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水仙循著熱浪的源頭看去,正看到,南知秋身上燃燒著熊熊烈焰。


    那道高大偉岸的身影,映襯在紫水仙的眼眸中,驚心動魄,令她目瞪口呆,那就宛若上古火神一般,是紫水仙從未見過的光景。


    “你是,戰王級強者?”紫水仙呆呆的問道。


    她當然聽說過戰王,那是淩駕於一切戰士和戰將之上的超級強者,整個南皇界大陸上,這樣的人僅有數百。


    戰王可以打破血脈等級的束縛,憑實力獲得一切想要的事物,比如權力、金錢和名望。


    就算是最低等的奴隸,隻要擁有了戰王級實力,就能得到南皇界之主南皇天的親自召見,並赦免奴隸身份,可與帝國貴族甚至王族平起平坐。


    突然,南知秋收起了氣勢,熱浪也緊跟著消失了。


    “我若想滅掉狼頭傭兵團,十分鍾內,他們將永遠消失。”南知秋淡笑著說道。


    ……


    夜色下,紫水仙緩步走出了黑龍傭兵團,街道上,她邁著輕盈的步子,精神恍惚,仿佛做了個夢一樣。


    那是一個,仰望著神明的夢。


    ……


    翌日清晨,天剛蒙蒙亮,城主府侯家的正門口處,南知秋背靠著牆壁,嘴裏叼著一支煙,靜靜的等待著什麽。


    他並沒有等待太久,城主府的大門就已是打開了。


    緊跟著,是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走了出來。


    男子一身白衣,有著一頭清爽的黑色短發,手持折扇,麵容清秀,正是星沙王國九王子司空白。


    跟在他身邊的那名女子身披銀甲白袍,手持銀槍,腰佩長劍,看起來英姿颯爽,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司空白的貼身侍衛,她叫做嫣然,臉上有著一塊方形的疤痕,雖然麵容姣好,但她總是因為這道疤而自卑。


    嫣然曾經是奴隸,那塊疤曾經是奴隸烙印,司空白買下她之後,覺得她習武資質不錯,就把她提升為王宮侍衛,並取消了她的奴隸身份。


    烙印雖被抹平,但是那留在臉上的疤,無時無刻不在告訴著世人,她是奴隸出身。


    兩人走出城主府之後,徑直朝著海灘處走去。


    “嫣然,我們走快些,日出時的天海流銀奇觀,才稱得上真正的奇觀。”司空白笑著說道。


    “知道了,殿下。”嫣然應了一聲,緊緊跟上了司空白的腳步。


    當他們路過南知秋的時候,嫣然注意到了南知秋,並警惕性的看了南知秋一眼。


    麵對嫣然警惕性的眼神,南知秋還了一個善意的微笑。


    嫣然為之一愣,並對著南知秋禮貌性的點了點頭,然後就快步走開了。


    待到他們漸漸走遠,南知秋已是緩步跟了上去。


    ……


    海銀城岸邊,當一輪紅日自天海相連之際緩緩升起時,波光粼粼的海麵被映紅,海風陣陣襲來,岸邊的人們一邊感受著清涼的海風,一邊觀望著那密密麻麻的銀槍魚群。


    隻見,那銀槍魚群幾乎填滿了整個海麵,它們的銀色魚鱗在血紅色的陽光下反射出美麗的紅光。


    岸邊有著不少人都在觀看著美景。


    大家之所以選日出之際來觀看,是因為日出之際的紅日,可以把海麵和銀槍魚照射的像火焰一般。


    “嫣然,你快看,這就是天海流銀奇觀中,最美麗的一幕,我給它取名為天海流火。”司空白笑著說道。


    “天海流火?很好聽的名字呢,不愧是殿下。”嫣然也情不自禁的笑出了聲。


    司空白眺望著大海,心情無比的暢快。


    逐漸的,太陽完全升起,海魚湧動,折射出絢麗奪目的光彩。


    司空白突然詩興大發,高聲吟詠道:“破曉兮,天降流火,上窮碧落挽清風……”


    一首詩詠罷,司空白已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嫣然立刻鼓起了掌:“殿下的文采真是越來越好了。”


    然而,在這一刻,司空白卻突然皺起了眉頭,他不再欣賞美景,而是歎了口氣:“唉,文采好有何用?會作詩又有何用?身為一國之王子,需要的並非這些弄墨之才。”


    看著司空白的側臉,嫣然很識趣的不再說話,她一直跟隨著司空白,所以了解司空白的惆悵。


    堂堂星沙國九王子,不會領兵打仗,不會爭權奪勢,甚至連個體的武藝都不出眾,在這經常發生戰亂的國度,司空白對王室而言,沒有半點用處。


    他的父親司空長風不會因為他會做兩首詩就器重他,反而會因此而鄙夷他,說他不務正業,胸無大誌。


    司空白經常出來旅遊散心,本意是想遠離王室紛爭,不去想那些煩心事。


    但是,他終究是王子,無論他走到哪裏,都會時不時的想起這份惆悵。


    就在兩人沉默不語的時候,突然,一道聲音傳來。


    “一國之王子,的確不需要會舞文弄墨,但是作為興趣,也未嚐不可。”


    司空白和嫣然一起扭頭看了過去。


    嫣然為之一愣,心道:是之前對我笑的那個人。


    “敢問閣下是?”司空白疑惑的看著南知秋,問道。


    “我叫南知秋。”南知秋笑著說道。


    嫣然連忙走上前來,指著司空白介紹道:“這位是星沙國九王子司空白殿下,我是他的貼身侍衛嫣然。”


    南知秋點了點頭,並轉身看向了海麵。


    對於南知秋見了司空白而不跪拜一事,嫣然多少有些詫異,按理說,普通人知道了王子殿下的身份後,肯定是誠惶誠恐,跪地膜拜的。


    “九王子,我能看得出來,你雖身在海灘,但是心,依然在王宮之中。”南知秋負手而立,海風吹起他的短發和黑色衣衫,獵獵作響。


    司空白若有所思的打量了南知秋一番,他覺得此人必不簡單:“這位兄台,你似乎意有所指啊。”


    “如果我說我能解除你心中惆悵,你信嗎?”南知秋扭頭對著司空白淡淡一笑。


    司空白為之一愣,並收起折扇,抱拳說道:“還望兄台賜教。”


    “舞槍弄棒,舞文弄墨,雖隻有兩字之差,但在這以武為尊的時代,卻是天與地的差別。”南知秋笑著說道,“這樣吧,你喊我一聲老師,我收你為徒,教你兵武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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