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掌櫃的紛紛接過黑布看了起來,能有堂堂冠軍侯一個人情,這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何況就算不談人情,能借此機會混個臉熟,那也不錯,日後想要到齊肩王領地開店,有了這尊大靠山,自然是能解決許多問題的。


    不過看了會兒,那些掌櫃的們一個個都搖了搖頭,有些掌櫃的甚至對該布匹產生了爭執。


    聶甄也不去打擾他們,怕的就是連他們都看不出這匹布的出處。


    最後,見那些掌櫃的在爭執不休的情況下,最終他們恭恭敬敬地雙手托著布,向一個白發蒼蒼,之前一直沒有參與進來的掌櫃的請教。


    赤鬆侯悄悄向聶甄傳音道:“此人算是經曆了我赤鬆侯府兩朝的老師傅了,他的店鋪就是專門為我赤鬆侯府製衣的,在場的人裏,至少有三分之一是他的徒弟,在這一行裏可以稱得上是德高望重了。”


    赤鬆侯的話,給了聶甄許多信心,如果連這種人物都看不出來這匹布的來曆的話,那自己就隻能去玉堂城碰運氣了。


    隻見那老師傅先是用雙手的拇指和食指搓了搓布料,然後又把布匹湊近到自己眼前看了又看,然後緩緩起身,把布呈給聶甄道:“冠軍侯,雖然不知道這塊布你如何得到的,但老夫可以肯定,這布的出處,必然是來自金峰侯府。”


    聶甄見該老者果真認得出這布的來曆,激動道:“當真是出自金峰侯府?!”


    那老者點了點頭,說道:“我雖然不確定這布的主人就是金峰侯府的人,但這布的來源一定是金峰侯。”


    “此話何意?”聶甄有些聽不懂。


    這時候莊周大管家對聶甄解釋道:“有的時候,侯府為了表示對某些家族或者人物的善意,又或者是對某些有功於侯府的人員的賞賜,會把一些侯府專用的布匹獎賞給他們,就像當年侯爺的家族分為大豪門的時候,赤鬆侯府就曾經送過一批禮物作為賀禮,其中也有赤鬆侯府專用的布匹。”


    聶甄恍然大悟,而大管家這時候又補充道:“不過雖然侯府時而會將這種級別的布匹賞賜出去,但數量絕不會多,也不是尋常之輩就可以得到這種賞賜的,當初若非冠軍侯天賦異稟,其實聶氏就算奪得大豪門席位,赤鬆侯府也不會送禮祝賀。”


    大管家補充道:“何況,大多數人就算得到了侯府的這種賞賜,往往也不太會立即使用,因為這是一種身份地位的象征,尤其是在貴族裏,什麽地位穿什麽衣服,這是有明確規定的,比如您的父親就算得到了這種布,就算做了一副,也應該從未穿出來過,往往隻有參加赤鬆侯宴會的時候,為了表達對赤鬆侯的尊敬,才會穿出來,當然這些都是舊話了,當初的聶族長現在已經封王,應該會穿王爵專有的服裝,這裏麵的講究可多了,貴族裏像侯爺這樣的人畢竟還是少的。”


    聶甄無奈的苦笑,他現在穿著的,還是當初自己家裏是普通小豪門時候的衣服,聶氏晉升大豪門之後,他就應該換一身行頭了,不過他不在乎而已,聶莊覺得孩子不崇尚這些外在的東西也不錯,何況還能崇尚聶氏一貫勤儉的習慣,所以也沒在這方麵強求。


    “我有個問題,為什麽陳老一眼就能認出這是金峰侯府的布匹呢?”唐天疑惑道,倒不是說他不相信陳老,可是這件事十分重大,下麵那些掌櫃的不知道,他可是知道,一旦聶甄把目標確定在金峰侯府身上,那可能就等於是向金峰侯府開戰了,他可不想因為這些掌櫃的一句不肯定的話就導致玉唐國兩大超級實力火並。


    陳老喃喃道:“嗬嗬……侯爺不知道也是理所當然,這些小細節其實是我們特級衣師才知道的小習慣,侯爺也知道,我們這些特級衣師都是為皇室、王室和諸侯府邸製作衣服布匹的,其實除了麵料的級別之外,我們平日裏也習慣在布匹裏進行一些細節上的縫製,除了彰顯地位之外,更重要的就是防偽。”


    “有些人也許技藝精湛,想要將有些近似原布匹的材料魚目混珠,為了有所辨認,我們會在布匹內暗自將不同的小細節縫紉進入,比如赤鬆侯府的布匹,我們會在每段布匹內縫上一個小小的“赤”字,這個字細不可見,且完全順著布匹的紋路縫製,非五十年功底者,連看都看不出來,跟別談仿冒了,這也是為什麽特供給地位崇高者府邸的布匹必須由我們這些特級衣師親自出手的原因。”


    這樣的小細節,赤鬆侯本人自然是不會知道的,甚至連大管家都不知道,也就陳老這樣的老江湖老法師才知道這種細節,原來小小的布裏,藏著這麽多門道。


    “聶某在此多謝陳老了!”有陳老的解釋,聶甄現在可以百分百肯定,這塊碎布的來源,一定是出自金峰侯府無疑了。


    “冠軍侯,老夫先行一步,我需要即刻與金峰洲分部聯絡。”多寶宗赤鬆洲負責人見已經有了方向,急忙起身向聶甄表示。


    聶甄點了點頭,他知道這位負責人在赤鬆洲也許可以做任何決定,但如果事情發生在金峰洲的話,他必須與金峰洲的負責人溝通配合。


    聶甄向在場的掌櫃的們道謝後,一刻也不想逗留,向唐天他們道別後,便騎上耿耿,一路朝金峰洲的主城金峰城前進。


    唐天他們知道聶甄心急如焚,也不多做挽留,其實此時距離聶小琪被擄走,前後也就兩天時間,聶甄單槍匹馬,速度比對方迅速的話,也許能趕上。


    聶甄星夜朝金峰城飛奔,他不知道對方擄走聶小琪究竟是什麽目的,但既然是擄走的話,至少在對方到達目的地之前,聶小琪的性命是不用擔心的,他現在隻能爭取在對方達成目的之前,救下聶小琪。


    聶甄和耿耿二人兩日不睡,連夜從赤鬆洲趕至金峰洲,並且在一座叫紫月城的城市內,再度得到多寶宗的消息。


    “冠軍侯,在下徐德,多寶宗金峰洲分部的臨時負責人,我們這邊得到消息後,立刻行動展開調查,目前已經有了收獲。”金峰洲的副幹事與崔副幹事一樣,此刻都分身乏術,隻有臨時負責人協助聶甄。


    徐德做事十分麻利,屬於話少純幹事情的那種人,沒等聶甄開口,他就說道:“根據我多寶宗的線報,就在昨日,有三路人馬曾經從赤鬆洲越境進入金峰洲,雖然他們分別從三條路進入,但是從他們的衣著以及隊伍的整體性,我們有理由懷疑他們是一路人,隻不過為了隱藏行跡,故意兵分三路。”


    “這三路人進入金峰洲後,根據不同的路線,正在前往金峰城的路上,此三路人都趕著一輛馬車,如果這三路人馬真的是擄走令姐的那批人的話,其中一輛馬車內必然有令姐,隻不過他們分了三路人,我們無法斷定令姐身在哪一路,最好的辦法就是三路全部截擊。”


    多寶宗的情報網在玉唐國內絕對是第一的,有多寶宗的介入,可以省去不少的麻煩,聶甄心裏感激莊周大管家,如果不是他的提醒,他壓根想不到要去聯係多寶宗分部,那現在自己隻有傻傻的去金峰城調查了。


    “多謝徐老哥了,三路截擊的難度大麽?”聶甄向徐德抱拳道。


    徐德淡淡一笑道:“嗬嗬……以我多寶宗分部的力量,在玉唐國內,無論是誰都阻擋不了,三路截擊毫無問題,足以將令姐救出,不過冠軍侯如果想親自報仇也可以。”


    “哦?怎麽說?”如果可以,聶甄還是希望親自救下姐姐比較保險。


    徐德笑道:“這三路人為了找不同的路線避開別人的注意,所以都沒有挑通往金峰城最捷徑的路線,而那三條路線想要進入金峰城,在今夜必然先集中到金峰城以南的刑地城,在下斷定,他們的計劃是今晚上在刑地城會師,然後明日進入金峰城,冠軍侯可立即動身,今晚便可達刑地城,多寶宗分部也將鼎力協助。”


    “好!多謝徐老哥,這份恩情在下銘記於心!”聶甄雙手抱拳道。


    徐德知道聶甄心中焦急,做事絲毫不逗留,連忙尋了一匹快馬,帶著聶甄快馬加鞭飛馳刑地城。


    聶甄二人速度極快,耿耿更是全力飛奔,僅僅用了一日時間,就來到了千裏之外的刑地城,而以多寶宗的情報網,自然立馬就知道聶甄到來,連忙派人接應。


    多寶宗派人迎接聶甄道:“稟告冠軍侯,屬下早已探明,那三路人已經會師,並且包下了城內一整座客棧,我們已經派人暗中圍住了這座客棧,隨時可以實施營救計劃。”


    “帶我去……殺人還在其次,請務必確保我姐姐的安全……”對方是誰,奉了誰的命令,聶甄都覺得是次要的,隻有聶小琪的性命才是聶甄最關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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