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離開後,我又盯著琉璃棺材看了良久,可無論怎麽看,除了是琉璃製成外,並沒有看出其他的特殊。


    師父這次出法似乎很棘手,幾天都沒有音訊,打電話過去,也不是他接,而是一個陌生人接,說師父在忙。


    師父離開的第四天,下午大概五點多左右,來了四位客人,兩男兩女,看其雙雙攙扶的模樣,像是夫妻。


    從麵向上看,他們的年齡,在四十到五十之間。


    兩個女人眼睛紅腫,顯然之前哭的很厲害,而男人雖然眼睛沒有紅腫,但從其深沉的麵色可以看出,在他們的家中一定發生了很不好的事情。


    雖是一起進門,但從他們與對方保持的距離來看,並不是認識的人。


    “小哥,我要一副中等大小的棺材。”


    “我也要一副。”


    兩個男人先後說話。


    我按照慣例,問了他們家中是誰故去,故去的人的年齡,身高,以及喜好。


    這是行規,隻有知道這些,才能為逝者選擇最合適的棺材。


    讓我很意外的是,這兩對夫妻,竟同樣死了兒子。


    說起兒子,兩個女人又是一番梨花帶雨,甚至還說,他們兒子本來在福海大學讀的好好的,說沒就沒了,一定要找學校要個說法。


    當聽到福海大學時,我心頭猛的一跳,這是妹妹就讀的學校呀!


    因為關係到妹妹,我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你們的兒子是怎麽死的?”


    女人哭的凶狠,而男人則沉默不言,有一位還不停的點煙猛抽。


    我意識到自己越規了,就趕緊閉口。


    他們的兒子都屬於比較常見的身高,也並沒有特別的喜好,店裏剛好就有合適的棺材。


    談好價錢後,我安排車幫他們把棺材運了回去。


    送走他們已經晚上十點,我拿起了電話,正要打電話給妹妹,可電話卻先響了。


    是一個陌生號碼。


    “喂?”


    “哥……哥,救救我,嗯……。”是女人的聲音,仔細聽似乎還能聽到旁邊有男人的聲音。


    我的心猛然收縮,一副少兒不宜的畫麵出現在我腦海中。


    “你在哪裏!”


    我連忙急問,雖然聲音聽起來有些不像妹妹,但她卻叫我哥,這讓我第一時間聯想到的是妹妹。


    “我……啊!”


    一聲不知痛苦還是快樂的長吟後,電話裏傳來忙音。


    我再撥打過去,手機已經關機,我又撥打妹妹的手機,竟也是關機狀態。


    這可把我著急壞了,趕緊關上店門,騎著電動車就往福海大學趕去。


    因為時間太晚了,所以學校並沒有讓我進去,但保安去打女生宿舍的管理電話了。


    “哥,你找我?”


    電話那頭傳來妹妹疑惑的聲音。


    “你手機怎麽關機了!你沒事吧?”


    “沒什麽事情呀,剛才手機沒電了,已經充上,你現在可以打通。”


    我掛掉保安室裏的電話,用手機撥打過去,妹妹接了,我也鬆了一口氣。


    原來不過是一個巧合,隻是那個陌生的電話是怎麽回事?


    有人在惡作劇?


    現在這個社會倒是不乏這樣閑的蛋疼的人。


    我將陌生電話列入黑名單後,便沒有把事情放在心上。


    第五天的早上,師父終於回來了。


    他眉頭深皺,麵色蒼白,眼睛半睜半合,疲倦的模樣仿佛三天三夜沒有合過眼。


    可一進門,他那原本幾乎合上的眼,猛然睜了開。


    “誰動過琉璃棺材!”


    我被師父嚇了一跳。


    “沒……沒人動過啊。”我下意識反應的回道。


    “說實話!”師父對我怒目而視。


    師父這人平常很和氣,很少發脾氣,也從沒有這樣對我發過火,我哪裏還敢隱瞞,就把那天妹妹和薑雯雯來的事情說了一遍。


    師父一聽,蒼白的臉色直接鐵青,迅速衝進後院。


    不消一會兒,我看到師父拿著香,紙錢,以及一隻大公雞走了出來。


    他燃了三根香,插在琉璃棺材的棺頭,又將大公雞擰斷脖子扔進琉璃棺材中,而後讓我燒紙錢。


    我將紙錢弄散,一張一張的燒。


    可燒了沒幾張,我就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每一張紙錢都有一個角沒燒著。


    我特意把那個角放到火堆的中間,可一鬆手,那一角又飄到了旁邊,試了幾次都是一樣。


    我剛要說,卻看到師父拿起了琉璃棺材上的香,香雖然在燃燒,可卻沒有白色的煙氣飄出。


    “這……。”


    我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做這一行,燃香,燒紙錢,我沒少做,可從沒見過這麽怪異的。


    就算香過期了或者壞掉,按照常理一樣會有煙氣飄出才對。


    可現實就是這般離奇,肉眼看著香上有火星,可就是沒有煙氣!


    “找到你說那個女孩,想辦法把她帶回來!”


    師父麵露凝重。


    我想問清楚怎麽回事,可師父卻不說,隻讓我把女孩帶回來就好。


    我拿起電話,打給妹妹,讓妹妹把薑雯雯帶過來,可妹妹卻說,薑雯雯這幾天好像變了一個人,和她不走近了,這幾天都沒看到過她人。


    我問妹妹要了薑雯雯的電話,按下號碼後我驚訝的發現,這個號碼是我昨晚剛剛列入黑名單的號碼!


    昨晚打電話給我的是薑雯雯?


    她那種性格的女孩玩惡作劇倒也正常,估計是還記恨那天我對她的態度吧。


    我解除了黑名單,打過去,接電話的卻是一個男人,且聲音我還有些熟悉。


    “請問薑雯雯在嗎?”


    我禮貌的詢問。


    看正》版-;章u節》上w


    “吳嬴政?”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竟然直接說出了我的名字。


    緊接著我又聽到電話裏說。


    “我是陳貴。”


    陳貴是我的一個初中同學,讀書時和我很要好,初中畢業後去當了兵,後來分配到了這座城市當警察,閑暇時間,我經常和他出去喝酒談心。


    陳貴怎麽會接薑雯雯的電話?難道他們……


    我的歪念頭還沒成型,又聽陳貴說話,他告訴我,薑雯雯涉及幾起刑事案件,現在正在警察局接受審問。


    這可把我嚇了一跳,趕緊細問,這一問陳貴似乎想到了些什麽。


    “這案子有些怪異,你要有空的話,過來幫幫我。”


    我答應了。


    我來到警局,陳貴嘴裏叼著煙,一臉愁色站在門口,他的腳下全是煙頭。


    一上來,陳貴就直接說起案子。


    他說,四天前,福來大學一晚上接連死了兩個男學生,而昨夜,又離奇的死了一個,更詭異的是,法醫查不出他們的死因!


    屍體的內髒,腦部,神經,皮膚等都沒有嚴重或者細微的傷,他們的身體就像一台沒有毛病的機器,突然就斷了電,不再運作。


    而薑雯雯之所以被審問,因為在死者死之前,她和死者有過接觸。


    陳貴知道我是做棺材生意的,也知道我師父有些手段,所以這才向我求助。


    “我懷疑……和那些東西有關。”


    忽然,陳貴壓低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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