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嫣然聞言遲疑了一會兒,終究是還是聽從了程昱的話不再將手往外抽。心跳聲繼續響起,在兩人的胸腔裏產生了一絲共鳴。漸漸的,一股冰寒之意順著兩人緊握的手掌在彼此的體內往返遊走起來。這是天狐之心蘊含的冰封之力,不過跟上次不同,這一次它變得溫順了許多。


    “放鬆,或許這次它不會把咱們怎麽樣。”將渾身的真力提起來,程昱一路提防著體內不停往返遊走的那道冰封之力。良久,也沒見它有個異動。程昱逐漸放鬆了心神,張嘴輕聲對身邊的宿嫣然說道。宿嫣然是相信程昱的,聽他這麽說,於是便按照他說的那麽去做了。


    似乎感受到了兩人對自己的警惕在逐漸消退,天狐之心砰砰跳動著,將體內蘊含的冰封之力又輸送了一股出來。如此,就有兩道冰封之力在程昱他們的體內交替遊動了。一道冰封之力從程昱體內遊動到宿嫣然那邊,給她帶去了程昱體內磅礴厚實的真力。一道冰封之力從宿嫣然那邊遊動到程昱的體內,為他帶來了宿嫣然體內那純正的天狐之力。程昱的真力替宿嫣然疏導著體內的經絡,宿嫣然的天狐之力則是鑽入了程昱體內的天狐之心裏跟它合為一體。


    “砰砰!”天狐之心獲得了宿嫣然的天狐之力,跳動得愈發的有力了。稍後,它逐漸平息下來,再度恢複到從前那樣,許久許久才跳動一下。而宿嫣然此時,則是有一種即將突破的感應。因為程昱體內的真力,將她的經絡拓寬了不少。之前那些一直被壓縮在經絡裏的天狐之力,此時全都被釋放了出來。它們不停地衝刷著宿嫣然經絡裏的雜質,然後將它們通過皮膚給逼出了體外。


    “我...”宿嫣然媚聲嬌吟了一聲。程昱聞言連忙睜開雙眼,就見宿嫣然眉角泛起一抹桃紅,眼中一陣眼波流轉媚意外露。


    “你要突破了?”程昱見狀連忙握住宿嫣然的雙手,將自己體內的真力朝著她體內輸送過去。他想借用自己的力量,幫助宿嫣然突破到四尾!


    “嗯哼!”宿嫣然體內的媚意愈來愈強烈,她半靠在程昱身上低吟了一聲。緊接著,從她體內迸發出一道極為強烈的能量,將程昱推出去數米撞到了屋內的立柱上。等程昱從地上翻身起來,眼前卻是出現了一個全身素白,眉角一抹桃紅斜斜上挑入鬢。肌膚勝雪,粉黛微施,絳唇一點的宿嫣然!宿嫣然身後,四條狐尾來回招展。她十指的指甲,每一根都約莫有半寸長短。


    “我,四尾了!”宿嫣然開口對程昱說道。言辭中再不複半點媚意,反而給人一種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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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說,四尾時,你的媚意會更盛麽?怎麽...”宿嫣然身上的冷,讓程昱有些不習慣。他走過去,嚐試著觸摸了一下宿嫣然那冰涼的手掌問道。


    “或許是發生了什麽變化,我也不清楚。過往的那些九尾至尊們,留下的筆記確實是說四尾媚意外放,當者無不癡迷。可是...或許我是不同於她們的人吧。”宿嫣然任由程昱拉著她的手掌,沒有閃躲,也沒有抽離。這讓程昱覺得,宿嫣然還是以前的那個宿嫣然。隻不過是因為功法的原因,才會讓她看起來比之前要冰冷一些。


    “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如今的人,都稱它們為四大守護神獸。可是他們卻不知道,亙古以前,四大守護神獸應該是青龍,白虎,天狐,玄武的!”宿嫣然跟程昱並肩而立,兩人十指相扣道。


    “那,為什麽後來朱雀取代了天狐呢?”程昱緊握著宿嫣然的手低聲問道。他不明白,宿嫣然為何會忽然談起這個話題來。不過既然她想聊,那麽就接著往下聊吧。


    “因為天狐一族,得罪了女媧娘娘!”宿嫣然麵無表情的抽手走到窗前,輕輕打開窗戶,看著窗外說道。


    “得罪了女媧娘娘?怎麽得罪她的?她又為何會剝奪了天狐一族守護神的地位?”程昱轉身提壺,將泥爐裏的竹炭點燃煮起了茶水道。


    “當年人間有一帝王偶見女媧神像,被其美豔所俘。張嘴說了一句不該說的話,要娶這女子為妻。女媧震怒,命天狐一族下到人間禍亂朝綱。同時她又另覓一族,讓其接替帝王的王朝。事成之後,諸人封神。女媧娘娘卻以天狐為禍人間,殺戮無辜之名,奪了天狐一族的守護神之位。”宿嫣然抬手將窗戶關上,轉身走到泥爐跟前,拿起木勺緩緩攪動著壺裏的茶葉道。


    “這事兒,不是她讓你們去做的麽?事成之後不獎賞就算了,為何還要懲罰?”程昱盤膝坐在爐前,看著爐膛裏的火苗撓頭問道。


    “不管是人,還是,總有那麽幾件不想讓外人知道的秘密。她是至高無上的神,若是讓人知道天狐一族是受她所派...程家哥哥,你覺得世人會怎麽想?”宿嫣然用木勺往已經冒著熱氣的壺裏加了一勺水,然後擺好茶碗問程昱道。


    “替罪羊!天狐一族,其實是給人當了替罪羊?”程昱明白了宿嫣然話裏的意思。


    “過去的事情,經過這麽多年,已經沒幾個人記得了。可是身為天狐一族的聖女,有些事情不用我去記,它卻是已經自行傳承到了我的腦子裏。我的腦子很亂,程家哥哥!”宿嫣然提壺斟茶,端了一盞雙手遞到程昱眼前說道。


    “我不知道等我突破到九尾至尊,又會有什麽傳承出現在我的腦子裏。我有些害怕,害怕傳承下來的事情,不是我所能承受的。”宿嫣然雙手緊緊拉住程昱的胳膊連聲說道。


    “你的肩膀若承擔不起,我便跟你一起承擔!”程昱放下茶盞,伸手輕拍著宿嫣然的脊背道。


    “轟隆隆...”一聲滾雷從閉關樓上空滾過,滾雷聲震得閉關樓門窗一陣齊齊的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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