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清雅、涼沉,若山間寒泉、林中雲霧,在空中飄蕩開來,撥人心弦。


    不可否認,這個聲音很好聽。


    隻是簡簡單單的聽這個聲音,就猶如春風拂麵而過,一切憂愁都煙消雲散。


    便見身穿月白色衣裳的男子緩緩地從峽穀的盡頭走來,他閑庭信步一般,走得不急不慢。


    衣角繡著深藍色的雲紋,鞋邊用金絲勾勒而成。


    身如玉樹,光若琉璃。


    一頭長發被玉冠束起,麵容溫涼,眉目清寒,棱角分明,弧度美好。


    他似乎是在笑著,但那笑容卻讓人感受到了一股冷冽的寒意,雙眸中的神色寡淡疏涼。


    猶如凜冽寒風吹過的大雪之夜中,淩寒盛開的一朵花。


    沒有人看見男子是何時出現的,正如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麽出手的。


    但是能抵擋住這麽一道攻擊,想來他的實力也並不弱。


    卿雲歌自然也是看到了站在她左下方的男子,她極輕地揚了揚眉梢,不鹹不淡道:“公子還是不要多管閑事的好。”


    她懶得管這個人是誰,也並不想理睬他。


    而且她方才打量了一下這個身穿月白色衣裳的男子,沒有看見他身上的院徽。


    難不成……學院大比還能孤身一人來參加?


    但這些都是陌生人的事情,與她無關。


    而常荒卻像是見到了救世主一般,急忙大喊:“這位兄台,請你救救我們!一定要救救我們!”


    天不讓他命絕於此,竟然有人來救他們了!


    隻要這次能活下來,他絕對不會再不長眼地去找四靈學院的麻煩。


    常荒隻想抽自己一個嘴巴子,他應該知道四靈學院是一個天才倍出的地方,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看來這一屆的四靈學院,比二十年前的還要難惹的多。


    “救你大爺!”此刻,蕭沐晨已經收拾完了李彤兒,他冷哼一聲,“你們不是想要我們的院牌和生存數字嗎?小爺我看你們現在怎麽來拿。”


    “臭小子,你別得意,老娘隻是一時失手才讓你討了便宜。”李彤兒整個人都被綁在了樹上,她氣得不行,“快把老娘放了,老娘要和你決一死戰!”


    在剛才的鬥爭之中,李彤兒身上的生存數字被蕭沐晨打掉了好幾個,能不讓她氣急敗壞嗎?


    畢竟這第二場比試的名次,可是要依據隊伍生存數字的總和來排的。


    別說掉幾個呢,就算掉一個那也心疼得不行啊。


    “老女人,你閉嘴!”


    蕭沐晨雖然看起來風流倜儻,可是他卻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覺悟。


    他直接毫不猶豫地抬手,利用水流摘了一片很大的枯葉,緊接著,枯葉席卷而來,直接封住了李彤兒的嘴。


    “唔唔——!”李彤兒瞪大了眼睛,想要說話,卻怎麽也說不出來。


    而枯葉上的灰塵順著唇齒進入了她的口腔之內,嗆得她喘不過氣來。


    蕭沐晨做完這一切後,才轉身望向了那個月白衣裳的男子。


    他斜了斜眼眸,開口了:“喂我說,這位兄台,你應該知道這裏是學院大比吧?”


    “學院大比向來你死我活,你不知道嗎?”


    心裏還默默地補充了一句:別以為你比我長得帥就可以英雄救賤人。


    聽到這句話,男子好看的眉擰了擰,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他點了點頭,道:“的確不知道。”


    此話一出,地武學院和四靈學院的人都像是見鬼了一樣看著他。


    “我第一次來九……這個地方。”男子倒是並沒有因為那些目光而不適,他的薄唇微微抿起,“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狹長的雙眸中是一片坦然,讓人難以不去相信這句話確實是真的。


    聞言,卿雲歌挑了挑眉:“那眼下公子既然知道了學院大比的規則,這些人你也不用救了吧?”


    很奇怪。


    這個男子明顯也是人族,可是他周身的氣度,以及容貌實力明顯不是小家小戶能培養出來的。


    難道……他隸屬於十大玄法世家?


    隻不過是她不知道而已?


    想到這裏,卿雲歌偏頭看了一眼蕭沐晨。


    但是蕭沐晨,卻顯然一副不認識男子的模樣。


    不是十大玄法世家的人……


    卿雲歌這下子倒是真的意外了。


    難不成有什麽隱世家族?


    一個洛雲嵐已經來曆不明了,現在又多了一個神秘的男子。


    她的眸光微微動了一下,這兩個人之間會不會有什麽聯係呢?


    聽到卿雲歌的話,男子笑了笑,笑容雖淺,但令人目眩。


    “自然不會救了。”他微微頷首,緩聲道,“先前在下不明真相叨擾了姑娘,還請姑娘海涵。”


    “好說。”卿雲歌懶懶地應道,心裏的疑惑更深了。


    這人也太過拘泥於禮法了吧?


    人族經曆過上萬年的變遷,很多禮法都已經沒有了。


    現在人類更看重的,是實力和權力。


    卿雲歌見過最守禮法的人,便是蘭家少主蘭停雲了。


    他的一舉一動,都無異於一個真正的貴族。


    但是眼前這個月白衣裳的男子,明顯比蘭停雲的修養還要再上一個檔次。


    儒雅之中,還帶著一抹淺淺的風流之色。


    舉止姿態,都風度翩翩。


    不可否認,這是一個很難讓人去討厭的人。


    “不、不!”而一旁的常荒聽見兩人的交談,慌亂不已,“這位大人,請你一定要救救我們!”


    向來都是他為刀俎,何嚐試過為魚肉的滋味?


    他現在真的十分後悔去挑釁冷夜,早知道他應該換一個目標,找易染染下手。


    不過這個紅裙少女到底是什麽來頭?


    居然能以一己之力,將他們四人都壓得死死的?


    “哦?”聞言,男子側過身來,他揚了揚唇角,似是在笑,“我為什麽要救你?”


    “因為、因為……”常荒徹底呆住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個理所然來。


    怎麽會是這個樣子?


    不是方才還說讓四靈學院的人手下留情嗎?


    不過就是聽了一句“學院大比向來你死我活”,就徹底的改變了注意?


    “姑娘請繼續。”男子不再看常荒一眼,反而佇立在一旁,眉眼涼寒,“我看戲。”


    下一秒,那由岩石組成的巨大漩渦就狠狠地砸了下來。


    飛沙走石之間,空曠的峽穀之間回響著一聲聲慘叫。


    這叫聲太過淒厲悲慘,讓冷夜幾人都感覺到了耳朵發麻。


    並且,遠處有其他隊伍聽到了這聲音之後,迅速就離開了這個地方。


    而這裏最淡定的,除了卿雲歌之外,就是那個月白衣裳的男子了。


    他半倚在一塊岩石上,眯著眼睛看著那些岩石碎塊將常荒四人砸了個半死,溫涼的雙眸中掠過一抹極淡的趣味。


    令人驚異的是,男子的腰和背都靠在了岩石上,但是他的衣服卻沒有染上半點塵土。


    墨發藍衣,飄逸自然。


    “啊啊啊啊——!”常荒淒厲地大叫出聲,全身上下都找不出一塊完整的皮肉來。


    整個身子都如同浸入了染缸之中,暗紅一片。


    無論他怎麽施展防禦性玄訣去抵擋,他都會受到傷害。


    該——死!


    常荒眼睛通紅通紅,臉上也擦青了不少,而岩石碎塊還在劈裏啪啦地往下落,仿佛落雨一般,永無終時。


    其他三人的情況就更不好了,他們的修為比不上常荒,對於地係玄力的運用自然也沒有他高。


    所以連抵擋的能力都沒有,就被深深地砸到了地上。


    四人的生存數字都在極具減少著!


    常荒勉強抬起手來,看著自己掌心之中不斷減少的數字,內心在怒吼著。


    不可以!


    絕對不可以!


    他不能死在第二場比試,他可是常荒!


    地武學院榜上第一的常荒!


    “唔唔——!”看到這一幕,李彤兒也慌張無比。


    她不斷地叫著,卻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怎麽、怎麽會變成這樣?


    不應該是他們打贏了四靈學院,搶奪了他們的積分,然後一躍而成積分榜第一嗎?


    不,假的,一定是假的!


    “冷兄,卿師妹的實力應該比你強了吧?”沈長玦微微抬起下巴,眸中浮過一抹道不清說不明的光,“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是啊。”冷夜恍若歎息一聲,“轉眼將近十年過去,我們也老了。”


    十年八載,都在四靈學院渡過。


    而這一屆學院大比完畢之後,他們這一屆老生也要畢業了。


    是去是留,都還無法做出抉擇。


    “冷兄說笑了。”沈長玦淡淡,“你我的前途都無止境,修煉一途,不談老少。”


    一切,都要看實力。


    “無止境麽……”冷夜低聲,喃喃地說了四個字,“但願如此。”


    此刻,那些岩石碎塊終於停止了下落。


    常荒本來都以為自己要死了,但是他居然發現,自己的掌心之中的數字是壹。


    這就代表,他還有一條命。


    而其他三人也同時看向了自己的手,掌心上同樣是一個“壹”字。


    “你……”見此,常荒猛地抬頭,“你不殺我們?”


    但若是想留他們一命,何不多給他們留一些生存數字,反而偏偏是一個“壹”?


    “小師妹?”冷夜也看到了這一幕,他有些訝異地望向了紅裙少女。


    卿雲歌給他比了一個手勢,然後才俯身看著常荒,慢悠悠地開口了:“是啊,我不殺你。”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這八個字差點又讓常荒吐出一口老血,而一旁看戲的男子倒是忍不住笑了一下。


    “為什麽?”常荒迷惑了,“為什麽不殺我們?”


    “因為……想坑你們啊。”卿雲歌打了一個響指,笑吟吟道,“吳蕭師兄,你有生意了。”


    有生意了?


    聽到這四個字,冷夜幾人清楚地看到,某黑心煉藥師的眼睛裏,忽然發出了兩道亮光。


    眾人:“……”


    要不要這麽激動?


    吳蕭斂了眸中的“狼光”之後,慢條斯理地走了出來,直到走到了常荒四人的跟前,才停下了腳步。


    他蹲了下來,似乎是在查看常荒的傷勢。


    查看完後,吳蕭開口了:“你們傷得太重了,一般的丹藥不行,得用丹輝靈丹才可以恢複全部傷勢。”


    說完,還安慰了一下:“不要擔心,你們需要用的丹藥,我都有。”


    聞言,常荒瞬間懵逼了,這是什麽操作?


    把他們打得半死,還讓隊伍裏的藥師來給他們治療?


    神經病吧!


    “你、你想幹什麽?”常荒方才就已經被卿雲歌打怕了,他警惕地盯著吳蕭,“我警告你,你不要過來!”


    吳蕭充耳不聞,他直接從儲物戒中取了幾個玉瓶出來,然後倒出了幾顆丹藥。


    根本不顧常荒的掙紮,直接將丹藥塞進了他的嘴巴裏。


    “咕嘟——”一聲,丹藥瞬間就滑進了喉嚨裏。


    常荒嗬嗬有聲,他瞪著死魚眼,完全不能理解吳蕭的舉動。


    其三人同樣也被強製性喂了藥,在感受到體內逐漸燃起的暖流時,皆是一副吃了蒼蠅的表情。


    四靈學院的人都有病吧?


    難道天才也都是瘋子?


    “好了,傷勢恢複了吧?”吳蕭目光灼灼地看著四人,“那就請你們把錢交上來吧。”


    常荒四人:“……”


    最終,在威逼利誘之下,地武學院的人將自己的儲物戒都交了出去。


    吳蕭查看了一下戒指裏的東西,然後滿意地走了。


    “小師妹,你不會就是為了這個,才不殺他們的吧?”冷夜怪異地看了紅裙少女一眼,“我們殺了他們後,也能將他們身上的儲物戒拿過來。”


    “不,當然不是這個原因。”卿雲歌微微頷首,“我之所以給他們每個人留一個生存數字,就是因為我們還用得到他們。”


    “用得到他們?”沈長玦詫異,“怎麽說?”


    “引出地武學院的另一支隊伍。”卿雲歌雙眸一眯,“地武學院心狠手辣,但一旦遇見強於他們的隊伍之後,便會立馬躲藏起來,就算是我們想要尋找,都很難。”


    “我方才在常荒他們身上做了一個標記,隻要他們和另一支隊伍會晤之後,我們就能立馬知道,然後……”


    玫瑰紫色的雙眸掠過一絲淡淡的殺意,她櫻唇微啟:“殺之後快。”


    卿雲歌當然不會放過地武學院的人,但是做掉常荒他們的隊伍之後,另一支隊伍就很有可能遇不到了。


    “雲歌,這我能理解。”蕭沐晨走了過來,他撓了撓頭,“但是你不怕常荒他們又去打劫小學院嗎?”


    冷夜也點了點頭:“不錯,現在應該大部分學院都知道了生存數字可以轉移,萬一……”


    “他們不會去打劫的。”吳蕭開口了,“我剛才多給他們每個人吃了一顆鎖脈丹。”


    鎖脈丹,皇品下級丹藥,隻對靈階以下修為的智慧生命有效。


    在一段時間內,將服用者的經脈鎖住,使其無法運轉丹田,凝聚玄力。


    “我靠……”蕭沐晨目瞪口呆,“你也太陰了吧?”


    “嗯——?”吳蕭冷冷地看了過來,唇角勾起了一個弧度,“蕭師弟,你也想試試嗎?”


    “不……不不不!”蕭沐晨連忙擺手,然後蹭蹭蹭地就跑到了另一邊。


    “沒想到吳蕭師兄和我想到一起去了。”卿雲歌意外地看了吳蕭一眼,“但是五顆皇品丹藥,他們儲物戒裏麵的東西夠抵嗎?”


    “不夠。”吳蕭很快就答了,“我晉升皇品煉藥師沒過幾個月,鎖脈丹也並不完美,算作失敗品,還有一些副作用。”


    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但是有什麽副作用,我就不知道了。”


    卿雲歌:“……”


    她就說這位黑心藥師怎麽可能這麽大方。


    假若日後吳蕭真的進了丹靈塔,那煉藥師公會的風氣可真的是不能想象。


    “走走走,我們去遺跡。”蕭沐晨大大咧咧,“地武學院也解決完了,再不去遺跡的話就要被火雲學院那群人搶了。”


    “走。”冷夜點了點頭,“希望沒有耽擱多少時間。”


    “好嘞!”蕭沐晨痛快道,然後他還專門看了一眼依舊靠在岩石上的男子,“喂,看戲的,你戲也看完了,是不是該離開這裏了?”


    “哦?”男子微微睜開眼,“這裏是你的地方?”


    蕭沐晨忽然語塞,他結巴了一句:“不、不是。”


    怎麽這個人看起來有些弱不禁風,氣勢卻這麽強?


    “嗯。”男子淺淺地應了一聲,便不在理他,而是看向了紅裙少女,“不知道在下可否與這位姑娘交個朋友?”


    卿雲歌的腳步頓了頓,她並沒有回頭,隻是淡淡地說了六個字:“相逢何必相識。”


    這個人的來曆神秘,她不想和他扯上一絲一毫的關係。


    聞言,男子倒是沒生氣,他聲線涼沉道:“那至少,在下可以知道姑娘的芳名吧?”


    聽到這句話,卿雲歌的眸中掠過一抹疑慮,但還是答了:“卿家,卿雲歌。”


    “卿雲歌……”他輕聲重複了一遍,旋即揚眉,笑了笑,“也請姑娘記住我的名字。”


    他抬起頭,眉眼帶笑,唇卻涼薄:“我叫——月泠寒。”


    月下對影醉花前,泠泠吹雪一點寒。


    月泠寒。


    很好聽的名字。


    很好聽的聲音。


    然而這一次,卿雲歌卻並沒有答話了,她腳步不停,接著向前走去。


    蕭沐晨看了看紅裙少女,又看了看一旁的俊美男子,有些茫然。


    他撓了撓頭,也跟了上去。


    地武學院早在服下丹藥之後,就迅速離開了大峽穀。


    在四靈學院的人走後,峽穀中就隻剩下了男子一人。


    月泠寒靜靜地佇立在那裏,一動不動,仿佛在等地老天荒。


    “嗬,九族的人……”良久,他的眉梢輕輕地揚了揚,薄唇染了一抹溫涼的笑,“真是有趣極了。”


    ……


    順著院牌所指的方向,卿雲歌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遺跡的入口處。


    這座遺跡看起來並不大,但貴在古奧典雅。


    遺跡是一個正五麵體,由亮黃色的磚塊堆砌而成。


    因為年久的風化,遺跡的幾處已經明顯剝落了不少。


    而在它的正前方,有一座雕塑,是一隻老虎的模樣,應該是神明時代期間才有的某種玄獸。


    而不出意外的,他們在門口看見了,也是剛剛才到的火雲學院。


    看見紅裙少女,洛雲嵐沒有絲毫的意外,像是這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


    她揮手,示意其他學員停下,然後自己上前一步。


    “卿姑娘。”洛雲嵐微笑,端莊而優雅,“我們又見麵了,真是有緣。”


    如果不是為了盡快和這個九族人見麵,她也不會耗費心神去掠奪那麽多積分。


    洛雲嵐並不在乎這裏的遺跡,她在乎的,隻有名次。


    為此,她還專門放慢了前進的腳步。


    不過幸好,她做對了。


    這個那天讓她受了極大屈辱的紅裙少女,果然來到了這裏。


    “是啊,我們真有緣洛雲嵐。”卿雲歌亦是一笑,笑容瑰麗動人,“可惜這次我夫君沒來,你見了我也沒用。”


    聽到這句話,洛雲嵐的臉頓時僵了一下。


    但是很快,她就恢複了正常:“卿姑娘說的話,我似乎不太懂。”


    “洛姑娘不懂很正常。”卿雲歌打了個哈欠,勾了勾唇,“畢竟……我說的是人話。”


    “噗哈哈哈哈哈——!”蕭沐晨一個沒憋住,直接笑出了聲。


    笑死他了,他回去一定要好好地向雲歌討教一下,怎麽能罵人不帶髒字,還這般富有內涵。


    洛雲嵐的手指瞬間握緊了,她咬了咬牙:“卿姑娘隻會憑口舌之快嗎?”


    “不啊。”卿雲歌眨了眨眼,唇邊染起一抹嗜血之意,“我還會很多,你想試試嗎?”


    “是我冒犯了,還請卿姑娘不要介意。”洛雲嵐立馬就冷靜了下來,她輕輕頷首,溫柔淺笑,“既然有幸與卿姑娘一起來到這座遺跡,那麽不如,我們就聯手打開它吧。”


    纖細的手指鬆開來,她內心冷冷一笑。


    打開之後,就是你的死期!


    ------題外話------


    艾瑪……又因為一句不算詩的詩卡了半天。


    (~ ̄▽ ̄)~對美男就是要好一點。


    雲歌:是我桃花嗎?


    世子:不要慌,我馬上幫你掐掉。


    雲歌:……我一點兒都不慌!


    今天有些省份高考了吧?


    天氣熱記得多喝水~考完試你們就解放,然後迎接咳咳大學狗的生活。


    欠你們兩次加更,周末我試試補上(最近太忙了orz)。


    我盡量加快情節的節奏,馬上就會有一群反轉!


    取章節名好痛苦嗷……取名廢到哪裏都是取名廢(╥╯^╰╥)、


    感謝寶貝兒們的鮮花和鑽石(心掏出來給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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