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譯版 翻譯 [emailprotected]</a>漫談(acgtalk.)


    不是像孩子一樣天真地相信奇跡


    也不是像大人一樣隻是接受現實


    知曉這世上有死亡有悲傷有絕望


    但即使如此也決不放棄夢想明天


    (攻擊失敗。敵軌道預測不能。防禦不能。回避不能)


    i-brain發出不帶抑揚的聲音叫喊道。


    在我內心暗叫不好的時候已經是晚了一步了。以渾身的力量施展的從上方揮落的一擊輕輕鬆鬆地劃破虛空,在下一個瞬間伴隨著輕微的浮遊感視野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回轉。還來不及采取護身倒法,後背就重重地砸在地麵上了。


    產生的衝擊讓人難以呼吸。


    我剛要強忍疼痛站立起來,喉嚨就已經被劍尖給抵住了。


    「怎樣?差不多該投降了吧?」


    雖然話說的比較重,不過她的聲音微微有些變調。在看到她那擔心的表情,我原本緊繃的最後一根緊張的絲線也發出聲響斷開了。


    體內的力量一下子被掏空了,汗水一齊噴了出來。


    「……輸、輸了……我投降……」


    我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勉強擠出這句話,然後就這樣呈大字型躺在草地上。全身的肌肉仿佛在發出哀鳴聲一般,實在是無法站起來了。


    殘留著冬天氣息的三月的風從身上吹過將身體多餘的熱量吸走,讓人感到異常舒服。


    「不行嘛。和之前相比沒有任何進步呀。」


    我沒有一絲想要反駁這句夾雜著苦笑的話的念頭。七十二戰全敗的戰績即使往少了說也是很丟臉的數字,而且明明自己已經竭盡了體力和氣力的極限,但她卻還是一副綽綽有餘的樣子,如雪一般潔白的肌膚上連一滴汗水都沒有。


    「……為什麽……這麽有精神啊。」


    「啊呀。會感到疲勞是因為你太過依賴身體了哦。」


    她用熟練的動作將騎士劍收入鞘中靠在旁邊那特別大的櫻花樹上,接著嗯的一聲大大地伸了個懶腰,從體育背包裏拿出大條的毛巾和一盒礦泉水,然後興衝衝地坐到我腦袋的上方。


    「……雪?做什麽……喂!」


    「好了,不要動。我在幫你擦汗。」


    「哇啊,笨蛋!不要把我腦袋枕在你大腿上!」


    「好了。不要客氣。」


    在經過了一番爭論之後,總算是讓她放棄膝枕的打算了,但是仍舊是被別人看到的話根本無從辯解的姿勢。擦拭脖子的毛巾的觸感癢得我想要逃跑,但她卻邊說著不能動,邊用那細小的手臂把我按住了。


    「啊啊,真是的。不過是特訓了三小時多一點,為什麽會如此大汗淋漓啊?這是你沒有熟練掌握i-brain的運用的證據啊。」


    就算是騎士,也沒可能三小時連續不斷地揮舞著劍卻一滴汗都不流的。她是特別的。但是如果這樣說出來的話,她會滿臉通紅地怒道「是你練習不夠!」。


    「佑一你總是這樣。因為有那麽點膂力和體力所以總會無意識地去依賴這些。拿起騎士劍後不將普通的感覺全部舍棄是不行的。而且說到底……」


    她的說教在持續著。雖然是常有的事,不過一旦開始後就沒完沒了了。在最初的時候還會啊啊、嗯嗯地做些回複,到後來就因為嫌太過麻煩而全都當成耳邊風了。


    從遠方傳來不知名的鳥兒的一聲高叫。


    心不在焉地仰視著的天空在樹梢的框架中展現出一片無垠的蔚藍。


    馬上就到春天了啊,腦海中浮現出這樣的想法。


    「……呐。有好好在聽……是沒可能的吧。」


    「有在聽哦。」


    「別說謊了。」她歎了口氣,「真是的。你為什麽不能更認真一點啊。佑一你明明是有才能的,能夠變得比現在強得多的……」


    「即使變得比現在還要強也沒什麽意義的吧。而且除了雪以外我沒輸給過任何人。」


    「你無法變得比我強的話,我會困擾的!」


    為什麽比她弱的話她就會困撓呢,我完全無法理解。


    「就算你這麽說……而且為什麽是騎士啊。」


    我的嘴裏冒出來這樣一句話。雖說是為了回避攻擊,不過有一半是真心話。


    她露出驚訝的表情盯著我的臉。


    「佑一,你該不會是在後悔成為騎士?」


    「哈?」


    「對不起,我……」


    「不,不是這個意思!」我慌慌張張地擋下了她的話。「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名字啊。」


    我找不到合適的言語。我舉起還握在右手上的騎士劍,嵌在劍柄裏的結晶體好像小孩子的玩具一般綻放出浮華的光芒。


    「這也不過是因為技術上的方便而做成劍的形態吧?不覺得用不著取騎士劍這樣一目了然的名字也無所謂的嗎?」


    「是這樣嗎。我倒是相當中意的。」她那纖細的手指輕柔地滑過灰色的劍身。


    「因為有了騎士這一稱呼的話,不覺得無論做多麽帥氣的事情都不會感到不好意思嗎?感覺好像是在維護騎士道一樣。」


    因為這異常符合她的風格的說法,我不禁笑了出來。


    「為什麽要笑啊!」


    「沒什麽,雪。你知道嗎?騎士道最初是因為沒有了戰爭,騎士為了保持自己的體麵而誕生的。」


    「這種事和我們沒有關係。這裏又不是中世紀的歐洲。」


    「那麽二十二世紀的日本的騎士要維護怎樣的騎士道?」


    「這個嘛……比方說」


    突然一股強烈的風吹過,成千上萬的樹葉彼此摩擦發出的如浪濤一般的嘈雜聲一瞬間充滿了整個空間。


    仿佛以此為信號一般,一切的事物都變得寂靜無聲了。


    在一片寧靜之中,她的聲音仿佛歌唱一般在回響。


    「騎士七瀨雪為了守護自己周圍所有重視的人而戰。」她那凜然認真的表情變成了靦腆的笑容,「……像這樣的如何?」


    「光是聽著就覺得很不好意思。」


    「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啊。那麽接下來的是佑一的了。」


    我猛然起身,但馬上就被按了回去。


    「為什麽連我的也要由雪來想啊!」


    「不要這麽死板嘛。因為我想到一句非常好的話。可以嗎?」


    一點都不好,但是在我注意到的時候她的臉已經逼近到緊貼我的鼻尖的地方了。


    她像要把我的耳朵蓋住一般將嘴唇靠到我耳邊,壓低了聲音低聲細語道。


    「…………」


    那是比我預想中還要讓人不好意思的話,但也因此讓人異常的記憶深刻。


    「呐,換成別的吧?」


    「不喜歡這種嗎?不覺得是很好的話嗎?」


    因為確實是一句很好的話,我隻好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


    「那就決定了。這樣佑一也是真正的騎士了。稍微有點幹勁了嗎?」


    「嗯嗯,有了。所以快點讓開啊!」


    我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聲音變尖了。她的臉現在仍舊在我眼前數厘米的地方。


    「有什麽關係嘛。再這樣維持一會。」


    心髒像疾槌兒打鼓似的砰砰直跳。她的呼吸逗弄著我的劉海,讓人覺得很舒服。柔和的手指輕輕地描繪出下巴的曲線。


    「早日變得比我強哦……」


    我閉上眼睛,嘴唇微微朝上,她的臉在緩緩地向我靠近。然後。


    輕飄飄的。


    突然有什麽從兩人之間通過。


    她的臉像是被彈開一般離開了。


    這時眼前又飄落了一片。小小的粉紅色的,無依無靠地隨風飄蕩,那是櫻花的花瓣。


    仰望著頭上的樹梢,然後看了看彼此,最後兩人同時笑了出來。


    大型的櫻花樹枝上結滿了無數成串的花蕾。


    其中有一朵被這數日間的氣候所誘發的性急的花兒在寒風中顫抖著。


    春天。


    所有生命發芽的季節馬上就要臨近了。


    「櫻花盛開了的話,大家一起來賞花吧。」


    她笑著輕聲說道。


    「……是啊。」


    是個不錯的想法。


    但最終那天的約定並沒能實現。


    春天再也沒有到來。


    藍天和櫻花樹都永遠地喪失了。


    而雪。


    ——她直到最後的最後都是真正的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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