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勁生人都僵直了,他又不是姨太太,怎麽還坐起大腿來了。不……不……這不對,便是他全不曉事也知道,這個上麵,可不是他說的那個上麵。


    可那手摸進來了,他往後縮,車裏麵點大的地方,退也無處可退,他人靠在了前麵的椅背上,司機似乎是往後看了一眼,他簡直魂飛魄散了,怎麽了,這是在幹什麽。他要下去,可下不去了。


    “說上便上,想下就下,上上下下的……你幹什麽……”羅營長聲音是低的,明明每個字都沒什麽不對,可合起來就是不對,怎麽聽怎麽不對,肖勁生恨不能把自己耳朵都捂起來了,都怪他,說什麽上不上的,這下好了,騎虎難下。


    這可是真的騎!


    何況他其實是個高個子,也就是骨架子細,這才顯得小,少年似的,細腰不過一握,又穿得單薄,衣服一拽就出來了,皮帶往下拉,肖勁生嚇得急忙是捂住了:“有人,有人呢……”


    有人?


    沒人就沒關係了。肖勁生全沒有發現自己話都說錯了。一錯百錯,潰不成軍,聽見羅營長笑,手更是理直氣壯的伸進了來了,翻檢了他,仿佛他的就是他的,他握住了他,肖勁生徹底的僵死了,畫本再畫,也畫不出來這樣的靡亂的情形。


    車裏小,錯不開身,他便是眼睜睜的看著他弄他。他全身都是麻的了,想推,又推不開,想叫又不敢叫,人落在了人手裏,全成了把柄。他蜷起來,聲音是喉嚨裏逼出來的細,羅營長便用另外一隻手攬了他的脖子往下壓,他上上下下全落在了他手裏,全不敢不俯身,便聽見唇間水聲波波的,一下,又一下親了他,越發不堪入耳的靡亂。


    他人軟下來了,一點力氣都沒有了,靠在了羅營長身上。他便攬緊了他的腰往他身上貼,有什麽東西頂了他。他想坐起來,他卻不讓。


    “還上不上我……”


    真是要哭出來了。


    “給你上啊……”


    不……再也不要了。可不要也不行。肖勁生被他死死按著,手便按進了他身後。隔了褲子,他也差點叫出來。回手抓住了羅營長的手,這種地方,再這樣下去真的上演活春宮了。他可不想給人看個全場,他力氣也大,真的僵持了,他也進不得,研磨,終於感覺到了身後濕了一些,肖勁生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什麽東西,濕的……


    肖勁生掙開了他,要往下去,羅營長卻不肯鬆開手,卷了他的衣服擦拭了自己,那一點點白色的痕跡簡直讓人全身汗毛都乍起來了,他卻把他衣服卷上去了,他的,全是他的,他一切仿佛都是他的。


    他手伸進他衣服裏去,肖勁生肉麻的要死,幾次想掙開,又被他抱回去了,他仿佛成了長在了羅營長手裏了,要被他抱著,摟著,親著,才安全似的。


    肖勁生從以前就發覺了,營長似乎特別喜歡摸他,摸摸索索的,上下其手。


    如今,更是再有理不過了,名正言順,理直氣壯,想哪就摸哪兒,他對他的身體不像是迷戀,也不是探尋,好奇,就是要占著,霸著,他的,他的。


    他把手伸到了肖勁生手指裏去,交握在一起,讓他靠在了自己身上,手裏卻伸進他胸前捏住了揉搓。


    肖勁生便又全身都是麻的了,蜷起來。從腳尖一直麻到了頭頂。那種蘇蘇的感覺讓人想叫,他低吟,不行了,要讓他弄死了,他便又把手伸下去撩撥他,肖勁生不得不把自己往那裏座椅裏麵藏,一麵推他,一麵低歎,糾纏了一路,原本有好多話是要說的,有正事要問他,全忘了,被狗吃了。


    又熱,又倦,睜不開眼睛,閉上了,又被他弄醒了,出了一身的汗,說不演春宮,可抗不過他,衣服脫了大半,到處都是痕跡,他實在是吃不消他這樣折騰他。這還沒有真槍實彈,要到了床上,這還有命在麽。


    肖勁生也不知道他哪兒來的這麽大的興致,時時刻刻,要盯緊了他。說一句話,要被他打斷三次。親一下,又親一下的,親了一路,分不開,簡直要咬在了一處,根本說不出話來,眼見終於是要到了鎮上,肖勁生生怕是讓後麵的人趕上來看見了:“不來了……不來了……”他推他。


    “好了好了……不來了……”羅營長也便應著。


    可人又被拖過去抱到腿上,羅營長給他把衣服上的扣子一粒一粒的係上了。有一粒拉拉扯扯的,不知是掉到哪裏去了。係不上,總漏著一點什麽,春光乍泄,看就沒做什麽好事。


    肖勁生抱怨他:“成什麽樣子……”


    羅營長便把自己衣服上的一顆扣子扯下來了,按在了他丟了扣子的那地方。


    “又係不上……”肖勁生低頭嘟囔著。


    羅營長看他可愛死了,接著他的話說下去:“裝裝樣子嘛。”


    說著樣子,裝著樣子,便又不成樣子了。揉作了一團,等到了地方,匆匆忙忙,穿好了衣服,生怕是人看出什麽來,一下車,便兔子似的逃竄到屋裏去了。


    結果,一沾了那屋裏麵的床,人便睡過去了,飯都沒吃,人都當他累了,也沒去吵他,他也是真的累狠了,不是趕路累的,是裏外全累,人被榨幹了,汁水全無,像個桔子被擠出了一地精華,就隻剩下了皮子殼子空空蕩蕩……


    難怪,人沾了聲色都拔不出身來,倦到了極處,醒不過來,睡著了,可又想。聲聲色色紛紛擾擾的。


    要了命了。


    這一覺便睡到了月上柳梢。恍恍惚惚的,聽著門響,肖勁生睜開了眼睛,便見黑漆漆的一個屋裏走進了人來。他是想坐起來的,又懶得動,那人手便摸到了他額頭上,有些涼的,指節修長,有一點繭子,是拿槍的手,皮膚,氣味,太熟悉了,肖勁生忍不住在他掌心裏蹭了兩下。


    還是身體好,一點不發熱,羅營長見他沒事,便攬了他的頭靠在了懷裏:“醒了……”


    “水都沒喝一口就睡到這個時辰……”他拿了杯子在他嘴邊。


    難得,羅營長竟然也會關心人了。


    肖勁生身體好,極少生病,又是後勤人員不怎麽上前線的,倒是羅營長大大小小,傷口不斷,從來都是自己照顧他的。這樣的待遇,還真是少有,肖勁生心裏麵微微一動,摸完和不摸,完全兩樣啊。


    他便就了他的手,小口小口的啜了水。


    “先前都不理我……”


    見他鳥似的,不知怎麽就是覺得可愛,抱怨也可愛,怎麽都愛,愛不釋手:“哪有不理你了……”羅營長是一個字也不肯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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