」
然後再次朝我露出天真無邪又孩子氣的笑容。
「還有，不必在意和我間接接吻啦。」
「咦？呃，那個……」
這句惡作劇般的話，讓我瞬間沒力。看來她早就看穿我一直在介意這件事。
我真的搞不懂她。
「我、我才沒有在意。」
所以我決定將結論往後延。
美留久是否為合法蘿莉的判斷──就先「保留」吧。
「啊，還有，放學後我們一起去遊樂中心吧。我還玩不夠呢！」
「咦？可是……」
「剛才不是約好輸家要聽贏家的話嗎～？」
「是、是這樣沒錯。嗯，我知道了。」
「喵哈哈。太好了！」
之後，我在放學後一起玩時也持續觀察她，但到頭來這天還是沒獲得關於考驗的關鍵情報。
距離考驗的期限還剩五天。我依然沒掌握到任何關於誰才是合法蘿莉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