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托口鎮趕集的日子,臨近中午,大街上來來往往擠滿了趕集的人,落座鎮中心的這家的二樓客房裏,也充斥著嘈雜的叫喝聲,正在房間裏焦急等待的血雨一聽到房門響動,立即從床上站了起來,隨著門外的血風走進來,立即帶著一絲期盼問道:“怎麽樣?”


    血風見血雨說話這麽大聲,連忙做出了“噓”的手勢,而後在房門口看了看兩側無人,才走進了血雨房間,輕聲回道:“還是沒有回來,今天趕集,村子裏的人都上街了,似乎還沒有人知道他們家死人了。”


    “還沒回來?”血雨皺起了眉頭,有些疑惑,看了看血風,又道:“有沒有可能他知道我們在此守候,又有那救他的神秘人從旁提醒,不敢回家了?”


    血風點了點頭,道:“這也不是不可能,我剛才去那小子家時,已經在他們家布下了結界,一旦有人進入他們家的房間裏,我立即就能知曉,現在我們就在這等候就是。”


    血雨撇了撇嘴,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隻能再次坐在床頭,翻起那本破舊的《故事會》。


    “喂,媽,是我,小智……”


    公寓的大廳裏,蒲德智一邊用幹毛巾擦著剛洗過的頭發,一邊在給家裏打電話。


    電話那頭,他母親滿是焦急,蒲德智剛說一句,那邊便詢問道:“小智啊,你這幾天去哪裏了,怎麽手機也不接,媽媽打電話去學校問,學校說你有四天都沒去上學了,你到底幹嘛去了,你不知道爸媽很著急嗎?要是你再不打電話回來,爸媽可就要報警……”


    母親的嘮叨,讓蒲德智有些厭煩,不過他還是很耐心的聽著,直到母親說完,才柔聲回道:“媽,我就是去旅遊散心了幾天,去的時候忘記帶了手機,您看我這不是一回來就給您來電話了嗎。”


    得知自己兒子沒事後,母親那邊才安定下來,母子兩又說了幾句,蒲德智便掛斷了電話。


    將手機往沙發上一仍後,蒲德智頓時便想到了另一件事,於是他馬上又拿起電話,照著電話薄裏存的號碼撥了過去。不過電話雖然通了,無奈一直無人接聽,這不僅讓蒲德智有些緊張起來。


    一想到前幾天自己的遭遇,蒲德智心裏就有些後怕,同時又極為憤怒。


    記得那天早上自己剛準備去上學,可還未走到學校,便被一男一女左右劫持,並在自己肩膀上拍了一下,自己便失去了意識;當醒過來後,才發現被關在一間酒店的客房裏,而後便有一位看上去四十多歲的男子前來詢問自己知不知道慕雲想下落。


    蒲德智雖然混,但是並不笨,並且骨子裏有著一股兄弟情義的義氣,再加上他與慕雲在一起時,知曉血門這邪惡的門派,當時便斷定,劫持自己的人定是血門之人。


    血門之人尋找慕雲,必定是對慕雲不利,所以蒲德智便矢口否認,說不認識慕雲;而後劫持他的一男一女就要對自己動刑,不過卻被那四十多歲的男子阻止了,看樣子那四十多歲的男子並未準備對蒲德智怎麽樣,而一男一女又極為敬畏那中年男子,也不敢對蒲德智動手。


    就這樣,蒲德智被他們控製了三天,直到三天以後,那四十多歲的男子對蒲德智施展了不知是什麽法咒,他便意識模糊,昏睡了過去;當他醒過來時,才發現被拋落在草壟堆中。


    蒲德智從西郊的稻田裏回住處後,第一件事就是衝涼,而後便是打電話給家裏報平安,因為這件事是每天都需要做的,快四天沒給家裏打電話了,蒲德智深知父母必定是擔心不已;當給家裏報平安後,蒲德智又想起了慕雲,他跟慕雲已經兩個月沒見也不聯係了,蒲德智知道,梓涵的死,對慕雲而言,是天大的打擊,所以這麽久以來,慕雲沒給蒲德智電話,蒲德智也不想去打擾慕雲。


    但是此刻,蒲德智卻突然覺得自己被那男子施法昏睡之際,有沒有可能說了些不該說的話,因為蒲德智知道慕雲老家住處;為了確保慕雲的安全,蒲德智才立即給慕雲家打電話詢問,可此時連著打了四通電話,那邊卻還是無人接聽,這讓蒲德智的內心變得憂慮起來。


    “大哥……”一聲柔媚沁骨的叫聲,從左護法房門口傳來。


    左護法依舊坐在房間的窗戶邊,望著窗外來往的人群,頭也不回的說道:“你怎麽來了?”


    來的這人,左護法並不陌生,她正是血門兩大護法之一的右護法;右護法還是那一襲黑紗長衣,在這麽寒冷的天氣裏,她似乎全然不在意自己穿的有些單薄,白皙的皮膚傲挺的酥胸配上那絕美的容顏,足以讓任何男人為其瘋狂,隻是在她眼前的這個男人,卻絲毫沒有因為右護法的迷人身姿而有所心動。


    右護法走路很輕,輕的聽不到一絲的腳步聲,就如漂浮在地麵一般,她毫無聲響的來到了左護法身旁,順著左護法的目光看向了窗外,而後帶著一絲媚笑,帶著一絲譏諷,向左護法說道:“大哥,門主給你們的時間可是隻有半年,如今已經過去兩個月了,你們可要抓緊啊……”


    “怎麽,三妹,難道你信不過大哥?”麵對右護法的挑釁,左護法似乎有些生氣,說話的語氣也加重了幾分。


    右護法嫣然一笑,連連擺手,如水蛇般的腰也跟著手搖擺不停,回道:“大哥說的哪裏話,三妹不信任何人,也不可能不信大哥您啊,隻是門主心急,特派我來看看大哥有何進展。”


    “哼……”右護法赫然一怔,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背對左護法,單手一擺,厲聲說道:“你隻管回去回稟門主,在規定的時間內,我必定會將那小子魂魄送回。”


    左護法冷笑了兩聲,接道:“大哥的實力我到是相信,可是要說你那兩個廢物屬下……”


    “三妹,說話要注意分寸……”一聽左護法說自己門下的血風血雨是廢物,右護法當下轉過身來,一臉怒意瞪著她,看得出來,右護法極其維護自己屬下。


    見大哥生氣,左護法隻能閉口不言,幹笑了一聲,便緩步向外走去,走到門口時,又停了下來,轉身說道:“大哥,門主可說了,那小子乃朱砂血氣之體,在吸取其魂魄時,切不可以陰靈之力襲之,否則將朱砂血氣之體損壞,傷及魂體……”


    “我知道了,三妹,若是沒事,你就回去複命吧……”還未等左護法說完,右護法便不耐煩的打斷了對方的話語,對於前來探視自己的三妹,右護法顯然很不歡迎。


    左護法還是保持著一臉的媚笑,對於大哥的無禮,絲毫沒有見怪之意,見對方不待見自己,便躬身倩禮緩步離去。待左護法走下二樓走廊的樓梯,右護法才狠狠的關上了房門,怒道:“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如果不是看在老二的麵子上,今天我非廢了你……”


    暴霧山上寒風瑟瑟,玄水洞中嘶喊連連,在經曆了幾番內心的掙紮後,慕雲不得不走出了自己的最後一步-修煉忘情咒。


    忘情咒,乃《茅山奇術》中言明必須修煉的引法之咒,想要練就《茅山奇術》中的絕密高深茅山道法,就必須先清靈,再清情,忘卻一切,得心空萬物明,方可成就奇術中的道法。


    慕雲本著試一試的想法,未修煉忘情咒,便依照秘籍心法運轉,哪知靈力未聚,自身經脈卻被一股奇特的氣息所震傷,導致吐血以失敗告終。而後慕雲又試著依照師傅玄靈子所傳授的玄靈心法聚靈,可結果卻是絲毫無用,因為玄靈心法雖然可以加速聚靈的速度,但前提是修煉之人必須是具備靈力的道者,不然無法以靈引靈,再怎麽努力也是枉然。


    在浪費一個多小時卻絲毫沒有進展後,慕雲不得不重新考慮修煉忘情咒,再依照秘籍心法聚靈;其實慕雲也是抱著一絲僥幸,心想或許忘情咒並不能讓自己忘卻一切,隻要自己意念夠強,自己內心深處的那些往事一定還能記得,於是便抱著這種心態,依照忘情咒的法印及口訣,開始修煉。


    不想毫無靈力的慕雲在結印念訣後,立即從自己的意念之中注入了一道莫名的念力,這股念力一進入慕雲大腦,便開始將慕雲自身的意念融合,而後讓慕雲開始迷糊,混沌。慕雲知道,這是忘情咒在驅動法咒的功效,為的便是清空自己所有的記憶,不過慕雲卻一直以自身強大的意念,在抵觸大腦中的那股念力,而慕雲越是抵觸,那股念力便越強,這也讓慕雲大腦如同猛烈撞擊一般的疼痛難受,如是才發出了嘶吼痛叫。


    慕雲還在忍受著兩股念力的爭奪,大腦幾欲爆裂,痛意蔓延全身;其實慕雲被這股疼痛之意折磨的幾近暈厥,可是一想到一旦放棄抵觸大腦中的念力,就有可能將所有記憶清空,慕雲才會一直苦苦支撐著,因為最後的那一些記憶裏,包含了自己最在意的人和事,如梓涵、爺爺、父母、師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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