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現身說出一連串英語的人,似乎在說他們寄錯了東西,希望能夠要回去。


    「you should tell your name before anything,shouldn’t you?」


    美鎖這麽響應之後,男子又丟出了份量多出三倍的英語。


    其中有許多像是「我不是什麽騙徒、我願意付錢、這種交易對你不但沒有壞處,而且還是能建立雙贏關係的唯一解決法」等等。總之騙徒的常用語就像是馬賽魚湯般,一股腦地全搬了出來。


    而在一旁的曆美則是帶著羨慕的眼神,從美鎖胸部以下的位置,仰望著能以英語對應的美鎖。


    原本不顧美鎖拒絕仍擅自將東西送來,之後又氣衝衝地要把東西拿回去,實在是很莫名其妙的一件事。美鎖對於將東西還人這事本身並沒有任何意見,但眼前的這名白人是否是真正的物主,她現在也無從確認。仔細想想,這甚至還有可能是新型態的詐欺手法。


    真是的,這世界上欠缺常識的人實在太多了。


    「bring it back,please!」


    「ok,好啦,好。我明白了,還你就是了。」


    但到最後,美鎖還是決定將手機還給那名弄到襯衫上小腹痕跡現出汗漬,仍不停懇求的男人。


    美鎖回到家中,將擺在工作桌上的手機,連同盒子一起拿到門口。


    男人立刻從美鎖手中搶過紙箱,接著從盒子中取出手機。由於手機一直被放著不管,因此電源似乎已經耗盡,液晶畫麵中沒有顯示出任何東西。


    男人用顫抖的手按下手機側麵的按鈕,接著仰天用英語的發音,將一些像是「老天、狗屎、賤貨」之類的咒罵脫口拋到空中。


    此時在手機畫麵裏,仍舊顯示著之前出現過的破裂蛋殼。


    男人激動地逼近美鎖,原本就漲紅的臉幾乎變成了紫色,並說了些像是「還來、還來!我需要[it]。[it]跑哪裏去了? [it]一定還在,把[it]藏起來對你沒有好處。你不明白[it]的價值。要多少錢我都付,please!」之類的話語,不停地吵鬧。


    此時在美鎖身旁的,是完全聽不懂男人飛快說出的罵人英語,隻能半張著嘴看著男人胡鬧的曆美。而在曆美頭上,便是縮成俄羅斯帽的形狀,讓尾巴在曆美後腦搖晃的火狐。


    美鎖與火狐對望了一眼。


    火狐接著打了一個小小的嗬欠。


    不知為何,美鎖覺得似乎連異世界的魔物,都對眼前這名男子感到傻眼。


    在他們眼前的,明顯是一名與魔法毫無任何關係的男人。既然他沒有能力察覺那就在曆美頭上打盹的火狐,那也隻能遺憾地說,這男人根本不可能得到他想要的[it]。


    說起來,魔物根本就不是能夠任意送給人再還回去的東西。魔物是用魔法發動程序代碼強行奴役的東西,身為[it]的火狐會自主跟在曆美身邊,是十分罕見的現象,而擁有異世界思考程序的火狐。究竟是抱著什麽想法決定這樣,美鎖也無從得知。


    隻能說在火狐選擇和曆美在一起的現狀下,想要火狐的人,隻能透過魔法程序代碼來強行支配、奪取。而這名隻是一般人的男子,並沒有那個本事。在這種狀況下,甚至可說他根本沒有擁有魔物的資格。


    這是十分單純的結論,並不是金額的問題。


    在大鬧過一陣,明白美鎖根本不打算再理會自己之後。男子便丟下幾句咒罵離開。離開時仍寶貝地捧著已經與火狐無關的手機。


    在男子的身影遠離到大約隻剩下手掌大小的時候,曆美十分不好意思地小聲間道:


    「呃、啊……那……那個外國人究竟說了什麽?」


    「我隻知道他最後說的是i will be back。」


    嘉穗小聲說道。


    「人家要我把火狐的蛋還他。」


    「那小普也得還回去嗎?咦——怎麽辦?」


    曆美似乎都快哭出來了。美鎖低頭望著個頭比自己小的曆美。臉上露出微笑。


    「所以我已經還給人家啦,就是那支人家送到我這兒的手機。」


    「那手機不已經是空殼了嗎?」


    嘉穗問道。


    「那是他活該。要怪就得怪他自己沒本事知道自己正在找的火狐,就在曆美頭上睡覺。」


    「難得你這次做出了對的判斷。」


    「沒想到能被弓子誇獎。我好高興喔。」


    「剛才那個人,身上的程序代碼明顯是屬於一般人的。魔物本來就不該交給既沒本事又沒有手段驅使的人。」


    「弓弓弓、弓子,那我呢?」


    「你需要的是特訓。」


    「啊——」


    「加油,森下。」


    「嘉、嘉穗也陪我一起特訓啦。」


    「我又不是魔法師。」


    不知是否聽到了美鎖他們的對話,黑貓在這時從庭院的草叢中鑽了出來,靈巧地用爪子攀上了門柱的磚塊,一路爬上門柱頂端。接著將前腳疊在身體下方,俯臥在門柱上。


    看樣子,牠似乎想讓自己的位置比曆美頭上的火狐更高。黑貓縱長的翡翠綠雙眼,一直目不轉睛盯著那像是俄羅斯帽的魔物。


    同時,黑貓那宛如碟狀天線般的耳朵也不停轉動,似乎在追蹤剛剛離開的稀客。男子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路人之間,但黑貓高性能的耳朵還是能清楚掌握到對方沉重的腳步聲。


    美鎖交互看了看火狐與黑貓之後,心中浮現出一個想法。


    如果跟蹤那名打退堂鼓的可疑男子,或許能獲得什麽新的情報。與火狐有關的一連串事件都相當詭異,但同時也是因為太過欠缺情報,有太多無從了解的問題,這時唯有采取行動了。


    「曆美、嘉穗、弓子……麻煩你們幫忙看家囉。」


    「你想做什麽?」


    「我要去吃蛋糕。」


    話才說完,姉原美鎖便留下曆美她們,自個兒順著黑貓耳朵所指示的方向,在銀座的街道上邁開步伐。


    那顆生出火狐的蛋,是一種在手機上運作的應用程序。


    美鎖在經過調查之後,得知該程序並非來自日本,而是在美國流行的應用程序。其內容是會隨著使用者手機的通訊內容與份量。而讓蛋中生出不同的生物。並有不同的成長狀態。


    也就是說,使用者可以透過通訊,在各自的手機上飼養各自獨特的虛擬生命體。


    那程序本身。隻是沒有任何問題的應用程序。


    但在一段時間,突然出現某個股市投機集團,利用那虛擬生命體在美國金融市場大撈一筆的傳聞。


    那些人究竟是利用虛擬生命操作股價,還是利用程序代碼操作了美國人容易轉移的消費心理,又或著單純隻是巧妙利用人們對魔法的心理偏見,散布風評後賣出債券,美鎖都還無從得知其中真相。


    總而言之,那個投機集團似乎反複利用短線交易使資產急速增加,最後甚至成長到他們的動向足以影響美國整體金融市場的程度。


    人們開始按照該投機集團的指示購買股票、購買房產、向銀行借貸,整體經濟因此加溫。據說就在人們認為幸福的日子會永遠持續下去的時候,有天卻突然失控,整體市場開始暴跌。


    而就這次委托人的說法,他們已成功將造成暴跌的詭姆林關進手機之中。


    的確,自從火狐在篩原家誕生之後,日本的股價便連日持續漲停。如果在美國發生過的事件在日本重演,遲早有天股價會發生暴跌,讓這塊土地也哀鴻遍野吧。美鎖也希望能夠盡量避免那種狀況。


    她曾仔細調查被送來的手機。但手機的內存內並沒有留下任何魔法發動程序代碼。也感受不到有魔法曾經發動過的痕跡。無庸置疑是一支普通的手機。


    不過,那顆蛋的程序代碼為了節約內存,因此采用將設定直接寫入執行檔的設計。就原則論來說,偶然寫出會成為魔法發動程序代碼的設定,然後遭到自動刪除的可能性當然存在。


    但就現實性來說,那就像「無限猴子定理」中,讓亂敲打字機的猴子寫出莎士比亞著作的機率差不多。


    高度的魔法發動程序代碼偶然成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如果是像所羅門那樣,另外有可以影響機率的程序代碼同時運作,那自然是另當別論,但考慮到以手機為平台的情形,那種可能性也一樣很低。


    而與曆美相當親昵的火狐,美鎖在直覺上並不認為那是什麽不好的東西。但在這個世界上,並不是好的東西就一定會留下好的結果。另外黑衣男似乎要抓曆美的那件事,也是讓美鎖多半是灰色的腦細胞感到煩惱的原因之一。


    穿黑西裝的男子,可能是曾祖父研十郎或克裏斯特伯爾特遺留下來的幽靈腳本程序代碼,美鎖是這麽認為的。然而在魔女圖書館事件已經解決的現在,該程序代碼卻沒有因為目的結束而停止動作,也是令美鎖感到在意的問題。


    難道說弓子還活在世上的一天,蒂吉塔裏絲就有可能複活,所以程序代碼也這麽繼續留下嗎?還是說。那程序代碼其實是由研十郎與克裏斯特伯爾特之外的第三者所編組的?當然,也可能原本是克裏斯特伯爾特所編組,但現在卻是不同的人在使用。


    若是這樣,那個人又會是誰?


    曆美最近每天晚上都會做的夢也令人在意。雖有受到程序代碼幹擾的可能性,但美鎖對於什麽人會想對曆美做那種事,卻沒有絲毫頭緒。


    說起來,美鎖也有可能誤判了原因與結果,或許並不是因為什麽理由而讓曆美受到程序代碼幹擾,對曆美的幹擾才是整件事的起點。如果是那樣。曆美被黑衣人跟蹤的理由,還有身為曆美師父的自己收到蛋的理由,以及火狐與曆美特別親昵的理由就能夠彼此相連了。


    可是,為什麽偏偏會是森下曆美呢?曆美與弓子,克裏斯特伯爾特與蒂吉塔裏絲。將現在與過去情報相連的線,是否因為接線錯誤而導致美鎖的思考出現問題呢?還是說。純粹隻是導出正確解答的條件尚未齊全而已?


    這些美鎖還弄不明白。


    對於這次事件,美鎖感覺自己始終處於被動。


    此刻美鎖在六本木受到的瀕死傷害尚未完全恢複。用肉體編組程序代碼與解讀程序代碼的能力也顯著下降。過去美鎖總認為所有狀況都能靠頭腦思考來解決,但她或許對自己身為魔法師所擁有的直覺,意外抱有相當大的依賴。


    想到這與自己崇拜的母親有幾分相似,美鎖內心多少感到高興,但那種無法用理論解決的感覺領域,也讓美鎖覺得麻煩。


    也說不定會讓美鎖有這些感覺,純粹隻是這次事件的起因並非是她自己所寫的程序代碼而已。也就是說,隻要有計算機、有知識,任何人都能編寫魔法發動程序代碼的事實,正逐漸變成更加現實的問題。


    美鎖走在銀座的街道上,思考著這些幹頭萬緒的疑問。


    白人男性此時穿過了晴海路,快步順著禦幸路北上。幹瘦的路樹樹葉隨著夏風發出聲響,在停靠在路邊的車子上留下陰影。


    美鎖一邊保持著不會被發現的距離跟在男子身後,腦袋中一邊浮現出「好想吃白朗蛋糕喔」的想法。或許是因為自己說要去吃蛋糕,所以才真的產生這種想法也說不定。


    男子穿過jr高架後所抵達的地方是帝國飯店,正如他表明要多少錢都能夠付的說法,他真的住在一個不錯的地方。


    看著在櫃台接過鑰匙,消失在電梯中的男子身影,姉原美鎖交疊著手臂站在飯店大廳中央。


    現在知道男子住在哪裏了。但是,美鎖卻沒有感受到什麽特別的程序代碼在附近運作。那名看不見火狐就在曆美頭上的男人,看來真的是和魔法沒有絲毫關係的普通人。這樣就算以這名男子為起點進行探查,多半也無法找到美鎖真正想要的情報吧。


    「這位小姐,願意一塊兒喝杯茶嗎?」


    某人從背後對美鎖說道。


    完全出乎美鎖的意料。


    美鎖完全沒有感受到對方的氣息,更別說是程序代碼了。她聽說過這個不是以日語為母語說話的男人,對方肯定就是弓子在數寄屋橋路口附近遇見的占卜師。


    美鎖緩緩轉過身。


    男人比美鎖還要高,穿著剪裁高級的西裝。雖然膚色與東方人相近,但臉部輪廓卻有著白種人的特色。其中最為明顯的就是那個鷹勾鼻。這些全都和弓子說的一樣,男子體內的程序代碼沒有特征;換句話說,他並不是擅長使用古典魔法的高手,而且可能是和美鎖同種的現代魔法師。


    這名男子為何要在接觸美鎖之前先在弓子麵前現身,這在探查男子的身分與目的時,會是重要的線索。會根據自身正義感而衝動采取行動的一之瀨弓子克莉絲汀娜,並不是能用恫嚇控製的對象。既然他會特地找弓子談話。就該想成是其中有些話是必須讓弓子知道的內容。


    由於透過宅配收到火狐的人是美鎖,因此如果這名男子與這件事有關,對方理應也會對自己提出警告才對。


    美鎖於短暫的時間進行思考的同時,從口中說出的卻是不同的話語。


    「如果這裏的休息區有白朗蛋糕,而你又是雷瓦-麥可瑞弗的話,那我們就一塊喝杯茶吧。」


    男子似乎笑了。


    「有白朗蛋糕。至於我的身分……就暫時當作秘密吧,怎樣?」


    「既然這樣,我吃完白朗蛋糕就走人囉。」


    「無所謂,柿原小姐。」


    「蛋糕在哪兒?」


    美鎖記得弓子提過,對方曾說,如果弓子是屬於律法陣營的魔法師,那麽就會再次見麵。


    這樣說來,美鎖就是與這名男子生活在相反陣營的人。因為姉原美鎖堪稱是屬於混沌領域的現代魔法師。


    美鎖與麥可瑞弗來到有挑高屋頂的休息廳,找了一處座位。這裏的空間十分寬敞,寬敞到仿佛可以直接進行籃球比賽。隻不過地上那有著足以包覆鞋子的長毛地毯,並不適合用來讓人打籃球。


    美鎖照自己所說的點了白朗蛋糕。高速運轉的腦細胞正渴望著糖分。


    蹺腳就坐之後,麥可瑞弗開口說道:


    「我們省去客套,打開天窗說亮話。好嗎?」


    「沒問題。」


    「那男人是我們的監視對象。他是個微不足道的罪犯。」


    「你剛才說了『我們』,是嗎?」


    麥可瑞弗並沒有為美鎖所說的話顯露動搖,臉上反而露出了占卜師般的微笑。


    「沒錯,是我們。話雖這麽說,但他做的也是現行法律無法製裁的犯罪,並不是所有罪犯都能交由審判者製裁的。」


    如果是操縱魔物的人還另當別論,如果對方隻是把依附在魔術道具上的魔物拿來利用,那美鎖也不想在那種人身上浪費時間。相比之下,美鎖對這名向弓子自稱是雷瓦-麥可瑞弗的男人更感興趣。


    「你是什麽人?美國的政府人員?」


    「所謂的國家,不過是用暴力強製他人的複數係統之一罷了,到現在這個時代,就連哪樣的係統也開始產生機能缺陷,讓多數人得到幸福的欲望均衡點,國家已經無法發現了。所以說……我們和國家沒有關係。」


    「那你們和魔法有什麽關係?難道說,你想說自己是神嗎?」


    「不是的。」


    「把我計算機弄壞的人,也是你吧?」


    男人沒有回答。隻是喝了一口玻璃杯內的冷水,像是傾聽上天坦不般仰著頭。接著他開口說道:


    「被你們稱之為火狐的那個東西之所以危險,是因為牠不能視為道具被人徹底驅使。在吃下某種程度的程序代碼後,那東西就會開始將所吃過的程序代碼吐出。有人想靠它操作市場來藉此獲利,但那東西卻在不知不覺間失去控製。於是股市開始暴跌,許多人開始為不幸哀號。然而還是有貪心的蠢蛋。仍舊不願放棄那僅有一次的成功,想要擁有那個東西。再過不久,他應該就會明白自己欲望的罪孽有多麽深重了吧。」


    「將吃過的程序代碼吐出……真的嗎?不隻是吃掉而已?」


    「那是已經在美國股市發生過的事。至於你是否願意相信,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我能說的也隻有這些。」


    「也就是說,如果放著火狐不管。日本的股市也有可能會發生問題。可是,你們並不打算出手處理對吧?」


    「因為那並不是我們的工作。」


    雷瓦-麥可瑞弗點頭應道。


    這名男子是善是惡,美鎖無法判斷。


    就他與古典魔法師是無緣的存在來看,躲在背後的集團令人感覺相當詭異。可是,至少在這次的事件裏。他和自己似乎並不是敵對的存在。


    美鎖對於最近高漲的日本股市並沒有任何責任,但火狐看來還是非得送回原來的世界才行。對於可能發生的混亂防患未然,自然是最好不過。


    因為那不隻代表她將會少一個和自己成為朋友的魔法生物,也代表曆美將會失去好不容易才獲得的魔法之力。


    想象曆美雙眼泛淚仰望自己的表情。就讓美鎖內心感到陣陣刺痛。


    「話說回來,為什麽你要這麽慷慨地告訴我這些呢?」


    「因為我認為幸福是要沒有偏頗地公平分給眾人,就算是棲息在極東島嶼上的人民也是一樣。」


    「這種想法還真是奇妙呢。」


    「會嗎?隻要想想魔法究竟是以什麽為根源,任何人都會得出同樣的結論。如果有天你也能得到相同的結論,那我會很高興的,姉原小姐。」


    麥可瑞弗露出微笑。那是不像東方人,也不像歐美人的奇妙笑容。


    火狐或許不是結束,而是個開始。聽了男子所說的話,美鎖毫無理由地這麽想。就像是所羅門的召喚並不僅止於所羅門所引發的騷動,還與魔女圖書館的複活有關一樣,美鎖感覺火狐也會成為某些東西到來的契機。但是,現在美鎖還不明白那東西究竟會是什麽。


    也許是因為疲勞使腦細胞無法順利運作吧。美鎖心想。也可能是因為身體還沒恢複,導致魔法方麵的感覺變遲鈍了。此刻美鎖的感覺,就像是身邊圍繞一層毛玻璃般模糊。


    突然間,她感受到身後出現程序代碼的亂象。


    接著聽到一聲悶響。


    轉頭一看,一個巨大的金屬水盆掉落在鋪有地毯的大廳中央,似乎才出現不久。在眾人環視之下,金色的金屬水盆緩緩順時針轉動,與森下曆美召喚的水盆十分相似。


    「……真是奇怪。」


    美鎖說完重新轉頭麵向男子。然而在她對麵的椅子上,已經看不見那名男子的身影,隻能看到一個立在椅子上的鋼鐵水盆。


    「請問……」


    聲音從旁邊傳來,是服務生。服務生交互看了看美鎖與水盆,似乎正猶豫著托盤上的白朗蛋糕究竟應該放在哪邊。


    就在這個時候,程序代碼再次遭到攪亂,服務生的身影瞬間消失,接著一陣金屬聲響,紅銅色的水盆掉落在通道上。


    四周異常安靜。


    美鎖站起身。


    此刻位在帝國飯店寬敞大廳裏的人,全部都變成水盆掉落在地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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