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英一如既往的發著呆,好像什麽都不知道似的。但我總感覺,她應該是知道的。


    很快到了晚上,這次守靈的人很多,根本用不著村長點名,那些年輕人都自願留了下來。


    由於棺材還沒有做好的緣故,八爺的屍體隻能擺在草席上,就停在靈堂的正上方。


    我們一群守靈的年輕人邊喝酒便打牌,場麵還是很熱鬧的,不過當你不經意間瞄到八爺那恐怖的屍體,還是會沒來由的感覺後心有些發涼。


    因為上次吳狗娃的事情,這次大家守靈還是挺上心的,雖然看似沒人在意八爺的屍體,但其實所有人都暗自留意著那邊的動靜呢!


    我也沒敢睡覺,一直警覺地盯著屍體。


    好在這天晚上並沒有出現什麽意外,八爺的屍體一直好端端的躺在那裏,沒有出現任何變故。


    第二天早上村子裏的人都來了之後,我才徹底放下心來。


    熬了一晚上,我這會兒困得兩隻眼皮都開始打架了,於是隻好回家補了一覺。


    中午我過來的時候,正巧碰到村長帶著劉大師準備去山上給八爺找墓地,於是他把我也叫上了,讓我幫忙拿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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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也沒什麽可拿的,那劉大師就背了一個略顯陳舊的棕色皮包,看起來有點像以前走方的郎中。


    我接過來的時候,感覺那皮包還是有些分量的,也不知道裏麵裝的什麽?


    “劉大師,您看我們這村子裏的風水,是不是也可以改良一下?”


    村長一邊看著周圍的山脈地形,一邊手舞足蹈的說著。


    劉大師轉身看了看村子前麵的那條河,然後又看了看眼前的山脈,隨即搖了搖頭說,“這地方的風水,沒什麽可改的,山中靈氣充沛,四麵來龍,乃是人傑地靈的好地方。不過壞,就壞在了你們村子前麵的那條河上麵,那河裏的戾氣太重了,不光壞了這一片的風水,而且還會傷人。”


    我聽得暗自發笑,這江湖騙子果真是有一套,說的有模有樣的,一般人還真給他糊弄過去了。


    比如村長這樣的人。


    他聽後自然是信以為真,連忙著急地詢問,“那這河裏戾氣,有辦法治嗎?”


    “治應該是可以治的,不過以我的本事,怕是行不通。我倒是認識一個這方麵的高人,不過他的價格,那可是高的離譜,而且一般人就花錢,也請不到他。”


    劉大師煞有其事的說著。


    我算是聽明白了,這家夥分明就是想坐地起價,然後找個同夥過來演一出好戲,騙更多的錢。


    但是很顯然,村長沒往這方麵想,因為他心裏已經篤定,這劉大師絕對是個高人。那麽他所謂的高人,肯定更厲害。


    村長已經樂開花了,連忙笑著說,“那這事兒可就拜托您了,錢絕對不是問題,實在不行讓全村的人湊,不管怎麽著,這河裏的戾氣肯定得治一治,不然這麽下去,指不定村子裏還要死多少人呢!”


    我一聽就知道壞事兒了,這村長他娘的就是個棒槌,這麽輕而易舉的被人給忽悠了。


    但是我當場又不好說穿,隻能在心裏罵村長是白癡。


    他家裏有的是錢,當然無所謂了,就算被騙了,也圖個心安。可村裏人大都是漁民,家裏又沒幾個錢,要是讓每家都出個幾千塊,那可絕對不是一筆小數目。


    就拿我來說,你要讓我一下子拿出幾千塊錢,還真能把我給難住了。


    “年輕人,你知道什麽叫破財免災嗎?錢這個東西,可是買不來人命的,所以有時候,不能把錢看太重。”


    劉大師忽然拍著我的肩膀,笑眯眯的說了這麽一句。


    他拍在我肩膀上的手,力氣很大,幾乎讓我整個人都晃了晃。


    但令我吃驚的,卻不是這個,而是他似乎知道了我心裏在想什麽!


    要是昨天那件事兒,我完全可以當做巧合,可是剛才,我那些想法明明沒有說出來,他是怎麽知道的?


    他這番話,究竟是在開導我,還是在警告我?


    我當然更傾向於後者,因為他剛才拍我肩膀的力度,已經說明了一切。


    他是在告訴我,如果我敢壞了他的好事,就會有性命之憂嗎?


    我竟然沒來由的有些害怕起來。


    “劉大師說的對,這人呐!就是不能把錢看太重,不然人死了,錢留著給誰花呀?”


    村長繼續拍著馬屁。


    也虧得他有臉說出這句話來,這幾年上麵撥給村子裏扶貧的錢款,都不知道被他貪汙了多少?


    我雖然不在乎他貪汙那些事兒,但是這種虛偽的嘴臉,實在是令人作嘔。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跟這劉大師商量好了,準備借著這個機會,騙村民們的錢呢!


    我覺得村長這種人,還真有可能做出這種事兒來。


    “對了,昨天你們村子裏死掉的那個人,是什麽時候消失的?”


    劉大師忽然岔開話題,詢問起八爺的事情來。


    村長看了看我,然後又看了看劉大師,一臉不確定地說,“前天找狗娃子屍體的時候,他還在,晚上回去之後,就再沒見過了,應該是前天晚上吧!”


    “前天晚上我去過八爺家裏,當時他在家的,至於什麽時候死在了河裏?我也不確定。”


    我想了想說道。


    至於我跟八爺半夜跟著那女人去河邊的事情,我沒有告訴他們。


    “那就有些奇怪了,昨天我看過那具屍體,人死了最起碼有三天了,而且在河裏浸泡的時間,恐怕也不止一個晚上。”


    劉大師若有所思的說道。


    “死了有三天?怎麽可能?”


    村長一臉難以置信的說,“前天我們還一起商量狗娃子的事情,他出事兒也隻能是前天晚上才對啊?”


    我也聽得有些疑惑起來。


    雖然我覺得這劉大師很不靠譜,但是他說的話也不是全無道理,最起碼說屍體在水裏浸泡了不止一個晚上這點,我還是比較認可的。因為我見過太多溺死在水裏的人,一個晚上就把屍體泡成那個樣子,還真有些說不過去。


    可如果說八爺早就死了,那更沒道理。因為那天晚上,我就跟他在一起的,所以八爺出事兒也隻能在我後半夜回去之後。


    這樣一來,事情似乎又複雜了許多,因為他本身就互相矛盾。


    除非......那具屍體根本不是八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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