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說到這裏,顛大師忍不住便又喟然長歎了一聲,同時麵露悲戚傷感之色,一時卻變得有些興趣缺缺起來。


    也許是因為此事關乎到“弘福寺”的百年清譽,顛大師倒並沒有告訴我們那具體的陰謀到底是啥。隻是告訴我們,經過了那一次的陰謀之後,當時的通臂猿猴雖然僥幸保住了性命,卻也因此元氣大傷!


    以至身為洪荒異種的它,在長達一百多年的時間裏,其修為不僅沒有取得半點兒的進步,反而是在不斷的削減。直到數十年前,這才逐漸緩過勁兒來。


    但也因此導致,原本因為赤鬆和尚循循善誘而性格溫順的通臂猿猴,數十年來越發變得性格凶戾,早年間更有不少弘福寺的僧人慘死在它的手下。


    迫於無奈,大約是二十年前,顛大師的師尊聯手其它數名正道高手,這才最終擊敗了通臂猿猴。


    而考慮到當年,弘福寺的確是有愧於通臂猿猴,所以顛大師的師尊並沒有對其施以殺手,而是以莫大法力將一枚佛骨舍利打入了通臂猿猴體內。


    一方麵,這佛骨舍利不僅可以在某種程度上鎮壓住通臂猿猴體內的戾氣,同時也能有效將其控製。一旦它敢繼續為惡,弘福寺自然是有辦法直接誘導出那佛骨舍利中的佛力,以此來鎮壓妖猴。


    很明顯,剛才顛大師之所以能如此輕而易舉的將通臂猿猴擊潰,很大程度上,便是依賴於此前種入通臂猿猴體內的佛骨舍利。


    不過,按照顛大師的說法,經過數十年的消耗,那佛骨舍利中的佛力已然是快要消耗殆盡。一旦到了那時,通臂猿猴若是再度陷入狂暴,怕是連他也不見得就能將其鎮壓!


    這才是顛大師最為擔心的事情,若是換做其它妖物,趁其目前暫時還並未擺脫那佛骨舍利的束縛,一舉將其滅殺,無疑才是最為穩妥的辦法。


    可問題是,追根溯源,當年之事,的確是弘福寺有錯在先,如果不是因為當年的陰謀,通臂猿猴又怎可能成長為現在這副摸樣?


    此時的顛大師,無疑是陷入了兩難之地,為了避免更多人慘遭不測,他確實很想將這禍患直接扼殺在搖籃裏!可一旦當真如此,他無疑又將受到良心上的譴責……


    談起通臂猿猴與弘福寺之間的一段往事,大家的心情頓時就有些沉重起來,無形中便衝淡了夏無仁重獲新生的喜悅……


    心事重重的回到了黔陽分局,顛大師這便徑直走進了自己的房間,而鳳菲兒則是要照顧虛弱不堪的夏小怡,倒就隻留下了我和徐景陽,以及剛剛重獲新生的夏無仁。


    “嘿嘿……”


    反觀夏無仁,他倒似乎一點兒也沒受到剛才那事兒的影響。


    隻等顛大師和鳳菲兒一走,這便讓我給他找來一麵鏡子,對著鏡子便開始臭美起來,一臉的嘖嘖讚道:“不愧是天生地養的麒麟胎,多麽完美的一具肉身啊,可比我當年的那把老骨頭強太多了!我若是早有這樣一具完美肉身,怕是早已堪破桎梏,成就那傳說中的地仙果位,又何必再懼那隔壁老王?”


    “……”


    聽他突然又提起我的爺爺,我的腦門兒頓時全是黑線,這才問道:“對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登真隱決》中,隱藏著一枚完整無缺的金符?”


    “金符?”


    微微愣了愣神,夏無仁卻不由徑直搖了搖頭,這才一臉的苦笑道:“你想多了!我要是早就發現了那枚金符,你覺得我還會留給你麽?”


    “靠……”


    他倒是坦白的很,確實,如果他一早就知道《登真隱決》中藏有一枚金符的話,怕是早就已經取走了吧?又怎可能輪得到我?


    “不對!你爺爺怎麽可能會有金符呢?”


    突然間,夏無仁的眉頭頓時便又緊蹙了起來,忍不住便是一臉的驚疑不定道:“當年我與老王可是一同進入的天池秘境,幾乎可以說是寸步不離,除了老麒麟的一隻麒麟角,也沒見他從中得到任何的好處呀?


    “難道……”


    沉吟片刻,夏無仁的眼前頓時為之一亮,猛拍了一下大腿,卻痛得自己好一陣的齜牙咧嘴,這才頗有些義憤填膺道:“難不成,他竟背著我又尋到了其它的藏寶地?”


    “切――”


    不屑的撇了撇嘴,我卻同樣一臉的沒好氣道:“你少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這金符又不是隻有天池宮才有,沒準兒,我爺爺的金符乃是從其它地方得到的呢!”


    “你錯了!”


    搖了搖頭,夏無仁的表情頓時就有些嚴肅起來,這才說道:“金符這玩意兒,即便是在數百年前的修行界,那都是極其罕見之物,就更別說是如今的末法時代了!”


    “據我所知,近一百多年來,所有的金符全都是出自天池宮,根本沒有任何一方勢力,可以拿出一枚不是出自天池宮的金符!”


    “不錯!”


    他的話音剛落,竟連徐景陽也不由附和著點了點頭:“我也聽我師父說起過此事,自末法時代開始,除了天池宮尚有一部分金符留存,所有的金符幾乎已經全部絕跡!其數量之稀少,幾乎僅次於飛劍!”


    “是嗎?”


    狐疑的點了點頭,既然連徐景陽都這麽說了,我倒也並未多說什麽。隻可惜,為了抵擋那雷劫,那枚金符早已徹底消耗殆盡,否則,我們倒可以從金符的本身尋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此時再翻開那本《登真隱決》,早已重新變的一片黯淡,幾與普通的泛黃古籍無異。


    便連夏無仁也忍不住仔細的翻閱了一遍,卻也同樣不曾發現任何的端倪,這才一臉無奈的又還給了我。


    “對了!”


    重新收好了《登真隱決》,望著乾坤袋中的另一件東西,我卻不由一下子又想起了另外一件萬分緊要之事,忍不住便對著夏無仁問道:“你對飛劍可有研究?”


    “飛劍?”


    此言一出,夏無仁卻不由當場一愣,狐疑的看了我一眼,忍不住問道:“怎麽?你的迅雷劍又出問題了嗎?莫非是上次被下宮血汙染之後,竟到現在都還未複原?”


    “那倒沒有……”


    搖了搖頭,我一邊趕緊從乾坤袋中掏出了之前從梅飛白哪兒繳獲的飛劍,一邊問道:“我隻是想問問,你可知有什麽辦法,能在不毀滅劍靈的情況下,抹除掉一個人的靈魂印記!”


    “咦?這劍是……”


    夏無仁直接無視了我的問題,自從我取出了那把飛劍之後,他的一雙瞳孔瞬間便放大了十倍,視線更是壓根兒不曾離開過我手裏的飛劍!


    “我的天!”


    猛的一把從我手裏奪過了飛劍,經過好一陣的觀察之後,夏無仁這才一臉難以置信的看向了我,竟連說話都不由有些哆嗦起來:“這……這是梅飛白的飛劍!”


    一邊說著,他的手中頓時便亮起了成片符文,這便開始破解起上麵的封印。


    “我靠!”


    而我自然是嚇了一跳,忍不住便趕緊攔住了他:“你小心一點兒,梅飛白的靈魂印記還在上麵呢,一旦封印解除,一不小心,可就會讓它給跑了!”


    “放心!都落我手裏了,又怎可能讓它再次回到梅飛白的手中!”


    說著,他卻不由直接又將飛劍遞還給我,一臉的迫不及待道:“趕緊解開上麵的封印,讓我來仔細瞧瞧……”


    “你確定?”


    微微皺了皺眉,這倒真不是我小氣,擔心他會弄丟了此劍,主要是這把劍與我實在關聯甚大,一旦讓其再度回到了梅飛白的手裏,日後還指不定又會發生什麽呢!


    “你煩不煩!我辦事,你就放一萬個心吧!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把劍與你因果甚大,若不及時斬斷,隻怕早晚有一天,你會徹底栽在這把劍上!”


    “嗯?”


    此言一出,我的心中忍不住便又驟然一凜,下意識便將目光徑直盯住了夏無仁,一臉的陰晴不定道:“你也看出來了?”


    “廢話!”


    頗有些無語的瞪了我一眼,夏無仁這才指著我手裏的飛劍問道:“知道這把劍的名字叫什麽嗎?”


    它叫什麽名字又跟我有什麽關係?


    我當然不知道這把劍到底叫什麽名字,於是下意識搖了搖頭,一臉的狐疑道:“不知道啊,有什麽問題嗎?”


    “問題大了去了!”


    冷哼了一聲,夏無仁的表情頓時便有些嚴肅起來,這才一本正經說道:“此劍名喚宿命!而你恰好便是被宿命羈絆之人,自然是與此劍有著莫大因果!”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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