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久別偶遇,都有一種格外的親熱感。


    “你怎麽在這兒下車?”


    “我的家就在這兒呀!你呢?你怎麽會在這兒?”


    “我……今天不上課,想出來逛一下,不想坐錯公交車了,所以到了這上麵。”


    “哈哈!是嗎?你也真夠逗的!”


    “嗬嗬,你現在在哪兒讀書?”


    “我在民族中學讀高中,你呢?”


    “我在一中讀書。”……


    就在她們交談時,那輛金杯小客車已經關上車門向前飛駛離去。那幾個跟這名女生一起下車的客人像變戲法似的,眨眼工夫便不知走到哪兒去了。


    “反正今天不上課,不如去我家裏坐一會吧,大家好多年沒見麵了!”


    水瀲灩見對方語氣和神情都很真誠,微一猶豫,問道:“你的爸媽在家嗎?”


    “怕什麽呀,我爸爸在外麵打工,隻有媽媽在屋,我媽媽對人很和氣的,你不用緊張。”


    “哦,我有個問題……問出來會有點小小的尷尬喲!”


    “什麽問題?你問吧。”


    “嗯,很不好意思,我想不起你叫什麽名字了!”


    “哈哈,難怪你剛才沒有叫我名字!”


    水瀲灩隻有苦笑。


    “我叫何真真呀!唉呀,真是貴人多忘事!”


    “哦,何真真!我想起來了,剛才隻是突然想不起你的名字了!我記得你小時候不愛說話。”


    “是呀!現在還是不太愛說話,除非是跟自己很熟悉的人在一起。”


    “嗬嗬,我們差不多,都隻是跟自己的熟人在一起時才有點話多。”


    兩人又站在路邊聊了幾句後,何真真再次邀請水瀲灩到她家去坐坐,水瀲灩問她家在哪兒,何真真指著彎道下麵不遠處的一棟三樓一底的小洋樓說,那就是她的家。


    “你家房子真大呀!”


    “這算什麽?在我們這一帶,超過十層樓以上的樓房有好多!自己一家人哪裏住得了?都是想建來賣給別人,可是大半都沒有賣出去!”


    “嗯,現在哪兒都差不多,房子沒前幾年那麽好賣了。”


    兩人一邊交談,一邊向何真真的家走去。


    本來水瀲灩還有點緊張要見到何真真的家人,但走到何真真的家門口後,發現隻有何真真的外婆和媽媽兩個人在自家開的小賣部裏坐著,何真真的爸爸以及何真真的弟弟都不在屋。何媽媽也果然像何真真說的那樣,待人很熱情和客氣,而外婆是個上年紀的人,耳朵也很背,看見客人並不說話,隻是眯著笑眼看客人。水瀲灩跟何媽媽說了幾句話後,便沒有了緊張和拘束感。


    何媽媽從貨架上拿下一瓶飲料要招待女兒的同學,但水瀲灩堅持不接受,說自己不喜歡喝飲料,於是何媽媽換了一瓶礦泉水,水瀲灩才接下了。


    水瀲灩與何真真並排坐在店門前的一條長凳子上麵,與何真真和何媽媽聊了一會天後,忽然假裝想起似的,問道:“對了,我聽說前不久發生的那起殺人案,那個被殺害的女人就住在這一帶?”


    何媽媽歎息一聲,“是呀,聽別人說,那個女人名叫馮映雪,去年才大學畢業,就在公路坎下那個高樓裏麵租房子住。”


    “哦,原來她住得離你們家不遠!”


    “就在公路下麵,站在這兒就能看見!”


    何真真一邊說,一邊起身走到房屋旁邊,用手指著公路下麵的一片房屋。


    水瀲灩忙站起來,走到她身邊,視線隨她手指方向看去,果然一眼就看見了那棟高樓。


    那棟大樓共有七層,雖然在苦菜坡不算最高的,但因為這兒已地處苦菜坡的邊緣,周圍已很少見到五層樓以上的樓房,所以這棟七層樓的樓房才有一種鶴立雞群的孤立感。


    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因為那棟樓房的外牆塗料是深灰色的,與周圍那些以淡藍色為主的小樓房色彩有別,總之,在水瀲灩眼裏,覺得那棟樓房不但顯得有點孤立和突兀,而且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怖感。


    兩人並排看了一會那棟剛發生過命案的不祥樓房後,又回到長凳子上麵坐下來。


    這時,大家的話題很自然地談論起那起命案。


    何媽媽說:“聽說那個女人是在十號那天晚上七八點鍾左右被壞人殺害的。那個壞人不但……糟蹋了人家的身子,而且還很殘忍地用一把可能是折疊刀的刀子捅死了那個女人!我聽好多人說,那個壞人肯定不是第一次殺人,因為他隻用一刀就割斷了那個女人的頸子!”


    水瀲灩倒吸口涼氣,不知該說什麽是好。


    這段時間以來,自己雖然因為一些特殊原因,較別人更加關心那起凶案,但今天還是她第一次聽到這起命案的一些關鍵細節:


    作案時間,作案地點,被害者姓名,凶手的作案手法,以及凶手可能使用的是什麽凶器。


    “難道就沒有一個人目擊到那個凶手嗎?”


    水瀲灩聽何媽媽又講了一些情況後,才問出這個問題。


    何媽媽遲疑一下,似乎有所顧忌地看了看周圍,確信沒人走近她家的店門後,才壓低音量說道:“我聽小道消息說,那天晚上有人在那個樓的樓梯口遇見過一個陌生男人,因為那個樓裏住有很多家人,除了兩家人是花錢買了房屋住進去的外,另外六七戶都是租的房子住。那個叫馮映雪的女人就租住在二樓的一個單人間裏。


    “聽說就在那天晚上,我們這兒有一個外號叫做田癲子的人因為有點事情去了那個樓房,結果他剛走到大門處的樓道口,就正好遇見一個男人從二樓走下來。因為樓道裏的燈是壞的,光線很暗,所以他沒有看清楚那個人長什麽樣子,隻是感覺對方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


    “田癲子還以為對方是住在這個樓裏的哪家人的客人,所以沒有在意。但後來聽說發生了殺人案,才懷疑自己遇到的那個中年人有可能是殺人犯,所以當公安局的人向他了解情況時,他就說出了這件事情……”


    “哦,那個被他遇見的的中年人,大約有多高,他知道嗎?”


    “不太清楚,因為田癲子是個很愛爛酒的人,所以大家才會給他起個田癲子的外號。當時田癲子又在外麵喝了不少酒,連走路都有點不穩,所以腦子也不太清醒,他隻感覺那個人身材有一點高……”


    “有一點高?”水瀲灩下意識地重複了一句。


    “是呀,聽說田癲子事後回憶起那個人,覺得自己遇見的那個人身材有點高,好像在一米七五左右。”


    水瀲灩輕籲口氣,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她記得爸爸以前說過,他身高隻有一米六五,那個凶手卻可能在一米七五上下,整整出入十厘米左右!


    “那個田癲子自己有多高?”


    “可能隻有一米五多一點吧?”何媽媽問詢地看了自己的女兒一眼。


    “嗯,最多也就一米五多一點,本來就很矮,現在歲數大了,又天天喝醉酒,走路老是弓著背,所以更顯得矮小了!”何真真說。


    水瀲灩暗忖:原來田癲子很矮小,當時光線很暗,他又喝醉了,所以他的眼神可能會有些偏差,也許凶手並不似他說的那樣高。


    她一邊聽何媽媽講話,一邊在心裏思忖,過了一會,見何媽媽已說不出更多別的信息後,她才終於問出自己最關心的一個問題:


    “附近沒有一處安裝有監控鏡頭嗎?”


    “那個房子周圍都是小巷子,沒有安裝監控鏡頭,不過,隻要上了大路,往下麵走不到五十米,就有一個岔路口,那兒安有一個監控鏡頭。”何真真說。


    “哦!如果那個凶手是從主城方向過來的,他殺了人後,要回主城的話,是不是必須經過那個安有監控鏡頭的岔路口?”


    “那肯定要經過了。”


    水瀲灩發呆小會,才又問道:“你們說,那個名叫馮映雪的女人會不會認識那個凶手呀?”


    “那誰知道昵?”何媽媽苦笑一下。


    何真真說道:“我覺得兩個人應該不認識。”


    “為什麽?”


    “因為我們學校好多同學都在議論,大家也不知是從哪兒聽說的,反正好多人都在說,那個殺人凶手肯定不是第一次殺人,今年上半年也發生過一起奸殺案,你聽說過吧?”


    “嗯。”


    “同學們都說,這兩起奸殺案肯定是同一個凶手幹的。”


    “他們有什麽證據呢?”


    “不清楚,反正大家都這樣議論,我也覺得無風不起浪。你想,我們這樣一個小縣城,竟然在一年以內,就發生了兩起奸殺案,而且最重要的一點,聽好多人說,包括我們學校的一些老師也在說,上次被奸殺的那個女人,也是被人用一把匕首之類的凶器殺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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