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河的血水粘稠度很大,成人遊起來十分吃力,加之腥臭味強烈,成人感覺隻想嘔吐,他盡力屏住呼吸,使出全身的力氣向前遊動。


    河水中往來穿梭著一條一條各色的蟒蛇,時不時與成人擦身而過。


    成人在忘川河內遊走了大約兩個時辰的光景,隻見前麵烈焰洶洶,湯火奔流,劈劈啪啪的燃燒著。


    成人浮在忘川河麵,細細觀看那火海中被燃燒的物體,像是人的屍體,用鼻子細嗅,有一種焦油的氣味,成人想,“難道這火海就是仙們所說的煉製死後罪人靈魂的地方?”


    成人從忘川河的河麵爬上岸邊,審視著眼前的茫茫火海,他濕漉漉的衣服頃刻烤幹,接著他感覺有種灼燙皮膚的疼痛,成人心想,“這火海烈焰似舌,煙氣如雲,我若是攝入其中,肯定是全身焦糊,肉體難保。”


    然成人轉念又一想,“這可是我返回天庭唯一的歸路,就是失去肉身,隻要我靈魂猶在,能進入天庭見到師父,又有何妨啊!”


    想罷,他毅然決然的撲進了火海,火舌立刻將其包圍,成人咬緊牙關,思想著承受烈焰的洗禮。


    說來也怪,那火舌圍著他燃燒,卻沒有成人所想的那樣,將他燒焦,隻是包圍著他,沒有燃燒到他的身體,但那烤炙的滋味,也是痛苦難耐。


    成人飛奔著向前狂跑,火焰像是故意避讓,總給他所到之處留一空地。成人向四周觀看,隻見濃烈的煙火之中,鬼影閃動,嚎叫連聲,淒慘無比。那些鬼魂的身上燃著火光,四處亂竄。


    成人心想,“這可能就是我與凡人的不同,如我是凡人也定會被烈火焚燒。”


    他不敢怠慢,更是跑的飛快,像是隻在烤爐中的火鴨,拚命奔跑,感覺自己的皮膚都快被烤出油來了。


    成人感覺身體越來越燙,喘氣愈來愈困難,他狂奔著大約有半個時辰的樣子,迷迷糊糊中,突然一頭撞在了火海中的一座山體上,頓時覺得像掉進了冰窟窿,身體溫度一個大反轉,冰火兩重天。


    從極熱將至極寒,直凍的成人瑟瑟發抖,身體縮成一團,嘴裏不住的嘟囔著,“凍死了,凍死我了。”


    “少爺,少爺,別喊了,郎中馬上來了,一會兒你就沒事兒了!”


    暮天楚被小犬的叫聲喊醒,他晃晃頭,慢慢睜開眼睛,見自己正躺在床上,身上蓋著幾床厚厚的被子。暮天楚的父親母親焦急的圍站在床邊,見暮天楚醒來,母親王氏俯下身子,用手輕撫著暮天楚的額頭說:


    “楚兒,你可醒了,可把為娘給嚇壞了。”


    暮天楚叫了聲娘,問道:“我這是怎麽了?”


    小犬在一旁搶先說:“少爺,今天一早我來門前叫你,喊了半天不見回聲,我便急撞開房門,進來一看你身體蜷縮在床上,衣服濕透,額頭滿是汗水,你的被子放在椅子上,像是......”


    小犬說至此,頓了頓,暮天楚追問道:“像是什麽?”


    小犬吞吞吐吐的說:“像是少爺你尿床了,把被子給尿濕了。”說完,小犬低下頭,怯怯的身體向後退了兩步。


    一旁的兩個丫鬟都低下頭,偷偷的直笑。


    暮天楚聽小犬這麽一說,自是感覺害臊,急說道:“小犬,你胡說,我怎麽會尿床呢,其實昨晚上我的被子是被......”話剛說到此,暮天楚又咽了回去,他想解釋是洛曉伊用水給自己潑濕的被子,但轉念一想,“這些也不能讓父母知道,如他們知道,定會斥責我放走了洛曉伊。”


    小犬見暮天楚咽下了半句話,故意追問道:“少爺,其實什麽呀?”


    暮天楚回過神來,“哦,其實是我自己用水潑濕的。”


    小犬張大嘴巴驚呼道:“什麽?少爺是你自己潑濕的?不會吧,少爺!”


    暮天楚母親聽後,歎口氣說:“唉,看來天楚是被燒糊塗了,小犬快出去看看柳郎中來了沒。”


    小犬應著跑出屋外。


    暮天楚的父親暮萬良踱步到床前,關切的問道:“兒啊,現在感覺怎麽樣了?”


    暮天楚動了動身子說:“感覺頭懵懵的,渾身酸疼,好像是掉進了冰窖裏,脊梁骨冒涼氣。”


    這時,小犬跑進屋來說:“老爺,夫人,柳郎中到了。”


    暮天楚的父親暮萬良,母親王氏轉身向門外看,見柳郎中緊邁著碎步,胡子一撅一撅的進到屋內,嘴裏叫著暮老爺。


    “聽貴公子身體有恙,我便急著趕來,可恨年紀大了,這腿腳也不靈便了,來遲了,請暮老爺見諒啊!”


    暮萬良忙笑應道:“柳郎中客氣了,你這把年紀能到府上給小兒看病,我就不勝感激了,何談的見諒啊。”說完,一擺手,“來啊,給柳郎中看座。”


    一旁丫鬟應著,搬來一把椅子放到柳郎中跟前。


    柳郎中欠欠身說:“暮老爺,不忙坐,我先看看貴公子的病情。”說著,向暮天楚的床前挪來。


    暮天楚閉起眼睛躺在那裏,裝作睡著。


    柳郎中用手拭了拭暮天楚的額頭,然後摸著暮天楚的右手脈搏,一會兒站直身,退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說:


    “暮老爺,貴公子沒什麽大病,隻是偶有點兒風寒,可能是風涼所致,待我開幾味藥,熬製完了服下便好。”


    說著,起身走到桌子旁,拿筆蘸墨在紙上開了幾味中藥,將單子遞給暮萬良說:


    “暮老爺,你快找人照著單子去醫館抓藥,我保管貴公子喝下必好。”


    暮萬良把藥單遞給身旁的小犬說:“小犬,你就去東街的仁義堂那兒去抓藥去。”


    小犬接過藥單,又飛奔的出了屋門。


    暮萬良謙讓著說:“柳郎中,我們先到病房一敘。”


    柳郎中連連應是,跟隨暮萬良走出了屋門。


    暮天楚的母親王氏目送柳郎中等出門後,轉身坐到床邊,用愛憐的目光盯著暮天楚,心裏充滿了擔心和憂慮。


    暮天楚眯著眼睛發現了母親的表情,故意把眼睛閉緊,繼續裝睡,他的心裏不由得埋怨起了洛曉伊,“我究竟和你是有什麽過節啊,你天天來我家鬧得我父母都不得安生,要不是你洛曉伊昨晚潑我一盆水,我怎會受涼生病呢。”


    暮天楚想著想著,心中暗氣道:“洛曉伊,你這個母夜叉,如果你再來撒潑,我絕不會饒你了,都是被你害的,家人都以為我尿床了,都讓你把我的顏麵給丟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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