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就是渝城分局的聶局長!”


    我正驚疑不定,那原本一直站在季正豪身後的陳一山,此時卻不由突然站了出來。


    有道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他竟直接用質問的語氣道:“我師弟乃是在渝城轄區內失蹤的,萬望聶局長還我們一個公道!”


    “當然!”


    聶局長倒並不曾與他一般見識,而是點了點頭,下意識笑道:“你們自己也說了,事情畢竟發生在我渝城境內,此事理應由我渝城分局負責才是!”


    頓了頓神,聶局長這才又繼續說道:“另外,我向你們普及一個常識,根據我國相關的法律規定,人口失蹤後,除有重大事故發生的當事人之外,其它情況,須在48小時後方可立案偵查。所以,別急著為此事定性,也許你師弟僅僅隻是出去散心去了,沒必要如此杯弓蛇影!”


    “這……”


    身為宗教局西南分局的一員,季正豪又怎可能不知道這樣的常識,一旦聶局長當眾提出此事,頓時便讓他有些尷尬了起來。


    不僅如此,從他們剛才的“過激反應”來看,甚至很容易會讓人懷疑,他們此行乃是別有用心。


    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不提範龍飛失蹤一事,從一開始就透著詭異,單說他們這些人的及時出現,明顯就有些不符合常理。


    範龍飛僅僅隻是“失聯”了十幾個小時,別說他還是一名修行者,就算是一名普通人,那其實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他們為何卻就能如此篤定,範龍飛已經失蹤了呢?


    再者,即便範龍飛真的已經失蹤了,他們又至於如此大費周章嗎?


    我可不相信,就為了區區一名外門弟子,他季正豪就敢冒著如此大的風險,直接從川西殺到了渝城!此時的西南局正值用人之際,說句不好聽的,他季正豪此舉簡直就是在擅離職守!


    所以此事隻怕絕沒有我們想象中那般簡單,這其中肯定另有隱情。


    “是我有些太唐突了,還請聶局長見諒!”


    此時的季正豪,明顯也感覺到自己剛才確實有些操之過急,訕訕的點了點頭,這才說道:“我這也是太擔心我那不成器的小徒弟了,所以一接到陳一山傳來的消息,這便第一時間趕了過來。現在想想,倒確實是我有些反應過激了。”


    “無妨!這也是人之常情嘛……”


    聶局長微微一笑,倒對他的說辭並不置可否,隨即便將目光直接投向了我,說道:“如果季大隊長沒意見的話,我想把這些人通通都帶回我渝城分局,一一接受問訊!”


    “這……”


    此言一出,季正豪明顯臉色一變,卻又根本找不到任何反駁的話。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既然是聶局長的意思,季某自然沒什麽意見!”


    隨即便將目光瞥向了旁邊的陳一山、秦鬆等人:“你們幾個,就跟聶局長走一趟吧,配合一下他們的調查!”


    “是!”


    既然連季正豪都發話了,那一旁的陳一山、秦鬆等人,就算再不情願,此時也隻能無奈的點了點頭,這便跟著聶局長直接前往了渝城宗教局。


    而我自然也不例外,既然聶局長和季正豪全都沒有點明我的身份,那我索性也跟著裝傻充愣,裝出一副並不認識聶局長的樣子,這便帶著夏小怡和阿華一起同樣跟了上去。


    除此之外,三名警察以及季正豪一行七人也不由同樣跟了上來。


    自始自終,我的目光其實一直有意無意的注視著衛修文,隱隱間,我竟在他的眼中察覺到了一絲絲的興奮!似乎非常迫切的想要去渝城宗教局一探究竟!


    盡管他掩飾的很好,甚至瞞過了通行的所有人,但卻根本瞞不過我。看樣子,這家夥果然是有重大嫌疑,即便和範龍飛失蹤一事無關,他去宗教局隻怕也隱藏著別的什麽目的!


    很快,我們便抵達了渝城宗教局,聶局長明顯早有準備,提前就給局裏的同事打過了招呼,此時紛紛裝出了一副並不認識我的樣子。


    我的心裏其實挺奇怪的,季正豪既然是西南局的人,而且還身居要職,按理來說,他不應該沒聽說過我的名字。


    一旦陳一山稍微在他麵前提一下我的名字,他就應該已經洞察了我的身份才是。可是直到目前為止,他卻依舊揣著明白裝糊塗,擺出一副並沒有認出我的樣子。


    而聶局長的舉動則同樣有些奇怪,因為他明知道我的身份不可能瞞得過季正豪,但他還是選擇了讓同事們替我隱瞞,這就著實有些耐人尋味了。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我自然也不好跟聶局長有所交流,也便再沒有考慮其他,既然他想讓我繼續隱瞞,那我就繼續隱瞞好了。


    抵達宗教局,聶局長便趕緊讓人將我們分別帶到了不同的審訊室,說是了為了防止串供。但我明白,他這隻是為了給我創造一個單獨的機會,好將他的一些打算趕緊告訴我,以免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破壞了他的計劃。


    而既然都來到了渝城宗教局,那自然一切都得聽聶局長的安排,所以季正豪盡管不太情願,倒也並不好反對。微微對著秦鬆等人點了點頭,這便讓他們各自跟著宗教局的同事一一離開了這裏。


    而我和夏小怡以及阿華自然同樣也被分開了,正如我所猜想的那般,聶局長此舉的確隻是為了給我創造一個獨處的機會。


    因為有季正豪在場,聶局長本人肯定不可能親自過來,但我才剛剛被送進審訊室,夏無仁卻不由第一時間來到了審訊室,然後便將他們的機會一一告訴了我。


    根據夏無仁的說法,聶局長居然早在昨天夜裏就已經接到了鄧老從川西方麵傳回的消息,讓他密切留意最近是否有西南分局的人來到渝城,一旦發現,一定要盡可能的先穩住他們!


    “哦?”


    一聽這竟是鄧老的安排,我不由就更納悶兒了,看來鄧老一定是在那邊有了什麽新的發現!難道他懷疑,是西南局的內部出了什麽問題,不然他怎麽會讓我們想辦法先穩住從西南局過來的人呢?


    突然間,我感覺鄧老和老局長他們似乎是在下一盤很大的棋,甚至他們之所以讓我留守渝城,怕也絕不僅僅隻是因為渝城分局人手緊缺,他們絕對是有什麽其它的安排,隻是目前暫時還沒有告訴我罷了!


    “還有,鄧玉龍讓你最近小心一點兒,以防會道門那邊狗急跳牆,直接對你展開刺殺!”


    “行!我知道了!”


    刺不刺殺的,我倒並不關心,我最關心的其實還是鄧老和老局長到底在下一盤什麽樣的棋局,居然連我也被蒙在了鼓裏。


    更何況,以我現在的實力,普通的刺殺我其實根本就不怕,即便是梅飛白抑或是牛頭親至又有何妨?就算打不過他們,以我“煉神化虛”巔峰境的修為,逃跑總是可以的吧?


    “對了,一會兒你離開之後,一定想辦法盯住那個衛修文,我總感覺這小子是故意想來宗教局打探些什麽!”


    “不用你說,姓聶的早就跟我說過了!”


    說完這話,夏無仁這才再不遲疑,這便直接離開了審訊室。


    “這下有的忙了……”


    夏無仁走後,我也不由陷入到了沉思之中,經曆過上一次的大戰之後,我原本還以為渝城應該是能安穩上好長一段時間了。沒曾想到的是,這才短短一個多星期的時間而已,居然又再起波瀾!


    甚至還把西南局的人也牽扯在了裏麵,一旦此事鬧將起來,其動靜隻怕比起上一次的事情還要猶有過之。


    畢竟,一旦這季正豪確實有什麽問題的話,其不光牽扯到了西南局,甚至還牽扯到了青城山!在沒有真正查清楚事實真相以前,誰又敢保證,此事到底是季正豪一個人在搗鬼,又還是受到了青城山高層的授意?


    光是想想,我就覺得好一陣的心累,外有“會道門”、“外八門”等強敵窺視,宗教局的內部又時不時出現一些圖謀不軌者,當真是讓人防不勝防啊……


    思考了沒多久,便又有人來到了審訊室,卻是一名我之前曾在宗教局裏見過的同事,那同事故意板著張臉走了進來,目光卻不自覺地瞥了瞥我頭上的監視器。


    我自然立即會意,知道肯定是聶局長正陪同著季正豪等人盯著監視器,也便並沒有多說什麽。而他也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再次向我詢問起了昨天在後山上發生的一些事情。


    大約半小時之後,這名同事也離開了審訊室,沒過多久便有人來告訴我說,我可以走了,然後就帶我離開了審訊室。


    等我被帶到宗教局的會客廳時,赫然發現,秦鬆、陳一山等人也全都已經被帶了出來,結果不言而喻,和之前那三名警察詢問的結果一樣,同樣一無所獲。


    對於這樣的結果,其實所有人都不意外,包括那季正豪。


    而既然並沒有什麽新的進展,同時也沒證據證明我們中的任何一人就是凶手,甚至都沒辦法證明範龍飛的確是消失了!所以自然也不可能一直將我們留在這裏,隻是讓我們各自留下了地址,隨時配合調查,這便告知我們可以走了。


    我們一走,季正豪自然也就沒有留下的必要,這便同樣向聶局長提出了告辭,推說是還有別的任務在身,然後便對著陳一山、秦鬆等人徑直離開了這裏。


    演戲演全套的,我和夏小怡以及阿華自然也並沒有逗留,幾乎是跟他們一起離開的宗教局。


    剛剛走到了門口,走在前麵的季正豪卻不由突然轉過身來,一臉目光灼灼的盯住了我,陰晴不定道:“小子,千萬別讓我找到你對範龍飛下手的證據,否則我一定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說罷,這才再不作任何停留,領著秦鬆等一行人,這便徑直揚長而去。


    “王林!”


    麵對季正豪的威脅,我倒是並沒有覺得有什麽,自然也不會被季正豪嚇到,倒是我旁邊的阿華被他那一臉殺氣騰騰的話嚇了一跳,忍不住便擔憂的看了我一眼:“他們不會對我們不利吧?”


    “放心吧!這事兒本來就跟我們無關,好歹他們也是有關部門的人,沒憑沒據的,借他們一個膽,他們也絕不敢亂來。”


    這當然隻是為了安慰阿華,要真沒有證據,他們就不敢對我們下手,那才怪了……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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