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冷風,伴隨著震耳欲聾的雷聲吹過,帶著些許蕭索,和那片落地的楓葉一樣,安靜,寧和。


    可是,此時的慕雲,心中卻是萬分的悲傷,又一個深愛自己的女子,在自己眼前香消玉損,這份痛意,激發了慕雲心中的仇恨,也就是從這一刻起,慕雲似乎已經不再是慕雲。一種前所未有的能量,自慕雲的心中爆發出來。這正是隱藏在慕雲身軀之中的朱砂血氣,伴隨著慕雲的一聲仰天狂吼,而散發了出來。


    下一秒,慕雲全身被玄陽烈焰包裹了起來,靈力再次突破了極限,怒吼道:“你們全都得死……”


    吳曉死了,慕雲似乎瞬間遁入了魔道一般,右手舉起五行劍,向前猛地一揮,一道伴隨著烈焰的靈光,飛速向他前麵的血門四煞衝擊而去。


    血門四煞雖然是久經沙場的老前輩,就在慕雲發動攻擊之際,就合力祭起了護體靈光,可是這時,他們的護體靈光似乎絲毫不再發揮作用。烈焰毫不留情的穿過了四人的身體,這四位道尊級別的人物,隻是在眨眼之間,就被烈焰吞噬,化作了灰燼,在這世間,再也找不到他們四人的半點蹤跡。


    而在慕雲身後的血泣見到這一幕,立即想到了逃離,但他還未能解除自己布下的結界,慕雲便以秘書傳音,給到一直在準備中的蘭桂,讓蘭桂啟動了早已布下的陣法---困龍陣。


    這乃是自然靈力催動的法陣,法陣一旦啟動,被困其中的人,無論有多厲害,也會在瞬間失去靈法,成為一個普通之人。除非在法陣之中的人,在此之前就已經擁有了抵禦困龍陣的咒法加身,否則就是大羅神仙,也難逃困龍陣的禁錮之力。


    血泣還未來得及逃離,就已經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壓迫之力,將自身全部的靈力封印起來,他再想施展靈法逃離,是不可能的了。雖然困龍陣的持續時間隻有不到二十秒,不到關鍵時刻不得啟用,可是這二十秒對於血泣而言,絕對是致命的二十秒。


    因為就在困龍陣啟動的那一刹那,慕雲已經轉身,施展瞬影術,瞬間閃現在血泣身後,五行劍被烈焰包裹,從血泣背後,直徑穿過了他的身軀,血液,順著五行劍滴落了下來,這個掌控了無比強大的血門之主,這一刻卻再也無法動彈,血泣的嘴角,慢慢的流出了殷虹的鮮血,瞳孔快速的收縮,五行劍上的烈焰,從穿過血泣身軀的位置,急速的蔓延開來,隻是數秒之間,血泣也如同血門四煞一般,化作灰燼,永世消亡。


    血門最厲害的五位元老,隻是在一分鍾不到的時間,就盡數滅亡。見到這一幕,那些血門弟子,哪裏還有心再戰,早已各自準備施法逃離。可是眼下,慕雲卻殺意大起,根本容不得一個血門之人離開茅山。


    慕雲再次施展茅山奇術中的高等法咒---玄陽青光炎咒,配合五行劍之威力,向八卦坪上的血門弟子連續施展,隨著法咒施展,原本漆黑的夜空,被半空之中聚集的烈焰映的通紅,可是這等奇觀景象,卻無一人有心思去觀賞,因為下一秒,那些烈焰便盡數落下,朝著那些血門弟子飛了過去。


    沒有了主帥的士兵,就如同亂傳的螞蟻一樣,各自逃竄。可是他們又哪裏有能力,抵抗的了激發了朱砂血氣的慕雲發動的攻擊。恍然間,整個八卦坪已然化作了火海,數百血門弟子,被玄陽烈焰吞噬,焚燒,化作灰燼。


    在此之前,慕雲是不希望看到這一幕的,畢竟修道之人,並非嗜好殺戮,所以隻要能阻止殺戮,避免殺戮,都不會一招就下如此殺手。可是現在的慕雲,卻沒有了這種道心,他的心中隻有恨意,隻有悲痛,他隻想為那個深愛自己的女子報仇,哪怕與天下為敵,也在所不惜。


    前來攻擊茅山的血門之人,無一人能逃離這次滅頂之災,慕雲並非沒有能力將他們盡數殺滅,猶如血泣亦可以一人之力攻陷茅山一般。隻是茅山具備的陣法和一些禁忌靈法,讓血泣不敢冒這個險,才會以八荒血陣來攻陷茅山。若是單論相互之間的鬥法,整個茅山派盡數出動,恐怕也難以抵擋得住已經具備道尊靈力的血泣。而眼下,慕雲就是這樣,若是沒有血門的一些禁忌法陣阻擋,沒有血泣與血門四煞的糾纏,他若是發起狠來,完全有能力以一人之力,讓整個血門滅亡。


    而眼前的一切,已經印證了,慕雲確實可以做到這般。


    血門攻陷茅山的計劃,沒有成功。可是血泣怎麽也料想不到,這一戰,會讓自己花了數百年心血建立起來的血門,從此就徹底消失在了世間。


    慕雲這一擊之力,幾乎耗盡了自己所有的靈力,所以在施展這如同滅世之法的靈法後,整個人都癱軟了下來,雙眼如同死灰,躺在了八卦坪上,而現在整個八卦坪上,僅僅剩下兩個人的身軀,一個是慕雲,另一個,則是已經死去的吳曉。


    慕雲已經累到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茅山派,成功的化解了這一場危機,禍害世間的血門,也從此再無蹤跡。這樣的狀況,按理說是值得喜悅的,可是此時,卻沒有一人能高興的起來。


    慕雲托著疲憊的身軀,慢慢的向吳曉爬了過去,來到吳曉身旁,靜靜的望著那熟悉的臉龐,那熟悉的笑容,隻是這一刻,吳曉卻沒有了呼吸,沒有了生的跡象。


    這個恐怖的夜晚,終於過去了,茅山派再次安然的存活了下來。昨夜戰鬥的痕跡還處處可見,隻是那些在戰鬥中死去的人,都已經安葬下來。


    又過了半個月,茅山派終於將在那一場戰役中損壞的抵禦修複完好,隻是半月之間,已然看不到任何曾經戰鬥過的痕跡。茅山派,依舊如同以往那般美麗,安詳,寧靜。


    茅山宗室,青玄隨同八大長老和四門尊者,落座在宗室上位,而在下邊,也站了十三位茅山派的弟子。其中有八人,是曾經與慕雲一起戰鬥過的年輕一輩。他們正是七星天雷陣的傳人與慕雲那個遠房親戚的妹妹楊丹。另外四人,則是茅山派出眾的弟子,還有一位,則是梓涵的師傅朱僑生。


    青玄手裏,托著一塊青銅鑄造的令牌,八大長老和四門尊者也一樣,隻是令牌的顏色和樣式各有不同。


    宗室內,安靜的出奇,彼此之間的呼吸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青玄掃視了下方的一眾人等,過了片刻,便莊嚴的說道:“你們乃是新一屆的掌門、長老和尊者的傳人,茅山門規,切記心中。以天下正道為心念,救助蒼生為己任。今日接過次令牌,定要將我茅山發揚光大,基業永存……”


    原來,這一日,是新一屆掌門、長老、尊者繼任的日子。朱僑生作為青玄的弟子,接任了掌門之位,楊丹和蒲德智等七人,則位居茅山八大長老,還有四位出眾的茅山弟子,則成為了四門尊者。


    數年之後,在湘西的一個叫做托口鎮的寧靜小鎮上,隨著新的水電站落成,處處的衍生著新的生機。而這個鎮上最出名的暴霧山,依舊是這般的美麗,安靜。


    暴霧山下的一個院落裏,正聚集了不少的人在討論什麽,彼此都不敢說太大聲,似乎怕吵到誰、整個院子裏,及其安靜。


    而這個院落的房間裏,卻不時的傳來一個女子的叫喊聲,伴隨著叫喊聲的,是前來接生的接生婆,不斷的喊道:“用力……用力,就要出來了,再用點力氣……”


    十來分鍾過後,一聲嬰兒的哭啼,打破外邊的安靜,房間裏的接生婆,也在這一刻跑了出來,大笑著說道:“生了……生了,是個帶把的小子……母子平安!”


    這一刻,外邊聚集的人群,都喜笑顏開,大家都同時向那個一臉焦急青年祝賀起來。而那個焦急的青年,也轉憂為喜,快速的跑進了房間裏。


    進入房間後,青年直徑來到了產婦的床邊,溫柔的說道:“梓涵……你還好吧……”


    床上的女子,抱著剛出生的孩子,微微笑道:“恩,沒事……”頓了頓,似乎又想起了什麽,連忙說道:“慕雲,你給咱們的孩子起個名字吧……”


    慕雲高興的點了點頭,說道:“名字我早已想好了,就叫楊思曉吧。”


    梓涵微微揚起頭,喃喃道:“思曉……恩,這個名字很好,就叫思曉。”


    兩口子相互望著對方,時而又看看這個剛來到世間的孩子,都笑了……甜蜜又幸福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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