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梟一愣,“天主教?”


    許貫忠從懷中掏出一本小冊子,打開來,看著小冊子道:“天主教在大唐年間便已經傳入中土。不過一直不溫不火,在社會上並沒有什麽影響力。然而最近天主教的發展卻十分迅猛,臣驚覺過來的時候,發現天主教的教堂竟然已經遍布汴梁城及其周邊地區了。臣感到很震驚,便通過教育渠道打聽其它地方的情況,發現各地天主教的發展都如火如荼。天主教宣揚什麽信上帝得永生的歪理邪說,許多百姓被其迷惑成為虔誠的教徒,對天主教義敬若神明。臣對此十分擔心。”


    陳梟聽了,並不是很在意,問道:“天主教有沒有進行任何非法活動?”


    許貫忠道:“這個臣就不清楚了,這應該是法務部門的事情。”說著看向左謀。左謀立刻站起來,朝陳梟抱拳道:“回稟陛下,天主教並沒有進行任何非法活動,相反,許多地方的治安因為信奉天主教而變得更加好了。”


    許貫忠憂心忡忡地道:“這絕非好事!一些百姓如此虔誠,那麽將來他們的‘上帝’如果說燕雲是邪惡的,百姓們勢必會造反!天主教雖然還未作惡,可是卻妖言惑眾,為國家埋下了禍害的種子,必須予以清除!”


    左謀皺眉道:“天主教並未有違法行為,如果取締,並不合法,且難以服眾!”


    許貫忠沒好氣地道:“妖言惑眾便是違法!”


    左謀道:“天主教宣揚的教義雖然有些問題,可是畢竟沒有違法行為。‘妖言惑眾’,雖然確實給人這種感覺,然而‘妖言惑眾’卻是沒有明確定義的,法律上也並沒有針對這一點的解釋和處理措施。既然法無禁止,我們若進行取締,便是亂法,這怎麽行呢!”


    許貫忠焦躁起來,急聲對陳梟道:“陛下,自古以來,邪教的禍害往往不輸於叛亂,甚至許多叛亂便是由邪教開始的!而邪教的特點便是妖言惑眾,那天主教說什麽信我者得永生,分明就是要控製百姓,其心如何,昭然若揭!必須趁如今天主教還未成勢之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鏟除掉,否則一旦讓他們成了勢,後果不堪設想啊!”


    陳梟不由得想到後世的‘法輪功’之類的邪教,即便在科技昌明的未來社會,邪教依然能夠對社會造成極其巨大的影響力和破壞力,可見對於這種事情絕對不能掉以輕心。不過既然目前律法並未有相關律條針對邪教這種事情,卻也不好貿然采取措施。憑借自己的威望,便是沒有律條,自然也是可以做得下去的,然而這樣一來便開了一個十分不好的先例,會讓人感覺法不是最大的,依舊是皇帝最大,如此一來,對於自己想要建立理想社會的努力將士一種十分巨大的破壞。


    兩害相權取其輕,天主教雖然發展很快,不過就目前來說影響力應該還是十分有限的,處理這問題倒也不必過於著急。可以等今年年會之上討論這個問題,然後形成律法,那時再來處理天主教的事情。按照陳梟建立的製度,隻有內閣大會才有權利立法,因此要立法便必須等到年底召開年會的時候才能進行。


    一念至此,對許貫忠道:“你的顧慮很有道理,邪教卻是不能姑息!不過我們不能因為對於邪教的恐懼,便亂了方寸,自壞製度。還是那個原則,法無禁止便可行,既然律法中並未有針對‘妖言惑眾’等事的條款,我等便不能采取任何行動。隻有等有法可依了,才能對天主教采取行動。”見許貫忠一臉焦急的樣子還想說什麽,笑道:“你不用著急。這種事情我心裏有數。目前天主教的發展雖然迅猛,但影響力想必也還是十分有限,並沒有到火燒眉毛的地步,不要自亂方寸。等到今年年會時製訂了法律,然後再處理不遲。”隨即皺眉道:“如果我們不顧律法,長遠的影響和危害遠遠不是一個邪教可以相提並論的!”


    左謀抱拳道:“陛下所言極是!我等決不可因為焦急而枉法!”柴進柴雲渺等也都表示讚同。許貫忠見沒有人的意見與自己相同,不由得歎了口氣。


    陳梟問道:“這個天主教,有沒有類似教主那種領頭的人?


    許貫忠搖了搖頭,道:“這倒沒有。”陳梟思忖著點了點頭。


    散會之後,陳梟讓柴雲渺留了下來。柴雲渺嬌顏緋紅,芳心怦怦直跳,心裏在胡思亂想著。


    陳梟站了起來,走到柴雲渺的麵前,牽著她的手便往外麵走去,道:“走吧。”柴雲渺以為陳梟要把自己帶去後宮,緊張得不得了,隨即才發現他並沒有把自己帶去後宮,而是領著自己往宮門那邊走去,不禁好奇地問道:“大哥,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啊?”陳梟道:“去看看天主教堂。”柴雲渺恍然大悟。


    衛士們眼見要出宮,當即一大群人跟了上來,另有人奔向大殿旁邊的侍衛班房去通知值班的統領大人。統領得到報告,當即奔出班房,趕在陳梟出宮之前攔住了陳梟,抱拳拜道:“陛下要出宮,請容末將召集眾衛士。”陳梟感覺沒那個必要,不過卻也不好違背了律條,便點頭道:“你就去召集一班衛士吧。不過都要身著便服。”統領應諾一聲,當即傳令一班衛士集合,並且令他們全都脫去了甲袍。隨即眾衛士便擁著陳梟和柴雲渺出宮去了。


    一行人來到街道之上,七八個衛士護擁在陳梟柴雲渺的周圍,其他的衛士則散布在四麵八方控製住陳梟身處的整片區域。眾人所處的街道並非是汴梁九條主街之一,卻也是熙熙攘攘十分熱鬧的景象。人們看見了陳梟和柴雲渺,隻以為是某個富家公子和小姐出來遊玩,完全不知道他兩人一個是當今燕雲皇帝,一個是燕雲王妃。


    陳梟對於天主教堂完全沒有概念,於是問柴雲渺道:“雲渺,你知道天主教堂在哪裏嗎?”


    柴雲渺搖頭道:“我對神神鬼鬼的事情完全不感興趣,今天要不是許大人說起,都還不知道有個什麽天主教!”


    陳梟停下腳步,問身邊的衛士們:“你們誰知道天主教堂在哪?”


    眾衛士麵麵相覷,顯然都不知道。


    陳梟看了看街道兩邊的門臉,對身邊的衛士道:“你們去周圍的店子裏問一問。”當即幾個衛士抱拳應諾,奔了下去。陳梟見附近的的大樟樹下有一張石桌和幾張石凳,便招呼了柴雲渺一聲,兩人走過去坐了下來,眾衛士則環立在兩人周圍。


    片刻之後,派出去的衛士陸陸續續地回來了。其中一個衛士抱拳道:“陛下,在前麵拐角過去有一座天主教堂。”陳梟站了起來,柴雲渺跟著站了起來。陳梟令衛士帶路,一行人朝前麵走去。隻走了兩百多步,便拐彎走進了一條小街。隻見小街上比之剛才的街道安靜了不少,可是行人依舊不少,兩邊的店鋪許多都客人盈門。


    遠遠地陳梟便看見小街深處的一幢建築物的門簷上鑲嵌著一個大大的十字架,立刻知道,那裏便是天主教的教堂了。


    一行人走了過去,來到建築物之前。隻見建築物就好像一座倉房似的,規模不大,不過裏麵的黑壓壓的全是人頭,人卻是不少。此時,陳梟在現代社會聽到過的那種天主教詠經的聲音從教堂裏一陣陣傳出來。陳梟聽不懂經文的意思,不過卻可以感覺到詠經的人們那份虔誠的心意。陳梟朝教堂裏走去,眾人跟了上去。


    來到教堂中,站在最後麵。隻見上麵的講台上站著一個漢人,卻披著稀奇古怪的服裝,


    似乎類似於羅馬教廷神職人員的裝扮,昂著頭,雙手攤開微微上舉,口中詠念著經文,他每念一句,底下的信徒便跟著念一句。不是漢語也不是英文,似乎是意大利文,陳梟對於因為雖然頗為精通,但是完全不懂意大利文,因此根本就不知道經文中的含義究竟是什麽。


    陳梟的目光在信徒們的臉上掃過,隻看見無比虔誠的態度。其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的衣著光鮮,有的則顯得十分貧窮,這座小教堂中的幾百號人中似乎就包含了整個社會方方麵麵的人群。


    不久之後,台上的那個神父一樣的人停止了詠經,右手在胸前畫了個十字,宣唱了一聲‘阿門’。眾信徒跟著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宣唱了一聲‘阿門’。


    神父揚聲道:“諸位可以回去了。記住天父的教誨,信奉天父者便能得到永生。”眾教徒的眼中流露出狂熱之色,紛紛退出了教堂。片刻之後,教堂裏就隻剩下神父和陳梟等人了。


    神父見陳梟和柴雲渺氣度非凡,不由得心頭一動,連忙走了過來,躬身道:“之前沒見過幾位,幾位是想皈依天父嗎?”


    陳梟笑道:“我聽說天主教很好,所以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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