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阿坤也告訴過我,古曼童是要積福報的,讓他們做壞事的話不僅對古曼童不好,而且會影響到趙女士這個供奉者。


    不過雖然沒能報仇,但是趙女士感覺到古曼童們是真的愛著自己,並且原以為自己鳴不平,她心裏很是感動,後來就收留了更多的古曼童,以求和它們組成一個‘家庭’。


    再後來,趙女士身體越來越差,辭去工地工作之後她悄悄搬了家。他哥哥也感覺妹妹有些鬼氣森森,沒再追到她家裏來,但是沒錢花了的時候仍然回去趙女士工作的火葬場對她敲詐勒索。也就是那個時候,趙女士從泰國機緣巧合之下拿到了一塊陰佛牌。


    佛牌商人隻說這是塊偏財賓靈,主財運,但佛牌裏怨氣重戴久了能要人的名。牌商倒也沒有說謊,隻是沒說佛牌還有助性的功效。趙女士將這塊佛牌送給了哥哥,隻說能招財。


    帶上這塊佛牌之後趙女士的哥哥的確轉了運,從此之後賭錢經常能贏,一開始的時候贏了幾筆大錢,讓他風光了好一段時間。但是他不知道的是,現在贏下的這些錢都是是要付出生命為代價。


    日子久了之後趙女士的哥哥贏的錢越來越少,但他已經養成了大手大腳花錢的習慣,這些錢連滿足他日常所需都不夠了。


    他漸漸又回到了之前那樣落魄的生活,過得甚至比之前還不如。沒有辦法,他又回到趙女士工作的地方去勒索她,偶然的一次機會,他看到了屍體上陪葬的一些金銀首飾,於是起了歹心。屍體上畢竟不會戴太值錢的首飾,所以他不得不經常來偷盜,他也注意到了和趙女士一起守在火葬場的小曼。


    小曼那樣年輕好看,一下就吸引了趙女士哥哥的注意。當時趙女士又剛好去了泰國,小曼獨自值班的那個夜晚,就不幸遭了趙女士哥哥的毒手。


    小曼受辱之後逃離了這家火葬場,趙女士的哥哥非但沒有逃跑,反而大搖大擺的又回到了停屍房進行了一番偷盜。他這次拿的實在太多,引起了一個家屬的注意。於是第二天早晨家屬在火葬成裏大鬧一番,趙女士不在,值班的隻有小曼,火葬場裏的領導想當然的以為這件事是小曼做的。


    那件事趙女士一開始並不知情,後來有一次哥哥又來偷東西的時候她才知道當初的事情是哥哥做的。趙女士又氣又惱,但是也無可奈何。


    唯一值得她慶幸的是,因為她哥哥常年找不到女伴,所以就隻能和殯儀館裏的女屍偷情,屍體身上的陰氣很快蠶食掉了他身上的精氣。趙女士知道這其中厲害,所以從不阻止哥哥奸.屍,隻是不許他偷盜首飾。


    眼看著哥哥一天天虛弱下去,趙女士竟有一種即將解脫的感覺。


    三個月之後,眼看著她哥哥就快要死了,但就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趙女士竟然發現小曼又回到了火葬場。


    小曼應該是實在走投無路了,想要再次來投靠趙女士以求她能夠幫助她。小曼半夜回來,沒想到正好撞見了來找妹妹的男人。她偷偷聽到了趙女士和她哥哥的一些對話,知道了兩人兄妹的關係,也知道了趙女士哥哥當初對自己行的苟且之事趙女士是知情的。


    小曼當時難過的很,她想要出去報警,讓警察將趙女士兄妹兩個全都抓進監獄裏,但是她在往外跑的時候弄出了聲音,引來了趙女士的哥哥。


    趙女士哥哥當然不願意被警察抓回去,不過他也沒有對小曼下殺心。他隻是將小曼跩到了女廁所裏揍了一頓,並且威脅她千萬不能說出去。揍完了小曼,趙女士哥哥就離開了,失魂落魄的趙女士追到了女廁所裏,看到了奄奄一息的小曼。


    其實那個時候,如果趙女士心裏還有一絲善意的話,她完全可以將小曼送到醫院裏去救治。她滿身是血,但是隻是看起來傷的比較重而已,並沒有真的命懸一線。但是當時的趙女士實在是太害怕了,她既害怕自己被送到警察局裏去之後就失去了自由,再也沒有辦法照顧養在家裏的那些‘孩子’了,而且也擔心哥哥被警察抓走之後身上那塊兒陰佛牌會被拿走,他會知道自己的陰謀,也不會被佛牌徹底害死。


    已經吃了這麽多年的苦,廢了這麽大的勁兒,怎麽可能功虧一簣呢。


    在這種想法的刺激下,趙女士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她抱來了一個涮拖把的捅,將裏麵浸滿了水,然後按住了小曼的頭顱,一邊哭著向小曼訴說這些年她收過的苦,一邊將小曼的腦袋死死摁進了水中。


    小曼當時因為受傷本來已經有些神誌不清,被冷水這麽一刺激卻又醒了過來。她嘴裏被東西堵住不能叫喊,隻能用手拚命的拍打地麵,求趙女士給她一個活下去的機會。


    但是最終,拍打的力量越來越小,這條鮮活的生命最後隕落在了衛生間裏。


    從那之後小曼的陰靈日日在火葬場裏徘徊,趙女士身上陽氣微弱能夠看得到她,每天麵對著被自己殺死的小曼她心裏也不是滋味。但這份工作又不能辭去,一來她需要錢養活自己,二來這份工作可以給他哥哥提供陰屍來發泄欲火,讓他可以早一點猝死。


    而且,事成之後趙女士做了兩手打算,她一方麵假裝自己對小曼的死毫不知情,撇清了自己的一切嫌疑,另一方麵在我們來調查這件事的時候,將一切矛頭都指向了哥哥那邊,以求我們能夠‘替天行道’將他哥哥殺了。隻是趙女士萬萬沒有想到阿坤一眼就看穿了她身上帶著的小曼的怨氣。


    聽到這裏,我心中唏噓不已。阿坤倒是沒什麽太大的反應。他將一地的古曼童安撫好了之後便帶著我離開了,並且告訴趙女士另一尊古曼童的加持正如約進行著,趙女士可以按照當初規定的時間去找他取。而且,趙女士給哥哥的那塊陰佛牌不是什麽好東西,等他哥哥死了,要帶去給阿坤用術法加持住,否則會危害到更多的人。


    趙女士一愣,連連點頭稱是。我則小心翼翼的將阿坤拉到旁邊兒,問他那塊佛牌不是被我偷走了嗎。


    阿坤笑著告訴我剛剛用音降控製那男人的時候,他又將佛牌塞進了他的口袋裏。那東西太邪,就算是阿坤將其戴在身上也不是什麽好事兒。況且阿坤隻是因為好奇才想奪過來看一眼,既然明白了陰佛牌是什麽功效和怎麽製成的,他也就不好奇了。


    說完之後,阿坤拉著我就想走。趙女士本來以為自己的事情暴露了,我和阿坤會指責她或者報警,沒想到阿坤隻是收了加持古曼童的錢,之後什麽都沒說就帶我離開了。


    下樓之後,我不禁有些疑惑,問阿坤為什麽如此平靜,而且還收了那麽多錢。


    阿坤打了個哈切,衝我挑了挑眉:“收錢那不是很正常的嗎?我畢竟耗費法力給她加持了呀。剩下的事兒我們為什麽要管?她有不會多給我錢......”


    我又問他既然想多賺錢的話,為什麽不再幫趙女士將一地被摔碎的古曼童重新把法相塑好。


    阿坤一夜沒睡,吃的又不好,早已經沒了精氣神兒。他聳了聳肩搖搖頭:“不行啦。你知道加持一尊古曼童需要廢多大功夫嗎,而且我答應給她加持的那一尊就要五千塊,這地上一共有三十多尊,就算全都按五千來算,也要十五萬。你覺得那個窮女人能拿得出十五萬塊錢嗎?當然不可能咯。”


    阿坤說完之後揉了揉眼沒有再說話,我倆坐在出租車上很快上火車,回到鋪子裏他就睡的昏天黑地直到第二天才醒過來。醒來之後阿坤對趙女士的事好像也跑到了九霄雲外,他又恢複了平常的生活,偶爾耗費法力加持一下那尊古曼童,剩下的時間就喝喝茶,找僑水月聊聊天,很是悠閑。


    三日未見,瓷瓶中的老頭兒也恢複了些。一天晚上,我再次將他的魂魄從瓷瓶之中引了出來。這次有阿坤在旁邊幫忙,周圍陰氣足的很,老頭兒的魂魄雖然還是很虛弱,但終於能夠開口說話了。小夜和顧霖也從我的白玉吊墜中出來,一臉高興的看著老頭兒。


    老頭兒斷斷續續的告訴我,那個趙女士的血液裏有他熟悉的氣息。


    當然,趙女士肯定不可能是他的親人,但是趙女士養了那麽多的古曼童,日日夜夜用鮮血喂養,古曼童身上的陰氣可能會沾染到趙女士的身上,所以老頭兒會感覺到熟悉。


    又過了幾天,當趙女士再一次來找阿坤的時候,我看到她的眉間額頭也已經被一片黑氣籠罩住了。當時是半夜十點多,我睡不著,坐在門檻兒上給小夜和顧霖念一本連環畫。倆小孩兒聽的很高興,念著念著,小夜突然收斂了笑容,指著門口衝我說:“那個給我喝飲料的......阿姨。”


    小夜覺得趙女士不像是阿姨,更像是叔叔。所以每次喊她的時候都比較猶豫。我笑笑,一抬頭果然看到趙女士站在離我不遠處的地方,她手裏拎著一個大麻袋,衝我局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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