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好奇這牌位與我立在一起的“古芸”又是何方神聖。


    霎時間。


    祠堂內忽的卷起一陣陰風。


    猝不及防之下。


    我那縷盤旋在半空中的薄弱玄氣被陰風原地絞碎。


    腦海深處傳來一陣難忍的刺痛。


    我猛地睜開了雙眼。


    麵前的桌子上,還是剛才我擺放的那幾樣東西。


    嬰靈則是坐在旁邊,歪著頭,一臉饒有興致的看著我,我甩了甩腦袋,讓自己清醒了幾分。若有所思的念叨著。


    “古江鎮...”


    “祠堂...”


    “古芸...”


    當我提到“古芸”這個名字的時候,一旁的嬰靈似乎是受到了什麽召喚一樣。


    突然飄到我的跟前。


    死死的抓住了我的手。胡亂比劃了一通。


    我看了半天。


    怎麽也猜不出它究竟想向我表達什麽意思,就在我試探著向它詢問各種有可能的事情時。


    嬰靈竟然開口說話了!


    我看它漲紅著臉,奶聲奶氣的在那裏吭哧了半天。


    “na...na...”


    “娘...”


    聽到“娘”這字。


    我下意識的打了個冷顫。


    難道...


    那刻在牌位上的女子就是這嬰靈的母親?


    我先是有些詫異。


    不過很快也就反映了過來。


    保蠶追鼠符的作用就是找到那施法之人所在,而紫河車又是“七子鎖魂陣”的陣眼。所以這嬰靈跟那牌位上的女子是母子關係。


    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你是想說,古芸是你娘?”


    我這話說出來。


    嬰靈立馬跟下午那會兒一樣。


    死命的衝我點著頭。


    它拽著我的手卻一直沒有鬆開,看我終於搞明白了他的意思,似乎是想讓我帶它去看古芸最後一眼一樣。


    死命的往窗戶那裏飄去。


    可嬰靈不過隻是一記靈體。


    連擺在桌上的那些黃紙都拿不起來,更別說我這麽一個大老爺們了。


    我伸手安撫了它兩下,示意讓它先別急。


    隨後便在心裏盤算著。


    白煙領我去的那間祠堂可以說是我目前所知道唯一的線索了。


    不管是為了嬰靈還是我自己。


    這一趟肯定是少不了的了。


    “行。”


    “明天我就帶你回鄉下見你娘最後一麵,不過你得答應我,不論如何,都不能再對塵世有任何留戀了。”


    嬰靈聽到我的話,也是趕緊點了點頭。


    隨即還不忘用腦袋蹭了蹭我,向我討好。


    我搖頭一笑。


    衝著桌上的煤油燈努了努嘴,示意它該回去了。


    嬰靈倒也聽話。


    我話音剛落。它便乖乖的縮回煤油燈裏。


    今天發生了這麽多事,此時我的眼皮早就已經開始打架了,囫圇的將桌上的東西簡單收拾了一下,放進櫃子裏收好。


    我心無雜念的爬上了床,沒過多大一會兒便睡著了。


    第二天。


    我照例在房間裏吃過傭人送來的早餐。


    動身之前。


    我還特意拿出林雨涵送我的那串大五帝錢為自己起了一卦,但五帝錢落在桌上呈現出的卦象...


    卻讓我的臉色凝重了起來!


    遁卦。


    濃雲蔽日。


    遁者。避也。退避不出,有濃雲蔽日之象,失勢雲蔽日,如同太陽中午時節,天下照,忽然來了一塊濃雲遮蔽了光。


    形容諸事不遂。


    濃雲遮日不見明,勸君且莫出遠行。婚姻求財皆不順,提防是非到門前。


    斷:月令不善,走失難見,交易合夥,諸事平淡。


    從卦象上來看。


    這並不是什麽好兆頭。


    但這也並不能阻攔我今天去一探究竟的決心。將爺爺那塊驚堂木,以及昨天晚上沒用到的符籙揣在身上。


    我拎起煤油燈,跑去跟林雨涵打了聲招呼便動身出發了。


    本來我是想喊上胡誌明一起的。


    但想到之前他因為我的事情已經受到了不少的牽連,差點連老胡家唯一的獨苗都要搭進去了,我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打車來到客運站。


    買了最近一班通往古江鎮的大巴,我揣著心事。踏上了下鄉的路途。


    雖然大巴開的速度並不快。


    但開車的司機跑這條線明顯也有些年頭了,再加上白天視野好。花在路上的事件還沒有上次一半多。


    就在我迷迷糊糊開始打盹的時候。


    突然聽見售票員在那裏吆喝著。


    “醒一醒,古江鎮的到了啊。該下車了。”


    我抬起頭來。


    看了眼窗外的景色,注意到鎮口的那顆老槐樹時,我深吸了一口氣,抿了抿嘴,拿起了放在腳下的煤油燈做好了下車的準備。


    大巴開到鎮口緩緩停了下來。


    我跟售票員招呼了一聲,拿著煤油燈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檢過票。


    我剛從大巴上走下來,就聽見身後有人喊我。


    “誒?!”


    “你不就是上次那個...”


    “叫什麽來著...”


    聽到身後略有些耳熟的聲音,我回過頭來。發現喊我的人竟然是胡誌明的老伴!


    要說也真是趕巧了。


    本來我是不打算再通過胡誌明來打聽“古芸”的消息的,沒想到跟他媳婦兒坐了同一班大巴。


    我咧嘴笑了笑。


    “大娘。”


    “您這是上哪兒去了?”


    胡誌明的老伴衝我提了提手上打包帶編成的籃子。


    “別提了!”


    “這不孫子嚷嚷著非要吃什麽漢堡包?”


    “我們這地兒哪兒有賣那個的啊!剛好今天沒什麽事兒,我就上城裏給孫子買零食兒去了唄。”


    “要我說啊...”


    “你們這群孩子可真是趕上好時候了!放我們小時候那會兒,能吃個地瓜幹都開心的不得了!”


    ...


    胡誌明的老伴算是比較典型的農村婦女。不是一般的健談。


    我這才剛說了一句。


    她那邊就有三四句話等著我,跟著客套了兩句,老太太又非要拉著我上家裏去。


    實在是拗不過老太太的熱情勁兒.


    我也隻好順勢答應了下來。


    從她手中接過籃子幫忙拎著,我跟在胡誌明老伴兒的身後往胡誌明的老宅裏走去。


    雖說我隻來過這裏一次。


    但鄉下跟城市裏不一樣,各家各戶的院子各有千秋,辨識度還是很高的。


    有一搭沒一搭的回答著老太太的問題。


    一路走來,發現胡誌明的老伴人緣還不錯,跟誰都能搭上兩句話,我也是悄然改變了主意,打算待會兒找機會向老太太打聽一下“古芸”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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