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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鳴人等人所生活的大陸上,存在著許多國家。


    其中又以木葉忍者村所在的火之國,與水之國、雷之國、風之國、土之國五個國家,因擁有廣大的領土與強大的軍事力量,而被並稱為「忍者五大國」。


    包含除了這五大國以外的國家在內,掌握國家軍事力量的就是如木葉忍者村那樣的忍者村落。


    但是忍者村並不受各國統治。忍者村為了國家出力,國家則是在財政、物資等方麵提供忍者村援助。雙方即是以這種方式來保持對等的關係,並且共存下去。


    尤其這五大國忍者村的首領,都擁有「影」之稱號。木葉忍者村的火影、霧隱忍者村的水影、雲隱忍者村的雷影、砂隱忍者村的風影與岩隱忍者村的土影都是如此。這「五影」是存在於全世界忍者之頂點的人們,也是當代最厲害的忍者。


    「喔?那波之國沒有忍者村囉?」


    這是個陽光和煦的春天。鳴人等第七班接到造橋高手達茲納的委托,正在旅行前往波之國的途中。


    回答鳴人問題的人正是卡卡西。


    「是啊,波之國是個周圍都是大海的小國,所以不需要特地建立村子來讓忍者保護國家的安全。那個國家的狀況跟與各國國境都有接壤的大陸國家不一樣。」


    「所以我才會雇用你們保護我囉!」


    說話間氣息充滿酒味的男人,就是委托這個工作,名為達茲納的老先生。


    自稱是造橋高手的達茲納,因為經常從事粗重工作的關係,即便年紀大了,身體還是很結實。他穿著異國的旅行服裝,頭上戴著一種頂端尖尖、形狀很獨特的鬥笠。


    「大叔,是什麽樣的人想取你的性命啊?造橋是這麽危險的工作嗎?」


    達茲納似乎覺得鳴人有點得意忘形太過吵鬧,於是不太高興地別開眼神說道:


    「最近造橋的地方很不安全,我沒辦法安心工作。」


    「是喔……」


    「你啊……」


    可能是感覺到達茲納的困擾,走在旁邊的卡卡西立刻幫達茲納說話。


    「你對c級任務到底抱持著什麽樣的期待啊?」


    分派給村內忍者的任務,基本上會分成a到d四種等級。d級是等級最低的任務,主要都是做些照顧小孩、尋找走失寵物之類的工作,什麽都做,就跟便利商店一樣。而c級的任務就比較正式一點,排除忍者等強悍敵人以外的護衛任務就屬於這個等級。


    委托人會在委托的工作完成之後,依照任務的難度支付規定的酬勞。村子的維持與營運費用,就是來自於這些任務的酬勞。不論委托人是個人還是國家,製度都是一樣的。


    因此對忍者來說,任務是絕對的,不管是多麽無趣的任務,都必須拚命完成。這是最基本的想法。


    鳴人以期待的眼光看著卡卡西之後回答:


    「可是說不定攻擊大叔的盜賊之中會有忍者啊,如果我打倒那種對手,火影爺爺可能就會給我更好的任務呢!」


    「白癡。」


    鳴人被卡卡西打了一拳之後,抱住自己的頭跳腳。小櫻則是用責難的眼神看著他。


    「你腦筋真的很簡單耶,如果對上真正的忍者,你連能不能活著回去都還不知道咧,對吧?佐助?」


    佐助隻是默默地看著前方,沒有回答任何一句話。


    「真是的……」


    「雖然這是你們第一次執行c級任務,但也不需要這麽緊張啦!」


    卡卡西看著三人像是往常般打打鬧鬧,悠閑地笑著。


    「反正不必擔心會跟他國的忍者交手,頂多隻需要趕走盜賊或地痞流氓之類的吧?」


    卡卡西說了這句話之後,就看著走在身旁的達茲納。達茲納似乎一時欲言又止,但馬上又急急忙忙地點頭。


    「是……是啊!就是這樣。」


    卡卡西笑咪咪地眯起眼睛之後,避開路中央的一攤積水往前走。


    這幾天來天氣都非常好。空氣也十分幹燥,吹著幹爽的微風,可以聽到遠處傳來的鳥叫聲。對他們而言這次的旅途可說是有一個好的開始。


    鳴人大大地打了一個嗬欠,並且帶著笑容看著天空。


    「哇~天氣真好啊!最適合讓我踏出當上火影的第一步囉!」


    小櫻用一種覺得很煩的表情斜眼瞄著鳴人,而佐助則是看著完全不同的方向,根本不理會正在鬥嘴的兩人。就在此時,他那麵無表情的臉龐突然有了動靜。


    他的目光投注到走在最後麵的卡卡西身上。


    「卡卡西……」


    但是一切都太遲了。


    卡卡西後方的積水中,有兩個用麵罩遮住嘴巴、戴著像是鬼角般尖銳護額的人影,以背對背的方式緩緩出現。雖然是沒有看過的打扮,但這兩人很明顯地是忍者。


    忍者們往左右兩邊分開之後,從他們的手腕伸出來一條像是鎖鏈般的東西,以非常快的速度纏住了卡卡西的身體。


    那並不是普通的鎖鏈。仔細觀察就可以發現,那其實是多個鋸齒狀的金屬零件連接在一起所形成的長條鎖鏈。而這些纏住卡卡西的鋸齒之鏈,正一邊發出嘎吱聲響,一邊陷入他的身體之中。


    左側的人影以低沉的聲音像是自言自語般的說著:


    「第一隻上鉤。」


    兩名忍者同時把裝在各自的左手與右手上,形狀非常奇特的護手所延伸出來裝有鋸齒的鎖鏈拉緊。卡卡西的身體在這一瞬間變成了碎片。


    「老……老師!」


    小櫻發出慘叫聲。鳴人在親眼看到這驚人的光景之後,身體也變得動彈不得。


    「第二隻上鉤。」


    可怕的聲音從鳴人的正後方傳來。


    如果不躲開就會被殺死。雖然知道這一點,但是鳴人卻完全動不了。


    兩個忍者為了要把鳴人像卡卡西般那樣撕裂,將鎖鏈像是繩圈般地甩動起來,並且像是要包圍鳴人般移動向兩旁。而腳上像是生根了一般動彈不得的鳴人,隻能呆呆地看著自己的頭上出現一個黑色的圓圈。


    就在鎖鏈圓圈正要套住鳴人的同時,操控鎖鏈的兩名忍者動作卻突然停止。


    「白癡!快離開那裏!」


    說話的人正是佐助。佐助用手上的手裏劍,把鎖鏈釘在附近的樹幹上。為了不讓敵人把鎖鏈扯下來,還用苦無穿過手裏劍中央的洞,固定住手裏劍。


    「扯不開!」


    這個動作讓忍者們出現了一瞬間的空隙。佐助立刻跳起來,踢了裝在忍者們手上的護手之後,馬上又踢向這兩名忍者的臉。


    忍者們因為被踢中時的反作用力而往後仰。接著他們扭動護手,折斷鎖鏈的根部,就分頭奔馳開來。他們揮舞著護手前方的爪子,一個奔向鳴人,另一個攻向達茲納。


    就在鉤爪逼近到鼻子前方時,鳴人終於有了反應,他立刻扭身企圖躲過這個攻擊。但是時機卻慢了一點,保護臉的左手手背被鉤爪抓傷。


    左手的痛楚讓鳴人的表情扭曲。但是鳴人想到敵人的攻擊還沒有結束,趕緊轉頭看向四周。


    「咦?」


    但是視線範圍內,都沒有看到敵人。


    「老爺爺!快後退!」


    直到聽到了小櫻的聲音,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之後,才發現小櫻正拿著苦無擋在達茲納與前來攻擊他的另一個忍者之間。隻是小櫻的表情也是顯得相當害怕,看來根本就擋不住對手的攻擊。


    為了掩護他們,最早移動的佐助站起來了。


    就在佐助擺好防禦架式的同時,那個忍者突然撞上一隻猛然出現在眼前的手臂。敵人一邊發出慘叫聲,一邊以脖子為支


    點,下半身狠狠地倒轉了一圈。


    「老師!」


    擋下敵人攻擊的那隻手臂,竟然是屬於之前應該已經被撕成碎片的卡卡西。而他的另一隻手上正抱著本來要攻擊鳴人,但現在卻無力掛在他手腕上的另一名忍者。


    鳴人難以置信地回頭去看像是卡卡西的肉片的東西之後,才發現那隻是一些碎掉的木片。


    「卡卡西老師,你用了替身術啊?」


    「鳴人……不好意思,沒有立刻去救你,害你受傷了。」


    卡卡西看了鳴人受傷的左手手背,隻見被淺淺抓傷的傷口周圍開始泛黑。


    「我沒想到你居然會完全動彈不得。總之……佐助,你幹得很好,小櫻也是。」


    這一句話讓鳴人有種自己站立的地麵整個垮掉的感覺。


    自己什麽都做不到。平常應該都已經做好麵臨戰鬥的準備了,但是在實際遇到敵人之時,腳卻完全動不了,身體也動彈不得。


    對剛出道的新手忍者來說,這其實也是理所當然的。但同樣身為下忍的佐助,卻能夠跟兩個厲害忍者打鬥還占了上風,這件事大大地傷害到鳴人的自尊心。


    而佐助發現到鳴人呆滯地看著自己之後,臉上帶著冷笑說道:


    「你沒受傷吧?膽小鬼。」


    鳴人本來想要罵回去,但卻被卡卡西出聲製止。


    「鳴人,別急著吵架。這兩個家夥的爪子上有塗毒藥,你要趕快把毒吸出來才行。」


    「咦?」


    「快割開傷口,把毒血放出來。不要亂動,不然毒會蔓延開來。」


    鳴人低頭看了看像是內出血般變色腫脹的傷口之後,表情整個僵住。


    「達茲納先生,我有件事要請教你。」


    「怎……怎麽了?」


    卡卡西把昏倒的忍者們綁在附近的樹幹上之後,一邊檢查對方的打扮與裝備一邊說著。


    「這兩個家夥是霧隱的中忍吧……他們是以不論付出怎樣的犧牲,也會持續戰鬥而聞名的忍者。」


    「我想知道一件事情。」


    其中一個忍者微微抬起頭看著卡卡西。


    「你醒啦?」


    「你為什麽會看穿我們一開始的攻擊?那應該完全是出其不意的攻擊。」


    「這幾天附近都沒有下雨。所以根本不可能會有那麽大攤的積水啊。」


    那個忍者懊悔地眯著眼睛,並且把頭低下去。


    達茲納皺著眉頭看著卡卡西。


    「你既然知道了,為什麽還要讓小孩子動手啊?」


    「我需要觀察,好確定他們的目標到底是誰。」


    聽到卡卡西說的話之後,達茲納眯起了眼睛。


    「要是我願意的話,一下子就可以把他們兩個幹掉,可是這樣就無法得知他們的目標是誰。不過現在我已經知道答案了。」


    「什麽意思?」


    「他們的動作很明顯是針對你而來的。如果目標是我們,那根本不會去注意你這個毫無關係的普通人。即使是要殺死目擊者,那等收拾掉我們之後,再來幹掉你這個根本不是忍者的人都還來得及。」


    達茲納稍微低著頭不說話,並且盯著卡卡西。


    「這樣就麻煩了。如果敵人中有忍者的話,那這最少就是b級的任務了。你來村子裏委托任務的時候說謊對吧?」


    達茲納把臉別開。卡卡西歎了口氣之後繼續說道:


    「我知道你有難言之隱,但是說謊就是不對。既然你沒辦法遵守契約,那我們就沒有義務繼續執行這個任務了。」


    「沒……沒錯,這個任務對我們來說還太早了。而且我們也必須要在比較正式的地方幫鳴人進行治療,我看就先回村子……」


    還無法從剛剛的戰鬥受到的驚嚇中重新站起來的小櫻,鐵青著臉同意了卡卡西的說法。


    「嗯~這說得也對,負擔太沉重了。」


    卡卡西這麽說完之後,還瞄了鳴人一眼。


    「那我們把鳴人送回去治療吧。」


    悔恨與屈辱的感受,讓鳴人幾乎快要爆發了,當然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但是就算了解這一點,因為自己的關係而讓任務中止這點更是讓他悔恨不已。


    鳴人用力地咬緊牙關後,突然抽出苦無刺向自己的左手。


    就在所有人都一臉驚訝的表情時,鳴人動了動苦無,藉此把傷口擴大。沒多久之後就開始流下鮮血。


    為什麽會差這麽多?為什麽每次都是我……


    「鳴人!你在幹什麽?」


    鳴人感覺小櫻的聲音聽起來很遙遠,同時在心中下定了堅定的決心。


    ——我不會再讓別人幫我!也不會再驚嚇、害怕了!我不會輸給佐助的。


    鳴人對左手感受到的激烈痛楚許下了堅定的決心。


    「我就用這個苦無來保護大叔!任務繼續進行!」


    「失敗了?我可是聽說你們以前是功夫高強的忍者,才願意出高價請你們來的啊!」


    在這個宛若偷偷蓋在森林裏的圓錐形建築物中,一名穿著黑色西裝、身形矮小的中年男子以低俗的語調大叫。


    他大叫的對象是一個讓奸幾個忍者跪在旁邊,自己則坐在大椅子上的高瘦男子。男人的嘴巴用像是繃帶的白色麵罩包著,黑色短發的頭頂上則是側麵斜斜綁住的護額。赤裸的上半身看起來似乎十分纖瘦,但實際上卻包覆著柔軟又強韌的肌肉。


    但是更吸引入目光的則是扛在他右肩


    上的大刀。男子以像是在拿水果刀般的輕


    鬆姿態,揮舞著光是刀刃就可能比一個成人的身高還要長的那把巨大武器,遙遙指向眼前的對手說:


    「囉唆,你少在那邊說說三道四的。」


    對應著這句話的,是寂靜房中的不斷回響。


    「這次就輪到本大爺用這把斬首大刀來解決那些家夥。」


    被男子用巨大刀刃指著鼻子的黑衣男子,原本就發白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臉上浮現冷汗,直盯著眼前的刀尖。


    名叫卡多的黑衣男子拚命壓抑自己就快要怕得發抖的身體,最後終於開口說道:


    「這次真的沒問題吧?敵人好像雇了功夫相當不錯的忍者,而且鬼兄弟暗殺失手會讓他們提高警覺啊……」


    「你以為本大爺是誰?」


    舉著大刀的男子以平靜,但卻能讓人感受到其強勁的語調繼續說道:


    「我可是人稱霧隱鬼人的桃地再不斬!」


    自稱為再不斬的這個男人,動了動沒有眉毛、有點像是白眼的眼睛之後,以凶狠的眼神看著卡多,並且以低沉的聲音笑著。


    2


    卡卡西看著鳴人還在繼續流血的左手之後,以完全感覺不到危機感的懶散聲音說道:


    「鳴人……你這麽帶種地放血是很不錯啦,不過繼續這樣流下去的話……會出血過多而死喔。」


    過了一陣短暫的寂靜之後。鳴人花了一些時間才了解卡卡西不經意地說出來的這些話,到底代表什麽意思。


    「哇啊!這樣不行!真的不行!我怎麽可以死在這裏啊!」


    「手讓我看看。」


    卡卡西靠近慌張地握著左手手腕亂跑亂跳的鳴人,以一貫稀鬆平常的傭懶態度抓起鳴人正在流血的左手。


    接著,卡卡西的動作頓了一下。鳴人手上的傷口,比他預測的還要小而淺。


    這是怎麽一回事?


    卡卡西開始治療傷口,並且仔細地觀察。沒錯……就在觀察的時候,傷口也一直在愈合當中。


    卡卡西抬起頭,看到鳴人正以慌張的表情看著自己。


    「老師,我應


    該……沒事了吧?」


    鳴人看到就連平常表情有點懶散的卡卡西,都難得擺出認真的表情,還以為自己可能受了重傷。


    「還好啦,應該沒問題了。」


    卡卡西一邊說話,一邊用繃帶像是要藏住這個傷口般進行包紮。


    ——果然是九尾妖狐的力量嗎……


    眼前這個少年的體內,有無盡的力量在流動著。總有一天要讓他學會控製這個力量的方法。不然鳴人的未來,就必定隻有毀滅一途。


    「這位老師,既然這樣,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你願意聽嗎?」


    卡卡西回過頭,看向意誌堅定的老人。


    「老實說……想攻擊我的人並非普通盜賊或地痞流氓。」


    「我想應該也是如此。」


    卡卡西回答之後,看向被綁起來的霧隱忍者村的忍者們。


    「那個人叫作卡多。他的名字你們應該也有聽過吧?」


    「就是那個卡多企業的嗎?我記得他是靠經營海運業一夕竄起的大富翁嘛……」


    就連卡卡西都在聽到這個名字之後感到一震驚愕。


    「沒錯……表麵上他經營海運公司,私底下卻利用黑手黨與忍者來販賣毒品和管製品……甚至不斷侵占其他企業與國家,是個無惡不作的大壞蛋。」


    「卡多為什麽會盯上你?」


    「大概一年前……那家夥看上了波之國。他以財力與暴力在轉眼間就把島上所有的海路交通運輸控製住了。你也知道波之國是個有許多小島的國家。隻要掌握了海上交通運輸,就等於是侵占這個國家了。本來應該是這樣……」


    「原來如此。」


    小櫻說道。


    「所以負責造橋的老爺爺對他來說就是眼中釘囉。」


    達茲納對小櫻點點頭。


    「現在我所建造的橋,就是能夠粉碎卡多野心的最後希望。隻要那座橋完成了,我們就可以不必透過卡多,像以前那樣自由地往來各國,並且繼續做生意。我希望能夠讓那座橋完成。」


    「可是我不明白。」


    卡卡西突然插嘴。


    「對手明明是連忍者都能出動的危險人物,為什麽申請的時候,你卻要隱瞞這一點呢?你也知道如果謊報任務等級,那麽即使任務被迫中止,你也不能有怨言吧?」


    達茲納自嘲般地笑著回答。


    「波之國並沒有什麽興盛的產業,是個超級貧困的國家。就連統治國家的大名都沒有錢。更別說我們這種庶民了。所以根本沒有錢委托b級以上的任務。」


    達茲納以沉著的聲音說出這句話之後,迅速地看了卡卡西等人,發現他們臉上浮現了同情的表情。


    「不過這都是我的錯,你們隻要忠實的執行任務就夠了。沒什麽啦!就算你們丟下我,也頂多是我一個人死掉。而且就算我死了,也隻有我那十歲的可愛孫子會哭得死去活來而已!」


    達茲納還故意特別強調「孫子」與「哭得死去活來」,強打起精神笑著。


    「啊,還有我女兒大概會恨木葉忍者一輩子,然後孤獨地活下去吧!這不是你們害的啦!請放心吧!」


    卡卡西以啞口無言的表情看著達茲納後歎了一口氣說道:


    「算了……沒有辦法……那我們就保護你到回國為止吧。」


    因此鳴人等人結果還是要前往波之國。


    「喂……」


    被綁起來的忍者之一叫住了正要背對他們離開的卡卡西。


    「你們打算怎麽處理我們?」


    「怎麽處理啊?」


    卡卡西悠閑的回答。


    「這個嘛……就隨便你們吧。」


    「什麽?」


    「我先告訴你們……」


    卡卡西轉身麵對對方之後,稍微壓低聲音說道:


    「下次你們要是再敢來攻擊的話,可是會真的沒命喔,像你們這種水平的人,不管派幾個來都沒用。知道這點之後就去跟你們的老大說吧,叫他最好別再動歪腦筋了。」


    這段話雖然說得輕描淡寫,但是那些中忍卻隻能瞪大眼睛,啞口無言。畢竟卡卡西說的話一點都不誇張。


    「這樣好嗎?」


    佐助對跟上來的卡卡西說道。


    「什麽東西好不好?」


    「應該要解決掉他們吧?萬一讓他們報告上去那就麻煩了。」


    「報告啊?反正我早就發現有其他的忍者躲在附近觀察我們了。因此就算把他們滅口也沒意義。」


    「可是……」


    卡卡西對回頭的佐助笑著說道:


    「別管他們啦。還是說……那種程度的對手讓你覺得不好應付?」


    因為自尊心被刺傷的關係,佐助生氣地閉上了嘴。


    「注意聽好了。這可是任務,而不是要報什麽殺父殺母之仇。既然對方也是為了工作而來的,那隻要阻止對方達成目的就夠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卡卡西開始思考起別的事情。


    不隻是鳴人與小櫻……就連佐助應該都還沒有殺過人。雖然說隻要當上忍者,總有一天就必須要與人拚命,但是卡卡西認為現在還不到那個時候。


    至少他不希望讓那種程度的人之血弄髒自己學生的雙手。跟別人拚生死到底是多麽沉重的一件事?要怎麽做才能讓他們走上必須麵對這種事情的忍道?


    卡卡西希望在他們第一次必須取別人性命的時候,就學會這件事情。


    不過這種想法,可能也隻是一種任性吧。


    「走吧,總之如果動作不快點,可能就會碰到更麻煩的事情。」


    卡卡西這麽說之後,便開始加快腳步前進。


    在那之後,他們來到前往波之國的船隻停泊的港口,一路上狀況都非常順利,甚至順利到令人覺得有點詭異。最後安然抵達港口的鳴人一行人,避開與卡多企業有關的客船,前往港口的邊緣地帶。


    「我的同伴在這個海灣裏等我們。」


    有一艘小船就停在岩石堆的陰影處。


    「要搭這種船去啊?」


    鳴人失望的這麽說之後,達茲納立刻笑著說道:


    「放心,到波之國的距離並不遠。畢竟還是能用橋連接的距離嘛,現在的問題在於到底會不會起霧。」


    結果鳴人等人隻好等到深夜才出航。因為太陽剛出來的時候,這一帶海域會被像是牛奶般的濃霧所包覆。


    「就快看到橋了。到時候隻要沿著橋航行,就能到達波之國了。」


    船夫很緊張地說道。


    「接下來我要關掉引擎,因為不知道卡多的人會躲在哪裏監視。我光是這麽做就已經很冒險了。」


    「非常抱歉。」


    達茲納對身為船夫的男人低頭道歉。


    接著沒多久,大家開始聽不到引擎的聲音,隻能聽到船夫靜靜地用船槳劃船的聲音。


    沒過多久,從層層包覆著四周的白色濃霧彼端,慢慢出現了一個模糊的黑影。


    小櫻屏住氣息。


    「這就是橋啊……」


    「哇!好大喔!」


    聽到鳴人的聲音之後,船夫帶著緊張的表情說道:


    「喂……安靜點!就快到岸邊了!」


    「啊……對不起……」


    因為用手劃的關係,最後又花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眾人才看到波之國的海岸線。在終於散去的霧氣彼端,可以看到用石頭堆成的石牆。


    「為了小心起見,我要走地下水道直接進入城鎮裏,可以嗎?」


    聽到船夫這麽說之後,達茲納立刻點頭。


    船夫靈巧的操控船槳,讓船進


    入石牆下的一個半圓形的水道。沒過多久,船就通過了水門,進入可以看到長了許多水生植物的下水道。


    船隻抵達水道中途的碼頭,並且讓五人下船之後,就發動引擎離開了。


    「好啦!拜托你們平安送我回家吧!」


    達茲納開朗地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帶著大家往前走。


    這條通往水邊的路往前走沒多久,左邊就成了茂密的叢林。再繼續往前,可以看見長滿了巨樹的森林。因為頭頂上有許多巨大的樹枝遮住光線,因此四周看起來比較昏暗。


    敵人確實有可能躲在這種地方。


    經過那兩個忍者的攻擊事件之後,鳴人就一直保持警戒。問題在於他保持警戒的方法實在不太正確。


    「在那裏!」


    就在鳴人盯著樹叢看一會兒之後,突然拿出手裏劍射過去。


    「然後呢?」


    卡卡西用有點不耐煩的聲音詢問緊盯著樹叢深處的鳴人。


    「奇……奇怪了……我確實感覺到有東西啊……」


    「你的技術這麽差,別在有人會走動的地方亂射手裏劍,太危險了!」


    但是鳴人又立刻為了尋找下一個目標繼續前進。


    「喂,聽老師說話啦!」


    小櫻是個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能直率麵對鳴人的女孩子。她用連男生都會嚇得臉色鐵青的聲音大吼之後,大步地走向鳴人。


    就在小櫻要伸手抓住鳴人領口的那一瞬間,鳴人又以銳利的眼神看著別的樹叢,然後迅速地射出手裏劍。


    「在那裏!」


    「不是叫你別這樣了嗎!」


    小櫻的拳頭命中鳴人的後腦勺。


    「好痛!幹嘛啦!」


    「老師不是叫你別這樣嗎!」


    「可是……真的有東西在那裏啊!」


    鳴人淚眼汪汪的回嘴之後,為了證明自己是正確的,還走進自己把手裏劍射過去的樹叢裏。


    「咦?」


    在鳴人的手裏劍旁,有一隻昏倒的雪白兔子。


    「看吧!」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但是卡卡西卻不理會吵鬧的學生們,而是謹慎地注意著四周。


    鳴人說他兩度感受到的氣息,其實連卡卡西都感覺到了。


    「那是雪兔……現在是春天……為什麽會是白色的?」


    白色是兔子在冬天時的毛色。到了春天之後,會因為太陽照射時間變多的關係,讓雪兔的毛變成咖啡色才對。


    「這是養在沒什麽陽光照射的室內,專門拿來作替身術用的雪兔吧……真是的……果然碰到麻煩了。」


    自言自語的卡卡西不一會兒就從背後感受到強烈的殺氣,因此立刻大喊:


    「大家快趴下!」


    在場的所有人聽到卡卡西的聲音之後,馬上趴伏在地麵上,突然,某個巨大的東西一邊發出聲音,一邊旋轉呼嘯著通過本來大家站著時相當於胸部所在的高度。


    那是一把光是刀刃長度就相當於一個成人身高的大刀。不,從外型來看,說不定叫它大菜刀還比較恰當。


    利刃卡嵌入附近的大樹,就在靜止不動的大刀所延伸出來的細長刀柄上,出現了一個背對鳴人等人靜靜站著,看起來身材高瘦的人影。


    「原來如此……以鬼兄弟的水平當然對付不了你們。」


    男子僅僅移動頭部回頭看著鳴人一行人後,眯起眼白較多的眼睛,緊盯著正慢慢站起身來的卡卡西。


    「沒想到木葉忍者村的拷貝忍者——寫輪眼卡卡西也在場。」


    「寫輪眼?」


    佐助聽到對方自言自語的聲音似乎微微吃驚。卡卡西無視這句話,隻是看著站在頭頂上的這個對手。他把雙手插進口袋,稍微把下顎收進來之後開始說話:


    「哎呀哎呀……這不是霧隱的逃亡忍者——桃地再不斬嗎?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你……鳴人。」


    站在他身後看起來像是立刻要衝向樹上人影的鳴人,在聽到卡卡西的聲音之後立刻停止了動作。


    「快住手,這家夥跟剛才那兩個實力相差太多了。」


    「隻要能把事情做完就行了,我可不想跟你交手。」


    站在刀柄之上,名為再不斬的那個人影,以凶狠的眼神盯著達茲納。


    「我想取那老頭的性命。」


    「你們擺出卐字陣型,保護好達茲納先生。」


    聽到卡卡西的話之後,再不斬像是嘲笑般的眯起了眼睛。


    「注意聽好,你們千萬不要參加戰鬥。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要保護達茲納先生。」


    確認三人都沒有想要行動的征兆之後,卡卡西舉起左手抓住平常像是要遮住左眼般綁著的護額。


    「光是這樣子……好像有點吃力啊……」


    卡卡西的手微微用力,把本來斜綁著的護額慢慢往上拉。


    以往一直被隱藏在護額下的左眼出現了。上麵有一道從左眉直直向下劃到臉頰,像是縱向劃過左眼般的舊傷疤痕,但更引入注意的是那隻眼睛。


    那隻左眼的顏色明顯與右眼不同。紅色眼瞳的虹彩上,浮現出三個像是巴紋的圖案。


    卡卡西對再不斬的方向踏出一步,筆直地看著對手說道:


    「再不斬,你先對付我吧。」


    再不斬也謹慎小心地重新麵對卡卡西,並且以聽起來很快樂的聲音說道:


    「喔?沒想到這麽快就可以拜見傳說中的寫輪眼啊……真是太榮幸了。想當初我還在霧忍者村的暗殺部隊時,懸賞名單上就有你的情報。上麵記載著——拷貝千種以上之術的男人……拷貝忍者卡卡西。」


    聽到這句話之後,佐助的表情變得十分僵硬。


    佐助知道寫輪眼是一種瞳術,不隻擁有能夠看穿並原封不動地反擊任何幻術、體術或忍術的能力,而且隻要被他看過一眼的任何術法,都能夠完全加以模仿,並且變成自己的招式來使用。


    但是眼前的事實卻明顯地與佐助所知道的互相矛盾。因為寫輪眼本來應該是屬於佐助家的宇智波一族、而且還是隻有其中一小部分天才血統的人才會繼承的能力。


    而卡卡西根本就不是宇智波家的人。


    「閑聊到此為止,我要趕快殺了那個老頭才行啊。」


    再不斬再次瞪了達茲納一眼後,就在嵌在樹幹的刀柄上屈起身體,擺出準備跳躍的姿勢。


    被眼前的殺手銳利視線瞪得臉色鐵青的達茲納,立刻被受過訓練的鳴人等人迅速圍住。這就是卡卡西下令擺出來的卐字陣型。


    卡卡西雖然沒有移動,但是他已經站在連接再不斬與達茲納的直線上。他不發一語地仰望著再不斬。


    「不過……卡卡西!看樣子這個任務不打倒你,是辦不到的啊!」


    就在下一個瞬間,再不斬與那把奇特的大刀同時從樹上消失。一行人聽到水聲之後立刻回頭,隻見背著巨大刀刃的再不斬,已經擺出結完印的姿勢站在水麵上。


    「忍法……霧隱之術!」


    再不斬慢慢地消失在從水麵上升的濃霧彼端。沒多久之後,突如其來的濃霧就完全遮蔽了再不斬,並且繼續擴大範圍,甚至飄到鳴人等人所站的岸邊,馬上遮蔽了大家的視線。


    「聽好了,桃地再不斬還是霧隱忍者村的暗殺部隊時,就已經是無聲殺人術的高手了,他大概會先來解決我吧。不過千萬別大意,說不定當你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你已經在另一個世界了。」


    聽到卡卡西說的話之後,三人臉上浮現緊張的表情。


    「可惡!霧愈來愈濃了啦!」


    「等一下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麽?」


    大家在聽到小櫻的話之後豎起耳朵,便聽到一個低沉的聲音像是在自言自語般說道:


    「喉嚨、脊椎、肺、肝髒、頸動脈與鎖骨下動脈、腎髒、心髒……請問你要我攻擊哪個要害啊?哈哈哈……」


    可能是因為聲音經過多次反彈的關係,根本無法找出他的位置。這一點讓鳴人等人感到更加緊張。


    突然間,卡卡西開始行動。他把本來垂在左右兩側的雙手舉起來,閉上右眼,隻睜開左邊的寫輪眼,並且在眼前結印。


    沒多久之後,突然迎麵而來的那種從未經曆過的濃厚殺氣,讓鳴人等人全身的寒毛都站起來。


    佐助更是連一口大氣都不敢吐息。


    可惡……光是動一下身體……不,就連動個眼球也有可能被人趁隙殺死的感覺……要是在這種地方待上一個小時,我不知道會變成怎樣!


    麵對這種似乎伸手就能碰得到的上忍等級所散發出來的驚人殺氣,沉重的壓力漸漸地壓迫佐助的精神。


    「佐助。」


    不知道是不是厭覺到這個狀況,卡卡西出聲叫了他一聲。當佐助恢複自我意識之後,立刻結印並擺出架式,看著卡卡西的背後。


    「放心吧,我就算死也會保護你們。」


    卡卡西臉上浮現像是在鼓勵大家般的笑容,並且回頭看著他們。


    「我絕對不會讓他殺了我的夥伴的!」


    這句話讓佐助等人從控製著他們的過度緊張之中稍微解放出來。


    但是……


    「那可很難說喔?」


    就像是衝進三人擺好的陣型中些微空隙般,再不斬突然現身。


    被敵人偷襲的鳴人等完全束手無策,隻能看著巨大的刀刃砍向他們。


    此時,一陣如疾風般的影子衝到眼前,一邊把他們推開,一邊把苦無刺向再不斬的腹部。


    再不斬驚訝得瞪大了眼睛。衝到他麵前將苦無刺進他腹部的人,正是卡卡西。


    「老師!在後麵!」


    鳴人發現卡卡西背後出現另一道影子之後立刻出聲大喊。此時另一個再不斬正要從背後砍殺卡卡西。


    此時,在卡卡西麵前被苦無刺中的再不斬突然變成一攤水。卡卡西可能是被這件事吸引了注意力的關係,來不及對來自背後的攻擊做出反應。隻見再不斬的大刀從卡卡西的腰部攔腰把他砍成兩半。


    被砍成上下兩段的卡卡西身體在空中崩潰,也變成了水珠飛散。


    再不斬的眼睛睜大。


    ……水分身術?難道說他在這陣霧裏已經拷貝了我的忍術了嗎?


    這次被引開注意力的人,變成了再不斬。


    「不要動……」


    架在脖子上的苦無,讓再不斬停止動作。


    「一切都結束了。」


    卡卡西在跟佐助等人說話的時候,早就把自己的本體換成分身了。而他本尊則是在看穿了利用霧隱之術隱藏行蹤的再不斬的行動之後才出現的。


    「你說一切都結束了……真是搞不懂狀況啊!」


    雖然身處在隻要卡卡西把手輕輕一動,就能讓一切結束掉的狀況之下,再不斬卻笑了。


    「我告訴你,這種程度的把戲是解決不了本大爺的。絕對解決不了。」


    卡卡西麵無表情地聽著再不斬說話。


    「沒想到你還挺行的嘛!在完全看不到四周的濃霧裏,完美地拷貝了我的術……而且還完全模仿我用術的方法……不過……」


    再不斬奸笑幾聲之後,就突然在卡卡西的麵前崩潰了。


    接下來再不斬的聲音再度從卡卡西背後傳來。


    「我也沒那麽簡單啊!」


    卡卡西在耳邊聽到這個聲音之後,馬上往前方趴下去。在此同時,巨大的刀刃擦過卡卡西的背部,並且往前方揮去。


    卡卡西迅速轉身想讓自己站起來,但是再不斬的動作卻快了他一步。再不斬把揮出去的刀子插進地麵,並以刀子為支點,利用反作用力踢中了卡卡西的腹部。


    接著,他不再理會姿勢崩潰被踢飛出去的卡卡西,而是拔起大刀,立刻衝向眼前嚇得坐在地上的達茲納。然而他的腳步卻突然停了下來。


    原來在他要踏步出去的位置,地上已經撒滿了塗上毒藥的鐵蒺棻。


    「真無聊。」


    再不斬停止攻擊之後說了這句話,然後就飛向跌進水道中的卡卡西。


    他來到落入水中、不知為何竟掙紮不開的卡卡西背後,短暫地結了一個印,並低聲念出咒文:


    「水牢術!」


    突然之間,卡卡西四周的水變成了巨大的球狀物體,並且浮出水麵。再不斬一邊奸笑,邊把右手伸進水球裏說道:


    「哼哼……你中計了。我早就對這附近的水動過手腳了,而且我也早就知道你會逃進水中。」


    被困在水球裏麵的卡卡西,臉上浮現懊悔的表情。


    「這是絕對逃不掉的特製牢籠。要是讓你活動自由的話,我可不好下手,你就暫時待在裏麵看著吧!接下來……」


    再不斬看了岸上的鳴人等人之後,一邊以能夠自由活動的一隻手結印,一邊說道……


    「我先解決他們幾個吧!」


    話語一落,靠近鳴人他們所待的岸邊的水麵開始隆起,並且出現與再不斬一模一樣的人影,這就是他剛剛使用的水分身之術。


    再不斬的分身看著鳴人等人之後,一邊嗤笑一邊說道:


    「哈哈……看你們神氣地戴起護額,就以為自己是忍者啦?所謂真正的『忍者』,是指那些多次出生入死過的人啊!像你們這種,根本就不叫忍者。」


    話一說完,分身就從鳴人等人的眼前消失。


    「又消失了?」


    鳴人睜開了眼睛。雖然感受得到氣息,但並不代表術被解開了。


    「如果想要我承認你們是忍者,那就等到可以登上我的懸賞名單上再說。像你們這種人,根本就不配叫忍者。」


    為了尋找敵人下落而四處張望的鳴人,被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再不斬分身踢中,整個人飛向後方。撞擊力讓鳴人的護額掉落下來,並且滾到再不斬的分身腳邊。分身舉起剛剛用來踢人的腳,踩住了護額。


    「你們隻是普通的小鬼。」


    被不屑地笑著的再不斬本體關在身旁水牢裏的卡卡西見狀立刻大喊:


    「快點帶達茲納先生逃啊!」


    鳴人等人隻能呆呆地望著卡卡西。


    「隻要那家夥把我關在水牢裏麵,他就不能離開這裏!而且水分身隻要離開本體遠一點的話,就沒辦法使用!」


    鳴人遠遠地聽著這個聲音,但是眼前的再不斬分身卻讓他打從心底害怕,怎麽想都不可能有任何勝算,再這樣下去就一定會被殺死的。


    勉強挺起身來的鳴人想要站起來逃離這個地方。但是僵硬的身體卻不聽使喚,想要站起來的腳沒有踩穩滑了一下,使得無法保持平衡的他又再次淒慘地跌倒。


    就在這時候……


    不小心碰到的左手傷口所感受到的痛楚,讓鳴人恢複了自我。


    他看著層層包著繃帶的左手。


    那個時候……為了放出毒血而自己用苦無刺傷左手的記憶……在鳴人腦中再次浮現。


    鳴人強壓下快失去鬥誌的心靈,回頭看著被再不斬的分身踩住的護額。那並不是為了神氣才戴上去的東西。雖然他確實敵不過上忍,但那還是他拚死命……真的是拚死命才得到的忍者證明。


    「沒錯……我已經下定決心不再逃避了!」


    鳴人一邊大喊,一邊衝向再不斬的分身。這很


    明顯地是一記有勇無謀的衝撞。


    分身輕易地躲過鳴人之後,又很輕鬆地把鳴人矮小的身軀踢回去。鳴人再次像一顆球在地上翻滾之後,直接滾到佐助等人的麵前。


    「你在想什麽啊!為什麽一個人衝過去!我們這些下忍根本沒有勝算啊……」


    鳴人在責罵他的小櫻麵前,把握著某個東西的左手撐在地麵上,抬起那張到處都是傷痕的臉。


    「鳴人……那是……護額……」


    握在鳴人手上的東西,就是被再不斬分身踩住的護額。鳴人總算是站起來之後,又慢慢重新麵對再不斬。


    「喂……那邊那個禿眉的!你趕快登記在你的懸賞名單上吧!遲早要成為木葉忍者村火影的男人……」


    嘴邊浮現大膽的笑容,並且把護額重新戴好的鳴人接著說道:


    「木葉流忍者!漩渦鳴人!」


    再不斬無言地看著鳴人,不久後低聲笑了一下說道:


    「哼哼……你的口氣還真不小!可是你有勝算嗎?」


    「你們幾個在幹什麽?我叫你們快點逃啊!我們的任務是保護達茲納先生!你們忘記了嗎?」


    卡卡西的聲音顯得有點焦急。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以再不斬的實力來看,即使鳴人三人同心協力,也不可能會有一絲絲的勝算,而鳴人似乎正想要有勇無謀地挑戰這種對手。


    「大叔……」


    鳴人回頭看看達茲納。卡卡西說得沒錯,如果達茲納要主張保護自己才是任務的內容,鳴人等人就必須遵守這個主張,既然這是忍者的任務,那麽委托人的意思就是絕對的。


    達茲納臉上帶著微笑回答:


    「老實說這是我播下的種子。都到這種時候了,我不會說還想要活下去,你們就盡情地戰鬥吧!」


    鳴人點點頭之後,再次轉頭麵對再不斬。佐助也立刻來到鳴人身邊,小櫻臉上雖然浮現猶豫的表情,但最後還是下定決心來到前方。


    「佐助!你過來一下!我有個計劃!」


    鳴人大膽地看著敵人,同時小聲對背後的佐助說道。


    「哼,你居然會團隊合作啊……」


    再不斬的分身像是非常快樂般的發出笑聲。


    「你們真是完全沒有成長啊,打算玩忍者遊戲到什麽時候?」


    「那又怎樣!我們不會輸給你的!」


    「你們沒殺過人,根本不可能戰勝我。」


    說出這種話的再不斬眼神,讓鳴人等人感到背脊一陣冰冷。


    「我在你們這個年紀的時候,雙手早就已經被鮮血染紅了啊!」


    「鬼人……再不斬……」


    水牢裏的卡卡西低聲說道。


    「喔?看來你好像聽說過那件事嘛!」


    「以前在一個名叫『血霧裏』的霧隱忍者村中,有一個成為忍者的最大難關……」


    「哼……你連那種畢業考都知道啊!」


    「那種畢業考?」


    再不斬麵向鳴人之後,臉上又再次浮現笑容。


    「別賣關子了,快說啊!」


    再不斬繼續發出笑聲,然後微微的抬起頭說道:


    「就是讓學生互相殘殺!」


    鳴人等人懷疑自己耳朶聽到的事情。


    「本來都是吃同一鍋飯的夥伴,兩個兩個一組互相殘殺……直到其中一方力盡而亡為止。


    在那之前本來都是互相幫助、一起談論夢想、彼此競爭的夥伴啊……」


    卡卡西說的話充滿了苦澀。


    「但是十年前……發生了一起不得不讓這種畢業考做出重大改變的事件。」


    「事件?」


    聽到小櫻的疑問,卡卡西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


    「沒有任何遲疑……沒有任何猶豫……一名還沒有得到忍者資格的幼小少年,把那年超過一百位的考生全都殺死了……」


    「那真是……有意思啊……」


    再不斬的分身眯起了凶狠的眼神,以聽起來非常愉快的聲音回憶道。


    他以這種充滿狂氣的眼神,看向佐助等人,完全表露無遺的殺氣從正麵壓迫過來。感受到這股沉重的殺氣壓力,讓鳴人等人的身體差點就不由自主地往後退。


    最初的攻擊連佐助都沒看清。當佐助發現的時候,他已經被分身用手肘擊中肋骨下方。再不斬的分身直接把頂出手肘的左手伸出去,揮出拳頭打在佐助的身上,再利用體重把佐助打倒在地。


    這一連串的動作,都是在一瞬間完成的。


    「佐助!」


    小櫻發出慘叫聲。


    分身用右腳踩住佐助,讓佐助動彈不得。再以左手抓住從右肩伸出來的大刀刀柄,以冷酷的眼神看著腳下的佐助。


    「去死吧!」


    鳴人咬緊牙關開始結印,並且集中精神。沒多久之後,出現了無數的鳴人分身包圍住再不斬。


    「喔?影分身術啊……而且分身的數量還挺多的嘛……」


    多個鳴人反手握住苦無之後,一起從再不斬的分身頭上進攻。隻是一會兒時間,就看不到被鳴人們團團圍住的目標了。


    佐助則是趁隙勉強站起來,遠離敵人。接著,覆蓋住水分身的鳴人們被隨著怒吼揮舞的大刀打到遠方去。


    飛出去的鳴人分身陸續消滅,唯一剩下的鳴人本尊被打飛到地上滾開時,順勢將背後的背包取下,把手從開口處伸進去——


    「佐助!」


    鳴人一邊大吼一邊射出去的是有著圓形把手,有如刀刃厚實的鐮刀般的東西。


    佐助一邊往後跳,一邊接住這東西,在感受到這東西的觸感之後,讓他的表情稍微有了改變。


    ——原來是這麽一回事。


    佐助往後方翻滾之後,立刻站了起來,並且利用反作用力,用力甩開手上接到的那把刀子。本來以為是厚實刀刃的東西,其實是由幾片利刃重迭在一起的武器。這個東西在佐助的手中形成十字狀的刀刃之後,就變成了巨大的手裏劍。


    「風魔手裏劍,影風車!」


    佐助大喊之後,立刻踢了地麵,高高地跳到再不斬分身的頭頂上。


    「手裏劍這種東西對我不管用!」


    但是佐助攻擊的目標並不是水分身。被射出去的那個風車狀巨大手裏劍,越過了分身旁邊之後,直接飛向困住卡卡西的再不斬本體。


    「原來如此,這次的目標是本體啊……」


    再不斬嗤笑了一聲,輕易地抓住了飛向自己的巨大手裏劍。


    「什麽?」


    再不斬似乎吃了一驚。因為他看到另一個相同的手裏劍像是躲在這個手裏劍下方那樣,立刻從後方飛出來。


    「開玩笑的啦!」


    就在第二個手裏劍就要命中再不斬的瞬間,他笑著踢了一下水麵,輕輕地讓身體浮起來。


    而第二個手裏劍就他的從下方通過。


    「小鬼,你們太天真了。」


    就在這個瞬間,再不斬出現了之前一直都沒有的空隙。


    通過再不斬下方的第二個手裏劍起了一陣煙霧之後,竟變成了人的外型。


    正是鳴人。


    「看招!」


    鳴人利用手裏劍的力量飛在空中,並且以渾身的力量把手上的苦無射出去。遭到偷襲的再不斬來不及對苦無做出反應。他的左手抓著佐助射出的風魔手裏劍,再加上目前的距離已經來不及把苦無打掉,因此他能夠做的事情所剩不多。


    於是再不斬隻好把手抽出包覆著卡卡西的水球,扭動身體躲過苦無。但這樣還是稍微慢了半拍,苦無的刀刃擦過了他的臉頰。


    「臭


    小鬼!」


    再不斬瞪大眼睛,回頭準備對鳴人射出手裏劍。


    但是想要對鳴人揮出去的左手,卻像是撞到東西般地停在中途動彈不得。


    用拳頭擋住手裏劍刀刃的卡卡西就站在那裏。卡卡西緩緩抬頭看著再不斬,那個眼神讓人感到不寒而栗。


    「鳴人,好一個漂亮的計劃……」


    卡卡西以擋住手裏劍的姿勢,看著從水麵露出臉的鳴人。


    「你們兩個都成長啦。」


    這是個經過深思熟慮的計劃。鳴人留下一個影分身假扮成本體,而他自己則是變身成風魔手裏劍。然後再由佐助把鳴人分身丟給他的正牌風魔手裏劍與由鳴人假扮的手裏劍,兩者同時射向再不斬。


    這一切都是為了讓鳴人從再不斬的背後突襲。


    「可惡……本大爺居然會因為憤怒而解開水牢術。」


    「不,水牢術不是你解開的,是被我解開的吧?」


    卡卡西帶著凶狠的眼神說出這句話之後,再不斬也回瞪著卡卡西。


    「我說過了,同樣的忍術不能對我用第二次!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啊?」


    「哼!」


    再不斬丟掉手上的手裏劍,為了與卡卡西保持距離而往後跳開,卡卡西也同時往後跳。當兩人都同時降落在水麵之後,便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精確地結了有著大量的動作、非常複雜的印。就在兩人都同時結完印的時候,身旁的水突然像生物般隆起。


    「水遁水龍彈術!」


    變成龍型的巨大水流,在兩人之間展開激戰。兩條水龍互咬著纏鬥,接著突然化身成必須讓人抬頭仰望的水柱後崩潰,並一起向四麵八方散去。


    再不斬反射性地拔出背後的刀子後,衝向了卡卡西。但是幾乎就在同時,卡卡西也拿出苦無往前衝。


    ——太奇怪了……這是怎麽回事……


    就像是打過暗號般,兩人幾乎同時往後跳,然後持續著像是畫圓般的移動,並且在同時擺出相同的施術準備姿勢。


    再不斬感到十分困惑。一開始他隻以為對方在模仿自己的招式與術。但如果是在模仿,那對方的動作應該會比自己慢才對。但是卡卡西卻跟他同時行動,而且還同時結印……


    ——難道這家夥……把我的動作……


    卡卡西像是看穿再不斬的心聲一般,接著他心裏的話說了下去:


    「完全地學了過去!」


    再不斬的表情顯得有點慌張。


    「可惡,這個混蛋……」


    「眼神看起來居然這麽囂張……」


    聽到卡卡西的話之後,在一瞬間停止動作的再不斬,像是要讓自己振作起來地說道:


    「哼……反正你是照抄的!」


    說到這裏之後,卡卡西的聲音就加了上來。


    「你是贏不了我的啦,耍猴戲的家夥!」


    這一句話讓再不斬完全慌了。他睜開眼睛之後,一邊怒吼一邊開始迅速結印,當他看到卡卡西也同時開始做出相同的動作之後,便繼續加快手指的速度。


    「我要讓你再也不能模仿我說話!」


    說完這句話之後瞪著卡卡西的再不斬,看到了難以置信的光景。


    他在卡卡西的身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這怎麽可能!那是他的幻術嗎?」


    再不斬的手停下一瞬間,但這就決定了再不斬失敗的命運。


    「水遁大瀑布術!」


    就在這個瞬間,再不斬看到卡卡西的寫輪眼一邊發出聲音一邊轉動。


    「什……什麽?」


    卡卡西已經完成結印的動作。可是再不斬卻還沒有把印結完。想要施術的再不斬,居然跟不上卡卡西的速度。


    比剛剛的術還要激烈數倍的水流,衝向呆滯看著對手的再不斬。再不斬被水流的衝擊撞飛,最後撞上距離水邊較遠的樹幹,因為嚴重的傷害而動彈不得。


    「結束了……」


    再不斬慢慢抬頭看著頭上的聲音來源,結果看到跪在高聳之樹枝上俯望著自己的卡卡西。


    「為什麽……難道你能預見未來嗎?」


    「沒錯,你的下場就是死。」


    就在拿起苦無的卡卡西說出這句話的瞬間。


    有好幾根銀色、細長的針刺中了再不斬的脖子。


    再不斬安靜緩慢地倒了下去。他倒在地上之後,就再也沒有任何動作。


    「哼哼……真的耶,他真的死掉了。」


    卡卡西看向聲音的來源,那裏有著一個戴著麵具的人影,就站在另一棵樹上。那個人把長發綁在後方,然後將兩側多餘的頭發前端束起,垂在左右兩旁。寬鬆的上衣上綁著很粗的腰帶,腰帶的邊緣也是長長地垂在身後。


    他戴著一個畫有霧之國紋章,嘴巴位置描繪著如鉤的狐狀圖案的白色圓形麵具,因此看不到他的長相,可是從身高與聲音來判斷,這個人的年齡應該跟鳴人他們差不多。


    卡卡西把目光移到那個可能是少年的人影正下方的再不斬,並從樹上跳下蹲在死去的再不斬前方。


    「他的確已經死了……」


    戴著麵具的人影低頭向自言自語的卡卡西道謝。


    「真是太感謝你了,我是一直在尋找可以確實殺掉再不斬機會的人。」


    「你的麵具是……你是霧隱『忍者追殺部隊』的人吧……」


    卡卡西說了之後,少年很幹脆地承認了。


    「沒錯,我的任務就是『追殺逃脫的忍者』。我是霧隱忍者追殺部隊的人。」


    少年感受到有視線在看著自己,因此轉向視線的來源。視線是來自於臉上帶著悔恨表情的鳴人。


    「你……你到底是誰?」


    「放心吧,鳴人!他不是敵人。」


    鳴人對靠過來安撫自己的卡卡西大吼:


    「我問的不是這個啦!」


    鳴人大吼之後,便回頭看著倒在地上的再不斬。


    「那個那麽厲害的再不斬,居然這麽簡單地就被那個小鬼宰了!那我們看起來不是跟傻瓜一樣嘛!我怎麽能服氣啊!」


    「我能了解你不願意相信的心情啦!可是,這也是事實啊。」


    卡卡西這麽說完之後,把手放在鳴人頭上繼續說道:


    「在這個世界裏麵,也是有比你還要小,可是卻比我還厲害的小鬼啊。」


    但是鳴人卻帶著不滿的表情把臉別開,並且不發一語。


    戴著麵具的少年默默地看著鳴人與卡卡西的交談,接著,他便蹲在死去的再不斬上方,以很輕鬆的動作,把再不斬的身體抱起來。


    「我先告辭了,因為我還要處理屍體才行。這個屍體有太多秘密了……」


    少年隻說了這句話,就帶著再不斬一起消失了。


    目送他們離開的卡卡西一邊歎著氣,一邊把護額拉回原來的位置。


    「走吧!我們也得趕快把達茲納先生帶回家。打起精神出發吧!」


    卡卡西對在場的所有人這麽說之後,就打算再次邁步前進。


    但是他卻以踏出一步的姿勢,身體慢慢傾斜。


    「老……老師!」


    卡卡西倒下去了。


    「糟糕……寫輪眼用得太過頭了……」


    卡卡西以無力的姿勢倒在地上,並且以極緩慢的聲音說道。


    4


    達茲納的家就在距離不遠的地方。


    被達茲納背回家的卡卡西,受到達茲納的女兒津奈美的照顧。


    「你還好吧?老師!」


    津奈美俯看著雖然意識很清楚,但是身體卻幾乎動彈不得的卡卡西,並且開口詢問:


    「不……我大概要躺一個禮拜吧……」


    「雖然寫輪眼很厲害,還是要考慮對身體造成的負擔啊!」


    聽到小櫻感到可笑的聲音之後,卡卡西隻能苦笑以對。


    「沒辦法,就是這樣嘛。」


    把卡卡西一路背回家裏,太過疲累而呈現大字形倒在地上的達茲納,一邊擦汗一邊笑著。


    「不過啊!這次打倒了那麽厲害的忍者,這下子應該可以暫時放心了!」


    「剛才那個戴麵具的人是何方神聖啊?」


    小櫻這麽說之後,卡卡西立刻回答:


    「那是霧隱忍者村的暗部……名叫忍者追殺部隊的特種部隊戴的麵具。一般被稱為屍體處理隊。」


    「屍體處理隊?」


    小櫻臉上浮現有點厭惡的表情。


    「在殺死逃離村子的忍者之後,他們就會把屍體處理掉。這就代表著把一個忍者的存在,完全從這個世界上抹去。」


    「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鳴人以像是受到打擊的表情看著卡卡西。


    「一名忍者即使已經是死了的屍體,還是會透露出每個忍者村特有的忍術秘密、查克拉的性質、還有用過的特殊藥品成分等秘密情報。」


    卡卡西兩眼無神的看著天花板繼續說道:


    「比方說假如我死了,而且身體落入別的忍者村手中的話,他們就可以把寫輪眼這種特殊體質的秘密全部調查出來……搞不好的話,還會增加這個術被敵人奪走的危險性。」


    「好殘忍啊……」


    「忍者的身體會透露太多的情報。因此才會有『忍者追殺部隊』,他們是抹煞背棄村子的『叛逃忍者』,並使他的屍體徹底消失,以防止特有秘密泄漏出去的專家。」


    卡卡西叢暈無感情的聲音說了這些話之後,又繼續說道:


    「沒有聲音……沒有味道……這就是忍者的結局。」


    在持續短暫的寂寞之後,率先開口的人是小櫻。她臉上帶著不悅的表情說道:


    「那再不斬的屍體也會被切得亂七八糟嗎……好恐怖喔。」


    這裏是距離再不斬與卡卡西交戰之處不遠的一座森林。四周還淡淡籠罩著可能是剛剛那場戰鬥所引起的薄霧。


    戴著麵具的少年看著被他放倒在腳邊的再不斬屍體,從懷裏拿出了一些綻放著詭異黑光的道具。


    「首先把遮口布割開……讓他把血吐出來……」


    少年拿起看似已使用過很久的剪刀,將刀刃接近再不斬的嘴邊。


    下一瞬間,少年卻有點吃驚地抬起頭來。某個東西正抓住他的手。


    那是再不斬的手。


    「不用了……白,我自己來。」


    再不斬的身體在發抖。他一邊把嘴邊的布拉下來,一邊用像是喉嚨有東西卡住的聲音說話。


    「搞什麽啊……你已經醒過來啦?」


    「真是的,你下手還真重啊。」


    再不斬在這個名叫白的少年眼前坐起來,並粗暴地拔掉刺在脖子上的千本。


    「再不斬先生,你不要亂來。太粗暴的話,真的會死掉的。」


    再不斬不悅地看著白的臉說道:


    「你要戴著那個騙人的麵具到什麽時候啊,快點拿下來!」


    白發出嗬嗬的笑聲之後,用手抓下麵具。


    「我覺得很懷念,所以就……而且這也很有用吧?」


    從麵具下出現的是一張看起來像少女般,非常美麗、端整的臉龐。


    「要是我沒有出手的話,你可是真的會被殺死啊!」


    「如果你要讓我假死的話,那也沒必要故意攻擊要害很多的脖子,可以選更安全的地方吧?」


    再不斬一邊把喉嚨裏的血吐出來,一邊對微笑的白抱怨道。


    「因為我不想在再不斬先生漂亮的身體上留下傷痕……而且沒什麽肌肉的頸部,比較容易確實命中穴道。」


    「哼……跟我講道理啊……」


    白麵帶微笑地看著再不斬,並開始收拾道具。


    「這樣大概會有一個星期動彈不得吧?但如果是再不斬先生的話,一定馬上就能動了。」


    白以一種天真無邪的語氣說道。再不斬臉上原本極度不悅的表情也緩和了下來:


    「真是的……你就是這麽單純、聰明、不受汙染……我就是中意你這一點。」


    「嗬嗬……因為我還是小孩子啊!」


    白帶著笑容站起來,並且看著出現在樹林彼端的大海。


    「不知不覺間……霧都散掉了。」


    之前的霧氣都已經散去,遠方海麵上反射的陽光顯得特別耀眼。


    「下一次一定沒問題吧?」


    再不斬靜靜地,但是充滿自信地回答白的問題:


    「下一次的話……我一定會看穿寫輪眼的。」


    意識朦朧的卡卡西,因為突然感受到一股突如其來的不安而起身。


    「老師,你醒啦?」


    坐在窗邊的津奈美因為他的動作而站了起來。


    「不對……這裏麵有鬼……」


    「老師,怎麽啦?」


    卡卡西麵對坐在遠方的鳴人之後回答:


    「一般而言,屍體處理隊都會當場處理掉死者的屍體。」


    小櫻以疑惑的表情看著卡卡西。


    「你們還不知道嗎?那個戴麵具的少年是怎麽處理再不斬的屍體的?」


    「我們怎麽知道啊!因為屍體已經被那個麵具少年帶走啦。」


    「沒錯……如果需要已經死亡的證據,隻要把頭砍下來帶回去就夠了……」


    卡卡西一邊沉思,一邊把手放在嘴邊。


    「還有……問題出在那位忍者追殺部隊的少年殺死再不斬的武器上。」


    殺死再不斬的那種像是細長的針般的武器叫作千本。


    一直沉默不語的佐助突然像是大吃一驚地瞪大眼睛!


    「難道說……」


    達茲納跑來參與卡卡西等人的對話。


    「你們從剛才到現在到底在說些什麽啊?」


    「我猜再不斬他恐怕還活著。」


    參與對話的所有人,聽到這句話臉色都顯得非常震驚。


    「卡卡西老師,你不是已經確認過再不斬死掉了沒嗎?」


    小櫻以接近慘叫的聲音大喊。


    「我是確認過了,可是……那恐怕隻是陷入假死狀態吧。」


    千本這種武器隻要不命中要害,就是一種殺傷力很低的武器。而且那也是一種也可以用來進行穴道治療的道具。


    「對被稱為屍體處理隊的忍者追殺部隊來說,他們通曉人體組織,要讓人假死應該不是什麽難事。」


    卡卡西一邊掐指細數,一邊繼續說道:


    「第一點,他把比自己重很多的再不斬屍體扛回去。第二點,使用殺傷力很低的千本當武器。從這兩點看來,那個少年的目的……」


    卡卡西看著所有人。


    「恐怕並不是來殺死再不斬,而是來幫他的。」


    達茲納歎了一口氣之後說道:


    「但那都是假設吧?你們是不是想太多啦?」


    「不……要是覺得有可疑之處的話,就要在事情無法挽救之前做好準備……這一點也是忍者的鐵則。而且卡多的手下也不見得沒有更厲害的忍者。所以呢……」


    卡卡西說完這句話之後,看了一下鳴人等人。


    鳴人的身體雖然在微微發抖,但臉上則是浮現大膽興奮的笑容。


    「哼……」


    ——聽到讓自己嚐盡苦頭的對手還活著……還能


    興奮得顫抖啊!


    「在我可以行動之前,我要你們去修行。」


    「老師!我們就算再怎麽修行也打不過那麽強的忍者啊……」


    「別忘了是誰把我從那麽強的忍者手中救出來的。你們現在正在快速地成長。特別是鳴人,你成長得最多。」


    鳴人的表情一亮,臉上也露出高興的笑容。


    「不過……鳴人,你也別抱持太大的期待。一個多禮拜的時間能做的事情有限。而且再不斬確實不是你們能敵得過的對手。」


    但小櫻還是不放心地追問:


    「假如再不斬還活著……那萬一他在老師能動之前跑來攻擊的話要怎麽辦?」


    「這一點我不能確定……但是我認為人一旦變成假死狀態,必須要花一段時間才能恢複原狀。」


    鳴人握緊拳頭,像是無法壓抑興奮的感覺般說道:


    「所以要在這段時間內修行是嗎!這下子愈來愈有趣啦!」


    「這一點都不有趣……」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站在土房裏的小孩子。


    「伊那利!你跑去哪裏啦?」


    伊那利脫下鞋子走進房子裏之後,以這個年紀的孩子非常少見的冷淡聲音說道:


    「爺爺……歡迎回來……」


    然後他跑向達茲納,並且抱住老人的身體。


    「伊那利,乖乖打招呼啊!」


    津奈美是伊那利的母親。她手插腰,並以生氣的語調看著躲在達茲納背後的伊那利。伊那利緊盯著鳴人等人,沒多久之後就指著他們說道:


    「媽媽,他們會死掉喔!」


    「你說那什麽話!你這個死小鬼!」


    伊那利以像是看透一切的眼神看著憤怒的鳴人說道:


    「反抗卡多是不可能有好下場的。」


    「你怎麽知道啊!伊那利!給我仔細聽好!我是將來要成為超級厲害忍者——火影的無敵英雄啊!管他是卡多還是誰!我完全不放在眼裏!」


    伊那利本來默默地看著鳴人講話,聽到後來,他的表情變了。


    「英雄就像笨蛋一樣!那是不可能存在的啦!」


    伊那利的臉因為厭惡的表情而扭曲。


    「你說什麽!」


    「不要這樣啦!對方是小孩子啊!」


    「不想死的話,我勸你還是早點回去比較好。」


    伊那利回頭看著被小櫻安撫的鳴人,並且走向紙門。


    「夠了啦!」


    想要追上去的鳴人,被站在背後的小櫻大聲製止,於是他隻好臭著臉坐下,紙門則碰的一聲關上了。


    但是鳴人還是覺得很不爽。於是他趁著小櫻不注意的時候離開客廳,開始尋找伊那利的下落。當他偷偷摸摸地走上樓梯之後,發現有個房間裏麵正傳出些微的聲音。鳴人接近房間偷聽,確認了那就是伊那利的聲音。


    本來鳴人想開門對伊那利說教,但手卻停住了。


    伊那利在哭泣。在吸著鼻涕啜泣的聲音中,偶爾還能聽到些微的哽咽聲:


    「爸爸……嗚……嗚……」


    聽到這個聲音之後,鳴人完全說不出任何一句話來,隻見他一臉落寞的神情,默默地背向門,走下了樓梯。


    這一天的下午,勉強已經能拄著拐杖行走的卡卡西,帶著鳴人一行人到達茲納家附近的森林深處。


    「接下來要做的修行,簡單的說就是跟查克拉有關的訓練。」


    「老……老師……查克拉是什麽東東啊?」


    提出這個問題的人是鳴人。卡卡西聽了整個人為之無力,隻是轉頭看了小櫻一眼,示意由她回答:


    「查克拉簡單來說,就是忍者使用術時的能量。這是融合身體能量與精神能量來製造的東西,在使用忍術的時候是不可或缺的!」


    「每次上課老師一講到很艱深的話題時,我都在睡覺……」


    鳴人看著因為他這個回應而怒火中燒的小櫻,戰戰兢兢地說道:


    「可是即使不知道這種東西,隻要能用身體來學會術就行了吧!」


    「鳴人說的沒錯……就算不知道那個理論,我們還是可以使用術……」


    但是卡卡西卻對佐助說的話搖頭。


    「不,現在的你們可以說根本不會操控查克拉。聽好啦,所謂的提取查克拉,就是取出身體能量與精神能量,然後在體內加以混合。這當然會根據想使用的各種術的性質與力量不同,而需要取出不同的量……也就是能量的調和會有所不同。」


    卡卡西說到這裏,看了一下自己的學生們。


    「現在的你們並沒有有效地利用查克拉。就算能夠製造出再多的查克拉,要是不能根據每個術所需要的比例來平均控製的話,不光是術的威力會減半,甚至還有可能會無法使出術。而且浪費太多能量,也有可能會導致無法長時間戰鬥。」


    所有缺點都被提到的鳴人,隻能抓抓頭笑著混過去。


    「所以呢,你們要用身體記住操控的方法。這是要賭上性命的修行,注意聽啦。」


    卡卡西說完之後,寂靜的森林裏便隻聽到吞口水的聲音。


    「接下來你們要去爬樹。」


    「爬樹?」


    小櫻似乎有點震驚地反問。


    「沒錯,但不是用手爬上去。」


    「不用手爬上去?」


    「看著吧!」


    卡卡西利用夾在兩手腋下的拐杖走到附近的樹下後短暫地結了印,並且集中精神。然後把腳踩上樹幹。


    令人吃驚的是卡卡西像是在地麵上行走般,順利地走上與地麵垂直的樹幹表麵。等他走到樹幹與地麵平行的樹枝交接處時,接著倒立走在樹枝的表麵上。


    現在卡卡西的身體,已經是完全站在與地麵相反的地方。


    卡卡西在接近樹枝中央的地方停下腳步後,仰望……不,是俯看著非常吃驚的三人說道:


    「查克拉運用得宜的話,就可以達到這種境界。你們必須在一星期之內學會這件事。」


    「要學會這種小事?」


    卡卡西眯起眼睛看著小櫻說:


    「這不是小事喔!把查克拉集中在腳底,讓腳底緊貼樹幹。雖然說起來很簡單,但是要做到這件事,必須要在製造出來的查克拉之中使用必要的分量,還要集中在必要的地方,並且要能維持得住,這一點即使是熟練的忍者也不容易做到。」


    卡卡西說完之後,就用手指著自己的腳底。


    「首先……要達到這個目的的查克拉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需要量的範圍非常微妙。再加上腳底據說是最不容易聚集查克拉的部位,也就是說……隻要學會控製的技巧,不管是多困難的術都應該能夠學得會。」


    仰望著卡卡西的鳴人臉上,已經出現興奮的表情。


    「另一個目的是訓練你們維持住查克拉,這也是最困難的。」


    配合各種術將能量進行微妙調節、並且長時間維持查克拉,比單純地集中查克拉還要難上好幾倍。而且忍者需要製造查克拉的時候,幾乎都是在戰鬥中的時候。在那種連要停下腳步都很難的狀況之中調節並維持查克拉更是難上加難。


    「所以要爬樹嗎?」


    卡卡西對小櫻點點頭。


    「沒錯,要學會關於查克拉的知識,這就是最好的方法。不過光是我在廢話的話,你們也學不會,所以就隻能讓你們親自體會了。」


    卡卡西這麽說之後,便把苦無射到三人的腳邊。


    「你們用苦無在自身能力可以爬到的地方做個記號。接下來就要努力爬到比那個記號還要高的地方。一開始要用走的爬上去有困難,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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