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查,到底怎麽回事?”雲天醒一腳把親信踹了出去,麒麟衛是有些實力,但絕對不會這麽強,他一定要知道為什麽。


    親信倉皇而去,在天亮的時候又返回了,說道:“回稟二王子,有個起夜的人說,看見了咱們出雲國的鎮國神獸。”


    “水麒麟?”雲天醒愣了許久,聽說那神獸好像是住在麒麟衛衙門後的水潭裏,但沒有國主征召,水麒麟絕不會離開水潭半步的,如今水麒麟殺人,是在聽從麒麟衛的指揮還是國主的命令呢?


    麒麟衛應該沒本事驅使水麒麟,所以後者的可能性大一些,難道這是國主洞悉了自己的陰謀故意敲打?雲天醒越想越可能,打了個寒顫,吩咐道:“傳令下去,我們的人,暫時不要靠近麒麟衛!”


    “遵命!”


    ……


    麒麟衛這邊,連夜拷問為數不多的死士活口,但一無所得,因為這些死士從小就被抓到一個秘密基地訓練、洗腦,沒有任何的外界接觸,隻知道服從命令、殺人,不知道誰是組織者,也不知道回去的路,所以麒麟衛抓了也白抓。


    李文嫣得知了這個情況,頗有不甘,這個二王子做事還真是滴水不漏。


    如此又過了幾天,出雲國朝堂上的宰相之爭愈演愈烈,就算國主有意周敦禮,但劉聽濤那邊也沒個準信,一拖再拖,所以國主也有了鬆口的意思:“既然這樣,就由韓大人暫代宰相之職……”


    二王子一係皆是麵色欣喜,雖然國主說的是暫代,但隻要韓術後麵不出錯,板上釘釘就能扶正,大臣們當即說道:“國主英明。”


    禦史韓術也是激動得熱淚盈眶,大禮膜拜:“微臣必不負國主期望!”


    國主微微頷首:“若是沒有別的事情,就退朝吧。”


    大臣們施禮,準備退下,可就在此時,大殿正門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臣有事啟奏。”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老相國劉聽濤走入大殿,麒麟衛統帥吳安攙扶著他,而隨著劉聽濤並肩而立的還有一個老者,此人沒有穿官服,可氣質卓絕,好似渾身自帶光芒,讓人有些不敢直視。


    忽然,有大臣認了出來,驚呼道:“周老!”


    群臣沸騰,滿眼驚恐,不管是什麽派係,約莫有三分之一的官員拱手一禮:“周老師!”


    周敦禮桃李滿天下,雖然這些人不一定都是他親手教的弟子,但周敦禮著書立說無數,但凡讀過他書的人,見到周敦禮都得叫一聲老師。


    禦史韓術,不對,應該是暫代宰相韓術,此刻的他戰戰兢兢縮在一邊,哪還有半點宰相的模樣。


    國主見到周敦禮,也是從座位上彈起,神色驚喜:“周老?”


    “草民周敦禮,見過國主!”周敦禮不卑不亢的行了一禮,旁邊的劉聽濤樂嗬嗬道:“國主,老臣說話算話吧?”


    劉聽濤當初臥病在床,與國主說要請周敦禮出山,如今把人帶來,所以是說話算話。但同樣的,劉聽濤也在提醒國主,當初你可是承諾要立周敦禮為相的,也得說話算話。


    雖說國主剛剛授命韓術暫代宰相,但周敦禮的分量擺在這兒的,若敢冷落周敦禮,國主必遭天下文人唾棄,所以國主立刻說道:“出雲國正值風雨飄搖之際,本王若能得周老相國,必可高枕無憂,不知周老可否願意?”


    此話一出,剛剛暫代宰相的韓術臉都綠了,一盞茶的功夫不到,自己這個暫代宰相就要下崗了不成?擦……


    但韓術肯定不好意思自己說什麽,便給同夥官僚打眼色,派係官員會意,當即出列,就要表示反對,可劉聽濤眼睛一瞪,老相國之威攜帶著地動山搖之勢,這些官員臉色一白,就默默退了回去。


    周敦禮躬身一禮:“微臣,領旨!”


    聽到這話,國主笑得尤為開懷,不僅是因為得到這麽一位頂級大儒相國,也是因為周敦禮是出了名的不當官,現在卻歸順了出雲國主,說出去也是一件尤為長臉的事情。


    “為慶賀我出雲國得周老,本王欲設國宴,宴請四方,舉國同慶!”國主大手一揮,就宣布了這件事情,文武官員無不高唱:“國主英明!”


    王族宗祠,二王子才剛剛得知了韓術暫代宰相的消息,和他老子一樣說要擺宴席,宴請諸位同僚,可剛剛發出這個命令,周敦禮被封相國的消息又傳來,大喜大悲之下,二王子直接吐出了一口血。


    畢竟宰相的這個問題,他費盡多少心血也要搞到手,可明明事情都成了大半,突然被截胡,功虧一簣,任誰都不好受。


    “吳安,你欺人太甚!”雲天醒知道周敦禮是被吳安帶回來的,所以對其恨之入骨,汙言穢語罵了許久。


    “二王子,那宴席還辦嗎?”親信退下時,弱弱問道。


    二王子本就窩了一肚子火,聽到這話撲上去就把親信按在地上打。


    ……


    “吸收雲天醒的惡意,金幣+199。”


    吳安看到這個係統提示,心滿意足,看來失去宰相的席位,給二王子帶來的打擊不小,若是能把雲天醒氣死就好了。


    吳安下了朝,樂嗬嗬的往麒麟衛走去,他回到麒麟衛便聽說前幾天被人偷襲的事情,吳安臉上依舊維持著笑容,但看到他這個笑容的人都莫名打了個寒顫。


    吳安隻對眾人說了句知道了,就離開麒麟衛去了劉相府,周敦禮暫時住在老相國家裏的,吳安找到他,建議道:“周相國,那天下官與你討論治國理念,感悟頗深,心頭有個想法,還請周相國指點。”


    周敦禮對吳安還是挺欣賞的,因為是他讓周敦禮完善了自己的治國理念,所以親切道:“請講。”


    “按照周老的治國標準,出雲國現在隻是初級甚至原始階段,想要推行新政,首先得保證吏治,才能上行下效,否則就會陽奉陰違,無法推行新政。所以下官建議,先在出雲王城搞一個整風運動?”


    周敦禮聽得眼冒精光:“什麽是整風運動?”


    吳安答道:“嚴肅處理貪腐、懶政、怠政等風氣,讓同僚們保持高度的政治覺悟,這樣新政實施起來,就會事半功倍!”


    周敦禮讚不絕口:“甚合我意!”


    “若是周老決定要實施整風運動,請交與麒麟衛來辦,保證完成得漂漂亮亮!”吳安拍著胸脯保證,這才是他的真實目的。


    麒麟衛作為一個直接效命王族的暴力機關,處事更為公正,的確比吏部開展整風運動有效,周敦禮當即頷首:“待老夫草擬一份奏章,隨後便去向國主請奏。”


    當天下午,周敦禮就進了王宮,向國主闡述了新政和整風運動,因為有過吳安的建議,周敦禮的新政還是比較務實的,主要是以發展出雲國經濟為主要任務,國主頗為讚許。


    至於整風運動,國主覺得有些不妥,畢竟水至清則無魚,但周敦禮上任第一天,國主有些不好意思拒絕,所以就批準了:“周老辦事,我放心。”


    第二天早朝,國主下達王命,王城內開展整風運動,由麒麟衛輔助周相國進行,文武官員們覺得麒麟衛平日裏就有監察百官的職權,現在開展什麽整風運動也不過就那樣,並沒有引起太大波動。


    可二王子得知了這個消息,眉頭一皺:“壞了!”


    親信詢問怎麽壞了,二王子說道:“麒麟衛監察百官,主要是涉及叛國、造反等大罪,但整風運動,覆蓋範圍太大,言行舉止都牽涉其中,而且麒麟衛操刀這次的整風運動隻需向周敦禮負責,並不需要稟明國主,麒麟衛一定會拿我們開刀!”


    二王子吩咐道:“傳令下去,讓大家這幾日盡量不要出門,韜光養晦!”


    親信覺得二王子有些小題大做,但不敢違抗二王子的命令,當即離開宗祠去傳達二王子的命令,可他剛離開王宮大門,就被麒麟衛撲倒,吳安說道:“王公公,有人舉報你猥褻宮女,敗壞王宮風氣,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


    王公公大呼冤枉:“我特麽一個太監啊!”


    吳安嗬斥道:“太監就不是男人了嗎?”


    這把王公公感動得不行,哪怕後麵被吳安打得半死不活也心懷感激。


    隨後幾天,王城上下到處都充斥著麒麟衛的身影,風月場所、賭館酒樓更是重點布控場所,隻要有官員出現,或者說隻要是二王子一派的官員,都會被麒麟衛以作風問題抓走。


    有官員向國主反應這個情況,國主也覺得麒麟衛有些矯枉過正,便想停止這場整風運動,可這項舉措是周敦禮提出的,國主隻能找來周敦禮商量。


    周敦禮態度尤為堅決:“國主,王城官員的作風問題根深蒂固,但也不能因此縱容,需要下定決心刮骨療毒啊!”


    國主不好拂了周敦禮的麵子,考慮到麒麟衛沒有殺人,隻是抓拿那些官員去教育了一頓,而且民間的反響不錯,百姓們無不稱讚,連地州上的官員都開始嚴於律己。雖說王城官員被搞得人心惶惶,但終究利大於弊,也就聽之任之了。


    王城官員們求助國主未果,也看明白二王子派係被麒麟衛重點照顧,所以紛紛明哲保身,斷了與二王子的聯係。


    真別說,這樣一來麒麟衛就真的放鬆了對他們的監管,官員們更是成群結隊的脫離二王子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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