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


    《浩然正氣篇》一出,果然非同凡響,我才剛剛念了兩句,原本正在瘋狂衝擊困陣的鬼嬰,頓時便安靜了起來。


    “咦?這是……”


    見此一幕,徐景陽頓時麵露驚疑之色,良久之後,這才一臉的驚喜叫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浩然正氣篇》?”


    而在這時,已經有近一半的鬼嬰露出了和顏悅色,同時對著我和徐景陽躬身一拜,這才緩緩升騰而起!


    “好厲害!”


    徐景陽的眼中越發驚喜,到了此時,他已然放棄了以咒語來超度這些鬼嬰。轉而專心的維係起了困陣,徑直將超度的任務,完全交給了我。


    而我則是一門心思吟誦著《浩然正氣篇》,眼看著剩下的一半鬼嬰同樣也徐徐上升,最終化作了光雨,我這才長舒了口氣,同時停止了口中的念叨。


    然而,就在此時,變故卻突然發生了!


    “咻!”


    一道迫人的寒光徑直激射而至,狠狠便向著徐景陽的後腦勺劈斬而至!


    “小心!”


    忽然間的變故,隻把我嚇了一跳,下意識便對著徐景陽大聲提醒喊道。與此同時,我猛的一個縱身,這才從水池中一躍而起,徑直迎了上去。


    徐景陽的反應不可謂不快,又哪裏還需要我的提醒,猛一側身,避開對方絕命一擊同時,狠狠便是一掌向著身後拍了過去!


    “砰!”


    一聲悶響,一道黑影頓時便被擊飛了出去,直到此時,我倆這才看清了來人的樣子,卻是一名體格瘦弱的少年郎!


    從他稚嫩的麵孔判斷,這少年頂多也就十五六歲,手持著一把通體雪白的長劍。剛剛那一道直接激射向徐景陽後腦勺的寒光,顯然就是他手中的這把長劍!


    “你到底是什麽人?”


    一掌擊退了少年郎,徐景陽卻並不急於動手,而是一臉的陰沉喝問道。


    “哼!你們這群禽獸根本不配知道小爺的名字!”


    那少年徑直冷哼了一聲,手中長劍徑直挽了一個劍花,猛的便又向著徐景陽撲了上去。


    “你找死!”


    手下兄弟遇害,徐景陽的心中原本就憋著一團火氣,此時一聽這話,頓時也是火冒三丈。冷哼了一聲,手中頓時也多了一把長劍,猛的便迎了上去。


    我原本以為,以徐景陽的實力,頂多一個回合也就能拿下這個少年郎,畢竟年齡和修為的差距擺在那裏。就別說是徐景陽了,就算是我,我也有著絕對的把握可以拿下此人。


    然而,等到徐景陽真個和這少年一交手,卻不由讓我大吃一驚!


    別看少年年紀不大,其修為卻是異常的渾厚,至少在我之上!再加上一手出神入化的劍法,短時間內,竟和徐景陽打的難分難解。


    不光是我覺得驚奇,就連徐景陽此刻也不由麵露驚疑之色,一直到十餘招之後,徐景陽猛然發力,這才一舉將其製服!


    長劍一揮,徐景陽已是徑直抵住了對方的脖子,喝道:“說!你到底是誰?”


    “哼!”


    少年郎倒也硬氣,脖子一橫,眼中竟是絲毫無懼:“既然落到了你這魔頭手中,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我是魔頭?”


    徐景陽怒極反笑,手中微一用力,徑直便在對方的脖子上留下了一條淺淺的血痕,這才再度喝道:“我再問你一遍,你到底是誰?和‘會道門’又有什麽關係!”


    “賊喊抓賊!你們才是會道門的魔頭,又何須問我?”


    “放你媽的屁!”


    接二連三被這少年稱作魔頭,徐景陽也不由怒了,當即爆了一句粗口,這才喝道:“老子是宗教局的!”


    “嗯?”


    一聽這話,少年郎的眼中頓時便遲疑了一下,這才仔細的打量了我和徐景陽一眼,問道:“你們真是宗教局的人?”


    看樣子,這裏麵似乎是有誤會呀?我看這少年雖然略有些蠻不講理,但其眉宇間卻隱隱有股正氣,倒也不像是十惡不赦之人,於是徑直掏出了我的證件,直接遞到了他的麵前:“這是我的證件!”


    “咦?還真是呀?”


    少年郎輕咦了一聲,這才一臉的目光灼灼問道:“那你們來這兒幹嘛?莫非是為了查案!”


    “廢話!”


    徐景陽似乎都有些被氣樂了,忍不住便一臉沒好氣罵道:“不來查案,難道我們來這兒是為了泡溫泉呀!”


    呃……


    一聽這話,少年郎頓時麵露尷尬之色,隨即正了正色,這才對著徐景陽微一拱手:“不好意思,是我太太唐突了!在下龍虎山圓虛真人座下張雪鬆,見過兩位道友!”


    “嗯?”


    一聽這話,徐景陽頓時麵色一凜,隨即問道:“圓虛真人?你是圓虛真人的弟子?”


    “正是!”


    點了點頭,張雪鬆趕緊從兜裏取出了一塊鐵牌,直接遞給了徐景陽,徐景陽接過一看,這才鬆了口氣,這才收起了長劍,同時將鐵牌遞給了我。


    我接過一看,卻發現這鐵牌的大小以及做工,竟與茅山的掌門令牌很有些類似。不同的是,其背後所鐫刻的並非是龍虎山的開山祖師,而是寫著“龍虎山”這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


    而他的背麵則用小楷寫著:“龍虎山第九十三代親傳弟子”字樣。


    沒想到,這少年郎居然還真是龍虎山的人!


    和茅山一樣,龍虎山同樣也是當今天下一等一的道門大宗,其威勢之聲,有時候甚至還壓著茅山一頭。盡管多次聽說過龍虎山的威名,但我還是第一次遇見龍虎山弟子。


    不得不說,不愧是從龍虎山走出的親傳弟子,這少年郎年紀輕輕,竟有如此實力,實在讓人震驚!


    如果說,我剛剛還信心滿滿,覺得以我的實力完全可以拿下此子。那麽現在,我卻頗有些心虛起來,如果是在不動用龍氣的情況,我覺得我和他應該不再伯仲之間,真要動起手來,勝率頂多也隻有五五開,甚至我很有可能會處於下風!


    這便是龍虎山的底蘊嗎?


    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郎,便已經厲害到了如此程度?


    不過,他剛剛好像說他的師父乃是龍虎山的圓虛真人,這名字倒似乎聽著有些耳熟,應該是在哪裏聽說過這圓虛真人的威名。


    “對了!”


    就在我一臉的捉摸不定時候,徐景陽卻不由突然問道:“既是圓虛真人的高徒,張春仁你應該認識吧?”


    “當然!”


    張雪鬆徑直點了點頭,這才笑道:“此人正是在下的大師兄!恩師座下,共有三名弟子,大師兄張春人,二師兄張曉,而我則是小師弟。”


    “嗬,說來我與你大師兄還算頗有交情,也罷,權且就不與你計較了!你走吧!”


    看得出來,徐景陽剛才這話,似乎是在故意試探張雪鬆,看他是否是在冒充。而此時一旦聽完他的回答,這才打消了懷疑,直接便準備放他離開!


    “不行!”


    然而,徐景陽話音剛落,張雪鬆卻不由徑直擺了擺手,一臉的堅定而又仇恨說道:“我來是為了徹底搗毀這溫泉山莊的,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嗬……”


    一聽這話,我與徐景陽卻不由同時笑了,其中徐景陽更是一臉不懷好意的指了指身後的水池,笑道:“你先看看這個再說吧!”


    “嗯?”


    狐疑的看了徐景陽一眼,張雪鬆這才向著水池方向掃射了過去,這一看不要緊,卻將張雪鬆嚇了一跳!緊接著便劇烈的嘔吐起來:“嘔……”


    到底還隻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涉世未深,盡管實力不俗,但卻明顯還是第一次見到此等恐怖場景,僅僅隻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原本白裏透紅的臉蛋,瞬間便被嚇得一片慘白!


    “趕緊走吧!”


    沒等張雪鬆反應過來,徐景陽已是一臉很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這裏已經被我們處理的差不多了,你要跟著,我也並不反對,不過,一切你都得聽我的!”


    瞧這架勢,徐景陽分明是起了愛才之心,打算將這張雪鬆同樣也招攬到自己麾下!


    這倒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盡管對方還很年輕,但他的實力,卻足以讓許多的老一輩高手汗顏!這還不是關鍵,關鍵是此子擁有著極強的可塑性,一旦日後成長起來,其前途可謂不可限量!


    “真的?”


    徐景陽話音剛落,張雪鬆的眼中頓時便閃過了一抹驚喜,趕緊強行壓製下了心中的惡心感,急忙問道:“我真的可以跟著你們一起辦案嗎?”


    “當然!”


    瞧著少年郎如此歡喜的樣子,徐景陽的眼中頓時閃過而來一抹得逞的狡黠,一臉肯定的點了點頭,這才笑道:“不僅可以跟著我們一起辦案,如果表現良好的話,我甚至不介意讓你也加入我宗教局!”


    “一言為定!”


    如同擔心徐景陽會反悔一般,張雪鬆趕緊便點了點頭,隨即一臉的迫不及待問道:“那我們現在要幹什麽?”


    “這溫泉會所,最大的問題就在這水源上麵!如今既然這水源已經解決,其餘的自然再不足畏懼,依我看,咱們還是趕緊下山去和大部隊會合吧!”


    一邊說著,徐景陽卻不由徑直向我投來了商量的目光。


    “嗯!”


    點了點頭,我自然並無絲毫意見,這便跟著徐景陽離開了地下室,徑直向著院門口走去,而那少年郎自然同樣步步跟隨,生怕我倆丟下他。


    看樣子,他似乎也對加入宗教局,同樣充滿了興趣。


    這倒也難怪,根本徐景陽的說法,他的大師兄張春仁,十有八九就是宗教局的人。有了這樣一層關係,他對宗教局或多或少也是有些了解的。


    隻是,讓我頗有些納悶兒的卻是,他的大師兄既然就是宗教局的人,而且能和徐景陽頗有交情,那還說明此人在宗教局中的地位,絕不會太低。


    如此一來,既然他想加入宗教局,為何不直接投奔自己的大師兄呢?而是舍近求遠,跑這兒來,打算投靠徐景陽?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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