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在殺了徐俊麟又解決掉我之後,娜娜和黑胖子端著幾個壇子打算離開這裏。臨走的時候娜娜鬆開了水月的束縛,讓她自己逃命,水月餓的不行,想去樓上弄點東西吃呢,剛好就看到了我。


    說到這裏我不禁覺得僑水月善良和膽小的都有些過分了,樊皖的眉頭也早擰成了一團:“我說妹子,你也太麵了,就任由人家把你捏圓捏扁啊?下次再遇到這種事兒你可得長點兒心......”


    樊皖的話還沒說完,病床上的欣然突然嚶嚀一聲,醒了過來。


    “欣然,沒事吧?”我急忙湊過去問道,林欣然發了好一會兒呆才清醒過來,看到我的那一瞬,她的眼淚一瞬間就落下來了。


    “陳涼,我見到我娘了,我見到娘了,可是,她早就死了啊......”林欣然一邊哭一邊哽咽著說道。


    樊皖在旁邊兒切了一聲,一邊把托盤裏的稻草收起來一邊嘟囔著:林欣然一直跟她在一起,要見也是見到爹。我回頭瞪了他一眼,給林欣然身後墊了個軟枕,讓她坐的更舒服一點。


    按照我的推測,欣然應該跟我一樣都被‘催眠’了,很顯然我倆在混沌狀態下見到的都是自己最不願意回憶的事,所以我沒有問林欣然任何事,隻是安慰她。


    在我的輕聲安慰下,林欣然漸漸止住了哭泣。


    “欣然,你再睡會兒吧。”我說道,可就在這時,林欣然猛的抓住了我的手:“陳涼,能不能求你幫我去拿件東西?”


    幾乎是不加考慮的,我立即答應了林欣然的請求:“好,你說,拿什麽?”林欣然低聲說道:“我和徐撫生他們住在臨江賓館裏,那天我本來打算洗澡之後休息的,可是徐俊麟突然闖了進來,硬是要拉我去喝酒,沒有辦法,我隻能跟他去。


    洗澡的時候,我把娘留給我的一條珊瑚項鏈落在梳妝台上了,那是我娘留給我的唯一東西,你能不能幫我拿來?”林欣然聲音顫抖的說著,雖然她的娘親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但是能夠看看娘留下的遺物也是好的。


    “好。”我一口答應下來,向林欣然問清楚了賓館的地點和她住的房間號之後,我讓樊皖留下來照顧欣然,自己則打算去替欣然拿回項鏈。至於水月,她的身體也很虛弱,留在這裏休息也好。


    一推門,我看到小夜還徘徊在門外探頭探腦的偷看屋裏,見我出來了,小夜強忍著對斷劍的恐懼湊近了一點:“哥,你要去哪兒啊?我也要去!”


    我應了一聲,用那塊皮革將斷劍的鋒芒裹住,攬過小夜來讓他回到我的白玉吊墜之中。出門之後我打了輛車直奔賓館,下車之後,我看到馬路對麵有一棟異常高大的建築物。


    我平時住賓館也就是如家,七天,偶爾奢侈一下住個漢庭。但是現在看來,漢庭跟這名不見經傳的臨江賓館比起來就是垃圾,三四個漢庭的麵積連人家的一半都比不上。我一邊在心裏暗暗驚起,一邊走進賓館。


    賓館內部的裝修更是豪華精妙,雖然是家具和牆紙都是一水兒的金色,可因為裝飾的精致,絲毫沒有暴發戶的感覺。


    我在賓館前台跟工作人員說明了情況,那個很有禮貌的前台小姐卻犯了難。因為林欣然他們還沒有退房,而我又沒有能證明自己和林欣然認識的證件,房卡也已經在林欣然被‘催眠’的那段時間遺失了,按照規定她是不能夠讓我進去的。


    前台小姐一個勁兒的給我說對不起,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我不願意難為人家小姑娘,既然進不去,索性讓小夜偷偷潛進去將項鏈拿出來就行了。


    就在這個時候,前台的服務小姐突然接到一個電話。


    她拿起電話嗯嗯的說了幾聲:“好的,徐先生,我們一會兒就將您的晚餐送上去......對了徐先生,您認不認識一個叫做陳涼的年輕人?他模樣看起來二十出頭,帶了個白玉吊墜,身上有傷,穿的是一件藍白條紋的衣裳。恩,他說自己是林小姐的朋友。”


    聽到這兒我意識到打電話來的正是徐撫生,我心裏有些擔心徐撫生不給我這個麵子,但是令我意外的是,徐撫生竟然在電話裏幫我做了證明。


    前台小姐掛了電話之後笑著看著我:“您可以上去了,這是臨時房卡。不好意思了陳涼先生,我們查的嚴一些也是為了客戶的安全著想。”


    我點點頭表示理解,轉身剛要走的時候那個前台又叫住了我:“陳涼先生,還得麻煩您一件事。”


    說著,她打了個電話給賓館的餐飲部,幾分鍾之後,餐飲部的人竟然端了一個很大的托盤過來,離這裏老遠,我就能聞到一股子極為刺鼻的血腥味兒。


    “徐先生說想讓您到他房間去談談,順便把這盆血旺帶上去給徐先生當晚餐。”


    顯然端盤子的女服務員和前台小姐都被這盆血旺的腥臭味兒熏的花容失色,可是卻沒有流露出絲毫的不耐煩來,至少在我的麵前還是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


    不得不說大酒店就是注重客戶體驗,她們的禮儀教養實在是太好,要是換成如家,徐撫生打一百個電話都沒人接,還能給他送盆血旺?


    我連忙從女服務員手裏接了血旺,對她說了聲謝謝之後,前台的接待小姐見我雙手不方便,就拿了張卡打算送我上去。


    刷卡之後,電梯緩緩上行。這賓館很高,一共有十一層,徐撫生他們就住在最高的樓層。電梯運行的比較緩慢,我百無聊賴的跟前台小姐打趣兒道:“你們這賓館客人多嗎。多少錢住一天啊?”


    前台小姐微微一笑,說出了一個天文數字。


    我聽到之後暗暗震驚,她又說:“可能因為價格的原因,選擇入住的客人並不是很多。這個月隻有兩批客人。現在賓館裏,就隻有徐先生和林小姐三位客人。”


    三位?我愣了一下,樊池到哪兒去了?


    我問前台一個叫樊池的人沒有入住嗎,前台小姐搖了搖頭,表示沒有。就在這個時候,電梯已經到了,我收了房卡,擺擺手讓前台小姐不用送出來了,然後端著一盆腥臭的血旺往徐撫生所在的房間走。


    這一層很大,房間與房間之間的間隔也挺遠的,導致走廊曲曲折折的簡直跟迷宮一樣。我找了好久才找到徐撫生所在的1127,還沒等我敲門呢,突然看到徐撫生門前那金色的地毯上有一片血跡。


    我心裏一咯噔,不會是血旺灑出來了吧?這地毯刺繡那麽精致,弄髒了會不會要我賠錢?


    不過這個念頭一轉即逝,因為我發現,血好像是從門縫裏麵緩緩流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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