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我覺得你的色色的技巧變得很敷衍耶!」


    輝夜學姐享受到無數次飄飄欲仙的快感後,已變得快要失去意識,一樹讓她枕在自己手臂上,並看著那留有雲雨餘韻的潮紅臉龐看到出了神,沒想到她突然像複活一樣快速坐起身子這麽說。


    「學、學姐……?」


    輝夜學姐憤慨到用雙手「砰砰砰」地拍打一樹幫她蓋上的毛毯。


    「老身最近從你身上能感覺到你盲從黑暗技巧的傲慢!」


    「老、老身?」


    「大姐姐我再次強調,應該要再多用心營造浪漫或特別的氛圍才行,這很重要!」


    輝夜學姐大聲這麽說後,又小聲含混地說:


    「……當然我是覺得很舒服,也感到非常滿足,但該怎麽說呢?就是舒服過頭變得太淫亂實在很丟臉,再說我現在已經不會受到阿斯莫德的影響,所以也沒辦法拿這個來當借口了……然後就是我明明年紀比你大,卻像前麵說的那樣被你弄的很舒服,這種心情實在很複雜……反正這些就是讓老身憤恨不平是也!」


    說話時在語尾加些奇怪的詞匯搞笑,才會讓人感到更丟臉吧。


    「真是夠了!」輝夜學姐用雙手捂住臉後扭擺身體。


    話雖如此,很高興她能說出這些事。


    「在那方麵確實可能有點虛應了事……」


    輝夜學姐剛才講那番話有一半是為了掩飾難為情,但是約會後親密接觸……光是這樣總有一天會覺得一成不變。


    在過去局勢動蕩的日子裏,所有事物都充滿刺激,因此在相對平靜的時間下,光是待在一起也會覺得特別。


    如果用與當時一樣的感覺度過現今這種太平日子,會感到一成不變應該也是理所當然。


    以前美櫻曾經說過,身為一個男朋友要怎麽做才能營造浪漫氣氛,看來現在這種時候更是要在這方麵下足功夫。


    「不過現在的生活實在太平穩,感覺很難找到營造浪漫氣氛的機會……」


    「……例如在一些小小紀念日時,或許能發現一些特別的事。」


    雙手捂臉的輝夜學姐,略為打開指縫,瞥看了一樹。


    一樹瞬間想通了什麽。


    「輝夜的生日嗎?這麽說來,我記得好像快到了耶,她應該是冬天生的,不過我沒什麽在記生日這類東西,所以問我不準,要幫你問問班上其他同學嗎?」


    一樹前來商量後,光學姐爽朗地笑了,接著開始按起行動終端裝置。


    現在已經是隔天早晨。很難早起的輝夜學姐還在睡覺,但其他人都已經聚在客廳了。


    光學姐單手拿著行動裝置,「啊哈哈」地大笑。


    「她生日在下星期耶。」


    「下星期啊。原來如此,果然是這樣。」


    一樹終於會過意,原來輝夜學姐那種態度與其說是不滿,其實是在提醒。


    在旁邊聆聽對話的美櫻露出鄙視的眼神。


    「如果是情侶,當然會幫另一半慶生,而且在剛交往的時候應該就會若無其事地事先問好對方的生日是什麽時候。」


    「我記得美櫻的生日……是在春天吧?」


    「你那隻是從我的名字推測而已吧!你肯定不記得吧!真是的!」


    「對情侶來說,生日果然是特殊的日子啊……」


    一樹得知原是盲點的真相後大感震驚,甚是苦惱。


    過去身為劍士的一樹對其他事物漠不關心,度過了無欲的年少時代。與女生接觸的機會遽增,也是這幾個月的事情而已。


    他對待其他人本就比常人客氣一倍,再加上還獲得能夠感應好感度變化的能力,因此意外沒有做出有欠體貼的行動。


    但是一樹從未思考過生日這個日子的重要性。


    畢竟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何時,從前都是鼎生日時順便幫他一起慶生。因此在他的人生中,「生日」這個概念的重要程度一直以來都相當低。


    但是女生就是希望男朋友會大肆慶祝自己的生日。


    應該是說這類的紀念日,最適合用來替平凡的日常生活增添特別的元素。因此沒有不善加利用的道理,宛如是能生成浪漫氛圍的煉金術。


    「這下我懂了……」


    「這點小事而已,用不著那麽感動吧。你也真是的,在這種奇怪的地方就是不懂人情世故耶。」


    「話說光學姐你的生日是……?」


    一樹戰戰兢兢地詢問,光學姐則是帶著停不下來的微笑回答。


    「我的嗎?早就過了喔,五月五日兒童節。」


    在日本五月五兒童日是男孩的節日,世上可能找不到比光學姐更適合在這天出生的女孩了吧。


    「我沒注意到,真是抱歉。」一樹雙手合十道了歉。


    「那個時候我們還沒現在這麽熟,所以你也別放在心上了。」


    話說當時是黃金周前後,自己應該剛好是和美櫻兩個人去出任務,結果遇貝亞特麗克斯。那個時候的確還沒熟到會特地去問學姐的生日幫她慶生。


    「啊!」光學姐出聲後,「啪」地拍合雙掌。


    「現在回想起來,我生日時輝夜送了我一份感覺很高級的餅幹。如果不是一樹提到生日,我已經把這件事忘得一幹二淨了。」


    美櫻投以無法置信的眼神。


    「當一個女孩子,我們還是得好好記一下這種事情,畢竟就算是女生之間,也是會有人因此懷恨在心喔。」


    「因為啊,那個時候周遭的人都還『王子』、『王子』大聲簇擁我,還不停塞禮物給我。所以才沒想到要回送禮物給輝夜。」


    「話說回來光學姐以前是王子耶……我都忘了這件事。」


    還以為她就是個性格瘋瘋癲癲的人。


    「現在周遭的人還有那樣對你嗎?」


    「大家都已經知道我是一樹的人了喔。」


    「說不定有光學姐以前的粉絲暗中非常恨我……」


    「啊哈哈哈,沒有瘋狂到那種程度的粉絲啦。再說現在這樣,我也樂得輕鬆。」


    光學姐用爽朗的表情笑了。


    「那麽小雪、綠蒂和神邑,你們的生日是什麽時候……?」


    一樹也問了沒什麽參與話題,隻在一旁觀看的三人。


    「我當然是冬天生的。二月底……再一下就到了。」


    一樹聽到小雪的答案後,鬆了一口氣。


    「我是十一月生的,已經過了,不過我都沒把自己的生日放在心上,因為以前是宗教國家的聖蒙德公國沒有過生日的習慣。但是漫畫和動畫裏確實時常出現慶生的場景耶。今年的生日就請多多關照了!」


    一樹聽完綠蒂說話,回了句「包在我身上」,答應幫她慶祝後,轉而看向了神邑。


    「我是四月一日……完全是早生中的晚生。如果不是因為這天生下來導致的不利條件,我肯定不會變成家裏蹲的禦宅族!」


    其實早生和晚生的差別,會導致自己有可能和早自己出生超過十個月以上的孩子一起進入小學就讀,因此神邑口中的「不利條件」也不一定就是繭居族少女的借口。然而現在先撇開這個不談……


    「神邑你的生日還很久……好險。」


    一樹鬆了口氣,並且輕撫了神邑的頭。


    現場這些人的都算是安全過關。不過在這幾個月內究竟有多少個該慶祝卻沒注意到的女生生日?


    看見一臉愁雲慘霧的一樹,光學姐「噗噗噗,喀喀喀」地笑了出來。


    「一樹抱歉,我笑出來了,不過你也真辛苦。女朋友這麽多個,每個月肯定都會有某人的生日耶!」


    「感覺


    記事本會寫得很滿……但是這樣感覺起來,每年都會有很多活動,感覺會很有趣。我懂了,原來所謂的紀念日就是這麽一回事啊。」


    「一樹哥,看你笑得這麽無憂無慮,你有好好在想生日禮物要送什麽嗎?」


    美櫻拋出猶如冰刀的犀利話語。


    一樹瞬間愣住,接著突然無力地當場垂下身體。


    「……目前姑且有甲魚太田先生跟我提議要合寫自傳,這或許也能成為收入……」


    「你又在依賴這種還不知拿不拿得到手的錢了……嗯?不過你講的自傳是指你的自傳?要寫進魔技科就讀後到當上王去亞特蘭提斯決戰的事情嗎?那個很有希望成暢銷書耶。」


    官方雖沒公布一樹的真實姓名,但一樹身為王的活躍事跡,已在政府文宣宣傳下全國皆知。但那隻是種用來告知國民王的公務執行狀況的官方文書。發布這些文宣也是為了獲得國民支持,因此內容多為英雄式描寫,一點也不枯燥乏味……


    但是幾乎沒有提到一樹成為王之前的事情。


    一樹進入魔進科就讀後直到騎士學院認可他為止的奮鬥、與大和將日本分裂成東西兩方的戰爭、以三種神器為中心的富士樹海之戰、遠渡重洋到美國,然後還有亞特蘭提斯上的最終決戰……如果將這一連串的事情集結成冊,雖非天馬行空的小說,但絕對能成為內容幾近想象杜撰的娛樂大作。


    想都不用想就能知道,這些內容應該都是國民最關心的事情。


    「書名太田先生也已經幫我想好了,說是叫《魔技科的劍士與召喚魔王》,字是寫召喚魔王,發音則是basileus。」


    綠蒂眼睛頓時發亮。


    「寫漢字發音卻標成外語!這不是用外語發音的漢字嗎?超帥!可以改編成動畫耶!」


    「會暢銷……這絕對會暢銷!一樹哥,事前一定要把版稅談好喔!就算文章是由甲魚負責寫,但你至少要喊5%!」


    還不知拿不拿得到手的錢……美櫻撤回如此的前言,還探出身體這麽講。


    「版稅……靠版稅維生的夢幻生活!隻是把名字借出去而已,根本可以說是完美的不勞而獲!」


    神邑也從奇特的出發點思考而眼神發亮。


    「啊哈哈!要注意不要寫成情色小說喔!」


    光學姐笑著說。雖然預計不會以真名撰寫,但是她們講了這些後,自己倒是覺得相當害羞。


    「這件事就先說到這吧,輝夜學姐的生日你要怎麽慶祝?那天是平日,你是打算放學後……去約個會?」


    美櫻把離題的對話拉回了正軌。


    一樹雙手交叉嘟囔。


    「比起怎麽慶祝……我更想知道……」


    輝夜學姐最想要的東西會是什麽。


    當然,她應該也會想要和自己浪漫度過兩人獨處的時光。但真的可以斷言這就是她最想要的東西嗎?


    她那應該先行除去的心理創傷,好像就深藏在生日這個紀念日裏。


    ——一樹將腦中浮現的想法告訴了光學姐。


    「……嗯,你說的對耶。輝夜一定是那麽認為。」


    光學姐露出衷心的微笑,並點了點頭。


    「我覺得那是對輝夜最好的禮物了。」


    然後一樹回頭看向美櫻。


    「美櫻!我想跟你討論一下禮物的事情!」


    「討論這種事情果然還是要找我吧!」


    ?


    聽到紀念日這個單字後恍然大悟的弟弟應該已從光那邊問到我的生日,然後現在應該已經在策劃一場浪漫的生日約會……自己原本是這樣盤算的。


    輝夜不禁覺得奇怪。他怎麽還沒來邀我去約會?


    大家一起吃完早餐後,各自前往所屬班級,接著上完課,來到放學時間……再這樣下去自己就要一個人回魔女之館了。


    這麽一來,今天就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天了。沒有任何倒楣事,卻也沒有任何浪漫事的普通的一天。


    不過,紀念日這種日子本質上本就是沒有任何特殊之處的普通一天。隻不過是找個理由牽強附會,起哄成特別的日子罷了。


    光對這類事情相當冷感,所以看起來完全不在意生日這種日子。就算弟弟問她,她可能也隻說:


    『輝夜的生日嗎?我不知道耶!不過,生日一點也不重要吧。每天就是everday!』


    然後弟弟也可能回應她:


    『你說的也是,everday。』


    『everday!』


    他們的對話可能會變成這樣。弟弟那種容易跟著別人的話題走的程度實在教人不敢領教。


    輝夜沮喪地垂下頭。


    生日——隻要意識到此事,胸口就不知為什麽會隱隱作痛。


    ……以前每年家裏都會替自己舉辦生日派對。那是在爸爸、媽媽都還很溫柔,哥哥也還沒意外身亡前的事情,可說是家庭溫暖的象征。


    然而在奈亞拉托提普轉移到爸爸體內,媽媽也為此發瘋後,就再也沒舉辦過生日派對,就再也沒有人能替自己慶祝自己誕生於世的日子了。


    之後就被命令「要成為最強的魔法使」,並且奉行至今……


    但是現今這個世上已經不會再有什麽最強的魔法使。


    現在的自己沒有任何特殊的價值,隻是個運動也不怎麽在行的一般女生。成績中等,沒有嗜好也沒有特殊技能,雖然之前鬧著玩說想當政治家,但事實上連未來的夢想都沒有。


    胸口這種隱隱作痛——可能是想要重建溫暖家庭的願望。


    自己追求的並非浪漫。


    一直以來渴望的都是溫暖的存在。自己想成為一個溫暖的人,但過去努力想要消弭劍技科和魔技科間的對立,反而招來周遭人的厭惡。


    因此在和弟弟的「男女關係」上,也覺得欠缺了什麽。至今自己之所以都還戒不掉想要當個大姐姐的相處模式,肯定是因為自己渴求溫暖。


    離開校舍橫越騎士學院中庭後,走往魔女之館。會覺得放學後的校園莫名安靜,應該是因為現在已經沒有那些鍛煉技能的學生了。不過,學校也還沒展開社團活動就是了。


    好想有人替我慶祝我這個存在。


    那麽一來,我就能在這個不再需要最強魔法使的世界中,重新出發。


    已經回到平時居住的魔女之館了。


    還不算正常的我,就這麽過了正常的一天。


    把手放到門扉上,打開了門——


    「「「「「「生日快樂,輝夜!」」」」」」


    現場響起隨多人呼喊聲的同時,還「砰砰砰砰!」地傳來輕快的爆炸聲——輝夜還以為是攻擊魔法,瞬間擺出應戰架式,不過她搞錯了。等到飄來陣陣火藥味,有種飄然蓬鬆的物體頭上緩緩落下後,便意會出那是什麽了——拉炮。


    眾多同伴並排在玄關通往客廳的走廊上,天花板上布置了滿滿的螺旋狀紙緞帶和氣球。


    「咦?」


    輝夜不禁發出傻憨的驚呼。


    之前在床上是用那種模樣央求紀念日活動,沒想到居然會舉辦這種居家派對,但這才是自己真正渴求的「溫暖」。自己當下之所以會立刻察覺這份感受,都是因為眼頭已經泛出熱淚。


    弟弟從同伴之中走上前來,捧起呆站在原地的輝夜的手。


    原來他已經看穿連自己都是剛剛才體悟到的事情。


    ……也對,他無時無刻都是「看穿後」再出手。這是他的戰鬥風格。


    如今不隻是眼頭泛熱,整張臉都熱了起來。一行冰涼的眼淚滑過熱烘烘的臉頰。


    「你也用不著哭啊。」


    「因為……我太高興了。」


    原本不是家人的人,居然能這麽了解自己。


    客廳桌上擺著各式手工菜肴和甜點,甚至還有個巨大的圓形蛋糕。輝夜睜大了滿是淚水的眼睛。


    「……弟弟,你是跟學校請假嗎?」


    「沒有喔,隻是利用這幾天一點一點分批準備,而且也有很可靠的幫手在。」


    「幫手?」


    「小輝夜!是我喔!」此時有人從同伴們中飛衝而出。


    是壬生亮——明明從小就想開間蛋糕店,卻因獲得聖痕而被迫進入騎士學院就讀,最後自暴自棄成了不良少女。


    看見徹頭徹尾都是騎士學院模範的輝夜,這名雖說夢想破滅卻自暴自棄的少女羞愧自身所做所為,因而會喊輝夜是「正義英雄」或對她說「我很尊敬你」。


    聽說她現在是抬頭挺胸朝糕點師這個目標努力邁進。如今的輝夜反而相當尊重這樣的她,認為即使不是英雄,隻要是懷抱夢想努力向前的人都值得敬重。


    很開心蛋糕是朝夢想邁進的她和弟弟做的,想到這裏眼淚又把視線浸潤得更加模糊了。


    「一樹!這樣有效這樣有效!繼續出招不要停!」


    光滿口說著奇怪的話,活像個拳擊教練。


    弟弟遞上了花束和包裝精美的盒子。


    「我想說要送就送實用的東西,這是對表。因為我沒看過學姐你戴過手表,而我也沒有手表,所以就……」


    「我、我可以打開來看看嗎?」


    輝夜發出了哽咽聲。周圍有許多人不約而同笑了起來。


    「當然可以,你拿出來戴看看。」


    小心翼翼地拆開包裝紙後,印入眼簾的是感覺相當時髦的名牌外盒。自己以開珠寶盒的心情打開盒子,看見是隻表盤設計簡約,整體走成熟風的手表。


    「我覺得設計很適合輝夜學姐的風格。」


    「……嗬嗬嗬,我沒有弟弟你想的那麽成熟喔。」


    立刻就試著帶上左手。弟弟也迅速舉起左手展示,一隻設計雷同,僅有小部分變更為男性樣式的手表在他手腕上閃閃發光。


    四周那些和輝夜一樣,深深喜歡一樹的女孩們紛紛說著「真羨慕!」。


    「……這樣好像戒指,我好開心。」


    「總有一天我也會去買戒指。」


    弟弟語畢,緊緊抱住了自己。


    吃完美味的餐點,大家一起玩了遊戲,小鼎、琥珀和寅藏三人組還帶來一小段才藝表演……自己就這麽度過了絕不平常,如夢似幻的開心時光。


    到了夜晚,弟弟還將我帶回他的房內溫柔纏綿。


    明明較為年長的是自己,卻都是弟弟單方麵把自己服侍得舒舒服服……這種事情在這段時光之中根本不會去想了。


    也不覺得自己是要追尋哥哥的影子,才會想要依偎可靠的他。


    如今就像失去「都是阿斯莫德害我春心大動」這種借口以來,都沒跟他發生過關係一樣,委身於他,任他擺布。


    「……別用那個。」


    他快速伸手拿取避孕用品,輝夜便拍掉了那樣東西。


    在亞特蘭提斯的那晚雖然沒有懷孕,但是當魔力自世上消失後,他就變得相當注意避孕。


    「一樹……」


    但是輝夜闡明想要赤裸裸地接觸他後,敞開身軀。


    輝夜心想,自己從今以後應該不會再叫他弟弟了吧,所以才做了這樣決定。


    他也輕輕點了頭,然後——


    ?


    生日過後幾天,醫院聯絡輝夜陷入植物人狀態的父親已經恢複意識。


    她向學校請假後,獨自前往了父親一直臥床不起的病房。


    父親一直以來由於都是躺臥床上,因此顯得瘦弱,但已拔除所有生命維持儀器,他還靠自己的力氣坐起了上半身,輝夜原本已做好隨時會天人永隔的心理準備,但看見父親現在這個身影後,覺得他的狀況出乎意料地好,過去那段臥床不起的時間就好像在作夢。


    另一方麵,對父親來說,世界的變化應該也像在作夢吧。


    輝夜開口說了。她說了奈亞拉托提普的事情、一樹當上這個國家的王的事情、於浮空大陸上與各大神話戰鬥的事情。還有——世界已經徹底改變的事情。


    「……雖然真的難以置信,但是確實完全感受不到魔力,看來你說的都應該是真的……至於那名少年……」


    輝夜也不知道父親究竟記得多少當時的事情。


    「……我傷害了那名少年。」


    聽到這句低語,就知道父親連自己受控於奈亞拉托提普的一切也都記得。


    「我打算和他結婚。」


    輝夜若無其事,就像在告知必定執行的是像一樣,堅定地說出口。


    父親仰頭向上後,立刻又低了下去,把消瘦的肩膀更往下垂。


    「……我沒有出言幹涉的資格,畢竟我沒對你盡到一絲父親該有的責任。不過那位少年……是個能讓你幸福的人吧。」


    「我想要生很多很多小孩,打算組織一個每天都像在過生日的家庭。」


    講著講著眼淚就滑了下來。


    「我會這麽想,都是因為我還記得爸爸在被奈亞拉托提普占據身體前有多麽溫柔。爸爸,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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