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藍染的副隊長和心腹,但實際上市丸並不是很清楚藍染一直以來在做的實驗究竟是什麽。藍染絲毫沒有說要瞞著他,或者不讓他知道這樣的態度,隻是市丸自己對此完全沒有興趣。藍染也知道市丸對虛這種東西一向很冷淡,所以他也沒有要求市丸在這方麵來幫助他。


    所以,當藍染聽到市丸問他關於虛的資料能不能給他看看的時候,把手中的筆嚇的掉到了地上也隻是一種正常的反應而已。


    你幹嗎啊藍染隊長,不用這麽吃驚吧。


    你不是一直對這些沒有興趣麽。藍染將地上的筆撿了起來,看著地上殷了一片的墨跡咂舌:墨跡可是很難收拾的。


    市丸聳聳肩,表示這可不關他的事情:我有時候也會關心一下隊長的動向吖。


    如果可以的話,我比較希望你不要來關心。


    說這種話即使是我,也是會受傷的啊藍染隊長。雖然嘴上說著會受傷,但是市丸笑的卻無比開心。


    你哪裏會的,怎麽突然又想看資料了。藍染說。


    啊,也不是突然市丸停頓了一會:隻是最近太無聊了。


    因為這樣的理由,你以為我會把資料給你看麽。


    啊啊又開始了,這裝腔作勢的樣子,藍染隊長最近大概也很無聊。市丸想著,隨意地說道:給我看了也沒什麽吧。


    藍染見他難得關心虛的事情,便不再跟他打哈哈,說:資料給你看了使沒什麽,不過現在並不在我這裏。


    怎麽會不在你這裏的。市丸不相信地說道。藍染這樣性格的人,怎麽可能把這種機密的研究資料到處亂放,或是交給別人,一定是要帶在自己身邊才安心的。


    我這裏也不是很安全啊。藍染語重心長地說,市丸眨眨眼睛,似乎明白了點什麽。


    之前,藍染曾經說過,有幾個新棋子很有趣,市丸之前也看到了那些被藍染叫做棋子的真央靈術學院的學生們,的確如同藍染所言,很有趣啊。


    話說那些學生們,也差不多該畢業了吧。


    我已經有了打算。藍染笑了笑,不打算在這個話題上談論過多。他站起身來,對著身後的市丸說:真想看資料的話就跟我來吧。


    看來虛的資料還真的是不在藍染的身邊,市丸想,不過也難說,藍染這個人的腸子堪稱千折百轉,從來不做說一是一的簡單事情。一件事情,一定要折騰來折騰去才給個定型。然而對於市丸來說,藍染會有這種性格實在是一件美妙的事情,無論是在屍魂界還是在虛圈,市丸在無聊到完全沒有事情做的時候,就喜歡私自去揣摩藍染的心情,把這種行為當作一種猜謎的挑戰遊戲,如果猜對了,就去跟藍染講,如果猜錯了,就去跟東仙說。藍染對於他這種行為,一向是一笑而過,包容為多,而東仙每每被市丸騷擾的時候,都是義正言辭地告訴市丸,不許再做這種對藍染大人不尊敬的事情了。然而不久之後他依然會被無聊的市丸不斷地騷擾。


    藍染知道這件事情以後還曾經特意找過市丸談話。


    你不是討厭要麽,怎麽還總去騷擾他?


    作為玩具的話,倒也不是那麽的討厭。市丸的回答一如既往的充滿了任性和自我主義。總之他市丸銀就是這樣的一個人,麵對比自己強大又是自己頂頭上司的藍染,也許還會聽聽話,服從一下命令什麽的,可是對於東仙以及所有被市丸稱為棋子的存在,他從來都是想玩就玩,絲毫不顧他們的感受。


    藍染帶著市丸,走了很久,終於停了下來。


    這裏是市丸看著眼前的建築物,突然笑了:大靈書回廊?


    藍染點點頭,說:隻有把資料放在這裏我才放心。


    因為大靈書回廊除了中央四十六室的當權者以外,沒有其他人能夠進得來。藍染在一排一排的書架中走著,市丸跟在他後麵。


    呐,就是這個了。藍染從其中一排的書架上抽出來一個頗厚的本子,遞給了市丸,後者接了過去,啪啦啪啦的隨手翻了翻。


    哎~感覺都像是看不懂的東西吖。市丸邊翻著手中的本子,邊說著,藍染笑了笑:所以我就說你何必非要看呢。


    嘛,我總要關心一下隊長的研究吧,太散漫的話,東仙又不知道要腹誹我什麽了。


    反正你又不在乎他。藍染說著,示意市丸帶著那個本子跟他一起出去。被稱為屍魂界禁忌之地的大靈書回廊在這兩個人麵前,就如出入無人之境,又如穿過五番隊的後院一樣來去自如。


    藍染雖然同意讓市丸看那本資料,但是卻沒有直接交給他讓他帶回去看。藍染知道,以市丸那種隨意的性子,這個資料就算他千叮嚀萬囑咐的說多麽重要多麽機密,也未必不會被他看完了就亂丟在一邊。還是盯著他看才比較放心。藍染想著,等回到了五番隊的隊舍,雖然市丸擺出一副不太甘願的樣子,不過還是按照藍染的話去泡了茶以後,才坐了下來,慢吞吞的翻開那本關於虛的資料。


    老實說,市丸會想要看這份資料,也隻是一時的心血來潮,他本身對於虛的死神化也好,抑或是死神的虛化也好,是沒有任何的興趣地,雖然市丸並不是不想讓自己變得更強,但是他的確是對於這種研究一竅不通,藍染也曾經嚐試給他講解過,但是幾番折騰之後,藍染果斷地放棄了市丸,改道去培養東仙。當然藍染再一次失望了,東仙在這方麵的領悟能力甚至還不如市丸銀。


    天才總是寂寞的吖,市丸知道這件事以後,曾經這麽笑話過藍染。


    藍染隊長,你有做成功過虛?市丸翻著手中的資料,問道。


    有啊,你大概忘記了吧,之前在雙殛那邊放出去的大虛,就是我實驗成功的產物。


    有這麽一回事麽。市丸摸摸自己的頭發,想了想,卻發覺自己完全沒有這方麵的記憶。


    我不記得了吖,那是什麽樣的虛?


    藍染露出了果然如此的微笑,回答他說:是可以隱藏自己靈壓的虛哦。


    通常的情況下來講,無論是普通的虛還是大虛,都不具備隱藏靈壓的能力,這種能力是屬於死神特有的。而之前在雙殛襲擊了浦原等人的大虛,則是經過藍染的改進和實驗後,具備了隱藏靈壓的能力,因此那時候,這些大虛才會出現的悄無聲息。


    聽起來真是很神奇啊。市丸附和地說著,持續的看著手中的資料,雖然這些資料上麵寫的內容,他並不是能夠完全的理解,不過聊勝於無,總比他呆在副官室無所事事要來的好。


    現在在各隊的副官之間,幾乎都是年齡相仿者,所以時不時地會舉辦喝酒會或者同期會,但是市丸銀從來不參加這樣的活動。他並不是真央靈術學院畢業的學生,所以自然是沒有同期的,而且,市丸總是故意裝作一副很神秘的樣子,和任何人不近不遠,五番隊那個勤奮、有實力而且又神秘的副隊長市丸銀,他對於自己這樣的形象非常的滿意,這可以為他省去不少的麻煩。和別人交際太廣的話也是一種累贅,市丸一直是這麽認為的。所以有一陣子他是相當不讚同藍染到處交際的行為,但是那畢竟是藍染的事情,盡管市丸是藍染的心腹,但他卻完全不想管藍染這麽多,雖然他有那個管的權力。


    而藍染也就是在那個時候發現了,市丸這種惹人厭的能力,即使後來到了虛圈中,市丸也能做到不動聲色的就讓所有的破麵討厭他。


    這麽說來,最近幾年廷裏出現的虛,都是藍染隊長放的咯?市丸問道。


    也不全是。藍染端起茶杯,杯裏的茶水已經變溫了。有一些是被吸引過來的。


    虛之間本來就存在著相互吸引,召喚同伴的慣性,藍染隻是將這種慣性變得更加的明顯。


    話又說回來,藍染隊長這麽勤奮的研究虛,難道已經決定了什麽嗎?


    你想聽我說什麽?藍染看著市丸,後者依舊隻把目光放在資料上。不知道為什麽,和藍染東仙不同,失望相當不喜歡虛這種東西。藍染想,也許是因為以前的經曆?他雖然認識市丸相當早,但也僅僅是在對方進入了瀞靈廷以後,在此之前的所有,市丸從來不說,他就也從來不開口去詢問。


    就說,藍染隊長想要怎麽用這些虛吖。市丸這一次倒沒有同他過多的周旋,直截了當的問了出來。


    藍染用手指撫摸著茶杯口,露出了微微一笑:如果能成功的使這些虛死神化的話,他們就是我們的同伴了。


    他話音剛落,一瞬間在市丸一直微笑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顯而易見的厭惡的表情。藍染看在眼裏,在心底暗暗驚訝,看來銀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討厭虛。所以後來,他們到了虛夜宮以後,但凡有會議,隻要不是特別的重要,市丸都不會參加,東仙一開始雖然有表示過讚同,但是讓藍染笑著給壓回去了:要是讓銀和那些孩子見了麵,還指不定會鬧出什麽麻煩來呢,他不來反而能讓我省省心,你能理解吧,要。


    對於市丸銀來說,如果討厭一個東西,那麽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那個東西也討厭他,這樣對方就不會主動來騷擾他了。曾經他就是這麽對待東仙的,所以東仙一直很討厭市丸,可惜他對東仙的討厭不如對無聊的討厭,所以東仙直到出奔前還時不時受到市丸的騷擾。相比之下,那些破麵的狀況就要好得很多,市丸已經討厭的連看都不想看到他們,如果不小心在走廊上相遇,市丸也會露出一副根本看不到他們的樣子,這引得許多的破麵對市丸異常的不滿,進而也同樣不理睬他,從這個角度上來說,市丸做的是十分成功的。好在藍染完全明白市丸的想法,平時也不會主動要求市丸去和破麵一起行動,有什麽需要合作的事情都是派東仙去。


    有時候,被銀討厭也是一種幸福。藍染曾經對那些因為市丸的態度而向他訴說不滿的破麵這麽說道:以後你們就會明白了。


    而現在,藍染坐在窗戶的旁邊,邊說出想要和虛成為同伴的打算,邊看著市丸的一臉厭惡,笑的一派祥和。


    我真想看看這些虛的實際樣子吖。市丸翻著看了半天,突然冒出來這麽一句。


    你之前不是看過了麽。藍染說。


    我已經忘記的才不能算看過。


    看了也隻是讓你討厭而已,你真的已經無聊到這種程度了?


    單獨是虛的話,我的確討厭啊。市丸笑著說,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可是如果是和死神互相廝殺的話,不是很有趣麽藍染隊長。


    藍染不由得看向市丸:哦,聽你這麽說似乎真的是有點意思呐。


    對吧對吧。看藍染一副也產生了興趣的樣子,市丸繼續鼓吹道:何況藍染隊長不想看看這些虛的實際戰鬥效果如何嗎?


    早就已經看過了,藍染在心裏暗暗道,沒見過哪裏能說是實驗成功的。但是他卻沒有說出來,隻是點了點頭:你想看哪種效果的虛,我放出來給你看就是了。


    屍魂界不平靜了,要出亂子了。東仙走在街上,聽到人們這麽傳著。


    狛村,這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東仙問著身旁高大的同僚。


    老夫聽說,最近似乎頻繁有虛侵入瀞靈廷的樣子。


    虛?東仙的內心立刻明白個七七八八,大概又是藍染大人的行動,並且裏麵一定有市丸銀參與。市丸討厭東仙,而東仙也相當的討厭市丸。他也同樣不能理解藍染大人為什麽要那麽縱容他,市丸銀不但任性而且喜歡肆意妄為,想到什麽就做什麽,而藍染大人卻從來沒有說要懲罰他或者製止他。東仙在這一點上感到相當的疑惑,他知道,市丸很早就跟著藍染大人,藍染大人會信任他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信任是信任,東仙覺得藍染大人完全沒有必要這麽放任市丸銀。


    無規矩不成方圓,這是東仙一直信奉的話,而在市丸銀的心中,是沒有規矩這個詞存在的。自我意識才是市丸一切行為的原始動機。


    虛麽?雖然頻繁,但是有隊長們在也應該不要緊吧。東仙說。


    話雖然是這麽說,不過老夫也聽說,前幾天入侵的虛,似乎殺掉了十三番的副隊長。


    東仙愣了一下。


    對不起狛村,在下突然想到一些事情,先離開一下,下次我們再一起喝酒。說完,他轉身朝五番隊奔去。


    而此時的十三番,正是陷入了一片陰翳中。


    隊長,喝點水吧。十三番的席官小椿仙太郎勸著浮竹。浮竹搖搖頭,推開了水杯。


    露琪亞,你的繃帶該換了。同樣是席官的虎徹清音說著,露琪亞縮了縮,把胳膊伸了出去。清音看著她,一時間也不知道再說什麽好,隻得默默地為她換了繃帶。


    前些天,十三番的後山突然被虛侵入了。


    那虛來的太過突然,但是因為隻有一隻,所以十三番的眾人都不是很緊張,然而當先鋒的剿滅部隊被全滅了之後,浮竹等人才感覺到事情並不如他們想象的那般簡單。


    讓我去吧,隊長。海燕的聲音中帶著不容拒絕的悲壯感。浮竹張了張口,最終沒有說出來什麽,他點了點頭。


    這後來還發生了很多的事情。等十三番回歸平靜的時候,他們的副隊長已經再也回不來了。


    藍染大人。東仙找到藍染的時候,市丸也在。藍染長在寫著些什麽,聽到門口的聲音,他抬起頭來。


    哦,是要啊,怎麽了?


    藍染大人,在下有一些事情想要問您。東縣說著,下意識的往市丸的方向偏了一下頭。雖然他的雙眼看不見了,但是他對於靈壓得存在卻是異常的敏感。


    銀,你先回去吧。藍染說著,市丸點點頭,離開了五番隊的隊舍。


    就這樣直接回副官室實在是很無聊,市丸想著,他慢慢的朝六番隊走去,前一陣子看到六番隊院子裏的柿子樹已經結果了,今天大概該成熟了,去拿幾個來吃吧。至於東仙和藍染要說什麽,市丸不用聽都知道了。前幾天十三番的那個殺掉了誌波海燕夫婦的虛,就是他和藍染放出去的。當日在五番隊的隊舍看到的那本資料裏寫著又一種可以和斬魄刀融合的虛,市丸覺得很好奇,虛要怎麽和斬魄刀融合?是如同寄生那樣的?於是市丸很想看看這種虛是什麽樣子的,於是藍染就給他放了出來。會放在十三番並不是事先決定好的,藍染順手放出了虛,然後拿虛自己跑到了十三番而已,其間,市丸一直在跟著那個虛做著觀察。


    看到那個虛的瞬間,市丸的第一感想就是,好醜。他問藍染你就不能做幾個漂亮的。藍染笑了笑。


    反正是早晚都要死的,何必多浪費那個精力。


    市丸聽完不置可否的攤攤手,都說被虛攻擊的人可憐,但是市丸覺得,其實被藍染拿來做實驗的虛才是真可憐的,用完就丟,藍染隊長果然是最冷酷的吖。


    放出虛之後市丸躲在附近的樹上,看著那個虛殺掉,不,準確的來說應該是吃掉了誌波夫人。


    其實我小時候也差點被虛吃掉過。市丸後來跟藍染說,後者聽了顯得很驚訝。市丸見狀笑了笑,擺出了一副曆經滄桑的樣子看著虛夜宮外漫延無邊的白沙和天邊斜掛的黑色月亮。


    所以那時候市丸很想衝出去殺掉那個虛,但是意識到藍染還在他旁邊,便生生地忍住了。


    後來,誌波海燕就出來了,市丸總算看到了什麽叫做虛和斬魄刀的融合,戾花剛剛才要始解,就化為了漫天的水珠,仿若淚花。再後來,浮竹出現了,朽木家那個露琪亞也出現了,市丸和藍染在樹上看了完完整整的一出狗血劇。


    真是感人肺腑啊。市丸回到五番隊以後感歎道:於是這次又死了一個副官,藍染隊長你真是副官殺手吖。


    副官殺手?是你才對吧。藍染回他:之前的八番也好,現在的十三番也好,不都是你殺的麽。


    然而主謀卻都是藍染隊長吖。


    藍染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不再作聲。市丸頓時覺得無趣便不再說話。而現在想想,那時候藍染隊長的笑,究竟想說什麽呢。


    市丸副隊長?!耳邊響起了六番隊的隊員的驚呼。


    啊,市丸銀有些苦惱的皺起眉毛,臉上卻還是帶著笑,被發現了吖。


    哎哎,不用叫得那麽大聲,我就是借幾個柿子吖~市丸笑著向樹下的六番隊隊員揮揮手,輕輕一躍便跳出了六番隊的院子,施展著瞬步跑掉了。


    當天晚上,六番隊的隊長朽木白哉接到了六番隊的隊員關於五番隊的市丸副隊長又來偷柿子了的哭訴。那位麵癱的隊長連眉毛都沒有擰一下地說:


    去把院子裏的柿子都摘下來送到五番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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