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行在哥譚市的黑暗角落,張揚不斷的短暫停留後又再度啟程,一次又一次的收割著罪犯的生命,將之化為微不足道的法力融入自身,短短一夜的功夫,就有多達上千名各大幫派的打手,亦或者是街邊不起眼的小混混痞子喪了命。


    不過張揚對此並不滿意。


    如果僅僅比對前幾個世界的話,一夜功夫恢複了1.5盞法力的速度,勉強還算是差強人意,可是要將之和法力海洋的容量相比的話,那麽這麽一丁點法力完全就是不值一提,按照星術師世界的標準而言,張揚狀態全滿下的法力容量多達94星。


    盞和星,都是星術師世界的法力計量單位。


    一星約等於一萬盞。


    星術師世界的等階增長過程,實際上就是一個簡單粗暴的法力海擴展過程,張揚身為大星術師中的佼佼者,星術師世界毀滅之前的法力上限,距離被稱之為半神的星術師等階,也不過隻相差6星法力容量罷了。


    100星的容量,100萬盞法力,就可以成為半神。


    這樣的晉級方式,導致了有潛力天賦的星術師,隻要不太懈怠法術上的修行,隻要時間足夠就可以不斷的晉級更高層次,而壞處就在於一旦法力消耗太多遲遲得不到補充,不僅能夠施展出的力量會大幅度衰減,在法力圓滿之前等階就會無所寸進。


    半神往上的神級,並非法力積累就可以達到。


    但沒有法力肯定是不行的。


    毀滅之前的星術師世界正處於文明的巔峰,五大神祗的帶領下,半神多達上百位,大星術師數以計千,星術師更是不計其數,可就算是這樣也難以抵抗那個難以想象的恐怖存在,隻有成神才擁有複仇的基本資格,現在大星術師的實力僅僅隻能生存罷了。


    更何況現在還有另一個追殺自己的勢力存在。


    “下一個世界屬性未知,要是再遇到末法世界的話...”張揚雙眼中閃動著危險的神色,最終還是按捺住了不理會位麵壁障大開殺戒的打算,轉而想到了一個折中的辦法:“群星在上,請原諒我褻瀆神諭的行為。”


    法力瞬間少去半盞,張揚在心中默念法咒。


    眼下張揚所在的位置,是一個表麵上是酒吧,實際上在地下大範圍改裝的地下賭場,此刻賭場內到處散亂著籌碼,大片桌椅碎片和淩亂丟棄的槍械散步地麵,有些地方還可以看到衣衫碎屑和血跡,而原本在內的所有賭客,連帶著賭場莊家和看場子的打手都已經被殺死。


    隱約的音響轟鳴聲,從上方穿透地板傳來。


    哢哢哢...


    隨著最後一個咒詞的落下,賭場中央最開闊的的一塊地板,像是被什麽巨大力量推開一般隆起,震顫的力量傳遞到四周牆壁和天花板,使得整個地下賭場出現了明顯的震動,於波甚至讓上方隨著音樂瘋狂扭動的人群都感受到,以為是一場劇烈地震發生了。


    噗!


    粗壯的臂膀穿透地板,一個人形怪物從地下掙紮著鑽了出來。


    怪物有接近四米高,有著四肢和頭顱的區別,身軀上布滿著猙獰密布的尖刺,沒有眼睛、鼻子、耳朵,腦袋上隻有一張可以張開至150度、有著尖銳獠牙的大嘴,四肢前段沒有人形生物的手掌,而是看上去和牛羊類極其相似的蹄狀事物。


    “屠戮獸。”張揚用星術師世界的預言淡淡道。


    怪物聽到這話,帶著腥風俯下身來。


    星術師是集大成為一體的法係職業,因此才能在遠古年代擊敗了法師、術士、召喚師、祭師...等法係職業,最終成為星術師世界的主導者,在將其他法係職業斷絕傳承期間,多多少少也學習到了關於這些職業的特定法術。


    現在張揚使用的法術,就是召喚師職業的特定咒術。


    屠戮獸是一種概念化的作戰兵器,剛剛成為正式星術師實力的低階召喚師就能夠召喚,它的最大特點是可以隨著召喚者等階的不同而品質優劣,在遠古年代法師聯盟同星術師的內戰中,到處都是這種法力召喚獸的影子。


    近古時期第二位大星術師成為神祗後,曾經下過神諭禁止使用這種召喚術。


    “偉大的神祗已然不存,為了星術師文明的未來,我也是逼不得已之下才這樣做,群星可鑒...”張揚很是自責的自言自語,像是在對什麽人懺悔,也像是在自我安慰,話才說了一半就發現屠戮獸張開血盆大口朝著自己咬了過來。


    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張揚紋絲不動站在原地。


    全力咬下的屠戮獸大嘴,在觸碰到張揚衣衫的瞬間,像是撞到了一堵堅固的鐵壁,立即就折斷了三根長度至少達到十五厘米的尖牙,而在同一時間它的胸口處像是挨了相同體型對手的狠狠一拳,使得屠戮獸往後栽倒砸在賭場牆壁上。


    嘭!


    本來就不是很堅固的天花板,被這一下撞得垮了小半。


    先前震顫時候發覺不對停下來的酒客,因為天花板的損壞,也掉了幾個人下來,摔得暈暈乎乎還沒回過神來,就被正在爬起身來甩動頭顱的屠戮獸驚呆,而上方幸免的人群,也注意到下麵的異狀,並先後看見了眼前的恐怖怪物。


    頓時發出了一陣尖叫聲。


    屠戮獸是召喚師職業最喜歡的召喚物,本身就帶著召喚師們的烙印,在麵對斷絕召喚師傳承的星術師時,第一時間就將他當成了敵人,這一點身為大星術師的張揚當然非常清楚,早就料到了有這麽一出插曲,也根本無懼這樣的情形。


    “可悲的生物,我才是你的主人。”揮手分解掉幾個慘嚎的酒客,張揚一步步走近屠戮獸。


    屠戮獸雖然智商相對低下,卻還是可以分清楚厲害關係的,剛才對張揚的攻擊隻不過是現身後的本能反應,挨了一次教訓以後它頓時老實了許多,盡管依然張開大吼對著張揚發出威脅的吼叫聲,卻怎麽看也是一副色厲內荏的架勢。


    等張揚走到麵前時,頗具威勢的吼聲也變成了恐懼的低鳴。


    屠戮獸的身體縮成一團,頭顱也低垂著。


    “還算識趣。”張揚冷冷一笑,在屠戮獸下巴上拍了拍,然後利用心智法術下達了一個指令,屠戮獸的身體變一振,像一隻寵物貓一樣的小心翼翼蹭了蹭他的鞋邊,爬到一邊後從天花板破開的大洞爬了出去,帶著令人驚懼的咆哮,殺向了所有能看見的任何活物。


    這個城市是一潭死水,現在得讓他活動活動了。


    屠戮獸是因為他的法術出現,這種心智地下的作戰兵器,可分不清什麽是好人什麽是壞人,他下達的指令隻不過是讓其避開疑似超級英雄的人,還有這個世界掌握著科技武器的正麵大部隊,不管怎麽說都會造成位麵壁障的不斷削弱。


    “最少還有七天時間。”張揚通過預言法術有了判斷。


    如果張揚是一名法師,那麽想要恢複法力,或許就隻能按部就班的親自動手展開殺戮,但星術師的好處就在於可以預言未來,展望過去的許多事情,通過預言能力他已經大概知曉了這個城市的大環境,已經在這個城市各處活動的地下世界罪犯們的習性。


    隻要有一個牽頭者,壞人們就會紛紛活躍起來。


    接連逃亡了這麽多個世界,張揚已經開始厭倦這樣老鼠一般的生活,末法世界因為法力限製,能夠做的事情並不多、也不符合利益根本,難得遇到一個低等法力世界,如果不趁機多恢複一點法力的話,那麽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這一次好運氣。


    對於追殺的那一股勢力,張揚可是忍了很久了。


    從損毀的地下室出來,張揚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好整以暇的來到酒吧櫃台處,伸手取了一瓶昂貴的紅酒,雖然比起星術師世界幾百上千年的陳釀而言毫無品味,但身體本就是一具皮囊,逃亡途中的他也就不那麽講究了。


    花費了差不多四十分鍾時間,張揚慢慢喝光整整一瓶酒。


    過了這麽久的時間,依然沒有這個世界維護治安的守衛隊,也就是那被稱之為警察的人出現,可以想象屠戮獸帶來的混亂肯定不小,而在酒吧中坐了這麽一會,張揚非常肯定通過監控器,自己的身影已經進入了犯罪分子的眼中。


    哥譚市並不缺少毫無理智的瘋子。


    隻需要一個契機。


    “現在就等待著魚兒們上鉤了。”張揚冷漠的撇撇嘴,走出酒吧四下瞭望後,隨意朝著一個方向慢慢遠去,而在距離他數公裏外的一處交通要道,被七八輛警車追逐的屠戮獸,又是一次跳躍後躲開衝鋒槍的掃射,順便將路上的幾個行人一口吞下。


    更遠處微微發白的天空中。


    一架黝黑的蝙蝠戰機,載著四名哥譚市鼎鼎有名的超級英雄,朝著混亂中心飛速趕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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