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版 轉自 輕之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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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鍾的指針已經指向淩晨兩點,雖然這時間守規矩的學生早就該上床睡覺了,但佐佐木千穗還是直接從上野恩賜公園,來到了笹塚的vi·rosa笹塚二〇二號室。這個房間的主人鎌月鈴乃目前正外出中。


    將裝了外宿用行李的包包放到房間角落時,發現自己已經好久沒來二〇二號室的千穗,忍不住環視房間內的景象。


    如今這房間的主人正在一個既非日本、也非這個世界、亦非地球任何角落的地方,與千穗思念的人一同旅行。


    為了尋找千穗重要的人們。


    為了救出千穗重要的夥伴們。


    「怎麽了?雖然不是我的房間,但先進來坐吧。」


    相對的,目前這房間的鑰匙正由千穗麵前的女子代為保管。


    幹脆地露出曬黑的肌膚、將一頭黑長發隨興紮起的女子名叫大黑天禰。


    由於天禰曾經以銚子的海之家「大黑屋」店長的身分雇用過千穗,因此姑且稱得上是千穗的前雇主。


    然而天禰和平常照顧千穗、擔任千穗打工的麥丹勞幡之穀站前店店長的木崎真弓之間,存在著極大的差異。


    至少天禰並不符合千穗所認知的「普通人」。


    若采信本人的說法,每年健康檢查都沒被發現異常的天禰,在生物學上確實算是人類,換句話說就是智人……


    「好的,打擾了。」


    「哎呀,不過選真熱呢。要喝麥茶嗎?啊,我事先有得到鈴乃妹妹的許可,冰箱裏的東西似乎都可以隨便用。」


    「啊,那我來倒吧。」


    千穗坐也沒坐,便從最新型的大型冰箱內拿出麥茶,連同自抽屜式冷凍庫裏的製冰盒取出的冰塊,一起倒進由流理台底下的架子拿出的兩個玻璃杯裏。


    最後她用小托盤將這些東西移到天禰麵前的矮餐桌上。


    「你的動作還真熟練呢。」


    天禰似乎很驚訝千穗能在別人家的廚房毫不猶豫地行動。


    「因為鈴乃小姐借我用過很多次了。」


    若無其事地說完後,千穗也在天禰的對麵坐下。


    「這裏的廚房?為什麽?」


    天禰疑惑地問道。千穗看見她的表情後,像是想起什麽似的露出微笑。


    「嗯?怎麽了嗎?」


    「沒什麽,現在回想起來,最常借用這裏是在去銚子之前,也就是我們去天禰小姐的店打擾之前的事情。」


    「是這樣嗎?」


    當時「魔王與勇者的女兒」阿拉斯·拉瑪斯出現在vi·rosa笹塚,而在真奧等人與企圖奪回阿拉斯,垃瑪斯的加百列戰鬥的過程中,二〇一號室開了個足以嚴重影響生活的大洞。


    令人意外的是,在阿拉斯·拉瑪斯透過與惠美的聖劍融合順利脫險後,惠美為了她開始比以前更常造訪vi·rosa笹塚。


    由於擔心大洞對二〇一號室造成的影響,掌管魔王城一切家事的蘆屋借用二〇二號室廚房的機會因此變多,而經常送慰勞品來魔王城的千穗,也必然地改為使用鈴乃房間的廚房。


    這一切並非出自任何人的期望。然而在不知不覺間,大家對聚集在同一張餐桌用餐這件事已經不抱任何疑問。


    而在居民們之後收到房東修補大洞的通知、必須暫時遷出公寓時,就是委由天禰經營的海之家「大黑屋」對他們伸出了援手。


    如今回想起來,不隻是平日用餐而已,包含阿拉斯·拉瑪斯在內的真奧和惠美等七人,就是從那陣子開始變得經常刻意一起行動。


    後來大黑屋的工作中途取消,等回到公寓修繕完畢的笹塚時,七人已經變得彷佛理所當然似的頻繁聚餐。


    魔王與勇者、宿敵與宿敵、異世界人與異世界人。


    在短短的一年前,完全沒想到會一塊兒安穩用餐的七人聚集在這棟公寓,雖然這裏並非總是隻有歡笑,但大夥兒還是吵吵鬧鬧地共度了相同的時光。


    然而這份原本絕對不可能存在的「和平」被打亂了,目前曾眾在這張餐桌的成員,就隻剩下千穗和獨自留在隔壁二〇一號室的漆原半藏。


    「天禰小姐。」


    「嗯?」


    「請問關於真奧哥他們的事情,你了解到什麽程度?」


    「嗯~其實我知道得也沒那麽詳細。」


    天禰將手抵在下巴,思索似的仰望天花板。


    「真奧老弟不是地球人,應該說他根本不是人類,而是更加邪惡……不對,從他擁有魔力來看,大概是變成了惡魔或妖怪那一類的生物,按照蘆屋老弟、遊佐妹妹和那隻黑雞的說法,他似乎擁有強大的力量,所以感覺是那類勢力的老大或國王,然後基於某種理由……大概是因為最後輸給像遊佐妹妹她們那些擁有光明力量的人,才逃來這個世界,不過由於圍繞這個世界的力量井然有序到並未偏向正邪任何一方,無法獲得魔力,因此他為了生活隻好無奈地打工。我大概隻能推測到這裏。」


    「……與其說是推測,不如說就是這樣沒錯。」


    既然都說到這個程度,天禰可以說已經幾乎摸清了真奧的底細。


    「是有人告訴你的嗎?例如我還沒見過的,這棟公寓的房東之類的。」


    「小美姑姑嗎?喔,千穗妹妹沒跟她見過麵啊?」


    「我隻看過她跳舞的影片。」


    「啊?」


    「沒事……」


    「沒有人跟我說過這些事情喔。我隻是就自己看見的範圍進行推測。猜中了嗎?」


    「準確到完全沒必要訂正或補充的程度……」


    「啊哈哈,你好像很遺憾的樣子。」


    被千穗複雜的表情逗笑的天稱,輕輕吐了口氣。


    「唉,不過既然連我都能做出這種程度的推測,小美姑姑或我爸應該能連他們的年齡或血型都看穿吧。」


    「雖、雖然我不太清楚背後的道理……不過這些……」


    「啊啊。對了,千穗妹妹想聽的應該不是這種事情吧。」


    僅管一開頭就碰了壁,千穗還是奮力挺身追問,天禰露出無畏的笑容,一口氣喝下麥茶。


    「…………頭好痛……唔呃。」


    「那個……」


    天兩原本無畏的笑容瞬間一變,開始皺起眉頭發出呻吟,讓千穗嚇了一跳。


    「啊哈哈哈,抱歉抱歉……不過,嗯,該怎麽說。世界上的真相,往往意外地單純。即使是能輕鬆撂倒外來惡魔的我,一口氣喝太多冰的東西還是會頭痛。總之……」


    將杯子放到餐桌上後,天禰緩緩起身。


    她關上通風的窗戶,將手貼在二〇一號室側的牆壁。


    「天禰小姐?」


    「我會跟千穗妹妹說明喔,前提是,隻有千穗妹妹……呢!」


    看在千穗眼裏,天禰隻不過是用指尖輕輕戳了一下牆壁。


    然而透過從地板傳來的震動,就能大概知道牆壁對麵發生了什麽事情,似乎有某個大型物體正在地上打滾。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先讓我采取一些能確實防止別人偷聽的對策吧。這棟公寓很舊,要是不小心讓隔壁的漆原老弟聽見就不妙了對吧?」


    「……說得也是。」


    千穗表情嚴肅地點頭。


    雖然沒有講得很白,但千穗之所以刻意強調要漆原回公寓後窩在二〇一號室裏,就是想讓漆原透過這棟隻要有心就能聽見隔壁聲音的公寓,偷聽她和天禰的談話。


    因為漆原在一些奇怪的地方特別敏銳,所以


    千穗認為他應該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但看來輕率行事的結果,就是害他因天禰剛才采取的「對策」吃了苦頭。


    而盡管口頭上說尊重和千穗的約定,但光從天禰的眼神,就能明顯看出她早已識破千穗的意圖。


    「……那麽,就麻煩你重新說明了。」


    千穗也沒有特地提及這件事情。


    雖然晚點必須向漆原道歉,但若千穗在天禰什麽都沒說的情況下便自行讓步,或許會錯失問出情報的機會也不一定。


    「喔喔,你還要作筆記啊?你是認真的呀?」


    千穗從外宿的行李中拿出平常打工時使用的三色原子筆和記事本,以非常認真的表情點頭回答:


    「隻要是第一次接觸的事物,都先作筆記再說。記事情也是工作的一部分,所以自從和真奧哥一起工作後……我就養成了什麽事都要作筆記的習慣。」


    在踏入一無所知的世界時,首先要做的就是牢記,以及試著去了解。


    這是千穗重要的人在很久以前對她的教誨。


    「這樣啊。」


    天褲看著重新坐回榻榻米的千穗眼睛說道:


    「那麽,你想知道什麽?」


    千穗深深吸了口氣。


    在綜合所有至今發生過的事情、自己的見聞,以及自己期望的知識後,首先應該向天禰提出的問題就隻有一個。


    「請問地球的生命之樹(sephirot)和質點(sephirah),現在究竟在哪裏,又是處於什麽樣的狀態?」


    「唔…………」


    千穗的話讓直到剛才都還顯得遊刃有餘的天禰,明確露出驚訝的表情並倒抽了一口氣。


    「千、千穗妹妹?」


    「是的。」


    「不、不好意思,先暫停一下,再怎麽說這也太出乎我的意料了。咦?等等,你到底是怎麽想到這裏的?因為,咦?我本來以為你是想問我和小美姑姑的真實身分、魔力是什麽,或是銚子海岸的真相之類的?」


    千穗平靜地對看起來是真心感到驚訝的天禰說道:


    「當然我也很在意這些事情……不過我想隻要從最基本的部分開始講起,過程中應該就會順便提到。」


    「呃……咦?是這樣嗎?」


    「這麽說或許有點失禮,但我認為天禍小姐的真麵目,一定隻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不過……呃,抱歉,我居然慌成這個樣子。我會好好回答你的問題喔!可是,虧你有辦法一個人推論到這裏呢?你該不會有和真奧老弟商量過吧?」


    「不,我並沒有特別和任何人商量過……話雖如此,我也不是一個人推論到這裏的。」


    千穗稍微加重握著記事本和筆的力道。


    「在和真奧哥與惠美小姐他們一同度過的時間中,我一點一滴地見識到了許多事情,為了不遺漏任何的情報,我拚命地回想……所以,這並非我一個人有辦法得出的問題。這都多虧了真奧哥、遊佐小姐、蘆屋先生、漆原先生、鈴乃小姐、阿拉斯·拉瑪斯妹妹和伊洛恩弟弟。當然還有天禰小姐、卡米歐先生、馬勒布朗契的惡魔們、沙利葉先生、加百列先生,以及……」


    千穗輕輕伸出自己的右手。


    「將這枚戒指托付給我的人讓我看見的記憶……」


    「那顆紫色的石頭,是第九質點嗎?」


    天禰看向鑲在千穗戴的戒指上的紫色寶石,露出嚴肅的表情。


    「變得還真是淒慘呢。將這個托付給千穗妹妹的家夥,是那個叫安特·伊蘇拉的地方的人嗎?」


    「雖然對方並沒有明說,但我想應該是這樣沒錯。話雖如此,我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人類』。」


    「隻要是能溝通的生物,就不用太在意啦。」


    「總而言之,能夠表現出我所見聞的一切,以及和那些人共度的所有時間的,就隻有這個問題了。」


    「好,我知道了。雖然這樣好像有點糾纏不休,但在回答你的問題前,我可以先做個確認嗎?」


    「好的……哇!」


    「嗯,看來背後似乎沒有什麽連結呢。」


    天禰不等千穗回答,就將手貼在於穗的額頭上。雖然不知道她在調查什麽,不過天禰總算放鬆地點頭。


    「怎、怎麽了嗎?」


    「嗯。我本來擔心給千穗妹妹這枚戒指的人,或許現在也偷偷和你連結在一起,但看來對方似乎並未做到這個地步。因為你說曾被植入過記憶,要是對方現在也在偷聽,那讓漆原老弟吃苦頭就沒意義了。」


    總之漆原吃了苦頭這件事是確定的。


    千穗再度於內心發誓,之後一定要針對將他卷進來這件事道歉。


    「那麽,關於地球的生命之樹和各個質點現在怎麽了的話題。」


    「果然有嗎?而且質點還不隻一個。」


    「這樣我很難說明。就算不用一一確認,我也不會說謊啦。」


    「對、對不起。」


    千穗反省自己的焦急,做了一個深呼吸後擺出認真聆聽天禰說話的態度。


    話雖如此,她還是打算若一次聽不懂,無論幾次都要問個清楚。


    這也是真奧的教誨。如果問了兩次還是不懂,就問三次。天禰接下來將揭露的事情,就是有值得這麽做的價值與意義。


    「首先地球的各個質點,已經沒和生命之樹在一起了。他們早在很久以前就各奔東西。而且還是久到能記載在千穗妹妹的曆史教科書裏的程度。」


    「這樣應該算是最近的事情吧?」


    「嗯?」


    「呃,既然是曆史教科書涵蓋的範圍,就表示質點們和生命之樹分開,是在我們能掌握的年表中發生的事情吧?我本來以為會更早,例如好幾億年前地球上的生命剛誕生時的事情。」


    「……現在的高中女生對時間尺度的理解也很靈活呢。如果實際經曆過,應該會覺得這樣的時間長得要死……算了。總之,開門見山地說,我個人並不像阿拉斯·拉瑪斯妹妹或艾契斯·阿拉妹妹那樣,是直接從質點誕生的存在。真要說起來,我應該算是擁有像她們那樣的父母,是從質點誕生的孩子與人類之間的混血兒。唉,雖然這樣的講法也有點奇怪。」


    「請、請等一下。」


    光是剛才這段話的內容,就包含了多到令人驚訝的情報。


    首先,就是阿拉斯·拉瑪斯和艾契斯·阿拉的壽命異常地漫長。她們將來不僅能獲得人類的伴侶,甚至還能繁衍子孫。此外從天禰的行動來看,質點之子的子孫,無疑會繼承他們的特性。


    千穗快速記下筆記,天禰也耐心等待千穗寫完必要的事情。


    「至於我的父母哪一位是誕生自質點,答案就是我爸爸。他是『理解』之子,雖然現在是用大黑天智這個名字,但本名似乎叫做馬穆理德。」


    「馬穆理德先生……這名字有什麽特別的含意嗎?」


    按照鈴乃的說法,阿拉斯·拉瑪斯和艾契斯·阿拉這兩個名字,在安特·伊蘇拉似乎都具備特別的意義。縱然不清楚伊洛恩的詳情,但那應該也是個有意義的名字。


    所以千穗推測從地球質點誕生的存在或許也是如此。


    「這個嘛,我想應該是『慈母之鉛』的意思。不過他是男的呢。」


    天禰苦笑地接著說道:


    「那麽,我現在就來回答千穗妹妹最開始的問題,也就是『地球的生命之樹』過去的所在地吧。」


    「好、好的!」


    千穗屏息以待。


    閱於「生命之樹」與「質點」的情報,正是如今發生在千穗、真奧以及惠美周遭一連串事件的核心。


    從天禰以及替千穗植入記憶的某人所說的話來看,地球也有生命之樹存在已經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那麽為了摸清楚安特·伊蘇拉的生命之樹,目前最需要的就是關於地球生命之樹的情報。


    如今那個情報就在眼前。千穗因為開始隱約窺見真相而感到興奮,所以才沒注意到天禰的說法有些微的不對勁。


    「生命之樹就位於雖然平常看得見,但很遺憾現在的千穗妹妹無法抵達的地方。」


    「平常看得見?」


    「而且是幾乎每天呢。啊,不過下雨天就看不見那裏了。」


    說完後,天禰緩緩舉起手指向窗外。


    千穗將視線轉向天禰指示的方向,然後倒抽了一口氣。


    輕輕飄浮在夜空中的月亮。


    「在……月亮上?」


    地球的生命之樹位於地球的衛星,也就是月亮上麵。


    在消化這項事實的期間,至今發生的所有事情如暴風般在千穗腦內奔馳而過。


    然後當這陣暴風在腦中將錯綜複雜的情報歸位的瞬間,千穗感到一股顫栗。


    「沙利葉先生的力量……愈接近月亮就愈……天界的至寶,那麽,安特·伊蘇拉的天界和魔界……」


    「怎麽了?為什麽這麽吃驚?」


    「啊,我、我沒事,那個,雖然有點嚇了一跳,但請你繼續說下去。」


    千穗拚命拉回自己分散的注意力,以顫抖的手揮動筆杆並催促天禰。


    「嗯?那麽,從被這樣的我稱作『姑姑』應該就能推測出來,小美姑姑是我爸爸的姊姊。這棟公寓的房東誌波美輝,也是從質點誕生的存在。隻不過小美姑姑的情況和其他質點有些不同,她的工作……」


    千穗邊點頭邊拚命作筆記。


    雖然不知道這些和千穗期望的未來是否有所關聯,但宛如秘密的寶箱在對自己降下寶石之雨般,千穗獲得了能用來思考未來的資訊。


    就在千穗一麵拚命揮動筆杆,一麵因為奇妙的興奮感而忍不住露出笑容的下一個瞬間——


    「啊嘎!」


    天禰因為突然聽見某人的叫聲而停-台吾,千穗也驚訝地環視周圍。


    剛才那是漆原的聲音。而且還是非常緊張的慘叫。


    「咦……咦?為什麽?」


    然而發出比漆原的慘叫還要緊張的聲音的不是別人,正是天稱。


    「為什麽聽得見他的聲音?我剛才明明有確實做好防護……」


    比起漆原發生了什麽事,聽得見漆原的聲音更讓天禰感到驚訝,雖然千穗對此有些意見,但總之能確定的是發生了緊急狀況。


    千穗不認為事到如今還會有惡魔或天使來襲,就算真的有,感覺天禰也會有辦法解決,但即使如此,千穗還是不自覺地為了防備緊急狀況而起身留意周遭的情形。


    接著——


    「「……唔!」」


    某人輕輕敲了玄關的大門。


    然而不知為何,那道微弱的敲門聲聽在千穗耳裏,就像是有人在用貴族宅第的門環叩門般既優雅又高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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