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野一覽無遺,但是已經沒有人去關注那些美景了。


    莫輕凡體溫很高,動作很慢,但是十分堅定。


    琅冬閉著眼睛咬緊牙齒,從最初的艱澀,到現在已經緩解了許多,但是也更能感覺到那種細膩的觸感,另一個人的體溫,深入內髒一般。


    “你是不是……想這麽做很久了?”


    “是,從第一次和你在軍校爭奪機甲的時候,就想這麽做了。”


    “混賬……東西!”


    回應他的,是更加沉默的務實派少將閣下,貪婪而又小心的征伐。莫輕凡抱著懷裏的人,和自己激烈動作不相符的,是他溫柔的親吻,自始至終他沒有真正傷到懷裏的人,視若珍寶。


    第一次結束之後,琅冬身上的上衣整齊,隻有腿上涼颼颼的,但是休息了很短暫的時間,很快身後那個人又恢複了精神,一顆一顆打開他胸前的紐扣了。琅冬罵了一聲,但是也任由他去了。


    莫輕凡手指上的動作很緩慢,一顆一顆的打開琅冬的衣扣,他很享受這個時刻,自己的機甲,自己的愛人,觸手可及的溫暖肌膚,光貼近上去就讓人忍不住歎息。


    琅冬推搡了他一把,推不開,幹脆懶洋洋地依靠過去,啞聲叮囑他:“小心我的紐扣,如果我的衣服壞了,我想你下去之後可能會被關禁閉。”


    莫輕凡手指的動作停頓了下,耍賴一般趴在琅冬的脖頸處,對著那裏露出來的一小截皮膚開始親吻,含糊道:“我有點控製不住自己……”他握著琅冬的手放在剩餘的紐扣上,手心的溫度已經灼熱的燙人起來,“幫我。”


    琅冬看他一眼,忽然笑了,慢慢把紐扣打開,果然看到莫輕凡呼吸急促起來。


    打贏了比賽,總要給一點甜頭嚐嚐。


    琅冬這麽想著,幹脆徹底的放開了自己,沉迷其中。


    這是他的哨兵,無可替代的、這個世界上,最棒的哨兵。


    黑獄。


    琅千丘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沉默的盯著星空,他的確是讓人下絆子,不,更多的提供給莫輕凡一些曆練機會,但是他沒有想到莫家這個臭小子竟然敢當眾把琅冬帶走reads;。


    “這就是你說的‘教訓’?!”巴洛薩在他身後來回踱步,臉上顯而易見的是不滿的神情,甚至還有點憤怒,“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把你那架破機甲給我弄回來!我外孫是個向導……向導你知道嗎!!該死的,他身體還沒恢複好,那種戰鬥機甲艙壓穩不穩,到底能不能保證向導的安全!”


    琅千丘長出了口氣,斜身倚靠在窗邊,衝巴洛薩攤了下手,無奈道:“你也看到了,我手底下最好的催眠係軍官輔助,你最得力的手下進攻,這樣的群毆依舊無法阻擋他的腳步,我不得不說,莫輕凡這個小子還是不錯的,您覺得呢?”


    “覺得個屁!”巴洛薩氣得來回踱步,走了幾步又回來指著窗外嚷嚷道:“就他剛才那個樣子,興奮的控製不住自己了都!”


    琅千丘實話實說道:“如果換了您,或許也會跟伴侶分享這樣美妙的勝利時間。”況且他侄子並不是骨子裏柔弱的向導,重新駕駛機甲的興奮勁兒可能不比莫家那個小子少。


    “別跟我講這些聯盟的歪理!”巴洛薩瞪著他,“還有你那個副官,用烏桕蠶蛾的那個,我可是都瞧見了,他最後是去幹擾比賽的吧,如果沒有他出現,催眠至少還會再持續十幾分鍾。”


    琅千丘眯著眼睛,笑了下道:“話可不能這樣說,黑邑是輔助係的,同時控製那麽多哨兵原本就已經到極限了,陸磷是戰鬥係的,如果沒有您外孫的那隻小狐獴出現,陸磷已經接手繼續攻擊了。”


    巴洛薩無法反駁,啞火了。他十分懷疑那個叫陸磷的人,怎麽看那個家夥都是琅千丘的心腹,而琅千丘對莫小子又是挺看重的,幫著那個傻小子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從場麵上看,的確是琅冬的蛇獴最後趕走了陸磷,巴洛薩憋著一口氣,憤憤不平,但又不敢對外孫說一句重話。


    “別以為你送了台破機甲,我就會感謝你!”


    “那倒不會,紅胡子的能力可以憑借機甲發揮,但是沒有機甲的時候,也依舊是一位強者。”琅千丘舉起手邊的水晶杯致敬,“我送機甲,不過是向您預警,蟲族的攻擊越來越頻繁,今年的遷徙,恐怕對不少星係來說是一場災難,如果能提前設置據點……”


    巴洛薩盯著他,冷笑道:“你想在我的基地設置據點?”


    “怎麽會?這樣的要求太失禮了,等於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出去,眼皮底下豎著一把尖刀,即便是我在沒有完全確認安全的情況下,也不會應允的。”琅千丘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開始初步的建立更密切的,合作。”


    “你不是在黑獄搞了一個什麽結盟,何必多此一舉?”巴洛薩嗤笑道:“我不懂你們這些政治上的東西,要合作,去找公爵那些人!”


    “那麽琅冬呢?”


    巴洛薩警惕起來,看著他道:“你什麽意思?”


    “琅冬這個孩子是特別的,他是蟲族需要的那種……那些惡心的蟲子會吞噬向導提高自己的精神力,這您知道吧?”琅千丘擰著眉頭,對巴洛薩的敵意並不意外,斟酌著說出自己知道的部分情報。“蟲族的寄生者不斷在各地出現,捕獵向導來提高自身,我的人還在研究藥劑,或許能屏蔽一些氣味。”


    融合了向導之石的那些人都是什麽慘狀,巴洛薩是親眼見過的,被吞噬想必也好不到哪裏去,而這些事有可能牽扯上琅冬,足以讓巴洛薩有些動搖。但是麵對老對手,巴洛薩還是持有懷疑態度:“你會這麽好心幫我?”


    “這種藥劑軍部在幾年前就在研發了,我也是通過一些特殊渠道得到的,也不是針對琅冬一個人研究使用,畢竟哨兵總要保護自己的向導,還有向導學校的那些孩子們。而且獅鷲星座一帶都是琅家直係後裔,琅冬家族過去也是隸屬於我們家族,嚴格意義上來說還是我們琅家的後人,我無法坐視不管。”琅千丘摸了鼻尖一下,道:“更何況,莫輕凡和我有些淵源……”


    巴洛薩冷聲道:“你終於承認那個臭小子是你派來的人了reads;!”


    “隻是故交,他來獅鷲星座這邊可是半句都沒聽過我的指示。”調動莫家下一任家主,琅千丘自認還沒有這個本事,這事兒或許他侄子才能做到。他看著巴洛薩認真提議道:“黑獄目前需要一位領導者,我相信您足以勝任。”


    巴洛薩眯起眼睛,“比起前麵那些政客一樣的狗屁理論,這幾句聽著還像人話。”


    琅千丘看著他神色緩和,舉起手中水晶杯衝他示意:“那麽,合作愉快~”


    巴洛薩在最初的遲疑之後,還是舉杯回應。這頭怒獅現在已經有了自己的軟肋,再也不是那個不畏生死的戰士,比起權勢上的口頭支票,琅冬這個人更可以稱得上這兩個老狐狸維係彼此的一個紐帶。


    巴洛薩貪圖藥劑,他自己活不了多久,自然盼著外孫可以長命百歲。而琅千丘則是知道琅冬和莫輕凡不會影響自己的計劃,甚至可以成為自己收複失地的前哨,這樣的有利條件,他不抓住,就愧對軍部戰神的稱號。


    送走了巴洛薩,琅千丘臉色慢慢變得凝重,按鈴呼叫:“讓陸磷立刻到我辦公室來。”


    陸磷來的很快,但是再快也沒有琅中將劈頭蓋臉打過來的一部法典來的快,他遲疑了下,沒有閃躲,裝飾性的厚重法典砸在他臉上,很快留下一片淤青。


    琅千丘臉色難看:“誰允許你動的手?”


    陸磷站在原處,用手背擦了一下臉頰,“因為他暴露了。”


    琅千丘擰起眉頭,“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不要妄想耍花招,記憶抽取雖然並不怎麽人道,但是在這裏也是可以做的。”


    陸磷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之前就算是用了粉末引誘劑,即便加了我的血進去,也沒有寄生者這樣瘋狂過。琅冬力量在我之上,而且還沒有學會隱藏自己,他暴露了,被當成了任務目標。”


    “任務目標?”


    “是,我能感應的到,那些寄生者不斷出現在各地,距離黑獄越近,活動的越是頻繁。”陸磷抬頭凝視他:“那些變異後的向導,寄生者,會渴求吞噬同類,他們想要再次進化,進化的終極目標,是滿足母蟲對智慧的需求。他們是母蟲的養料。”


    “你是說,琅冬的氣味遮蓋了你?那他會不會也能感應到蟲族的動向?”


    “我不能確定,他很特別。”陸磷這樣說道。


    琅千丘不滿道:“什麽意思?”


    “他身體沒有異化,精神力還在穩步增長,是難得的完美體,或許也是僅存的。”陸磷停頓一下,大膽猜測道,“從寄生者和蟲皇族迫不及待的想要暴露自身來看,它們不是膽大妄為,而是感應到了完美體的氣味,想要迫切得到這份暴露在外的力量。”


    琅千丘沉默了一下,道:“你是說,他的血液,或者他這個人……可以吸引很多蟲族?”


    陸磷這次沒有猶豫,點頭承認,“是。”


    琅千丘沉默了一會,手指在桌麵上敲擊幾下,道:“沒有你的事了,下去吧。”


    陸磷轉身離開,還未走出房門,又聽到琅千丘吩咐道:“琅冬的精神力還不穩定,巴洛薩那邊設備不夠,我會讓琅冬到這裏來檢查,你吩咐下去,讓醫療組提前做好準備。”


    陸磷嘴角揚起,低聲應道:“是,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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